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腹黑公主:男色太多擋不住

第一卷 166,第二場大婚 文 / 貧嘴丫頭

    章節名:166,第二場大婚

    聽說如影房內有女人,清瑟立刻火燒腚地衝了出去,哪怕是手中畫了一半的圖紙花了也渾然不知,小朱子抬眼看了薛燕一看,後者沒理她,也跟著清瑟跑了出去。i^

    如影房內真有女人?自然是有的,只不過是剛剛才進去不久。薛燕佯裝查看二當家的有何需要,確定了如影身上春藥已經發作,便順手將早已騙來的花癡女塞了進去。如影自然不會輕易上當,即便是身中春藥和烈性軟筋散,但對付一名女子還是綽綽有餘,只不過,女子經薛燕授意,用一些理由留住罷了。

    什麼理由?自然是關於大當家的事。能讓二當家如影上心的事,除了大當家,實在找不出第二件。

    當李清瑟到門口之時,頓了一下,分明能聽見房內有女子的聲音,胸中醋意翻滾、心中火冒三丈,但她相信如影,覺得其中定有隱情,於是便決定在房門外偷聽,不想隨意冤枉了人去。

    薛燕和小朱子對視一望,這些都在他們意料之中,絕不能讓大當家聽到裡面內容,不然就露餡了。

    小朱子推開房門直接入內,「如影大哥,您有客人?」那語氣很是無辜。

    門開了,見到了女子,那女子一臉嫵媚,上挑的杏核眼一張薄唇,刻薄的長相,一看便工於心計。如影一愣,看見了小朱子身後的一臉震驚的李清瑟,心中大叫不好。這女子入內,自己剛想趕她出去,她便說有要事相告,是關於大當家的。無奈,他便留下她,只想聽李清瑟的事,但這女子猶猶豫豫半天,好像怕得罪什麼人,在他嚴厲威逼下,那女子終於要說了,同時他卻覺得自己下腹火熱。

    如影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沒時間細想,門便開了,李清瑟等人便來了。

    糟,瑟兒會不會誤會!?

    如影面色微微一白,他自己不知道的是,此時他古銅色的俊顏上滿是潮紅,一看便是動了**。

    還沒等如影或是李清瑟說什麼,只見那女子卻突然轉過身來,噗通一聲給李清瑟跪下,「大當家的,您可要為奴家做主啊,二當家的想……想……輕薄民女,民女名節已壞,以後可怎麼嫁人啊?」說著便嚎啕大哭,身上的衣襟也不知何時被撕爛。

    如影一驚,勃然大怒,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她剛剛非說有秘聞要報,現在卻撕衣服說他輕薄她?豈有此理!

    薛燕不敢抬眼看大當家,雖是善意,但多少也是算計了大當家。其實二當家的閒事她不想管,但為了三當家……

    自詡聰穎的李清瑟此時卻是一團漿糊,腦袋亂哄哄的如同短路了一般,什麼思路都沒了,一顆心如同被刀子狠狠戳傷一般。雖然臉上是鎮定和嚴肅,但心中卻迷茫和無助。

    那女子一邊哭著,一邊偷眼看了薛燕,心中狂喜。大當家貼身奴婢收了她的好處,答應她要促成她和二當家的好事,這薛燕說只要她讓大當家見到二當家輕薄她,大當家定然會為她做主,二當家就一定要娶她。

    就算不是妻,做個妾也成了。整個五嶽山區的金龜婿,若是說二當家屈居第二,就沒人敢當第一。

    越想越高興,絲帕下的嘴角也微微勾起。

    「主子,你聽我解釋!」如影驚叫,本來想前行,卻發現腹內越來越火熱,身子虛軟得厲害,他猛然警覺,他中藥了!但什麼時候中的藥?之前除了小朱子送來的午膳,他便沒吃過什麼,奇怪!

