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腹黑公主:男色太多擋不住

推薦 089,試婚!? 文 / 貧嘴丫頭

    大鵬國皇帝大壽,舉國歡慶十五天,其中休朝十天。舒殘顎副

    今日,是第一日上朝,文武百官上朝精神抖擻,前殿高呼萬歲聲音如雷震耳,彷彿穿過前殿,直入後宮。

    後宮還是如斯平靜,各宮小主或是休憩,或是賞花,或在院子中曬著太陽。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此話在皇宮中也同樣適用,皇宮並非新建,而是延續前朝舊宮翻修,為此大鵬國開國皇祖美名遠揚,節儉之名代代相傳至如今。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新人換舊人,雖然美人已換,但其每日做的事卻是千篇一律,一代一代,沿襲著枯燥和乏味。

    一身淡紫色宮裝衣裙的李清瑟慢慢走著,一邊欣賞著皇宮美景,一邊看著賞花的後宮美人。美人們見李清瑟前來,都趕過來為其請安,臉上帶著奉承的巧笑,清瑟也微微一笑回禮,走了過去。

    其實這些人論輩分都是她的母輩,但地位很低,有些人很少得到皇上寵幸,有些人入宮多年甚至從未見君。

    可憐的女人啊……

    清瑟抬頭望天,藍天白雲,何其自由美麗,但這些女人卻永遠看著身邊的繁雜小事,而不能抬頭看看外面自由寬廣的世界。性格決定命運,因為她們所受到的教育,便很安然地享受這種拘束,而這種性格所決定的便是她們永遠成為籠中雀的命運吧。

    「主子,您想什麼呢?」小朱子與李清瑟雖是主僕,但其實更為朋友,他見到公主靜靜站在原處,也不欣賞周圍嬌艷花朵,也不與其他宮妃閒聊,就這麼愣愣地抬頭望天,眼神無焦距,很是茫然,不由得擔心。

    清瑟低下頭笑笑,「小朱子,你還記得宮外的事嗎?」

    小朱子趕忙想跪下,卻被清瑟拉住。「回主子,奴才不記得了,奴才只想好好伺候主子。」標準的奴才回答。

    李清瑟撲哧一笑,走到了樹蔭處,那裡沒什麼人,妃子們都喜歡在花間嬉戲,卻不喜歡這種樸素的樹下。「別和我打官腔,我就問你還記得嗎?你覺得這皇宮好還是外面好?」

    小朱子抬頭見到主子好像很認真的樣子,於是便也老實回答。「宮外好。」

    「為什麼?你來說說原因。」清瑟來了興致,覺得找到了能理解她的人。

    「回主子,這後宮都是女子,奴才要進來就得淨身,所以自然覺得宮外好。」他回答的很誠實,若不是因為家中貧窮養,哪個男子願意淨身當太監?

    李清瑟一愣,她還真把這淨身的事兒忘了,追問。「那如果不用淨身,但還是讓你入宮來伺候人,你覺得宮中好還是宮外好?」

    小朱子想了一下,「那當時是皇宮好了,穿的好,吃的好,雖然干了點活,但宮中的活和宮外比起來可要輕鬆多了。」他實話實說,除非是富貴家庭,不然誰能天天穿著這綢緞?但在宮中,只要是主子身邊的奴才們都能穿,就算是皇宮中粗使奴才也穿著整潔。

    李清瑟笑了,沒再多說話。這便是古代人和現代人的區別吧,古代人因見識的局限,就如同井底之蛙一般,很容易產生滿足感,但現代人卻不,因享受了自由和尊重,如今便想得到。她不知道自己未來能不能成功,不過即便是不成功,她也要爭取!

