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楓的院子裡有個小花園,就在他書房的後面。名義上是「小」花園,其實一點也不小。有花圃樹木、假山涼亭、小橋流水。景致幽雅別緻,平時也少有人來,這裡是小葉除了書房外待得最多的地方。
她最近在做花茶。她種了一塊茉莉田,現在正是花期。看著在晚風中搖曳輕顫的翠白,沐浴著透人心脾的清香,小葉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早早地吃過晚飯,小葉就跑去她的花田看花。王梓楓還在書房中和他的幾個幕僚討論什麼事情,本來小葉進去想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不料他卻急急地讓她離開,還說什麼不想讓她太累。他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自己插手他生意上的事情了。
哼,他以為自己想嗎?好心沒好報!一邊想著,小葉一邊挑選要摘下的花。口中無意識的哼唱前世的一首老歌:
「我是被你囚禁的鳥,已經忘了天有多高,如果離開,你給我的小小囚牢,不知還有誰能,依靠……」
「小葉姐,你唱的是什麼呀,真好聽!」一直站在旁邊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說。她叫小平,名義上是王梓楓的另一個丫鬟。其實就是專門伺候小葉的,同時也負責將小葉的一言一行匯報給王梓楓。好笑吧,這年頭,丫頭還能配丫頭呢!
「沒什麼,就隨便哼哼……」小葉一邊說,一邊把那些花瓣大而肥、花型完整的花朵採下,放進手邊的一個小籃子中。
「這花……好香喲。」小平一邊幫忙,一邊感慨。怎麼小葉種的花都比別人種的要香很多呢?小葉姐姐真是能幹,難怪少爺這麼喜歡她!自己好好跟她學學,沒準少爺以後也會看上自己呢!
想到自己的少爺,小平的臉就染上了幾分緋色。他是她見過的最能幹最厲害最……迷人的少爺。她明白自己身份低賤,配不上少爺,但是只要能像小葉姐姐那樣伺候少爺,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哎呀!這有個蟲!」小葉忽然說,「小平,好好再看看你那邊,有蟲沒有,這可不能大意,要不這些花都要毀了!」
蟲?小平的腦海中出現一個肉肉的軟軟的小東西,渾身一個冷噤,她最怕那東西了!
小葉也發現了小平的異樣。她不會是怕蟲吧?小葉失笑。
「算了,你也別在這杵著了。」小葉說,「你先回去把水熱好,給我準備些沐浴的東西,我把這點花弄好要回去洗個澡。」
「是!」小平如獲大赦,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雖然不明白小葉幾乎天天洗澡還有什麼好洗的,但是只要不讓她去捉蟲子就好。
小葉笑著,那丫頭,還是小孩子心性呢!然後她又埋頭投入到「採花」這個很有前途的工作中去了!這是現在的她唯一的消遣,想來真是閒得可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腰酸的小葉站直了身子。找了這麼久,一共找出了三條蟲子,看來這蟲子是才來的,還好發現得早。小葉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花田,這些迎風搖曳的茉莉,又白又香,很有成就感!
不過這才一轉頭,就發現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有一個人影。那身影高大挺拔,一襲深紫長袍,套在玄青色的勁裝外面。襯得那人格外英姿颯爽!
「程少爺」小葉驚言,「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出個聲呢?想嚇壞丫頭是不是呀。」她笑嗔。
「我也才剛到。來找二弟商量下閩之生日的事情。不巧他那還有幾個管事在忙,就先出來走走等著。」程諾說,微笑著走近小葉,「這是你種的嗎?這花可開得真好!」
「程少爺您過獎了,丫頭只是隨便玩玩的。二少爺還沒忙完嗎?那可真不巧呢!」小葉一邊說一邊走出花田,「秦少爺的身體好些了嗎?」
「聽說好了很多,都可以下地走幾步路了呢!就是還不肯見人,我去了好多次,他都說身體不適。以前他最聽梓楓的話,現在連梓楓也不見了。唉。這不,下個月初三是閩之生日,我尋思著,怎麼也得和梓楓給他送個好些的禮物,興許他一開心就又見人了也說不定。不就是摔壞了手腳嗎?我們當兄弟的也不嫌棄他,他卻先自己躲起來了。」說著,程諾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