    那女子嗷的一聲便向門框衝去,卻被薛燕「眼快」的拉下,不過那一嗓子驚叫生生將如影的聲音壓下。「大當家的,您是我們女子中的大英雄,也是整個五嶽山區的大英雄,您不幫奴家做主,奴家就……不活了……」

    李清瑟覺得腦子一團亂,面色鐵青,眉頭狠狠皺著。「姑娘你先等等,也得等我查清楚事實之後再給你做主。」

    女子見有戲,一下子破泣為笑,連連磕頭,「奴家謝謝大當家,奴家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大當家的恩。」她的聲音尖銳,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似的喊著,李清瑟本來就很煩躁,被她的這喊叫弄得頭疼。

    「你先回去吧,本當家查清楚清然給你個交代。」清瑟一隻手輕輕揉著自己太陽穴,另一隻手無力擺了擺,讓她離開。

    那女子剛想說什麼,卻看見薛燕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後抬眼向門外一掃。她知道這是薛燕對她打暗號,讓她有點分寸,別得了便宜賣乖最後出了漏洞。

    這個時候多說多錯,女子是有小聰明的人,便站起身來。薛燕則是「體貼」地走去。「姑娘,你這衣著下山會讓人誤會,隨我去換件衣服。」

    上衣破破爛爛衣不著體,會把這事兒鬧得越來越大,女子正是希望如此,但薛燕怎麼會允許?眾人知道薛燕的心狠手辣,雖然收了她的錢,但她對薛燕還是怕的緊,只能跟著薛燕離去。

    臨走,薛燕回身將門輕輕關好,在門扉關好的前一刻,還和小朱子交換了下眼色。

    房內死一般寂靜,只有三人。

    「這是怎麼回事?」清瑟皺著眉,面色逐漸蒼白了下來。是如影看上那女子的美色?不對啊,如影不是那樣的人。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是,疑心還是如同滴水之墨一般無限渲染。

    「主子,我沒有!」如影咬緊牙關,脹痛得厲害,面色越來越紅。他的心卻涼了,難道李清瑟不信他?他對她忠心耿耿,為她做盡一切,還眼睜睜的看著她與其他男人成婚,難道這樣還不夠!?難道她還不信任他!?

    小朱子趕忙扶住身子隱隱打晃的如影,「如影大哥,這其中一定有誤會,你不是那樣的人。」說完,趕忙轉頭安慰李清瑟,「主子,如影大哥為人你我都知,這其中定然有誤會。」

    李清瑟不語,就站得直挺挺地看著面前如影,原本滔天的氣憤,卻不知何時驚現一絲委屈。在現代就有人說過,男人不偷吃,母豬能上樹,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他的出軌。內心還在爭鬥,一個聲音在說,相信如影,另一個聲音卻一直說不相信如影。

    如影氣憤,身子越加虛軟,雙拳緊握,一雙眼緊緊盯著面前的李清瑟。他現在不願再多語,清者自清,他現在等的是她的態度。若是相信他,他如影還是那般待她,生命只為她延續。但……如若她不信他……

    如影苦笑,在小朱子的攙扶下坐上身後的椅子,痛苦地閉上眼。

    他是她的暗衛,是皇上賜給她的暗衛,如今卻發生了不該發生的,本就是他錯了罷。如若公主不信任他,他也不會離她而去,重新回歸正位,重新做她的暗衛,還是用生命去保護她,維護她,只不過,之前發生的一切就當南柯一夢,深隱於心。

    小朱子有些腿軟,暗暗祈禱別把這好事辦砸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清瑟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女人是個奇怪的動物,都有「被害妄想症」,無論年紀大小,無論性格怎樣,李清瑟也是如此。雖然理智告訴她這事中有鬼,但被害妄想症還是無數次將她心底的憤恨激發出來。

    如影也不為自己辯解,一雙帶著血絲的雙眸直直地看著她,心中卻反常的平靜。

    最害怕的是小朱子,室內越是死寂,小朱子便越是不安,一次次想將這件事原原本本說出來,只希望別傷了兩人和氣。

    「我相信你。」

    李清瑟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如影一愣,看著面前之人,眼中帶著震驚和驚訝,還有無限狂喜。

