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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李清瑟 201,李清瑟記仇 文 / 貧嘴丫頭

    嵩山上,眾人如火如荼地開會分析李清瑟的去向,凌尼守在山上自然不說,其他幾人兵分八路,向著東、東北、北、西北、西、西南、南、東南八個方向各領一隊人馬尋人。舒殢殩獍

    不入城,專門在城外小道轉悠,因為斷定了李清瑟為了不暴露目標不敢入城。李清睿和李清澤也不回宮了,直接修書和皇上請假,崔茗寒也不回去覆命了,先找到瑟兒再說,最離譜的是慕容幽禪,直接將玥國扔給大臣,瑟兒更重要!

    他們每人都帶了熠教成員,因為熠教人有獨特的信號系統,可以用信號隔空對話。

    因為李清瑟此番出走,眾人也做了自我檢討,他們確實不應該把自己的****裸表達,給瑟兒造成了壓力,這回他們一定要吸取教訓,要……隱晦!對,一定要隱晦!

    無論怎樣都無法磨滅他們求子的**,但他們可以偽裝起來不被瑟兒發現,演戲,他們大部分都很拿手,那幾個不會演戲的注定要被淘汰,所以,也必須要開始演戲。

    與室內的冷靜分析不同,室外卻打了起來。

    殘雪和小朱子。

    兩人本來就有仇,在慕容府,因為殘雪對李清瑟的不尊敬,小朱子抓到機會便使勁整他,而殘雪更是將小朱子好頓揍,如今兩人又見面,新仇舊恨一起算。

    之前還隱瞞,因為公主還在山上小朱子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公主離開,小朱子就有恃無恐,而慕容幽禪現在滿心思都是找李清瑟更是沒時間搭理殘雪,兩人便開始打了起來。

    不同於之前兩人實力相差懸殊,如今兩人旗鼓相當。殘雪的武功自然不說,小朱子因勤於苦練,加之被清瑟親手開脈,如今武功也是大有提升,加上他取眾家之長,無論是如影、劉疏林還是李清玄、東傾月,都對他的招式進行了指點,此時的小朱子可不是輕易落敗於殘雪手下。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屋頂上卻坐著兩個安靜觀戰。

    「你很擔心那個太監?」一道女聲冰冷,是斷橋。斷橋與殘雪是師兄妹,一同追隨慕容幽禪。

    斷橋的話音剛落,另一名女子一道冰眸如同利刃般斜插過來,並未說話,但週身殺氣卻騰起。

    斷橋一聳肩,「其實我師兄不錯,長得過得去,武功也行,最主要還算是個男人。我說薛燕,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師兄殘雪?」通過幾日接觸,斷橋發現她和薛燕還真像,沒有平常女子那般的矯揉造作,敢愛敢恨。

    只不過,一想到她喜歡的是個太監,斷橋也忍不住頭疼,惺惺相惜,她敢保證自己的建議絕對出於好心。

    薛燕不隨意搭理人,其實對這斷橋也算投緣,平日裡對她雖說不上和顏悅色,但最起碼勉強能談上幾句,只不過今天,斷橋真的踩了她的雷區了!

    見薛燕不說話,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盛,斷橋一聳肩,「好吧好吧,我道歉,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剛剛我的話收回可以吧?明明就是為你著想。」

    斷橋收回視線,看向下面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忍不住心中感慨——如今這真是亂,這麼多有才有貌有背景的男人去喜歡同一個女人,還能做到共娶一妻;而女人呢?像薛燕這樣有容貌有武功有能力的女子竟去喜歡一個太監!?