    她正想著,看著前方有個小太監四處觀望著好像在找人。

    那小太監一回頭,看見了樹下乘涼的李清瑟,趕忙飛奔過來,噗通一聲跪下。「奴才見過五公主。奴才是未央宮小高子,奉皇后娘娘之命來尋公主。娘娘召您速速去未央宮。」

    李清瑟抬頭望了南方,是前殿的方向,這個時辰,前殿應該已結束早朝,而皇后此時急急召喚她,想必也是因為那件事,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吧。轉過頭來對著那太監微微點頭。「帶路。」

    未央宮,與平日裡端坐在廳堂不同,皇后娘娘很急躁,在院子中走來走去,而一群宮女太監們也跟著走來走去。

    李清瑟的身影剛剛出現在眾人眼前,皇后娘娘便親自出宮迎接,還沒等李清瑟福身參拜,便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將其拽到了內室。內室的門關,李嬤嬤親自守在其外,可見兩人商量之事的重要。

    「瑟兒,那件事……那件事,皇上答應了!」皇后很激動,臉色緋紅,激動、興奮,「太好了,這太突然了。」

    李清瑟微微一笑,皇上如此愛民如子,只要是打著為國祈福,就絕不會拒絕,何況國師還是在朝堂上提議,就算是皇上想拒絕也無法拒絕。雖是這麼想,但臉上還是裝作十分驚訝和激動,站起身來為皇后標準拜了一宮禮。「恭喜母后,賀喜母后,母后定然能一舉奪子,為太子哥哥和瑟兒添一位皇弟。」

    今日朝堂,國師稟奏,稱其夜觀天象發現,東南方向五星成環,這一天象乃是大吉,既是大鵬國國運昌隆感動上蒼,又是大鵬國祖先庇護保佑,為此,便需皇上與皇后兩人齋戒十日,十日後啟程至大鵬國皇陵,守陵三日以感謝先祖。

    多麼愚昧又狗血啊,李清瑟想到這主意之時要忍住渾身的雞皮疙瘩,但那國師動用三寸不爛之舌在朝堂上忽悠的時候,卻將滿朝文武感動得跪地直呼萬歲,平日裡沉穩的皇上聞此也是十分激動,這些情景,清瑟雖未親眼所見,但多少也能聯想到。

    李清瑟出這主意還有一些原因,那欽天監之前說皇上四十五歲大壽,四五為九,九九歸一,所以舉國歡慶十五日,如今這天象的出現又能證明欽天監的正確。

    於是,除了國師,那欽天監眾官員也立刻稱同樣觀測到這一大吉天象,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於是這天象便就真的存在了,皇上深信不疑!

    從今日早朝開始,在未央宮的皇后便坐立不安,忐忑地等待其結果。此時結果已出,總算是將那一直吊著的心放下,對李清瑟的感激和信任又多了一些。

    這是個謊話,但此時李清瑟也不由得隱隱替皇后高興,「母后,還有一件事。」

    「瑟兒,你說。」皇后趕忙回答。

    李清瑟神秘一笑,湊了過去,臉上帶了些許曖昧。「母后您想沒想過,雖然您和父皇守皇陵三日,但並不一定要行夫妻之事啊,若是父皇為了守靈虔誠而不行房事,您怎麼辦?」

    這句話就如同一盆涼水般將皇后澆了一個透心涼,剛剛那興奮立刻僵在臉上。「是啊,那……那怎麼辦啊,瑟兒。」皇后又沒了主意,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其實剛剛是逗皇后玩呢,相處時間久了,其實她不怎麼討厭皇后,這皇后心思其實有些單純,雖也做壞事和後宮嬪妃們爭鬥,但那也是自保的手段。「瑟兒有個主意,明日早朝後,讓國師去御書房參見父皇,就說他掐指一算,竟算出,皇家祖先感受到了皇上誠意,於那三日賜子一名。」

    就算是心思單純,皇后的面色也猛的一白。「瑟兒,你這不是將本宮逼到絕路了嗎?若是有子還好,若是沒子可如何?」

    李清瑟撲哧一笑,「母后,您再回想下兒臣剛剛說的話,如果皇家祖先感受到了父皇誠意便能賜子,若是沒子,就說明父皇誠意不足,到時候讓國師故技重施,不是又有了一次機會嗎?母后,這不是將你逼上絕路,而是給你一個保障,多一個機會啊!」

    皇后微微一愣,猛然醒悟,臉上是忍不住的狂喜,眼中更是感激和崇拜,此時在她眼中,五公主李清瑟與在世諸葛也沒什麼區別了。「瑟兒,本宮有你,真是太幸運了。」心中再次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也要讓這李清瑟嫁入崔家!