    小朱子暗暗歎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有一人入內,是薛燕。

    李清瑟已經恢復了理智,冷靜了下來,「燕子,那女子是哪個村子,叫什麼,性格怎樣,平日裡與何人來往,你速速去調查一下。%&*";」說這話,向如影看了一眼,大吃一驚,不知合適,如影的面色詭異的紅越來越明顯,此時已經紅得幾欲滴血,但如影的眼神還是無比堅定。

    「不用調查了,那人死了。」薛燕答道。

    「死了?」所有人都震驚,李清瑟更是難以置信,「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死了?怎麼死的?」

    薛燕微微一點頭,「死了,我殺的。」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怎麼就殺人?」李清瑟怒了。

    薛燕在她身前跪好,「大當家的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也許三位當家當局者迷,一時間無法思考清楚,但我薛燕作為一個旁觀者,一眼便看出此事疑點多多,於是便將女子帶了出去,嚴加拷問,沒一會她便全交代了。那女子就是想嫁給二當家,刻意佈局,只等大當家的前來撞破此事,而後讓不知內情的大當家為她做主,最終成功嫁給二當家。」

    李清瑟眉頭微微一動,「若是我不來呢?」

    薛燕早有準備,「她給二當家的下了春藥和軟筋散,即便是大當家不來,也會生米煮成熟飯。」

    如影一掌砸向身旁茶几,結實的梨木茶几被拍得粉碎。「她做夢。」短短三個字,從牙縫中擠出,現在他只覺得血液倒湧,原來是春藥!

    李清瑟大驚,趕忙跑到如影身邊,「你沒事吧?會不會很難受?」

    小朱子有些心虛,這薛燕怎麼說殺人就殺人?「燕子,那也不能殺人啊。」

    薛燕白了他一眼,「不殺了她,還等著她到處叫嚷著二當家毀她清白?坐實了二當家的罪名?」雖然嘴裡這麼說,她心裡卻想說——不殺她,還等著將你我二人賣出來?

    小朱子立刻明白薛燕的意思,無奈,只能作罷。

    這件事由薛燕來做正好,若是換了個猶豫之人,都會露出馬腳,但讓心狠手辣的薛燕來做,便是死無對證,最終以完美告終。

    小朱子歎一口氣,「真沒想到,一個姑娘竟會這麼毫無廉恥。」嘴裡雖說著,心裡卻心虛。

    薛燕卻不管不顧,抬頭看著李清瑟,「大當家,若是您覺得薛燕做的不對,那薛燕便甘願受罰。」

    清瑟卻搖了搖頭,「死的乾淨嗎?不會讓人發現疑點吧。」

    薛燕點了點頭,「大當家的放心,我將她打暈後扔下山崖,必死無疑,即便是被人發現,也是失足落崖,絕不會發現任何疑點。」

    小朱子看著這主僕二人,突然心抖了一抖,最毒婦人心。

    「你們都下去吧。」清瑟開口。

    小朱子趕忙拽著薛燕便退了出去,臨走,還關好了房門。

    門外,兩人走了很遠,確定了房內之人不能聽見兩人對話,小朱子這才開口,「燕子,你怎麼說殺人就殺人?那姑娘是無辜的。」

    薛燕白了他一眼,「她有什麼可無辜,若她真是好姑娘,也不會自願跑來配合我們,既然想得到利益,便要付出風險,天上不會平白掉餡餅,她早應知曉。」

    小朱子一跺腳,「燕子,你也是名女子,總這樣殺人,還是不好的。」

    薛燕的火一下子上來了,「給對方退路便是給自己絕路,這是大當家教我的。今天那女人非死不可,紙裡包不住火,今天她不死,明天就我們死。先不說她會不會跑到村子裡誣賴二當家,就算這事情傳來了,大當家還會不會信任我們?她死了這件事才算真正安全,也許東窗事發後,大當家還會信任你,但卻永遠不會信任我了,若是如此,我薛燕都不如直接去死來得痛快。」

