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費盡心機,從地下深處挖出一條死魚。
不錯,就是死魚。
身長大概有六米,魚鰭呈燕翅狀,通體泛著黑光,兩隻魚眼尤其特殊,是黑紫色,裡面好像有恆河星宿,有世間萬象,有諸天秘境。
「嘁,這條死魚身體僵硬,幾乎都快陰於成魚骨了,除了眼珠特別些,看不出有什麼地方值得伊林人花大力氣爭奪。」伊麗莎白說到這裡,忽然驚咦：「不對,這條死魚只是表象,就像我們到冥雲宇宙會改變外形,它的本來面貌肯定與死魚不同。」
「你說得有道理,剛才我們消滅的三眼小怪物也是表象,在黑死宇宙不一定是什麼樣子。」
李源抱起肩膀,反覆打量這條死魚,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略微動念,察覺黑魔方對這條死魚沒有反應,遂轉過頭來對智者之書說：「天璇,學園收不收死魚？我把智者之書送出機甲試試怎麼樣？上次弄到魔瓶也用不上,卻意外被學園要了去,還順便幫我解決了壽命問題。」
「呵呵,主人不妨一試,學園的存在意義在於守護,也在於探索。這東西烏漆麻黑的,顯然與黑死宇宙有些關係,也許真能弄來積分,並讓天冊的排名再衝上去一些也說不定。」天璇並未在意。
「好,你要小心。」李源不知道智者之書會不會產生反應,也不知道零學園的力量遠程介入後會發生怎樣的轉變,所以提醒天璇。
時空天龍王抬手,智者之書從核心艙內傳送到掌心。
這時,伊麗莎白解開機體的空間防禦,將智者之書送了出去,只聽「啵」的一聲輕響,周圍的暗物質起了劇烈反應,書頁「嘩啦嘩啦」翻開,迸發出璀璨流光。
「怎麼回事？空間指數異常。」李源皺了皺眉,隨即聽到天璇在叫：「哇哦哦,不得了,學園正在回應。瘋了,智者之書的頁面正在脫落,五張,十張,十五張。」
凌空飄下來十五張白紙,散發出柔和白光。
在那柔和白光中,白紙迅速擴展,先是成為旌旗大小,接著化作十米長白紗,再接著形成很濃郁的白霧,就像帳篷一樣籠罩到死魚身上,一層不夠,就再加一層。兩層不夠,繼續疊加。
整整十五層白霧將死魚包裹進去,很多時空係數發生轉變,智者之書爆閃出光芒,使光芒向兩邊打開,形成兩條發光瀑布,氣勢磅礡光雨垂落。
李源挖出死魚的地方也起了變化,暗物質形成龍捲風暴,向白色光霧裹住的死魚衝來,似乎想要爭奪,實際上是正常能量反應。
「砰。」
白光勝了一籌,黑光湮滅無蹤。
智者之書最後一頁珍藏的空間秘鑰已經開啟,從遙遠所在傳來話音：「好,學弟居然能找到黑暗鯤鵬,它是游弋於不同宇宙界面的黑死物種。你是時空天龍王,它的雙眼對你會有極大幫助,我把鯤鵬雙眼移入智者之書封存,留待你日後取用。」
「您是？」李源覺得這個聲音絕對不是出自零學園的呆板光腦,也絕非出自零祖。
「我是零祖的女兒,並非本體,僅為一段留存多年的分割意識。你的發現總能讓我吃驚,雖然我經常沉睡,對你以及時局卻並不陌生。」聲音緩緩說道：「我發現你所在區域有許多黑死物種存在,它們竟然寄居在機甲內,正好對鎮服學園的禍亂有幫助,我要以惡制惡。現在藉著智者之書頁面正在纏繞黑暗鯤鵬,你去把那些機甲引來,等傳送通道穩定一起帶回學園。」
「吸引機甲過來應該有積分拿吧？除了排名上升之外,能不能讓我看看這次能從學園兌換到哪些資源？」李源知道零學園的獨到之處在於急人之所需,學習的時候是這樣,上次將魔瓶送回去也是這樣,總會提供一些對你非常有幫助的東西。
「能幫到時空天龍王的東西可不多,你將數量龐大的黑眸奇石用在這尊混亂天龍王身上有些暴殄天物。把它留在這裡,學園有辦法激發黑眸奇石的全部力量,可以⊥你這尊替身機甲成為大聖天龍。可惜你的契合度差了一點點,要等到成為大聖天龍才能發揮出混亂天龍王的全副實力。」
「呃,暴殄天物？」李源直撓腦袋,能讓這位零祖的女兒評價為暴殄天物,自己的做法一定很敗家。
「不錯,黑眸奇石記載於星界樹文明,有很多妙用。這尊混亂天龍王用不了如此多,你卻奢侈到在替身機甲體表結出一層墨晶鎧甲。嘖嘖,不是暴殄天物又是什麼？」聲音很殘酷無情地評價道。
