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素素,你這是專門出來接我的嗎?」
一道帶著些許戲謔的聲音忽然在眾人耳邊響起,那聲音有些熟悉卻也十分的陌生。但是,藍逸風卻聽得而很真切,真切得沒有回頭便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這大過年的,妹妹讓這男人來府裡幹什麼?就算是要接謙兒,那也得等到年後不是。
可惜,他雖是這麼想的,明面上卻什麼都不敢說。尤其是對方還是自家寶貝兒子的師傅,要是輕易的得罪了,真有可能會連累到自家的寶貝兒子。
不得不說,藍逸風真的想太多了……
「是啊,若不是你要來,我這會正躲在屋子裡烤火吶。」
白素素的臉上立刻揚起了一絲笑,目光看向了那一身紅衣的妖嬈男子,很是熟稔的開口說道。
與花澤峰雖說見面的次數不多,可性格倒是十分合得來,因此才會對他的到來如此的慎重。
「憑著你這話,我這趟倒是沒白來。」
花澤峰露出了痞痞的笑,那笑裡有著幾分的滄桑和傷痛,也有些幾分的滿意和幸福。畢竟,他一眼便看出來了,他的湘湘過得很好。
很好,他便放心了,也便能釋懷了……
「謙兒,還不拜見你師傅。」
白素素將花澤峰臉部一切的變化都收入了眼底,看到他只是淡淡的掃了掃端木言,然後便露出了那樣的笑,心中原本的擔心也徹地的放下了。
推了推一旁正盯著花澤峰看的藍謙,將他直接推到了花澤峰的面前。而藍謙也很上道,立刻便跪下磕了三個頭。
「徒兒拜見師傅。」
低著頭,很是乖巧很是恭敬,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地位而有任何一處禮數不周的地方。
花澤峰收住了臉上的笑,雙手環胸,一臉嚴肅的看著還跪著的藍謙,清了清嗓子,有些陰沉的開了口。
「聽過一句話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做好吃苦的準備了嗎?」
他沒有讓藍謙立刻起身,他上上下下的將眼前的小男孩打量了好幾遍,往後站開了些許,試圖將他臉上的表情也能看得清楚。
「做好了,謹聽師傅的教會。」
藍謙也很自覺,姑姑和他說過了,自己這師傅可是她替他求來的,其厲害程度已經不言而喻了。所以,他一點也不敢放肆。
「嗯,我花澤峰從不收徒弟,之所以會收下你,也是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往後到了滄山,你也最好能替你姑姑爭一些氣,免得她往後在人前都抬不起頭,明白?」
花澤峰裝出了一副嚴師的摸樣,其實心中早就已經樂開了花。這孩子懂得尊敬人,這一點十分的重要,也是十分難得可貴的品質。
看來,他是撿到了一塊寶玉了……
「徒兒明白,定不會給姑姑和師傅丟臉。」
藍謙的聲音沉穩的傳來,聽不出任何不滿的情緒。小腦袋已經抬起,目光很是堅定,看得花澤峰不住的點頭。
好苗子,好苗子啊……
「嗯,這個給你,拿好了,若是丟了,師傅便將你剝皮拆骨。」
花澤峰從貼身的衣袋裡掏出一個令牌很是謹慎的放到了藍謙的小手上,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那令牌若是丟了,這小子恐怕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藍謙看了看手中精緻而小巧的令牌,令牌邊上用一圈一圈古樸的花紋裝飾著,令牌的中間雕刻著滄山兩個字,看起來十分的古樸,而且年代應該相當的久遠了。
「這是歷代神醫的令牌,既然師傅收了你,你自然便是滄山的那一任主子。這令牌,代表的不僅僅滄山神醫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滄山的異獸能認同。」
見到藍謙一臉疑惑的抬頭,十分茫然的看著他。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抬頭略微遲疑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解釋道。
他這一生定然是不可能會有後了,但滄山還是要一代一代的傳下去。如今給了湘湘的兒子,於他來說,也是一樣的。
「徒兒明白了,徒兒在令牌便在,徒兒亡令牌也一樣會在。」
藍謙並沒有推脫,他知道這是師傅對他的信任。第一次見面,便將滄山托付給了他,他定然不會讓師傅失望。就算他死,也絕不可能失了令牌。
「嗯,師傅有一個要求,你可否答應?」
花澤峰臉上嚴肅的神色瞬間散去,親手將藍謙扶起,拍著他的小肩膀,帶著一絲祈求的看著他。
「只要徒兒做得到的,定然做到,絕不推脫。」
師傅對他如此好,別說只是有一個要求,就算是有千百個,他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滄山神醫的名號是代代相傳的,本是只能傳自己的孩子,可師傅這輩子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師傅要你答應,將來你有了孩子,從你孩子中挑選一人繼承這神醫的稱號,也承擔起保護滄山的重任,可好?」
花澤峰眼角的餘光瞄了一下依在藍逸風懷中的女子,有些苦澀的開口。不管怎樣,他也不能讓滄山這一脈斷在了自己的手中。
「是,徒兒謹遵師命。」
藍謙微微的詫異,師傅看起來很年輕的摸樣,怎麼就說自己不會有後呢?不過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也便沒有去深究,十分乾脆的答應了。
「嗯,真是個乖孩子。」
花澤峰終於是欣慰的笑了,那張風華絕代的俊臉上一掃先前那幾絲淡淡的陰霾,似乎是身上的重擔終於要卸下了一般。
算算,也快了,十幾年後謙兒便將長成,他也可以離開滄山,逍遙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了……
「花澤峰,往後你便要多費心了。這孩子終歸是乖巧的,只要好好的打磨打磨,一定會發光。」
白素素看著這溫馨的一幕,面上盈盈笑意。對於花澤峰,她是該好好的說聲謝謝的。放眼整個人界,恐怕無一人能有謙兒幸運。
花澤峰則是瀟灑的擺了擺手,再次露出了那一副痞痞的摸樣,很是不可一世的開口。
「廢話,我花澤峰的徒弟怎麼可能是草包?行了,趕緊進去吧,我都快要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