    小朱子也是明白的,只不過他多少還帶了些善良,見薛燕怒了,他趕緊軟下聲音來哄,「燕子啊,你做的對,是我的錯,別生氣了。我們這麼做不還全是為了主子嗎?」他伸手想拉薛燕的胳膊。

    「我做這麼多是為了誰,難道你不知道!?」薛燕一下子甩開他的手,「還不是為了……」

    那個「你」字剛剛要說出來,卻又被薛燕硬生生吞了下去,本來麻木的心一下子戳得隱痛,也不想再和他多說,直接轉身便飛奔而去。她在前跑著,小朱子便在後追著。

    ……

    房內。

    一片尷尬。

    如影只覺得渾身都在燃燒,暗暗運功將那軟筋散逼出大半,但對春藥卻無能為力。不僅對春藥束手無策,更因為剛剛運功加快了經脈遊走,如今春藥更是愈演愈烈。

    如今「真相大白」,李清瑟心中的感覺十分微妙,她終於肯正視對如影的感情了,若是說之前發生的一切是被逼無奈的半推半就,如今她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她根本不想離開如影。他對她一片忠心,又一往情深,她對他也……日久生情,反正,她是不打算將他拱手讓人。

    今天那女子是落在了薛燕手上,若是落在她手上,也是一個被殺的結局。

    她本就不是什麼菩薩,雖然人人都說她是菩薩,但一旦是牽扯到了她的底線,她的狠毒絕不會亞於薛燕。

    不知為何,那群女子追逐凌尼記憶如影的畫面又在她腦海中驚現,她簡直就要被陳醋淹沒了,恨不得將那些花癡女子抓住一個個放血。這個來暗害如影的女子僅僅是第一個,手法雖不算高明,但若她真跑到下面村子大喊大叫,對她和如影的聲譽絕無好處。

    第一個尚且如此,若是那些女子前仆後繼起來,後果還不知要多嚴重。

    女人抓狂起來,比男人更狠!

    李清瑟煩躁地伸手撓頭,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怎麼才能杜絕這些女子呢?難道要……想到這,李清瑟緩緩抬眼,嚴重帶著些許不安,難道真要?

    如影冷眼看著李清瑟,腫脹十分疼痛,軟筋散解了,他只要找個冰泉冷靜一下,這春藥應該便也能迎刃而解。找凌尼去要解藥?那還不如讓他去死。他雖未明說,但與凌尼不共戴天!

    站起身來便欲走出去,步履有些蹣跚。胳膊卻被人一把抓住,是李清瑟。「如影,你要幹什麼去?」

    如影好笑,「你說呢?自然是解了春藥。」

    面色緋紅的如影,多了一絲妖艷,李清瑟一愣,從不知這冰冷又彆扭的如影能與妖艷一詞掛上邊,但如今,如影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

    「喂,有我這個女人在這,你要去哪解春藥?」李清瑟一下子就火了。

    如影立刻知曉她想多了,她定然以為他要去山下青樓,也火了,「李清瑟,你自己齷齪也別把別人也想得齷齪,我如影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倘是天大美人,只要我不喜歡,即便是血脈脹爆而死,也不會碰一下。」怒火沖天,他如影從不是隨便的人。

    李清瑟撲哧一笑,「是你自己想歪了,我以為你要去泡冰泉。」

    「……」如影尷尬,好像真是他想歪了。

    清瑟一下子抱住他的腰,結實窄瘦的腰手感甚好,幾日不見,還真是開始想念他了。以柔克剛,無往不利,她在他懷中蹭了一蹭,踮起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吻他的下巴,「這幾天,可有想我?」吐氣如蘭,溫熱的香氣噴在如影頸間,更是讓他身下一緊。