    不過皇后還是有一些不放心,「瑟兒,這主意好是好,但太過簡單,皇上會不會有一天懷疑?」

    李清瑟笑著搖頭,「母后放心,兒臣可用自己腦袋擔保,只要父皇相信神靈的存在,只要他心中愛民,這計劃便永遠不會被拆穿,即便是有人質疑,父皇也會嚴懲那個人。」

    「哦,那本宮便放心了。」有了李清瑟的保證,皇后也按下心來,心中驚訝這五公主就是有這種魅力讓她的心平靜。

    隨後,李清瑟又關於那書上的體位和技巧和皇后說了很多,將皇后說得面紅耳赤,但卻又極為信服,因為她說的都是經過現代科學論證以及得到公認的東西,在現代,「性」這個東西已被大家所平等看待,但在古代,卻還是淫穢的代表,自然沒有那麼多研究。

    終於,李清瑟說完,而皇后的臉也已經紅得不能再紅。

    「瑟兒,沒想到這天下最有福的竟是本宮的侄兒。」皇后的眼神也有了一些曖昧。

    清瑟一愣,「母后,為何?」皇后侄兒怎麼突然蹦出來?

    皇后用拿著香帕的手指輕輕點了一點清瑟放在小几上的柔荑。「瑟兒這麼聰穎,最享福的自然是本宮的侄兒,崔茗寒啊。」

    「……」暈,她怎麼把崔茗寒給忘了?

    此時別說是皇后,就連她也有些臉紅,暗暗譴責自己,她和崔茗寒是清清白白的好同志,不可yy。

    皇后站起身來,輕輕拉著清瑟的手走到門前。「已是晌午,留下用午膳吧。」

    李清瑟卻趕忙搖頭,「多謝母后的好意,但明日便尚書房便開課,今日兒臣回去整理一下,溫習功課。」她在未央宮十分不自在。

    門開了,門外的李嬤嬤審視了清瑟一眼,而後福身推到一旁。

    「瑟兒若是有什麼不明白之處,便去問茗寒吧,那孩子從小便聰明好學,再說,你們也不是外人。」皇后拉著清瑟,邊走邊聊,語氣熱絡輕鬆。

    「……知道了。」李清瑟暈,有不明白直接去麒麟宮問太子不就行了?太子學識絕對不低於崔茗寒好嗎?而且路途還近。若是非要出宮,也輪不到崔茗寒啊,直接找趙靈修不就行了?

    不過想歸想,卻沒說出來。

    兩人正說著,就見一人怒氣沖沖地從宮外跑了進來,「皇后姑姑,皇后姑姑……」人未到,嬌嗔的哭聲卻先到,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在麒麟宮碰了壁的崔茗甄。

    皇后輕輕放開清瑟的手,迎了過去,「甄兒,你這是怎麼了?」

    崔茗甄大哭,「皇后姑姑,都怪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因為那個賤人,甄兒被太子表哥趕了出來,嗚嗚嗚嗚。」說著,便撲到了皇后懷中。

    皇后沒女兒,早就將崔茗甄當親生女兒一般的看待,聽見崔茗甄大喊賤人,心中知道她定然是受了欺負,不由得大怒,崔茗甄是她的親侄女,得罪崔茗甄便是得罪她,不給她這個皇后留面子,她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

    「甄兒別哭,說,是怎麼回事?」皇后忙問。

    崔茗甄也不看周圍,便一門心思嗚嗚哭著。「都是那個賤人,就是李清瑟那個賤人,因為她,我被太子哥哥討厭了。」

    「……」站在一旁的李清瑟很想伸手捅捅崔家小姐的後背,問問她自己到底做什麼了,這分明就是躺著也中槍好嗎?

