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龍吟聲響徹深淵,這裡竟然是一座隱藏萬年龍巢,到處都是龍形機械獸。大夏祖龍抖動身形爬到突出石壁的石崖上,看向驚蟄老人。
「咦？大夏祖龍怎麼會在太安皇崖山之中？」有人順著驚蟄老人衝出來的通道飄身而下,看到這令人費解一幕。
「祖龍？」徐凡帶著徐夜白進入深淵,這新舊兩代夏皇不由得皺起眉頭。
零祖,耳,珈藍,弘毅,李世傑,凡是有能力的絕代強者都落入深淵,打量人類宇宙從古至今最神秘場所。
「你們不用吃驚,我身為祖龍,自然要守護大夏正朔。」祖龍開口緩緩說道：「我所生活的那個年代,皇族以龍為姓,末代夏皇名叫龍殤。他以復甦皇朝為己任,奔走四方。本來我們已經積攢到足夠力量,可是他心好,看到新王朝很得人心,不願意世間生靈塗炭,所以退入歷史長河,就此隱居,不需世間再記住他以及他的王朝。然而,隔了幾百年,主人尋求力量和瘋狂發展力量時留下的後遺症爆發,他的精神開始分裂。」
「龍姓皇朝末代夏皇龍殤？」徐凡感到驚悚,那是一段有關機械獸明崛起的秘辛,只知道背後有人主使,後來不了了之。
「原來謎之混沌龍是這樣的來歷。」零祖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許久不曾出現的李岷出現,他站在一顆碩大機械龍頭上,遙遙望向李世傑,發出悠長歎息：「父親,您終於掙脫了龍皇的禁錮,可惜受禁錮之後有著掙脫時限,您未能按時突破,此生都與永恆無緣。其實,我覺得挺不錯的,您走得太遠了,應該回身看一看,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多可憐,在世時最大心願是得到您一句誇獎。」
「雜種小子,你身上有異族血脈,老子只拿你當試驗品。至於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他們做得差勁,有什麼資格得我誇讚？」李世傑顯現出無情一面,他就是這樣一個人,視親情為無物。
「就知道您會這樣說,好無情。」李岷白髮蒼蒼,搖頭道：「知道嗎？你那些出眾的兒子被我一個個玩死,反正都是可憐蟲,何必留在世上？這一點我像您,都是那樣無情。唯獨建業這孩子與我投緣,可是他太癡,太傻,偏偏要找你,我就讓他進入太安皇崖山。呵呵,這處你們都看不懂的地方,實則我幼年便不斷深入。多麼可笑,你最看不起的兒子,實則第一個成為神聖天王,那一年我二十五歲。」
李岷重重咳道：「咳,咳,可是我知道,我還不如你,你真的好強,強大得逆天。於是我便策劃了很多行動,包括利用聶紅雪和幾個蠢女人對你的癡情,將你在李家的勢力慢慢剔除。」
「我成功了,因為我要證明你自以為是,我要讓你徹底走向孤立。」李岷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嘶,小崽子,原來李家那麼多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李世傑暴怒,當即就想衝上去,卻聽到一把聲音傳來：「叔公,我父親是怎麼回事？曾祖父不要妄動,叔公實已油盡燈枯。」
「呵呵,好孩子,李家交到你手上就對了,李世傑這個混蛋心中只有自己,他太自私。其實當年我知道老鬼去向,卻不想建業他稀里糊塗的參與家族這些烏七八糟爛事,所以就安排他進入太安皇崖山,想要讓他陪老頭我過日子。沒有想到啊龍皇的善良一面忽然覺醒,引發山中動盪,我急匆匆趕來時,建業已經帶著黑魔方殘片被龍皇送走。至於送往何方,連我都不知道。歲月匆匆,建業竟然飄流了那麼久,落到了金鼎帝國。」
李岷對於李世傑恨,對李源倒是相當不錯,笑道：「多年後孩子你能回來,我很高興,可惜叔爺的身體狀況一年不如一年。我是龍殤唯一的學生,與他犯了同樣錯誤,初期太過執迷於提升力量,結果根基不穩,又不像龍皇那樣驚才絕艷,要不然叔公肯定陪在你左右,咳……」
「叔公,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李源能夠感知到對方生命力渙散,能活到今天已屬奇跡。
「若說心願？真想花前月下,和你父親好好喝一杯酒。」李岷帶著一絲緬懷,身形「呼」地消散,化作漫天光粒子衝著李源最後一笑,老頭在這裡只為離別。
「叔公」李源悲呼,他很想衝出驚蟄老人的身體,不過這道確保他不受謎之混沌龍殺傷的屏障如今反而成為阻礙,任他如何呼喚,李岷都沒有回應,真的於世間化去。