    皺眉,低頭看了看如同小貓一般膩在他懷中的女子,最終彆扭地轉過眼去。「嗯。」

    「那你什麼地方想我了?」一邊說著,一邊隔著他的衣服啃咬他的胸膛,不是很用力,聲音卻無比曖昧,她指的自然是那裡。低頭去看,如影發現了,更是憤怒又尷尬,那裡早就一片炙熱。

    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抱起扔在床上,自己則是撲了上去。

    這春藥下的很猛,劑量很大,若是換個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如影意志力驚人,即便挺到現在,還有理智。

    還好床上被褥厚實,李清瑟不至於摔疼,她瞇著眼,笑意盈盈地看著無論是面孔還是雙眼都一片火紅的如影,又看著他撕開自己衣服,結實的肌肉盡顯,此時他肌肉緊繃,外加身上出的微汗,更是立體光亮,猶如雕塑一般完美。

    他狠狠捉住她的小口,反覆碾揉,探舌入內,吸允蜜汁。這種粗魯也激發出李清瑟的狂野,她含著笑,承受著他的暴行,自己去脫外衣,她的行動被他發現,彷彿嫌棄她太慢似的,幾下便將衣衫撕裂,可憐的錦緞小裌襖被撕得粉碎,雪白的棉絮紛飛,讓本就旖旎的床上更顯出些許夢幻。

    身中春藥的如影只想早一些、直接一些,但卻不想她對他反感或者受傷,便強忍身上的燥熱和煩躁慢慢撫弄她。

    被他弄得舒服,她渾身虛軟地躺在他懷中,髮簪早已不知掉了哪裡,烏黑柔亮的長髮如同小瀑布般飄落在床邊;水漾的雙眼半瞇著,眼中滿是迷離,細巧的玉頸無力地偏向一邊,即便是如此隨意,也如同出自大師之筆的藝術品;雪藕一樣的手臂無力的垂在床上,露出了白嫩的腋下肌膚;修長的雙腿肌膚細嫩,瑩白的膚色猶如象牙雕塑一般。

    如影低頭只一眼,便無法再也無法轉開眼,她的身子太美了,完美無缺,潔白無瑕。

    她的身上只剩一件粉色絲綢肚兜和褻褲,高開的腰部讓她近乎完美的雙腿顯得格外的修長勻稱,粉色肚兜緊繃在她的身上令她驕人的身材和曲線盡覽無遺,兩隻點點也清晰可見,讓人浮想聯翩。