    皇后一愣,尷尬地回頭看李清瑟,「別鬧了甄兒,這肯定是誤會,剛剛瑟兒一直在本宮這裡怎麼會得罪你?」

    崔茗甄一愣,恍然大悟剛剛那宮女將她送到麒麟宮的另一目的是召李清瑟,那這賤人自然是在未央宮,之前她因為氣憤竟將此事忘了。一抬頭,正好看見李清瑟,後者的目光帶著無限莫名其妙。

    「哼,賤人,就是因為你,太子哥哥將我趕了出來。」崔茗甄大喊,驕縱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官家小姐的摸樣?

    「胡鬧,這裡是什麼地方讓你大喊大叫?」一聲怒吼,正是皇后。她不知道平日裡還算乖巧識大體的崔茗甄怎麼會突然發瘋,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讓睿兒娶她到底是對是錯。「瑟兒是公主,更是你未來的大嫂,你這麼一口一個賤人,還有一點女子的樣子了嗎?你娘是怎麼教你女容女德的?」

    李清瑟哪是那種任由欺負的主兒?

    背對著皇后和李嬤嬤,她用一個刁鑽的角度對崔茗甄冷笑,那賤賤的笑容十分欠扁。

    「皇后姑姑,你看她,在未央宮也敢如此猖狂!」崔茗甄一指李清瑟。

    皇后一愣,轉頭看向她。

    李清瑟哪會給別人抓小辮子的機會,那賤賤的表情也立刻蕩然無存,此時她絕美的容顏上只有端莊和賢淑,對上了皇后眼神,無比無辜!

    皇后有些怒了,「別鬧了,甄兒你今日累了,速速回府休息吧。」那聲音十分冰冷,哪還有半點溫情。

    崔茗甄渾身一僵,她徹底急了,那個賤人剛剛分明在鄙視她,那個賤人一定在太子表哥那說什麼了,才讓表哥對她有如此大的偏見身子將她直接趕出宮去,如今就連一向疼她的皇后姑姑也……

    「賤人,今天有我沒你,有你沒我!」說著,便狠狠向李清瑟撲過去。

    清瑟心中暗笑,崔府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能教育出狡猾如狐的崔茗寒,也能教育出愚蠢如豬的崔茗甄,有趣。

    就在崔茗甄即將撲過來的瞬間,清瑟腳步一動,立刻閃到了皇后身後,那靈活的身法與她在前世練習拳擊不無關係。

    但李清瑟身法靈活卻不代表崔茗甄身法靈活,只聽嗷的一聲尖叫,兩人撲倒在地,自然是沒有李清瑟的事,她只是在一旁嗷嗷叫著。「母后,您沒事吧,崔小姐,你這是怎麼回事?母后?來人啊……來人啊……」

    未央宮一片混亂,之前皇后那端莊整齊的衣著全無,立刻凌亂狼狽。

    李嬤嬤也慌了,趕忙叫上宮女們將兩人扶了起來。「出去,崔茗甄,你給本宮出去——」

    李清瑟微微一笑,可憐的崔家小姐,竟被皇后母子倆一前一後地趕出宮去,真是可憐,好吧,她承認自己是貓哭耗子假好心了。

    ……

    舒雲宮,李清瑟今日回到了自己寢宮睡覺,因為她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東傾月平靜的生活!

