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見到琳靈少別著迷地看著小小,連忙笑道:「都別站著了,到裡面坐吧,張媽,準備茶水。」
琳靈少別這才醒起自己失態,忙移開目光,笑道:「芸姨,少別這次來是奉了族長爺爺之命,請你和妙妙參加今晚家宴的,萬望不要推遲!」
被族長邀請可是件值得榮耀的事,趙母連忙道:「請轉告族長大人,我們一定到。」
琳靈少別呵呵一笑道:「那少別就不妨礙你們母女相聚了,告辭!」說完便對小小一笑,轉身往門外走去。
「孫少爺慢走!」趙母連忙拉著小小送出門去。
見到琳靈少別沒有糾纏,小小對他的觀感不禁有所好轉,趙母目送著琳靈少別離開,有意無意地瞟了小小一眼,輕道:「少別少爺是我們琳靈家族這一代最出類拔萃的年輕人了,年紀輕輕便有將級的修為。」
小小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甜笑道:「娘親,我們進去吧!」
小小一笑起來,香腮右側便現出一個淺淺的梨渦,更是美得無法逼視,就連趙母都有點恍神:「女兒出落得如此漂亮,難怪以琳靈少別的身份都親自來當跑腿。以琳靈少別的資質地位也算配得起咱家妙妙,可惜妙妙好像瞧不上眼。」
「娘親,幹嘛這樣看人家?」小小俏臉微紅地道。
趙母回過神來,慈愛地摸了摸小小的頭,笑道:「我家妙妙真是漂亮,你看琳靈少別怎麼樣?」
小小頓時聽出話裡的意思,連忙道:「娘親,人家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以小小現在的見識和修為,別說琳靈少別,即使是妖王也不放在她眼內,她眼中只有楚峻,其他男人拿過來跟峻哥哥一比,全部都是渣!
趙母苦笑地搖了搖頭,拉著小小進屋,馬上便有一名中年女人端茶上來,恭敬地道:「小姐請喝茶!」
小小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張媽,從容貌和氣息上判斷,這分明就是人族。
趙母解釋道:「妙妙,這位是我們家的傭人,族長特意安派來服侍我的,你叫她張媽行了!」
「張媽,你是人族?」小小問道。
張媽點了點頭道:「奴婢確是人族!」
小小頓時皺起眉頭道:「我們把人族擄到妖界來當奴隸?」
張媽連忙擺手道:「小姐別誤會,妖王陛下禁止私擄人族當奴隸,奴婢是自願賣身為奴的!」
小小不解地問:「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當奴婢?」
張媽苦澀地一笑道:「亂世人不如太平犬,我本是冰蘊洲冰魄城中的體修,戰亂一至,咱們這些體修沒了生計,為求一餐溫飽,自願賣身為奴的不少,奴婢總算還是幸運的,主母對我很好,奴婢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意。」
小小不禁恍然,但總覺怪怪的,這與她在人界生活了幾十年有關,其實在她內心深處早已經將自己當成人族的一員了。
「噢,對了,為什麼不見爹?」小小這才發覺回來這麼久都沒見到父親。
趙母神情頓時黯然下來,輕道:「妙妙,你父親他……!」
小小有種不好的預感,顫聲道:「娘親,爹他怎麼樣了?」
趙母歎了口氣道:「你父親他十年前就回歸山林的懷抱了!」
小小大腦頓時嗡的一聲,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俏臉蒼白地問:「爹是怎麼走的?」
「狩獵時隕落了!」趙母輕道。
妖界跟人界一樣,高山大河之中遍佈各種妖獸,小小的父親只是個妖長級實力的妖族,狩獵中隕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妖界幾乎每天都有妖族隕落。
小小眼淚無聲地滑落,趙母歎了口氣,將女兒緊擁入懷中輕輕地安慰。
張媽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
族長的住處無疑是最豪華的,當然,佔地面積也是最廣的,整個籐蘿巷幾乎佔了三分之一。
小小和趙母到了族長家院外,琳靈少別和他的父親竟親自迎了出來。
宴會的舉辦地點就在中院的客廳之中,說是家宴,其實族中的大佬都來齊了,近百人,坐了十幾桌。
小小和趙母踏進了廳中,瞬時便引來所有人的注目,目光大多是冷漠鄙夷,除了身邊的母親,在場所有面孔對小小來說都很陌生,小小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心中沒有半點的歸屬感和回家的溫暖感。
