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不得對你的皇嫂無禮。」
端木源看著自己的小女兒,眼中除了厭惡還是厭惡,竟是尋不到半分的慈愛。出口的語氣十分的嚴厲,嚇得端木言往端木謹的身後躲了躲。
「她不是我皇嫂,謹哥哥又沒說要娶她……」
儘管害怕,端木言還是從自己哥哥的身後伸出了小腦袋,反駁了一句。然後,迅速的將腦袋縮了回去。那模樣可愛透了,似乎只有自自己的哥哥才能保護她一般。
「言兒,這般的不識大體,他日進了蒼國的三王府必然會將祈國的臉丟盡。明日開始,你哪裡都不能娶,讓孫麼麼重新教你規矩。」
被自己那一貫十分溫馴的公主頂撞,端木源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下來。原本將她給了宇傲做侍妾,他心中已經覺得有些不妥,尋思著要不要開口讓宇天給她側妃的名分。如今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這般的尖牙厲齒,不懂收斂,活該娶做一名最沒有身份地位的小妾。
「父皇,我不要嫁給蒼國的三王爺,寧死不嫁。」
端木言咬了咬嘴唇,覺得十分的委屈,再次伸出了小腦袋,第一次如此堅決的反抗。反正父皇已經不將她當女兒來看待了,她又何必在給他面子,橫豎也不過是一死。不過,哥哥已經答應了咬護她,她便一定不會有事。
「這可由不得你,就算是你尋了死,朕也會將你的屍體送到蒼國交給三王爺。」
端木源的眼神十分凌厲的看向了躲在端木謹身後不敢出來的女兒,出口的話隱諱莫名,更是狠絕無比。
縮在端木謹懷中的白素素一聽,一股無名之火一下子竄了起來。想到了自己當日嫁給宇傲之時,便是被躺在棺材裡抬進王府的。聽這狗皇帝的語氣,若是言兒尋死,打油可能重蹈她當年的覆轍。
「父皇,你實在太過分了。就算你再不喜歡言兒,也不用這般的侮辱言兒。也侮辱你自己。言兒若是真的如你所願,恐怕就連祈國的百姓也會看不起你。堂堂一國公主,竟然淪落為了一名侍妾,父皇還真是丟得起這個臉。」
端木言氣急了,什麼都不顧了,一顧腦的便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而,當她的話落下之時,卻也得到了祈國多位大臣的贊同。於是,紛紛進言。
「皇上,言公主的話有理,想我祈國一名公主,若真的嫁給蒼國的三王爺為侍妾,恐怕就連祈國的百姓也不會答應。」
「是啊,皇上,如此一來,我國的公主在他國還有何地位可言。」
「皇上,至少也得給言公主側妃的名分,要不然便是蒼國太不將我祈國放在眼中了。」
……
宴會廳內,響起了此起彼伏勸慰之聲,一眾大臣跪了下去,全都為端木言求情。其實,這些大臣之中至少一半也不是真心真意的,而是被逼無奈的。就算他們對端木言不滿,對端木謹更不滿,可這也比不過祈國的名聲重要。
「朕意已絕,誰若敢在求情,立刻脫下去斬了。」
端木源揉了揉疼痛無比的太陽穴,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最拿不上檯面的女兒,竟然給他掀起了這般的浪花。看來,必須盡快將她送走,免得留下什麼後患了。
「這……」
眾大臣面面相覷,在死亡的威脅下,一小會之後,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站了起來。不過,那些忠心於端木謹的大臣們卻一個個咬緊了牙依舊跪著。
「臣等頃蒼國皇帝看在兩國交好的份上,至少給言公主側妃的名分。如若不然,臣等便跪死在這裡。」
宇天挑了挑濃眉,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十幾名祈國的大臣,心中略微的有些尷尬,不過面上倒是沒有表現出來。
關於端木言的名分問題,他當初是給了側妃之位的,只是不知為何,端木源一再的堅持只給侍妾的名分。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之外,也只得無奈的答應。
他是一國的皇帝,該有的氣度自然還是有的。端木謹雖然苛待了樂兒,可那與這天真活潑的端木言並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端木源當初的決定,讓他抖有些同情起這個無辜的小姑娘了。
「祈皇,你看呢?朕也是覺得,就算給言公主側妃的名分也不為過。」
寡薄的唇瓣勾了勾,看向了一旁臉色十分不善的端木源,徵詢著他的意見。
「蒼皇,此事咱們早已經談妥,哪有隨意更改之理。至於這些不想要命的大臣的話,蒼皇不必放在心上。」
端木源沒有任何猶豫,便拒絕了宇天的提議。說完之後,目光十分狠毒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十幾名大臣。心中冷笑不已,這些敢冒著砍頭危險替端木言求情的,必定是端木謹在朝中的勢力。很好,以後這些人一個一個的,他都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父皇,你好狠的心。十幾年前毒瞎了謹哥哥的眼睛,將謹哥哥送到了蒼國做質子。如今,又不顧祈國的面子,將我嫁給三王爺做侍妾。你這般對待我們兄妹倆,就不怕遭天譴。」
端木言聽得自己父皇那一句比一句狠毒的話,心中的怨恨越來越強烈,在加上想起這些年受到的無數的委屈,終是沒有壓抑住。揮舞著小拳頭衝到了端木源的面前,那小模樣十分的凶狠,完全沒有了往日裡那半分的溫婉模樣。
「端木言,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讓你這般跟朕說話?若是你不滿意朕的安排,便收拾收拾包袱,去軍營裡做軍妓。」
端木源明黃色的袖袍輕輕一揮,毫不費力的便將自己的女兒的小身子揮了出去,朝著宴會廳的門外飛去……
端木謹大驚,鬆開了白素素,提氣便朝著端木言小身子掠去。雖然,他的速度已經夠快的了,可還是來不及了。眼看著端木言的小身子便要撞上一根大柱子,一抹藍色的身影換閃了進來,將端木言小小的身子接了個正著……
「端木源,二十幾年未見,你是越發的狠毒了,連自己的女兒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