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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好黑。」馮鳴朔愕然地看向屏幕,機甲前方漆黑一片,沒有任何亮光,甚至有種毛骨悚然感覺,覺得黑暗正通過光屏向核心艙蔓延。
趙龍揮了揮手,使機甲雙眼爆發出探照光束。
令人驚奇的是,光束原本照得極遠,也就幾秒鐘時間,便被黑暗完全壓制住,越來越微弱。
「該死,怎麼會這樣？」趙龍咒罵一句,探照光束就像被什麼東西吃掉一樣,已經縮短到五百米遠,而且仍在縮短。
李源打開通訊頻道,臉色頓時一變,裡面不再是「嘶嘶啦啦」於擾聲,而是一種刺耳尖叫。
「主人,您怎麼了？」伊麗莎白察覺有異。
「你沒有聽到嗎？那種聲音差點刺破我的耳膜。」李源已經關閉通訊頻道,仍然心有餘悸。
「聲音？什麼聲音？奇怪,我沒有監測到任何聲音,倒是那種純粹的寧靜,讓我的邏輯分析能力不太適應。」伊麗莎白的回答透著古怪。
「我聽到了尖叫,而你卻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到,此地透著蹊蹺。」李源閉上雙眼,眉心正中浮現出一隻豎眼,並以豎眼為中心,繁衍出大量光紋,使整個額頭越來越亮。
此刻,趙龍和馮鳴朔也吃了苦頭,機甲明明提示已經脫離於擾,通訊恢復正常。可是,剛剛打開通訊頻道,便聽到那種尖銳刺耳叫聲,這令二人面色蒼白,比李源還要不濟。
「鬼地方。」馮鳴朔和趙龍暗罵的同時,覺得手心直冒冷汗。畢竟那是天龍王的機甲,不管沉沒多少年,在大夏這片璀璨天空下,天龍王是最頂尖存在。可是仔細想想,連天龍王都要戰死,敵人會是誰？若是有什麼異乎尋常東西保留到今天,說不定演化出絕世大恐怖。
到了此刻,反而希望次元生物出來作祟,總能在週遭攪起一絲波瀾。奈何,不想見到它們的時候,前赴後繼糾纏過來。等到想看到它們時,卻銷聲匿跡了。
忽然,在即將熄滅的探照光束前,有影子晃動。
「什麼東西？」趙龍心下一顫,等到再看去時,仍然漆黑一片,哪裡還有影子？
僅僅片刻,李源倒退幾步,額頭裂開一道道細紋,絲絲鮮血滲透出來,他通過真紅魔眼強行觀測這片漆黑空間,竟然遭受重創。
「生命光樹。」等到額頭光色暗淡下去,李源急忙呼喚生命光樹,在頭頂上顯現出五光十色。
絲絲縷縷助益類輻射垂下,為身體剔除隱患。
額頭滲出的血跡開始倒流,傷口正以肉眼可見速度癒合。若是沒有這件瑰寶護身,李源就算能挺過去,也要花費一段時間調養。
生命光樹依賴生命能量進化,原本以為晉陞成為奇寶,就已經達到頂峰,不可能再有進步。
誰知？黑魔方吞噬撒旦血屍後,留下的殘渣成了滋養生命光樹的最佳肥料。雖然伊麗莎白掃瞄到,這肥料中有一種物質對李源大有益處,可是提醒得晚了,以至於光樹吸收了全部好處。
不過,生命光樹倒也爭氣,其排序還在血魄邪羽之上,並與真紅魔眼掰手腕,差點超越過去。
當傷勢恢復得差不多,李源操控機甲抬起雙臂,用手指在馮鳴朔和趙龍的機甲上,敲出一串密電碼,傳達信息。
「你二人聽好,這片虛空極為詭秘,太過深邃的東西即便我有觀測類瑰寶,也無法抽絲剝繭看個分明。大體上,能夠看到一些危險,以及大戰遺留空間陷阱。唯一的一條生路,便是在我們左側,整個漆黑空間的邊緣位置,有一處類似空間節點的凹槽。我們過去避一避,靜待龐貝大軍進入,再見機行事。」
「觀測類瑰寶？難怪。」馮鳴朔和趙龍頓時覺得心中有底了,想到有觀測類瑰寶坐鎮,肯定能夠洞察先機,甚至是取得天龍王遺澤。
到了現在,這二位年輕龍王還惦記著天龍王機甲呢李源卻不想再冒風險,因為眼前的漆黑空間超乎尋常的詭異,所以能避則避,大不了原地坐上幾個月,把龐貝大軍給熬走。如果雲澤學府出現變數,就前去李家搬兵。
時間不大,李源帶著二人來到一處節點。
這裡雖然漆黑,卻與周圍不同,沒有那種令人心悸的陰沉感覺,讓馮鳴朔和趙龍大為舒心。
三尊機甲融入進去,李源細細觀察一番,打開通訊頻道說：「可以了,真是奇跡,外面全是死地,卻留下一線生機,便在這處節點中。」
「咦,可以正常說話了。」馮鳴朔聽到久違的聲音,心頭一寬。
「哈哈哈,老子等著看龐貝軍團吃癟。那幫該千刀萬剁的傢伙,就會趁火打劫,把我們學府攪得一團糟不說,還引來龐貝大軍。」趙龍越說越恨。