    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再忍上哪怕片刻,他也會爆裂而死。

    再也無法忍受,他捏緊她的纖腰,當滿是溫暖之時,他忍不住一聲低吼。

    整個大床都為之顫動。

    古銅色與瑩白色交織,嬌噓與粗喘相纏,漸入感官巔峰。

    ……

    夜色漸黑,杏林醫館。

    凌尼身旁的兩名學徒,一人收拾著桌椅,用濕布擦拭著室內擺設。另一人則是將室內多餘燈燭熄滅,只留一盞小小的長明燈。

    凌尼靜靜地站在窗旁,窗子微敞,寒冷入內,將他髮絲輕輕吹拂,他在等她。

    醫館已經關了,卻響起了敲門聲。

    「醫館已經關了,若是求醫,明日請早。」正在熄燈的少年上前,對著門外說,並未想開門。

    「是我。」是小朱子的聲音。

    少年趕忙跑去開了門,趕忙恭敬的道歉,「抱歉,不知是三當家,剛剛冒犯了。」

    小朱子則是微笑,「沒有,時辰不早了應該關門讓凌大夫休息一下,凌大夫,能借一步說話嗎?」他對凌尼說。

    凌尼緩緩轉過身,將視線從窗外移回,放小朱子身上,「三當家客氣了。」一雙褐色的眸子晶亮,清澈見底,彷彿萬事都能看穿一般,任何污穢在他眼中都無法遁形。

    小朱子有些心虛,他是如影大哥那邊的人,與這凌尼王子自然是有隔閡,他跑來也是為了探聽他口風,看他是否能接受如影大哥「進門」。

    凌尼引著小朱子慢慢走入內室,將門關好,「三當家,您說吧。」他的語氣淡淡,卻聽不出息怒。

    小朱子趕忙給凌尼行了個標準的宮廷利,「凌尼王子真是折煞奴才了,您是主奴才是僕,即便是在外,也不用對奴才這般客氣。」說著,更是心虛。

    凌尼微微一笑,「朱公公是公主的心腹,自然是要尊敬的。朱公公不用斟酌了,你親自前來定然是有要事,是不是關於公主的?」

    小朱子一咬牙,早晚的事兒,站起來身來一點頭。「那奴才便直說了,您與主子成了親,但如影也和主子有夫妻之實,是否也……也……」猶豫半天不知怎麼說好。

    凌尼突然一反之前的淡漠,笑意中帶了真誠,「我明白朱公公的意思,是要將如影也收入公主房中,對嗎?」

    小朱子點了點頭,「是啊,您與主子成了親,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但主子與如影大哥見面卻成了背地裡的事,所以……是不是奴才多嘴了?」心中有忐忑。

    「不會,即便朱公公不說,這件事我也想與公主提。既然他真心待公主,也必須要給個名分才好。」凌尼很自然的說著,毫無扭捏,面容真誠。

    這一下子,小朱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他今日真是越俎代庖了,凌尼王子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獨一無二,他甚至隱隱覺得這麼多男人當中,主子最在乎的便是這凌尼王子,畢竟當初尋找了足足大半年,最怕的就是凌尼王子從中阻撓此事。

    但如今看起來,凌尼王子好像……不在乎。

    小朱子暗暗稱奇,其實在凌尼看來,這種事兒太過平常,那桑國女子皆是三夫四侍,他從小便接受了這種教育。按理說,公主的「正房」應該是駙馬慕容幽禪,但駙馬已去,他應該就算是……正房吧,作為正房,不能阻撓妻主欲娶其他男子,更不能沒事吃飛醋,最合格的正房不僅僅做到這些,還必須要管理好妻主的後院,不讓其他夫侍鬧起來,更要幫妻主將心儀男子娶進門。

    那桑國昝蘭皇后便是榜樣,他身為一國之後,將整個後宮搭理得井井有條,即便是德才兼備的父妃也對其欽佩有加,所以,他一定要以昝蘭皇后為榜樣,絕不會讓公主妻主煩心才是。

    小朱子哪知道女尊那桑國的規矩,他此時對凌尼王子無比欽佩,剛剛和薛燕商量的各種嚴厲話語全被他硬生生吞了去,自責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噗通一生給凌尼跪下,連磕三個響頭。「凌尼王子,您如此大仁大義,我小朱子佩服,小朱子在此發誓,這一生都要好好伺候凌尼王子。」

    凌尼溫柔一笑,親手將他扶起,「朱公公嚴重了,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小朱子離去,凌尼親自將他送到大門口,歸來之時,身旁伺候他的少年已經為他布好了晚膳。「主子,等大當家的嗎?」少年輕聲問。

    凌尼微微搖頭,帶著恬淡笑容,「不用了,今日大當家應該不回來了。」說完,便姿態優雅地用膳。一邊吃著飯,一邊開始思考李清瑟的下一場婚事。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為人籌備大婚,如果父妃在,幫他就好了。

    突然,凌尼將碗筷放在桌上,眼中滿是認真和堅定。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向妻主表明,他是個賢夫良父,絕對能做好這正房。

    就這樣,在眾人還未意識到事情始末之前,凌尼已確認了自己「正房」的位置,這位置最後得到李清瑟的肯定,並一直延續到了最後,即便是眾男憤憤不平也無奈,凌尼早已佔據了有利地形,最終他們也只能認了!

