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端木謹與藍逸風連番的整頓,十日過後,鳳國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平靜。那些老百姓們,瞧著祈國和南尊兩國的大軍入城之後不僅沒有傷任何一條無辜的性命,也沒有動他們的一針一線,這才是徹底的放心了。
對於他們來說,在位的皇帝是誰或許並沒有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在位的皇帝能不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所以,原本蕭條的鳳國大街上也開始陸陸續續的熱鬧了起來,老百姓們心中雖然還是有些忐忑,卻還是漸漸的過回了原本的日子。
十日後,端木謹留下了修暫時負責打理鳳國一切的日常事務,南逸風也留下了南尊國一名有名的治國奇才來輔助修,最後祈國和南尊又留下了二十萬大軍把守南尊,這才安心的踏上了歸程。
回去的心情與來的心情顯然是不同的,來的時候日夜不停披星戴月的趕路,回去的時候倒是放鬆了很多,時不時會傳出兩國士兵們哄笑聲,可見兩國的士兵相處也是極其的和洽的。
「謹,這次回去是不是要將端木源趕下來了?」
白素素左手抓著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右手捏著一個油滋滋的雞腿,一邊吃著一邊問著。
既然其他三國都已經臣服了,接下來便是大一統的問題了。她是想著早點解決了這些問題,早點完事。
「嗯,我會讓他下旨退位,冊六皇弟為帝。等這些都處理完了,咱們便可以過上一段安穩的日子,等著中秋月圓之夜。」
一提起這個,端木謹的心頭便覺得有些沉重,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手中的雞肉也吃不出原本的美味了。
他的父皇,那從未將他放在眼裡的父皇,若不是出於無奈,他也還是不想動他的。
「妹夫,你別這個表情。你的父皇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況且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不配做一個父親。」
藍逸風將一個酒壺扔到了端木謹的面前,自己也抓起一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端木謹的為難,他自然是看出來了。可為了那麼一個完全沒有盡過一天當父親的責任,又對自己的孩子下死守的父親,也實在不值得難過。
白素素瞥了那酒罈子一眼,難得的沒有說什麼,只是挑了挑眉。她曾經和端木謹約法三章,這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喝酒便是其中的一條。可今日,她倒也不想用這個來約束了他。
「喝吧,僅此一次。」
輕啟紅唇,吐出一句讓端木謹聽著像是天籟的話,便看到身邊的男子提起那個酒罈子便往自己的口中灌。
那摸樣,說有多狠便有多狠……
「我說素素,你也不能管得太嚴了吧。妹夫好歹也是王爺,又是夜冥山莊的主子,你總不能讓他和自己的屬下喝個酒還得先請示了吧?」
藍逸風勾了勾薄唇,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摸樣。見過怕女人的,還真沒有見過這麼怕女人的。這些年,他這個王爺也不知道當得累不累。
「你沒聽過就酒喝多了會誤事這個道理嗎?還有酒後就容易亂性,我可不想他喝醉了被那個不要命的女人給拖到了床上。哥哥,你這麼說是不是言兒給你太多自由了?那好,等這次我回去,讓她天天盯死你。」
白素素也不以為意,酒這種東西還是少碰為好,她這也是為了端木謹的身子著想。這貨在蒼國為質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的太鬱悶差點就將身子給喝傷了。她這麼管著,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不管怎樣,她可不想做一個寡婦。
「你可別,她管我已經管得夠嚴了,你要是在撩撥一下,我那日子也不用過了。」
藍逸風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他已經夠命苦了,要是素素在攪合進來,他八成會一看到太子府那三個字便望而卻步了。
不過,原本悲苦的心,在看到端木謹這更加苦逼的日子之後,一下子雀躍了起來。這世上,還是有比他更可憐的男人。
「哼哼,你是典型的生在福中不知福。看看我們一家,女兒一出生就必須在魔界長大,成人之前都不能單獨離開魔界。我們想她了,也不能時常去看她,因為她要練功,不能分心。比起我們來,你是幸福太多了。」
白素素翻了個白眼,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兒,心就一陣一陣的糾痛。自從女兒出生之後,她也就是在魔界坐完月子就不得不離開。這五年,見女兒的次數是個手指頭都能數完。
一說到這裡,端木謹就心酸了,仰頭又是一口烈酒穿腸而過,胃裡火辣辣的燒得難受,卻依然不停的往嘴裡灌著烈酒。
「唉,紫萱那孩子到底是有多倒霉啊,竟然投胎投到了你們這。一出生就要受苦受罪,實在可憐……」
藍逸風也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那素未謀面的小女孩可是他們的一塊心病,讓他們每每提起心中都無比的難受。
「是啊,她是投錯胎了。就算是投到了平常的人家,也比現在過得要好。不過,那孩子很爭氣,功夫練得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這也是我們唯一感到安慰的。」
端木謹的嗓子有些沙啞,目光悠然的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俊美的臉上全是慈愛之色。
幸好,他們和女兒相聚的日子也不遠了。等到除了邪魔法師,將女兒帶回來過完年,一家人便可以永遠的生活在一起。就算是女兒長大嫁人了,他們也要巴著女兒過一輩子。
「那倒是,至少那孩子以後不會被人欺負,我們也只能這麼想了。」
想到這個,白素素就是一臉的驕傲。女兒現在已經是高級魔鬥士的級別了,就算是他們想要制服她,也得花些心思了。
「好了,不憋這些了,滅了鳳國總歸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要說愁眉不展,那也是應該我愁眉不展。你們這都要一統天下了,會不會哪一日看哥哥我不順眼,出兵直接滅了我南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