小小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或許自己應該帶著母親離開這裡,離開妖界,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芸姨,妙妙,這裡坐!」琳靈少別微笑著把小小和趙母引到中央的桌子旁,這裡坐的都是琳靈家族的頭面人物,族長和幾位族老均在。
「琳靈芸苔拜見族長大人,拜見幾位長老大人!」趙母恭敬地行禮。
小小也跟著施了一禮:「妙妙拜見族長,長老!」
族長琳靈申額前一粒紫色的晶體,下面盛開一葉,顯然是名一葉妖督,實力相當於煉神初期,而幾名族老均是妖將,最高的是三葉妖將。
琳靈申打量了妙妙一下,連連點頭,和顏悅色地笑道:「好好好,坐吧!」
幾名族老看小小的目光卻明顯很冷,小小才懶得管他們如何態度
,拉著娘親坐下。小小的座位正好在琳靈少別的旁邊,顯然是故意安排的。
琳靈申舉起酒杯笑道:「妙妙在人界忍辱負重,終於不負眾望,成功從人族界王楚殺星那裡取回了八隻龍鼎,為我大妖族立下不世奇功,也為我們琳靈家族爭得巨大的榮耀,大家敬妙妙一杯!」
十幾桌人都舉起了酒杯,不過臉上沒有半點歡喜的意思,只是敷衍了事,趙母面色尷尬,有點坐立不安起來,小小倒是無所謂,將酒一飲而盡。
幾名族老本就不爽,見到小小泰然自若的表現更加不爽了,其中一人彭的將酒杯放下,濺得酒水四濺,旁邊的碗碟都飛了起來。
廳中頓時死一般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來。
這老頭正是四長老琳靈辰,出了名的火爆脾氣,發起飆來即使是族長也得讓他三分。
只見這老頭怒瞪著小小,大喝道:「琳靈妙妙,你知不知罪?」
小小柳眉輕蹙,淡道:「我有什麼罪?」
此言一出,頓時惹來無數怒目,就連族長琳靈申都不悅地皺起了眉。
琳靈辰不禁勃然大怒,小小的態度讓他大為光火,霍地站起來厲罵:「放肆,琳靈妙妙,你雖然立了大功不假,卻妄顧家族利益,拒絕妖王陛下的賞賜,當著族人的面竟不知悔罪,目無尊長!」
趙母面色慘白,連忙站起來道:「四長老,妙妙從小離開家族,缺少管教,您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我代她向前大家賠罪!」說著推開椅子便要叩頭。
小小大驚急忙拉著娘親,急道:「娘親,我推掉陛下的賞賜是自己的事,關他們什麼事,憑什麼要賠罪!」
趙母急得差點哭了,小小這話無疑是極為大逆不道,是反家族的言論,弄不好會被趕出家族去,一旦被趕出家族,就算走到哪都會被指著後背罵,讓所有妖族鄙夷,甚至是寸步難行。
果然,小小這話將在場所有人都惹怒了,紛紛站起來破口大罵,小小也沒想到一句理所當然的話會讓自己成為眾矢之,頓時也懵了。
趙母焦急地道:「小小,快給四長老和大家道歉!」
幾位長老都冷厲地盯著小小,心道:「好你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別以為立了功就可以目無家族,目無尊長,這次必定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
各種難聽的辱罵讓小小胸中生出無盡的怒火,直想一腳踹翻桌子拂袖離開,不過看到母親惶恐無助的樣子,頓時又心軟了,只得強壓住怒意,低頭道:「對不起,妙妙錯了,妙妙知罪!」
此言一出,罵聲漸止,幾位長老的面色也放緩不少,不過依然冷厲,四長老冷哼一聲道:「若不是看在你為我妖族立下大功的分上,就剛才你那大逆不道的言論,別說將你趕出家族,就算當場格殺也不為過!」
小小緊咬著貝齒默不作聲,心中卻是更加堅定了離開妖界的決心。
族長琳靈申連忙打圓場道:「老四,夠了,既然妙妙已經認錯,便不再追究了吧,畢竟她年紀還小,當年又早早離開家族,缺少應有的教導!」
四長老這才冷哼一聲重新坐下!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家宴,大家盡情享用!」琳靈申大聲道。
酒過數巡,廳內的不快氣氛減弱了許多,大家開始熱烈起來。
琳靈申站了起來,清清嗓子道:「今天本族長還有一件重要事情宣佈!」
眾人都停下手,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望向小小和琳靈少別,明顯帶著妒忌之意。琳靈少別直了直腰,偷偷地瞄了一眼旁邊動人的嬌顏,刻意掩飾掉心中的激動。
琳靈申笑道:「大家都知道少別資質出眾,品貌俱佳,相信配得上任何世家的千金,今天老夫便厚著臉皮為孫兒向芸苔侄女提親,讓少別娶妙妙為正室!」
趙母頓時呆若木雞,女兒嫁給琳靈少別她沒意見,但卻又擔心小小不同意。
正當趙母猶豫不決時,小小卻是搶先道:「我不同意!」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