「我去,知識就是金錢,古人誠不欺我。」李源露出苦笑,轉眼間將血羅剎那尊替身機甲召喚出來,問道：「那啥,學姐,我知道智者之書就是您的傑作,您是一名精算師。再給學弟看看這尊機甲唄好不容易奪過來的,勉強可以驅動,卻總覺得差了些感覺。」
「差點忘記,赤炎天龍王雕刻的零學園微縮模型是你送回學園的,那時候你的積分還沒有躋身前二百名,並不知道學園的根底。每屆學員都有可歌可泣故事,還有愛恨情仇。零祖是我的養母,她有著眾多身份,並且封印了自己一個身份的父親。就在地球,你已經經歷過了。」
「不是吧？學姐你比我們李家首席精算師聶紅雪還可怕,怎麼什麼事情都知道？不讓人有點秘密。」
「呵呵,臭小子,除了黑魔方以外,你從上到下被我看個底掉。不過,聶紅雪走上了一條很危險的道路,不知道她能否自省。」
「什麼,你連黑魔方都知道？」李源真的驚到了,黑魔方可是時空天龍王的最大秘密,對方竟然知道黑魔方。
「不,我說的是除了黑魔方。此物與太安皇崖山有關,而太安皇崖山有些什麼,連母親零祖都不知道。它太神秘了,疑似我們人類宇宙的不滅聖山,冥雲宇宙的重生秘境。多少年來僅有一人進去去後還能出來,那就是你的父親。其他人或許進去出來過,卻從未正式現身,而你是有人進去再出來的最佳證物。
「父親是唯一一個進入太安皇崖山,又出來的人？」李源愣了幾秒鐘,叫道：「我擦,我都成證物了,還是人類宇宙獨一份。學姐,獎勵不會就是驚天大爆料吧？我已經開始懷疑太安皇崖山類似不滅聖山或重生秘境。您能不能再爆些料,我曾經發現過紅魔方,又曾經發現過綠魔方,最後都融入到黑魔方之中,它們是何來歷？世間還有沒有其他魔方存在？」
「不知,有關於黑魔方的一切,都形成禁斷與隱秘,無法查找其根源。而且對黑魔方的主要功能無法進行推斷,彷彿它天生就是我們精算師的陰影區,晦暗,神秘,瑰麗,危險。」
「危險？」李源反覆咀嚼零祖女兒的話,他都已經奮鬥到這個程度,頭頂上竟然還有那麼多謎題。這位學姐很顯然意識到什麼,特意傳音提及黑魔方加以警告。
「轟」的一聲,黑魔方發動,空間震波一晃切入白光之中。李源清晰感知到,這位全知型學姐留在零學園的意識,似乎,大概,好像被摧毀了,滅得那叫一個於淨,沒有一絲殘留。
「我靠哩學姐並沒有窺探黑魔方,只是進行推算就被於掉了？這玩意還真危險。」李源和伊麗莎白足足愣住半分鐘,耳邊又出現聲音：「請在十分鐘內引領死靈機甲前來,黑暗鯤鵬雙眼已經封入智者之書,等到傳送完畢給予新的排名。」
「啊,還好零學園仍有反應。」李源問道：「我的獎勵呢？不能白忙一場吧？對了,學姐沒有給我出主意,怎樣才能讓這尊血能驅使的替身機甲用著順暢些。」
「獎勵很簡單,給你一次權限,召喚那六位擁有真天冊的學員助戰。他們的替身機甲會以投影方式降臨,幫你化解危機。為此你要付出相應積分,排名會產生一定程度跌落。至於你的這尊替身機甲,想要讓它變得流暢很簡單,用你的血液滋養十三天,每天三滴即可。」零學院光腦一板一眼的回答李源。
「召喚真天冊學長？還是替身機甲的投影。」李源臉上毫無表情,覺得還不如外面那三萬新加入天狼軍的兄弟可靠呢倒是伊麗莎白直報喜：「嘿嘿,主人每天割捨三滴血,用血崖的血能來培養壯大,確實能起到非凡功效。雖然我推算不出具體結果,但是應該是個好辦法。」
「算了,沒有時間糾結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這條死魚怎麼用,能交給零學園處理得到些爆料和好處已經不錯,可不能太貪心。另外黑魔方把學姐都給……」李源搖了搖頭：「這位學姐以後不會找我報仇吧？黑魔方居然脫離掌控,這是個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李源不敢耽擱,趕緊向來路奔去,以時空天龍王的速度,只要不陷入重圍,將那些鬼怪機甲引來並不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