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段圭的形容,楚峻確定他口中所說的小女孩就是小小無疑,鬆了口氣之餘極是惱火,決定找到她後要狠狠地揍一頓,自己一直太過縱容她,現在竟然學會離家出走,實在太無過法無天了。
可是當楚峻來到段圭屋前時,頓時呆住了,心中那股怒火迅速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原來段圭的住處竟然是原先鐵石的小木屋,前幾個月死了不少外門弟子,所以正天門又招收了不少體修進外門,段立的兒子段圭被「光榮」地被選上了。正好段圭不久前娶了媳婦,靈植臀將鐵石原來住的小屋安排給他。
「段圭,打聽到誰家的沒有?」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修從屋裡走了出來,長得文靜秀氣,應該就是段圭的媳婦。
段圭呵呵地道:「楚叔,這位是內子,碧兒,快叫楚叔!」
這叫碧兒的少婦吃了一驚,忙道:「原來是楚叔叔,當家的經常提起您,快到屋裡坐吧!」
楚峻有點尷尬,笑道:「不用客氣,小小那淘氣包跑你家來了,我是來找她的!」
少婦恍然地道:「原來這可愛的小傢伙是叔叔的女兒啊,難怪長得這麼有靈氣,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心裡卻是暗暗奇怪,這個楚叔叔看起來才十**歲,沒想到女兒竟然都這麼大,難道十歲就成親了?
楚峻不禁鬧了個大紅臉,段圭呵呵地道:「碧兒別亂說,小小是楚叔收養的!」
少婦不禁臉色一紅,尷尬地告罪一番!
楚峻笑了笑道:「不知者不罪,小小她現在哪裡?」
少婦眼神有點怪異地道:「她……躲在我們的床上不肯出來!」
楚峻又好氣又疑惑,點頭道:「不好意思,我這就去把她帶走!」
楚峻暗吸了一口氣,舉步走進屋中,段圭便要跟進去,卻被媳婦拉著了,低聲道:「當家的,別進去!」
段圭不解地道:「為什麼?」
「讓你別進去就別進去!」少婦低罵道。
這個碧兒是個挺機靈的人,她認為這小女孩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到自己家躲床上,一定是跟楚峻慪氣,又或者楚峻虐待她,如果段圭進去聽到一些不該聽的便不好了。雖然聽說公公跟這個楚峻是以兄弟相稱的,不過那也是楚峻成為內門弟子之前的事了,誰知道他現在還念不念舊,假如他惱怒起來,那自己一家吃不了兜著走。
小屋還是那間小屋,不過屋內的擺設卻是變了,一張雙人的大床,上面的被褥還很新,段圭這對小夫妻顯然搬進來不久。此時被窩中拱起了一小團,小小就躲在裡面。
楚峻又好氣又好笑,放柔聲音道:「小小,你躲在別人的被窩幹什麼?」
被窩下的小東西動了一下,不過卻沒有出聲!
楚峻不禁皺眉道:「快點出來,跟峻哥哥回去!」
可是被下的小傢伙依然一聲不吭,顯然是打定主意不搭理楚峻。
楚峻沉聲道:「再不出來,我要生氣了!」
被窩下的小東西動了一下,隔了一會終於鑽出一個小腦袋,怯生生地望著楚峻,噘嘴道:「不回去,討厭你!」
楚峻和聲道:「別鬧了,快跟峻哥哥回去!」
「不回,你都不疼小小了!」小小眼圈紅紅地道。這小傢伙現在長得越發的粉雕玉砌,尤其是眉心那顆醒目的胭脂痣,讓人看上一眼就印象極深刻,萌萌的若人憐愛,
楚峻心中一軟,在床邊坐下,問道:「峻哥哥怎麼不疼你了?」
小小吸了吸鼻子,煞有介事地控訴楚峻的罪狀:「昨晚小小喊得嗓子都啞了,你都不理,小小難受得都要死了,你還是不理,你就是不疼我,我討厭你!」
楚峻不禁哭笑不得,解釋道:「峻哥哥這是給你治病,治好了病,以後不用再吃龍鬚草,這不好麼?」
小小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不過依然噘著嘴不言語。
「跟峻哥哥回去!」楚峻剛伸出手,小小便把腦袋嗖的縮回被窩中。
楚峻不禁好笑,沉聲道:「真不跟我回去?」
「不回,你不疼我,讓小小死了算啦,小小去找爹爹!」小傢伙躲在被裡喊出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楚峻無奈地伸手一掀被子,小貓咪一樣縮在床上的小傢伙便完全暴露出來。沒有了被子的「保護」,小小縮在床上怯生生地睇著楚峻,像一隻暴露在虎口下的小白兔,讓人忍俊不禁。
「聽話,跟峻哥哥回去!」楚峻放緩神色道。
「不回不回,就不回!」小小爬起來便要去扯被子重新「保護」自己。楚峻不禁惱火了,不由分說把她拎起來。
「哇嗚~」小小頓時放聲大哭,強烈地掙扎起來:「我要爹爹……要爹爹!峻哥哥是壞蛋!」
楚峻揚手在她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打了兩巴掌,用力不輕,小傢伙吃痛之下頓時哭得更慘厲。
「不許哭!」楚峻沉聲喝道。
小小嚇得顫了一下,頓時忍住不敢哭出聲,眼淚卻是巴嗒巴嗒地滴出來,惹人憐愛!