    她怎麼也是無法理解所謂的愛情,還是單身最為自在。

    薛燕見斷橋從她的雷區退了出去,也不再追究,只是眼神複雜地觀看兩人比拚。

    「薛燕,你明明喜歡他,為什麼還躲著他?」斷橋淡淡地問著,有些心疼薛燕,後者處於兩難之地,進不得,退不捨。

    「你管不著。」薛燕終於開了口,那聲音冷冰冰的。

    斷橋一聳肩,她一萬年才想交一次朋友,五萬年才想管一次閒事,卻碰到了這麼怪的薛燕。

    薛燕站起身來,還沒等斷橋反應過來,運了內力,飛身而去。她有她的想法和堅持,其他人不容置喙!

    ……

    另一地點,吉城。

    百珍樓並未吉城一城獨有,這是鎏仙閣的產業,別說在大鵬國的繁榮都市有,就是其他國家的大城市也有,同為百珍樓,就如同連鎖酒樓一般。

    五樓的豪華廂房,清瑟在柔軟精緻的椅子上享受這「太上皇」一般的待遇,沒辦法,她是「閣主姑姑」嘛,她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就想到要當他姑姑,當時腦子裡唯一想法便是——我要佔便宜!

    因為有鎏仙閣主的玉珮令牌,吉城的百珍樓管事十分重視,立刻通知了上一層管理人,而後便一層一層,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找到了正主,端木流觴。

    吉城在大鵬國東部,離晉國不遠,再向東一個城池便是兩國國界,而端木流觴在晉國。

    端木流觴知曉自己「姑姑」在吉城時的表情不用過多描述,但當他接到消息後,根本等不及什麼馬車慢行或者遊船徜徉,直接運了輕功前進,他身側的八名少年也跟著。

    夜幕中,一白八青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在半空中疾馳。

    而清瑟呢,喝了好些茶後,上了兩次廁所,非但沒精神,倒是因為太過無聊蜷縮在鋪著華貴絲毯的椅子上睡了過去。

    無人敢干擾她好眠,一旁守候伺候的丫鬟則是取來薄被,輕輕為其蓋上。

    夜已深,百珍樓也打了烊,除了幾名管事的外,廚子小二什麼都回去休息,整個屋子一片安靜。

    兩個時辰後,百珍樓的大門被恭敬打開,門的兩側跪了整整兩排人,「屬下恭迎閣主。」

    只見一道白影如同晚風一般入內,大堂中牆壁上掛著的字畫被這不小的風捲得紛飛,那白影站定,朗朗美男子,如同明月一般皎潔。

    「人呢?」薄唇輕啟,淡淡吐出兩字,氣定神閒,哪能看出來連續用輕功趕了整整兩個時辰的路?

    眾人抬頭,看向鮮少能面見的閣主大人,不由得感慨,如同明月般的男子,也許這世間只有這一位了。他們看不出閣主的喜怒,只因閣主的的表情淡然,一雙幽靜的眸子配之平淡的神情,毫不束縛的烏黑髮絲被晚風吹拂,混在白衣之間。

    這哪是人?分明就是月中仙!

    「回閣主,在五樓。」這一地區最大的管事趕忙上前回答,其他人都已沉迷在閣主風采之中,好在這管事因地位高,能面見閣主幾次,今日便僥倖未失態。

    說話期間,又是一陣風,八名青衣少年這才趕到百珍樓,但與端木流觴的淡然不同,他們八人是真真累壞了,他們雖輕功高超,但和閣主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這兩個時辰他們是咬緊了牙關才勉強能跟得上閣主,如今到了吉城,也是咬緊牙關才能堅持站立。

    「你們在大廳休息片刻。」端木流觴微微回頭,對自己八名少年跟班道。他知曉他們武功,如今能堅持兩個時辰緊跟他的速度,應該也是耗盡他們內力了。

    「是。」八名少年答,心中鬆了一口氣,若是這吉城再遠上哪怕五十里,他們相比都堅持不下來。

    端木流觴不等眾人多語,直接上了樓梯。

    幾名跪著的人面面相覷,見閣主上了樓,才敢站起來,「劉兄,為何我覺得閣主心情不大好?」一個人道。

    「我也不知曉,雖然閣主並未多說,但確實有種殺氣暗湧,按理說,閣主見到姑姑應該高興才是。」有人回答。

    有人搖頭,「難道是閣主和姑姑有矛盾?這樣會不會遷怒到我們?」

    「我也不知,之前我還對那姑娘有些懷疑,那姑娘也實在太過年輕了。不過如今親眼見到閣主,我覺得那姑娘真是閣主的姑姑,因為傳聞閣主已過三十,但容貌卻還是十七少年郎的容貌。」

