「北冥冽。你放開……」冷泠只是一愣便沖北冥冽吼道。
「不放……」北冥冽賴皮的將頭放在冷泠的肩膀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咧著嘴開心的笑著。
她說她喜歡我。她喜歡我。
北冥冽滿心的怒氣煙消雲散。心中狂喜。一把抱起冷泠在屋子裡轉著。原來她也是喜歡自己的。
冷泠剛吃了飯。被北冥冽轉的腦袋發暈。心裡面想吐又吐不出來難受極了。偏生還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受了如此大的虐待。腳一沾上地。就揮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讓北冥冽高興的發昏的大腦。瞬間停止了運轉。可是一雙璀璨的紫眸卻仍然掩不住自己的興奮。呆呆傻傻的望著冷泠。充滿了溫柔和寵溺。
冷泠喝了兩口水將胃裡翻騰之感壓下去。轉身正對上一雙寵溺的紫眸。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隻狐狸吃錯藥了。還是被鬼附身了。
竟然會這麼看著自己。該不會把她當成了季若惜吧。是不是又發燒了。冷泠想伸手就想去摸北冥冽的額頭。又想起自己剛才甩了他一巴掌。急忙縮了回來。
這隻狐狸發燒了。連人都記不清了。應該不會再想著報復自己吧。
撞著膽子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自言自語道：「不對呀。沒有發燒。難道是傷到了頭。剛才自己那一巴掌有些太重。才引發了頭上的傷。」
不會真的變成傻子了吧。
自己折騰了一個晚上。才幫他降溫沒有被燒傻。結果被自己一巴掌給打傻了。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以毒攻毒。她記得看過一個電視劇裡面的男主出車禍失憶了。結果後來又被車刺激了一下。反而重新恢復了記憶。自己要不再試著打一巴掌。說不定碰到那根神經就又不傻了。
「你幹嘛。」北冥冽抓住冷泠想要作怪的手。
這女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還敢打她。別以為自己喜歡她。她就可以蹬鼻子上臉了。打了自己一巴掌。看在剛才她那句話的份上。自己不和她計較。結果還打上了癮。
他北冥冽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啞巴虧。被打了還不能還手。更憋屈的是還不知道她為什麼大自己。
「咦。北冥冽。你不傻了。我還沒打呢。」冷泠悻悻的抽回手。
「你……」你才傻呢。算了不和她見識。「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冷泠古怪的看著北冥冽。一臉你還是不正常的表情。「北冥冽。你腦子不會真的秀逗了吧。這麼喜歡別人說你傻。」
秀逗。又是一個自己沒有聽過的詞。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你剛才說你喜歡我。」北冥冽決定再次不去計較這些小事。還是先確定她的心意比較重要。
冷泠頓了一下。隨即笑了。「北冥冽。你腦子不但出毛病了。連耳朵也出毛病了。出現幻聽了吧。」
她還會在給他一次侮辱自己的機會嗎。有些痛。有些傷。承受一次便好。堅強如她。勇敢如她。也在沒有勇氣在承受第二次這種鮮血淋淋的痛……
該死的。這個女人非要氣死她嗎。剛才明明都承認喜歡他了。現在又否認。不過她不覺得現在再否認有些太晚了嗎。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我喜歡你就夠了。」北冥冽毫不在乎的說。手上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為了還能用碗去吃飯。他決定還是好人做到底。順便把碗碟一塊刷乾淨比較好。
這會變傻的成冷泠了。很自覺的沒有去想著收拾碗筷的她。走到門口的腳。硬生生的又收了回來。伸手拽了拽自己的耳朵。
難道耳朵失聰也會傳染。自己竟然也出現了幻聽。一定是夜裡睡多了。他怎麼可能會喜歡自己。冷泠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踏出門外。
雖然在刷碗。可是一直在關注著冷泠的北冥冽。一見冷泠頭也不回就要往外走。頓時急了。「我從來都不喜歡說第二遍。但是為了你。我願意。泠兒。我喜歡你……」
泠兒。我喜歡你……
泠兒。我喜歡你……
泠兒。我喜歡你……
毫無徵兆。淚水從眼中流出。冷泠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靠在門上勉強支撐著自己不去倒下。
他真的在說他喜歡自己。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而是真的……
還有那聲泠兒。從爸爸媽媽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聽過那個熟悉的稱呼。她名字便只有一個字冷。
見冷泠再次停了下來。北冥冽鬆了一口氣。原來說喜歡一個人很簡單。當你真心愛著一個人的時候。便不會再畏懼。讓她知道你喜歡她便足以……
哪怕她不喜歡你。你也依舊愛著她。只要一直能見到她的笑容便足以。