    這些都是後話。

    清晨,破曉,晨曦,溫暖的陽光灑入房內,是如影的房間。

    清瑟覺得渾身的骨架子都散了,昨夜……整整折騰了一夜!那春藥真心烈,昨天那女人真是陰狠,可惜已被薛燕宰了,如果薛燕不宰,今天她也親手去宰。

    一抬頭,見到不知何時如影已睜開了眼,嚇了一條。「你……你醒了?」

    「嗯。」他一向少眠。

    趴在如影懷中的李清瑟有些緊張,若昨天不是他們撞見,還不知如影被那賤女人怎麼算計了去,當然,以如影堅定的意志,這些春藥應該奈他不得,問題是,這一次避過了,下一次怎麼辦?防不勝防!

    只要如影一天單身,這些女人就絕不會死心!

    再想起之前花癡女人們如同蜜蜂似的成群圍在凌尼和如影身邊,李清瑟就火大。她必須承認自己的小心思,她醋勁大,和凌尼成婚也是為了杜絕那些女人,那現在是否應該和……如影成婚?

    這個想法,早在她腦海中成型,只不過到今天早晨才下定了決心。

    但她是個極好面子的人,一女二夫,她以後可怎麼抬頭!?會不會被人戳脊樑骨?但不成婚,一想到那些女人圍著如影,白日裡貪婪的追逐如影,到晚上春夢也得夢見如影,她就憤怒地想殺人。

    罷了,清瑟一咬牙,反正這五嶽山區天高皇帝遠,在這裡她就是皇帝,她說一,別人便不敢二,只要她臉皮厚了,其他人又能怎樣?握拳,就這樣了!

    「如影,我們商量件事好嗎?」她自己一關過去了,問題還不知如影會不會同意。這廝比她還彆扭,還倔強,她擔心不已。一邊想著,為了討好,便用了美人計,在他懷中蹭了一蹭。

    「你還想要?」如影說,罕見的開起了玩笑。

    清瑟白了他一眼,「不要,還酸著呢,你這個禽獸。」

    他自然是知道不是這個,他將摟著她的雙臂緊了一下,將他向自己懷中帶了一下,低頭輕吻她的額頭。「瑟兒,和我商量事,太見外了。難道你還不知,只要是你的想法,我如影都會義無反顧去做?無論是對的還是錯的,我如影不認是非黑白,只認你。」

    清瑟心頭一陣暖意,抬頭忍不住吻他,十分霸道,恨不得用潔白貝齒咬他的舌,以表達強烈的激動。「你介意……和我成婚嗎?」猶豫了半天,她還是說了,心中忐忑。

    如影身子僵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件事。

    清瑟感受到了他的反應,趕忙伸手輕撫他的胸膛,為其順氣。「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我就是一提議,這種有違倫常的事確實丟人了些,你堂堂男子漢與人共用一妻也確實不好,是我過分了,你別生氣,我以後不提就是了。」心中欲哭無淚。

    如影的神色變了一變,冰唇動了一動,「我……同意。」

    「啊?」這回換成李清瑟目瞪口呆了,「你同意?」

    如影古銅色的俊容紅了一下,他絕不會承認當初李清瑟與凌尼大婚,他十分眼紅。「都說了,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會同意。」他為自己找了個借口,也找了個台階。

    清瑟是聰明的人,立刻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又狠狠地蹂躪他的薄唇。「這可是你答應的,不許反悔。」狂喜。

    「嗯,不反悔。」如影一向抿緊的唇角微微上鉤,心情很好。為什麼會反悔?求之不得。

    李清瑟可不會向槍眼上撞了,既然他同意了,她可沒事找事地再提此事,如影這人好面子,誰知道一會會不會因為面子而反悔?為了表彰他的「英勇」,她騎著他,又大戰了三百回合。

    ……

    今日杏林醫館歇業,是大當家的主意。

    房內,已成婚的夫妻二人面對面坐著,一人微微淡笑,愛憐地看著面前的女子。一人則是心中忐忑,偷眼打量著面前少年。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凌尼,你千萬別生氣。」心中突突的,清瑟忐忑不安,生怕凌尼生氣,轉身離去。凌尼的輕功她見識過了,打死她也追不上,別說她,換成如影也夠嗆能追上,即便是能追上,估計如影也不會追。