楚峻抱著小小出了屋去,段圭忙迎了上來道:「楚叔,小小她怎麼了?」
楚峻微點了下頭道:「沒事,只是在跟淘氣不聽話,教訓一頓便老實了!」說著大步出了院子!
段圭夫婦不禁面面相覷!
一路上楚峻都默作聲,小小見到楚峻動了真怒,此時也不敢哭了,趴在楚峻懷中偷偷地抹眼淚,把楚峻胸口的衣服都弄濕了。楚峻卻是絲毫不為所動,決心給這小傢伙一次難忘的教訓。
這時山道上迎面走下來幾人,走在前面的正是一身火紅的寧蘊,身邊跟著阮方和林平兩人。寧蘊見到楚峻明顯的神色微變,冷著俏臉轉過頭去不理睬。
楚峻心裡咯登一下,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阮師兄,林師兄,蘊師姐!」
阮方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驚訝,淡道:「楚峻,沒想到你已經凝靈了!」
林平卻是露了一個真誠的笑容,道:「恭喜楚師弟成功凝靈!」
楚峻淡笑著道謝,瞥了一眼寧蘊,發覺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不禁一陣內疚,問道:「寧蘊,你們這是去哪?」
「去哪要你管!」寧蘊轉過臉來**地扔了一句。
楚峻頓感尷尬無比,林平和阮方眼中都閃過一抹疑色。
「蘊師妹近來心情不怎麼好,我們正準備到城中逛一逛,楚師弟要不要一起?」林平打圓場道。
楚峻猜自己那天一定對寧蘊幹了些出格的事,心裡有愧,自然不會跟也計較,道:「我還有事,你們去吧!」說完便抱著小小往山上而去。
阮方瞟了寧蘊一眼,淡道:「敢情蘊師妹這幾天失魂落魄是因為楚峻啊?」
寧蘊惱道:「誰失魂落魄了?胡說八道!」說完很不淑女地大步走下山。
「我敢肯定是楚峻惹怒了寧蘊,你說呢?」阮方玩味地道。
林平淡道:「還是別亂猜的好!」
「嘿,楚峻倒是好手段,不聲不響便把大師兄的牆角撬翻了!」阮方似笑非笑地道。
林平眼中閃過一抹異芒,他總覺得阮方自從上次歸來後改變了許多,變得沉穩和忍隱,而且更陰險,彷彿換了個人似的。
林平和阮方快步追上了寧蘊,寧蘊回頭不耐煩地道:「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們非要跟著來幹什麼?」
「你一個人不安全,還是我們陪著好點!」林平道。
寧蘊撇了撇嘴:「真好笑,我到城裡走走還能出事不成?
林平忙道:「話不能這麼說,雖然現在沒有鬼物出沒,不過鬼殺組織上次沒有殺死我們,保不準他們還會再來!」
「林師弟說得不錯,況且近來城中出了幾樁悚人聽聞的血案,連我師傅都驚動了!」阮方淡道。
寧蘊皺眉道:「什麼悚人聽聞的血案,還要劉長老親自過問?」
阮方俊臉上閃過一抹邪笑,道:「近日城中有幾名女修被人在家中姦殺,作案的手法如出一轍!」
寧蘊頓時掙紅了臉,柳眉倒豎,怒道:「是誰這麼喪心病狂,那作案的畜牲抓到沒有?」
阮方淡道:「要是這麼容易被抓到就不會驚動我師傅了,那些女修不止是姦殺那麼簡單,而且鮮血還被吸得一乾二淨!」
「什麼?」寧蘊不禁花容失色:「還吸血,會不會是鬼物作祟?」
林平搖頭道:「沒聽說過鬼物會吸血,估計是一些修煉邪功的人幹的!」
寧蘊心裡咯登一下,首先想到的便是楚峻。也難怪她會這麼想的,那天楚峻修煉的詭異功法讓她印象極為深刻,頭頂冒火,半張臉紅,半張臉白,一看就像是邪功,而且還差點把自己給沾污了。
寧蘊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禁俏臉發白,心中強烈地掙扎起來:「要不要把這件件事說出來?如果楚峻真是那變態的強-姦殺人者,那怎麼辦!」
「蘊師妹,你怎麼了?」林平見到寧蘊神色不對,忙問道。
寧蘊這才回過神來,搖頭道:「沒……沒事,我突然覺得不舒服,還是回去吧!」說完往山上返回。
阮方眼中微過一抹異光,對著林平淡道:「這不像是蘊師妹的性格!」
「你什麼意思?」林平皺眉問道。
阮方卻是不答,淡道:「我到城中走走!」說完自己逕自下山。
林平望著阮方的背影,眼睛瞇成兩道危險的縫,暗道:「這個真是阮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