    「閣主仙姿出眾,百聞不如一見。」

    「是啊是啊。」

    一群人小聲議論起來。

    那準備休息的八名少年哭笑不得,閣主此時雖然面容依舊淡然,卻十分生氣,那姑娘哪是什麼閣主的姑姑,定然就是鎮國公主李清瑟!

    五樓,豪華廂房。

    當端木流觴氣勢洶洶地趕到,一旁守候的丫鬟們看得眼都直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閣主?太美了!美得就如同下凡的仙子,就如同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雙眼緊緊盯著端木流觴,不肯離開絲毫。

    這也是端木流觴身邊不留女子的原因。

    但今天他實在沒時間去計較這個,一下子衝入了房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竟口出狂言,他倒要看看她如今還要說什麼。

    端木流觴本以為迎接他的是強詞奪理、伶牙俐齒的李清瑟,卻萬萬沒想到,這室內一派安靜。

    一盞盞幽幽燈燭光柔和灑向室內各個角落,溫馨、安寧,屋子深處點著蘭香,小小的香爐中,絲絲白煙裊裊升起,若是細聞,還能聞到一股幽幽茗香。

    室內很靜,桌子上擺著各式茶點,有的茶點被人動過,而離桌子不遠處鋪著軟墊的椅子上,一道小小的身影蜷縮,身上蓋著玄色薄被,小人兒睡得很是香甜,一張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華貴的室內裝飾中,美人睡在其中,好好的一副睡美人圖,無論是任何男人見到,都會激發出呵護的**,但,端木流觴除外。

    這輩子還沒人敢佔他口頭便宜,更是沒人能讓他用輕功趕整整兩個時辰的夜路,他之所以趕來除了確實想見李清瑟外,更是瞭解這李清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根本視光明磊落為無物,什麼損招都能用!

    那玉珮是之前答應她參加武林大會時給她的,後來武林大會鬧出穆天寒的事,比武完,她便昏迷,他沒第一時間追著將令牌要回,如今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能將心頭靜如止水的端木流觴激得如此憤怒,也許這天下只有李清瑟能做到。

    還沒等端木過去將人拖到地上,李清瑟自己幽幽醒來了。

    慢慢坐起身,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端木流觴,深處如白玉般的小手揉了揉眼,「你回來了?」那聲音呢喃綿柔,很隨意,好像兩人經常如此一般。