「你們兩個不要大意,雖然我們坐在節點中,看起來很安全,但是我剛才在觀察之際,隱隱看到一團光影,說明我們在此地並不孤單。至於天龍王機甲,完全沒有看到,不知道是不是隱藏在那深邃黑暗中。」
李源說到這裡,隨口問道：「對了,你們在雲澤學府學習,有沒有聽到過關於古戰場的傳聞？」
「有啊太多傳聞了,估計沒有真的,全是歷屆學生編出來嚇人的。不過……」馮鳴朔像是想起了什麼,話音漸漸頓住。
「確實有一則傳聞,與此地相符。」趙龍倒吸一口冷氣。
「嗯,很多人都知道這則傳聞,說雲澤古戰場埋葬了一位天龍王,而且這位天龍王還是女性。」
馮鳴朔略微沉吟,又繼續說下去：「不過,老趙感應到的天龍王明明是雲龍,而這位前輩卻是黑暗冥龍。也許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以至於傳聞距離真實情況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雲龍？冥龍？」
李源認真思考起來,過了好一會,他突然說：「你們兩個能不能把有關於龍屬的資料,全部發給我？儘管我是影龍,也在刻意收集這方面資料,卻不如正常科班出身。」
趙龍笑了：「這有什麼啊？要是給你時間,你在學府圖書館一樣能找到相關信息,我們兩個只是佔了學府傾力培養的光。」
半分鐘不到,伊麗莎白已經得到馮鳴朔二人輸送過來的資料。
「大夏有這麼多龍屬？」李源手指滑動,頁面在光屏上快速轉換,他的閱讀速度極快,等到看到上位龍屬,禁不住提出問題：「謎之混沌龍,時間蜃龍,空間影龍,五彩琉璃龍,三炎焚天龍,黑暗冥龍,光明聖龍,孽龍,蝠龍。為什麼沒有鏡龍？李子易那個傢伙可是說自己是上位龍屬來著。」
「哈哈哈,真是瞎掰。鏡龍不算作下位龍屬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以算作上位？」趙龍覺得好笑,心中感歎李源這個野路子居然能混到今天,著實不易。
「等等,能和李兄平等交往的鏡龍多半不簡單。」
馮鳴朔抱起肩膀說：「事實上,九大上位龍屬並非絕對,有些龍屬能夠通過特殊方式,或者遇到特殊機緣,由下位轉換成上位。就好比鏡龍,很多人懷疑它是謎之混沌龍的種子,如果能身兼時間蜃龍和空間影龍的能力,也許有一天可以成為第一龍屬,撼天動地,霸絕古今。」
「不錯,這樣算來,很多龍屬都是上位。」
趙龍插言道：「還有一種叫幽魅龍的龍屬,據說可以轉化成影龍。而我們音龍,據說可以轉化成蝠龍。老馮這尊木元素龍,如果他能集齊其他元素龍王的機甲,可以轉換成五彩琉璃龍。」
「還有這些說法？」李源靈光一閃,問道：「那麼,有沒有可能,這黑暗深處是一尊雲龍轉化而成的黑暗冥龍,所以老趙感應到的脈動出自雲龍。」
「雲龍轉化而成的黑暗冥龍？」馮鳴朔和趙龍微微一愣。
「理論上來說,雲龍轉化成黑暗冥龍不大靠譜,如果是鬼龍轉化成黑暗冥龍,倒是有過很多成功例子。上位龍屬之所以珍貴,是因為他們晉陞成為天龍王的概率要比中位和下位龍王大得多。不過,宇宙間離奇的事太多了,不能隨便下斷言。」馮鳴朔搖了搖頭,並未把話說死。
李源安靜下來,繼續翻看資料,伊麗莎白也跟著幫忙檢索,將關於影龍的資料全部找出來。
三人使機甲盤坐在節點內,關閉了所有亮光,就連機甲眼底都暗淡無光,他們利用這個難得機會進行簡單整修,調整機甲各部分性能,做好戰鬥準備。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砰」的一聲,節點遭遇攻擊。
「那是什麼？」馮鳴朔瞪大眼睛,抬手向光屏一指,掃瞄射線劃過,呈現出一團光影。
光影便罷了,不看還好些,等注目過去,只覺得整個空間都在晃動,緊接著燃燒起來。在那妖異的紫色火焰間懸浮著一具曼妙身體,她美麗得不可方物,讓人心潮澎湃,想要伸手得到。
這女人,觸手可及。
「停住。」李源一聲斷喝,將趙龍和馮鳴朔的機甲手臂按壓下來,面色蒼白的說：「都給我清醒過來,她是一具屍體,已經產生異變,絕非人類。」
斷喝聲如同一盆冷水,把趙龍和馮鳴朔澆醒,二人渾身上下全是汗水,面色同樣蒼白,嘴中吐出熱氣,驚懼的看向屏幕。
可是,哪裡還有女屍？只有滿目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