「泠兒。我愛你……」不僅僅是喜歡。而是愛。
他想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遠遠超過了喜歡。而是愛上她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聽到我的解釋後。反而便得這麼激動。你說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釋。別人就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所以我對你解釋。可是卻沒有想到弄巧成拙。看來解釋還是不適合我。」北冥冽的緩緩的說道。聲音裡有些自嘲。但更多的是愉悅。
「我曾經一直以為自己對季若惜的感激和愧疚就是愛情。知道你的出現。才真正讓我知道什麼喜歡。什麼是愛。我甚至都不知道喜歡你什麼。可是那麼孤寂總是喜歡故作堅強的身影便留在了心裡。再也抹之不去。漸漸的我的眼裡心裡全部都裝的是她……」
「可是我卻傻傻的不知道是為什麼。還一度排斥這種奇怪的感覺。知道那把劍親手刺進你身上。看到石榴帶著你的屍體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彷彿每天過的如行屍走肉一般。每天混混沌沌。甚至還該死的傷了馥兒。」現在想想自己那些天做了多少混賬事。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她的離開也帶走了自己的心。
「直到再次見到你。我才感覺到心臟的跳動。這幾天我反反覆覆的在想這是為什麼。直到昨天夜裡才那麼遲鈍的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的。我的身重奇毒。活不了多久了。本不應該自私的說出來奢求你的愛。可是當聽到你說這輩子只要我在的地方你絕不會在方圓百里出現。我就再也無法把這份感情在隱藏在心裡。忍受永遠無法再見到你的痛苦。」
「泠兒。我是個笨蛋。不知道如何去愛。你願意原諒我。教我什麼是愛情嗎。」雖然早就聽她說過一次。可是這一次心裡依舊緊張。
冷泠早已淚流滿面。兩世的淚水。都在這一天流盡了……
「我……」
「嘩啦啦……」碗碟碎了一地。
冷泠急忙回頭。看見北冥冽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極力的在隱忍著巨大的疼痛。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
「北冥冽。你怎麼了。」冷泠心中一緊。難道是他身體中的毒……
「站住。不要過來。」北冥冽咬牙吼道。手撐著灶台。努力的支撐著自己身體。不讓自己做出什麼事情。
他不想傷害她……
「北冥冽。你怎麼了。是不是毒發了。」
北冥冽往後退了一步。不讓冷泠靠近自己。全身沒有一處不疼的。如凌遲般痛苦讓他根本無法支撐自己站著。跌倒在地上。竟然連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看著眼前著急的小臉。心中的疼痛遠大於身體上所忍受的。上天真是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在他認清楚自己的心意。以為幸福就要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毒又發作了。比他想像的更早。來勢洶洶。這一次竟然連自己都無法在控制。
他不怕她看到自己的狼狽。既然認定了她。便是與自己分享一切的人。自己狼狽也好。風光也罷。都是他北冥冽。對她。自己不想有任何的隱瞞。
可是他卻不想讓她為自己擔心。更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傷害她。
自己已經傷了她一次。不能再傷害了她了……
他還能活幾天。或許連皇宮都回不到就要死在這裡了。難道在這最後幾天要讓她陪著自己這個半死不活的人。他有感覺。或許。這一次的毒發。他的生命也該到盡頭了。
北冥冽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手。眼睛已經漸漸變紅。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傷了她……
「滾……」冷泠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聲音冰冷沒有感情。
冷泠抓著北冥冽的胳膊的手。鬆了鬆。不敢置信的看著渾身散發著冰冷的男子。他讓自己滾。他讓自己滾……
這個剛剛在說愛她。問自己能不能原諒他的男子。讓自己滾……
冷泠閉上眼睛。再次握緊北冥的手臂。她怕自己在看下去。真的會忍不住轉身而走。
北冥冽察覺到冷泠的變化。本來鬆了一口氣的心又提了上來。這個笨女人聽不懂自己的花嗎。自己讓她走。她難到沒有聽見嗎。
「怎麼樣。被我騙到了吧。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嗎。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才故意那樣說的。真是蠢。這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