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川往北不到五十里路就是一座歸屬於北羅國的城市丹寧。每天都有大量的北羅人和北羅的貨物路過白川去到靳川去到大烽。
因為最近十多年的和平,使得以靳川為中心的西北商圈大肆地發展。靳川已經儼然成為整個北方大陸的毛皮、藥品以及馬匹貿易的集散地。搭上這順風車,離靳川不遠的白川也大大變了樣子。不過有些東西,還是沒變。比如在白川南邊五里地的那個大草甸子。
看著身後的白川越來越小,策馬在白川鎮子外的小草原上疾馳的艾小萌有說不出的輕鬆與愜意。風輕輕撫著她的面,還調皮地挽起她散落的髮絲在草香中飛舞,帶著她整個心境都開闊了!
想當初她來到白川頭一眼看見這城南的大草甸子,就下決心要學騎馬,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她的馬術雖然比不上在馬背上長大的當地人,但是已經比一般的南方人要好很多。
艾小萌很喜歡在空曠的草原上一人一馬地飛奔,看著藍得透明的天,白得晶瑩的雲,吹著清爽得飄香的風,就彷彿所有的煩惱都會拋到腦後。特別是自己心中悶悶的時候,只要來這裡跑幾圈,心情就會好很多。
在狠狠地撒馬狂奔了大半個時辰之後,艾小萌總算勒停了她的水蜜桃。她說這白馬小時候膚色白裡透紅的,就像水蜜桃一樣,因此起了這樣的名字。
輕輕地撫摸著雪白的馬鬃,艾小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幾天的鬱悶心情經過剛才這一跑,好多了。
最近幾天,因為秋無塵去殺那幾個靳川訛詐她的混混的事情,她一直在和大哥鬧脾氣。準確地說是她還不怎麼想理他,因為他對人命太不以為然,只要對方有一點不合他意就動手殺人。按他的話說是既然發現對方對自己有潛在的威脅,那麼乾脆在他危害到自己之前將威脅消滅掉。
對於這點不知道艾小萌說過他多少次,可他就是不肯改!誠然,對於一個殺手來說,那種準則沒錯。可是,他現在不是殺手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客棧老闆呀!
一想起他動不動就割人喉頭的壞習慣艾小萌就頭痛。那個幾人或許是有罪,但是罪不致死!看那些人的年齡,應該都是家裡的主心骨吧,不知道秋無塵這樣幾刀子下去,那些失去頂樑柱的家庭會是怎樣的悲哀。
可是沒想到當自己把這道理跟秋無塵說時,他居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還反問說:那些家庭悲哀關他什麼事情,他又不會掉一根頭髮。
暈!一聽秋無塵這話,艾小萌是徹底無語了!別無他法的她也只有用不理人來表示自己的憤怒了。來個十天半個月不理他,看他怕不怕!
回想著這幾天秋無塵總是有意無意地在自己面前晃悠,漲紅了耳根一副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害羞樣子,艾小萌就覺得好笑。算了,再悶他一天,過兩天去問問他還敢不敢亂殺人。自己那個大哥呀,可不能太順著他,不過也不要太為難他了,呵呵,畢竟……到目前為止,他是唯一一個無所求而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人!親人!
雙手枕在腦後,艾小萌躺在草地上一邊享受著秋風中的草味花香一邊胡思亂想。水蜜桃在不遠處自在地品嚐青草。
遠處隱約地傳來牧人的歌聲,那聲音通透洪亮而又悠遠綿長。沒有什麼特別煩瑣的歌詞,只是幾句平常話和幾段悠揚的調子,在牧人的口中輾轉唱出是別有一番美感。
這可能是自己前世那個世界的蒙古長調的前身吧,艾小萌心想。不由得也有些嘴巴癢癢的,想跟著唱什麼。
可是唱什麼呢?唱那些風花雪月的對這景致簡直是侮辱,但是唱什麼民歌、調子的自己又不會。想著,她小小的苦惱了一下。
看這藍天,這白雲,艾小萌忽然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夢想在ziyou地飛翔。
昨天遺忘,風乾了憂傷,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蒼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牽引,chao落chao漲,有你的遠方,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