    「啊。」端木流觴就這麼愣愣回答了句,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被吸引了。

    沒被剛剛的睡眼吸引,而是被醒來的她吸引,他發現,與被口頭佔便宜的憤怒想必,也許他這麼急著趕來,是想見她。

    他對她充滿好奇。

    若是說以前對端木流觴還帶著尊敬的話,如今李清瑟對他很是隨意,根本不在乎。笑話,來就是為了整他的,不好好整他一頓,她實在沒有面子。

    站起身來,直接向門外走。

    「你去哪?」端木很自然問,這李清瑟做的舉動永遠超出他想像。

    清瑟抬頭看了看他,無辜的大眼眨了一眨,很認真地思考一番,「尿尿。」沒辦法,這茶真喝多了,尿頻。

    「……去吧。」其情緒無法用語言描述。

    很快,清瑟解了手,又磨磨蹭蹭了很久,可以讓他等著,一盞茶,姍姍而回。

    端木流觴端坐一旁,早有人奉上香茗,端木流觴跑了兩個時辰也確實口渴,但卻未飲用,氣的。一伸手,「令牌。」必須第一時間要回來,不然這女人說不定還給他惹什麼事。

    清瑟沒急著給他令牌,相反低頭盯著他伸出的手。

    那五指修長白皙,毫無骨節一說,雖是手心向上,但卻無雜亂的手紋,只有幾條清晰明瞭的手紋排布,手心不紅,也是那麼白。隨意的一個姿勢,卻有著出塵的味道。

    端木流觴今日的氣量很小,姑且不說原因,試問,誰連續跑了兩個時辰,此時還十分有耐心的樂呵呵說話,「李清瑟,令牌呢?」

    這令牌在這禍害定然能引起更多禍害無數!這是慕容幽禪的想法。

    清瑟盯著他的手,而後搖了搖頭很是惋惜,「這手確實是好手,很漂亮、很美,可惜,少了些感覺。男子不同於女子,還是稍有骨節才有質感,而你這手實在沒有骨節,有種陰柔的味道,嘖嘖嘖,真心不如我家崔茗寒的手。」那可是手中皇后啊!

    端木流觴一愣,隨後額頭青筋暴起,「李清瑟,本座不是讓你欣賞本座的手,交出令牌!」

    若是旁人在非吃驚不可,從來都是一派淡漠的鎏仙閣閣主,如今卻如同從仙界墮入凡塵,有了常人的情緒。

    「哦。」清瑟恍然大悟,趕忙開始在身上各種兜子裡找,很快找到了,恭恭敬敬地放在端木流觴那白皙完美的手掌上。「這裡。」

    端木流觴一看,更是火冒三丈,「本座要自己的令牌,要你們熠教令牌幹什麼?」

    能把仙人逼瘋的,除了李清瑟,別無他人!

    沒錯,清瑟掏出來的不是端木流觴的,而是自己的令牌。烏黑的火焰形令牌入手冰涼,似玉似鐵,在其上深深刻著「熠」字。

    「這不怪我,是你自己喊著令牌令牌的,你也不說什麼令牌,你知道,我這兜裡令牌多,有熠教的、有武林的,也有鎮國公主令牌,你不說清楚,我哪知道?」繞來繞去,學唐僧。

    端木流觴長吸一口氣,「好,是本座沒說清楚,本座要的是鎏仙閣的令牌,冰玉上有流觴二字。」

    清瑟取回了自己令牌,而後笑笑,「不見了。」

    「不見了?」端木流觴愣,「李清瑟你別玩花樣,你剛向人展示了令牌,怎麼就能不見?你這是逼著本座追究你侮辱本座之罪。」

    清瑟一聳肩,「不信你來搜身。不過我事先警告你,男女有別。」說白了,就是不給,愛咋咋地。

    端木雙眸瞇起,「你的意思,是讓本座派侍女搜你的身?」

    清瑟微微抬頭,看著他笑,「行啊,只要你侍女武功夠高,能搜得了便可。哦對了,善意的提醒,如今我是熠教教主,你應該知曉,穆天寒被我宰了。」那意思是,我比穆天寒武功高。

    端木流觴聽完李清瑟的話,突然不氣了,不怒反笑,「好吧,李清瑟,你的武功本座定要找機會見識一番,但今日,你用這種侮辱的手段激本座來,所為何事?」他很好奇。

    清瑟看了看他,眨了眨大眼睛,何其無辜。而後微微一笑,「看看你。」

    端木一愣,「看看?」

    清瑟點頭,「嗯,看看,就好像半年前,在大鵬京城旁的湖上,你派人從你的什麼水上妓院把我押了去,理由一樣,看看。」別著急,他對她做的一切,一個個報回來。

    端木流觴失笑,「你還記得呢?」

    清瑟繼續點頭,「我很記仇。」

    端木心情突然好了,如同平淡的人生突然有了樂趣,能讓他提起興趣的,也許只有這李清瑟,好奇她接下來要怎麼「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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