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覺得不妥。」一直跟在他身邊中的大元說。
「哦?」本來自問自答的王梓楓有些驚奇於大元的接嘴,畢竟大元一向是最沉默寡言的。不過與大元主僕多年的王梓楓知道,自己這個少話的保鏢其實有著一雙看穿世事的眼,只不過,他一向只看不說而已。
現在的情況,即便是自詡聰明的王梓楓,也難免覺得當局者迷了。這時候,能與他商量給他意見的,也就只有大元了。「為什麼不妥?」王梓楓問。
「依屬下與小葉姑娘的多年認識,她做事大多是有計劃有緣由的。既然她決定要離開,屬下斗膽揣測她是一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而且她能這麼周密地安排離開,想來她對那個逃奴的身份也一定做了很好的安排。且不說這幾年她的模樣氣質有了些改變,就是她沒變,現在您說她是小葉,她那邊不是還有個哥哥嗎?那個當大哥的說她不是小葉,誰又能反駁?您也調了小客棧在官府的登記資料看過,那上面兄妹二人的戶籍資料都是全的,一時,只怕是找不到茬子。再說了……」說到這大元頓了一下,像是在猶豫該不該說。
王梓楓苦笑一下,說:「還有什麼,但說無妨。」
「再說……您要是真的報了官,那不是一點迴旋的餘地都不留了嗎?那要是小葉姑娘想回頭,只怕也回不了頭了。」
王梓楓一手支額,一手輕輕一擺,阻止大元再說下去。
「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所以我才會這麼煩惱。原本想著她一見我該是怕得跪下認錯,我還打算要是她能真心悔改我還能再給她機會……可是不想她不僅不認錯,反而還理直氣壯得很!我不甘心呀……大元,你跟我多年,何嘗見我在女人身上吃過這麼大的虧?你要我怎麼甘心?」
「那主子您打算怎麼樣,毀了她?」大元說。平淡的語調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就是因為下不了這個決心……我才會苦惱。要麼毀了她,要麼把她強搶回去找個地方關上,要麼……什麼也不管她,我回我的廊城,她過她的日子……」
「您已經在這裡耽擱了十多天了,再不回去,只怕家裡的生意會有變故。」大元說。
聽這話,王梓楓沉默了一下。最近兩年小四奪權奪得厲害。大哥在家中都已經讓他擠兌得沒地位了,老三負責的貨運航線也讓小四搶走。自己要是長期不在廊城坐鎮,只怕他會把手伸向自己的產業。
「再看看……你去安排我和她再單獨會上一面吧,到時候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迴廊城,不管是帶了她回去,還一個人回去……」
「是!」大元輕輕一頷首,然後整個房間又恢復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