    「瑟兒請講,今天正好我也有件事和瑟兒商量。」凌尼微微笑著。正房主動為妻主納夫侍,是賢惠的一種表現,一般妻主都很喜歡,他恨不得馬上見到李清瑟滿意的表情。

    清瑟頓了一下,「你也有事?啊,你的事不用商量了,我同意,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都同意,呵呵。」心虛。

    「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瑟兒你就同意?」凌尼一愣。

    清瑟趕忙點頭,「嗯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就這麼定了。」

    凌尼靦腆一笑,心中感動不已,他有這樣的妻主,還有何求?「那凌尼便先說了,我想為瑟兒再娶一房夫侍,不知瑟兒的意思。」

    「啊?」李清瑟大吃一驚,長大了嘴,大半天也沒合上。「你說……你要為我再……娶……」老天爺啊,她走了什麼狗屎運了,她原本還以為凌尼能大鬧呢,不過轉念一想,會不會是這廝故意試探她呢?

    「是的,正是暗衛如影,」凌尼見李清瑟臉上掩飾不住喜悅,心中也是高興不已,「既然如影和瑟兒已經定了情,也有了夫妻之實,應該給他個名分,不然……不合規矩。」他面容滿是誠懇和認真,清澈的褐色大眼中絲毫沒有欺騙。

    之前的懷疑立刻煙消雲散,李清瑟一下子衝到凌尼面前,抓起他的手,激動得都不知說什麼是好,眼中滿是淚水,絕對是激動的。「凌尼,你實在是我的貼心人。」感動得想哭。

    看見清瑟高興,凌尼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決定。「不知瑟兒剛剛想和我商量什麼事。」

    清瑟垂下了眼,小聰明一閃而過,這娶如影,凌尼說出來叫大度,若是她說出來難免會讓人吃醋,所以,她英明果斷的決定,她裝糊塗!不是故意騙凌尼,這叫善意的謊言!「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年關快到了,知道你平日裡喜歡穿紅衣,想給你做幾套紅衣穿穿。」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為自己豎起大拇指,撒謊不眨眼,更上一層樓。

    「不用,這素衣,我也很喜歡。」凌尼心中感動,怎麼也沒想到瑟兒還記得他的喜好,這樣妻主,他更要努力服侍,好好伺候。喜歡至極,將她抱在懷中,胸膛中強烈的幸福感蕩漾。

    清瑟有些內疚,凌尼這麼為她著想,她卻還騙他,以後肯定好好待他,無論李清玄他們怎麼折騰,凌尼「老大」的位置絕對無法撼動。嗯,嗯,就這麼決定了!

    於是,五嶽山區「少林」大當家的第二場大婚辦起來了,其熱鬧程度絲毫不亞於第一場大婚,來觀禮的百姓們恨不得傾巢而出,不為別的,就為了獵奇。

    實在太破天荒了,竟然是一女配雙男,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翠花大當家是什麼人?那是五嶽的大英雄,更是天下奇女子,別說配雙男,就算是配二十男也是綽綽有餘。

    但更令大家驚訝的是,操辦這場婚禮的是作為「正房」的凌大夫,將正常婚禮辦得有聲有色,熱鬧圓滿。眾人不禁感慨,這凌大夫也是奇男子,別說男子,就算女子為夫君納妾也沒有做得如此周到的。

    如此,如影與李清瑟成了婚,成了李清瑟第二個夫君。

    凌尼為他操辦婚事,毫無保留,讓如影十分感動,對他的隔閡也少了許多。

    過了年,便開春,一晃,兩個月便過去了。

    春天了,雪融了,地開了,李清瑟的計劃徹底開始破土動工了,看著一張張圖紙上的圖案變為氣勢磅礡的建築,李清瑟十分驕傲。

    接下來便是要進行下一步計劃了,去找大鵬國的武林盟主——歐陽容止。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