「死得倒快。」李世傑突然感到一種悲痛,他在世上再無兒子,心中第一次反問自己,難道這條路真的錯了？走得太遠,從未回頭看上一眼。
「臭小子,你在我體內,居然還沒有死。」驚蟄老人捶打胸膛,六團光芒忽然大盛,製造層層壓力向李源壓去。
大夏祖龍歎息：「李岷亦正亦邪,實則是個可憐人,他是主人真心收下的學生。」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夏祖龍從金龍樽救回的祖龍一族族長龍蒼火說道：「黑魔方是龍殤找到的東西,鑽研了很久,他根本不想給人類希望,最後一拳將黑魔方轟成碎片。間隔多年,卻又善心發作將碎片送了出去。雖然黑魔方自我復原,並且在關鍵時刻成功開啟星界樹體系,卻不能阻止龍殤掌控人類宇宙。」
「是的,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深淵最深處傳來巨吼,緊接著一道黑光射來,與環繞驚蟄老人的不滅聖山峰頂碰撞。
「鏘鏘鏘鏘……」
到處都是藍色火花,自古以來人類最神秘所在,太安皇崖山開始碎裂,彷彿一座又一座銀河向不滅聖山轟去。
謎之混沌龍出世,他是璀璨皇朝的末代夏皇,他為復興而生,卻生了一顆不該有的憐憫心。
這時候,深淵深處有一具枯瘦於癟身軀走來,他形同於屍,僅一擊便讓驚蟄老人不斷膨脹的身軀血肉橫飛,顯露出肚腹中的李源,二人四目相對。
「李源,我
我費盡心機都沒有讓黑魔方認同我,你憑什麼得到這件傳承之器？」龍殤質問。
「因為你失去了人性,心中儘是毀滅,而我沒有那麼多想法,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是白紙的揮毫潑墨空間大？還是你這張已經留滿印痕的紙張更適合,結果不是很明顯嗎」李源說話的工夫,驚蟄老人發出怒吼,殘破身軀滋生出大量血肉,又把李源給包了進去。
「人類,你們都給我去死。」不滅聖山砸了過去,龍殤僅僅伸出一根手指,時空立刻靜止。
「我正在和李源說話,你這個外人懂什麼？身上那扭曲的永恆之血讓人看了煩躁,伊林人胡亂堆砌起來的實力如空中樓閣,只能曇花一現。」
於屍呵呵一笑,身形向後飛去,陡然有一尊機甲降臨。
這尊機甲不停變換,時而幻化成法老機甲,時而幻化成魔牛機甲,之後又變成李世傑的戰神機甲,又成為時空天龍王,每次變化都不是幻象,而是實實在在存在,領悟了對方的道,抓住了法則神鏈。
「不滅？哈哈哈,小道爾。」龍殤大笑,將變化定在戰神機甲,手中一根大棍掃出,將驚蟄老人的軀體再次打得血肉崩潰。
李源起身,步出驚蟄老人的身軀,背後綻放無量光芒,顯現出九條巨龍。
「你們膽敢瞧不起我。」驚蟄老人不死不滅,身體再次凝聚起來,揮動不滅聖山,這次攻擊非比尋常,震動了整個時空,使太安皇崖山加快崩潰,轟然打破虛界平原進入人類宇宙,顯現出虛空。
「不滅？確實小道爾。」李源重複龍殤的話,他輕輕晃動左手,有一尊小印在手中,對驚蟄老人進行鎮壓。
自始至終,龍殤與李源連看都沒有看驚蟄老人一眼。那龐大軀體再度崩潰,有些部位直接打散成為物質微粒,
「不錯,你加快了自己的時間流速,頓悟三千六百年成就聖龍至尊,又領悟五千年,使自己融合宇宙時空。不過,你太魯莽了,看看我的悲慘,你的根基不穩,就算逞一時威風,又能怎樣？哈哈哈,我好高興,又是一個傻瓜,和我一樣。」
「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值得。我不這樣做,就會任由你做大,儘管我的身軀隨時會崩毀,儘管我會消散,亦無怨無悔。」李源決然,抬手印向對方。
「你已油盡燈枯,戰勝我讓那些人得利,真是白癡。」龍殤的機甲化作時空天龍王,與李源轟然對印,同樣使用時空法則,竟然不落下風。
二人身影不斷交錯,李源嘴角滲血,終究差了半籌,無法戰勝對方。
「我們來。」零祖,耳,珈藍同時出手,還有其他人類頂尖存在,他們拿出最強戰力,迸發出無限光彩,進行極致昇華。
「龍殤,該落幕了,留給世間安靜祥和,由我陪你入葬,你該瞑目了。」李源運用世尊龍印施展真龍殯天,為自己和這尊謎之混沌龍送葬。
「你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這才是永恆嗎？」龍殤癡迷地看向前方,忽然閉上雙眼,他得窺玄機,已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