    最近幾日凌尼真是變本加厲,不光早晨去伺候李清瑟起床,晚上也跑去伺候李清瑟睡覺。清晨天不亮固定站在靜寧宮外等候,直到清瑟醒來敲門進入;晚間,即便是清瑟躺下,他還守在門外,直到清瑟睡死過去,他確定清瑟再無吩咐才離開。

    李清瑟不得不說,她被伺候的很舒服,被最好的宮女伺候也就如此吧,但……她真的不方便啊,凌尼真的十分干擾她和親親東傾月的正常「夫妻」生活啊。

    東傾月的面色越來越黑,她沒辦法,只能選擇了回舒雲宮,讓東傾月眼不見為淨好了。於是,凌尼也乖乖跟著李清瑟回到了舒雲宮,這期間,絕無半句質疑,也絲毫不好奇為何李清瑟住得好好的回自己寢宮。

    「妻主大人,晚膳準備好了。」凌尼的聲音溫柔,今日穿的不是那桑國的雲袍,而是大鵬國男子的著裝,沒了寬大如裙一般的裝束,大鵬國稍顯收身的男裝將凌尼的身材顯得瘦高。

    其實他的身高也一直不低,雖未有太子和二皇子的身高,但和李清玄也差不了多少。

    桌上膳食豐盛,雖然是御膳房做的,但確實凌尼親手布菜,小朱子搶不到活,只能靜靜呆在角落。

    「小朱子公公,你下去吧,這裡有我伺候妻主便可。」凌尼對著小朱子微微一笑,雖然和藹可親,但他身上來自皇族不怒自威的氣質卻發揮得淋漓盡致。

    小朱子抬眼看了看李清瑟,見後者對他無奈點了點頭,於是便恭敬推了下去。

    李清瑟無奈,便坐下開始吃飯,吃了一會,覺得也實在彆扭,因為她吃飯,而凌尼卻在一旁伺候來伺候去,只要她哪個菜餚吃得對味一些,凌尼便立刻能發現,她面前的小碟子中立刻便多了一些此菜,份量不多,正好夠吃。

    這凌尼……還真會伺候人!

    清瑟不知自己第幾次歎氣後,終於是忍不住了,「凌尼,坐下吧,我們一起吃如何?」

    凌尼趕忙搖頭,一雙大眼很是水漾動人。「不,不,妻主大人用膳,凌尼怎麼敢坐下呢?」這是對妻主的大不敬,他可不是那麼沒規矩的人。

    「在你們那桑國,女人吃飯,男人便不能坐下吃?」清瑟奇怪地問。

    凌尼面色滿是認真。「是的。」

    李清瑟很無力,如果說之前對女尊那桑國無比震驚的話,那現在便是無力,已被折騰得精疲力竭,這凌尼雖然看起來軟弱,但其實卻無比固執,「凌尼,你明白一句話嗎,叫入鄉隨俗。」

    凌尼點了點頭,「明白,凌尼也明白妻主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凌尼能坐下,但……這不合規矩的,妻主大人不要逼凌尼了可好?」

    清瑟放下筷子,坐正了身子,微微抬頭對上凌尼清澈的目光,「凌尼,你現在換一個角度,我是大鵬國人,你是那桑國人,我們之間一定會有文化差異,要麼就聽你的,要麼就聽我的,雖然你不讓我勉強你,但現在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你在勉強我,你說對嗎?」

    凌尼一愣,他是聰明的,想了下五公主的話,也覺得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神色有一些委屈,因為覺得五公主接下來就算不罵他也要責備他。

    出乎他意料,清瑟並未責備,神色未變,還是那般平和,語氣也十分溫柔。「如果我勉強你,那是我的錯;但如果你勉強我,你也有錯。都不如,你我達成一定協議如何?」

    凌尼好奇,「什麼協議?」

    「這樣,你我都各退一步如何,就例如這晚膳,你想伺候我用膳,但伺候完,你也坐下陪我一起吃,這樣既表示了對妻主的尊重,也讓我心安了一些,好嗎?」她對他十分耐心,因為他年紀實在太小,她對他就如同哄孩子一般。

    「哦……」凌尼臉紅,微微低頭,猶豫了好一會,才慢慢坐了下去,心中一邊感慨自己妻主大人的聰明,又感激妻主大人的體貼。

    見凌尼坐下開始吃飯,清瑟也放鬆了許多,想到這幾日凌尼伺候她確實十分辛苦,天不亮便不出現在門口,每天要深更半夜才離開,心中的感動的難免的。

    「這個菜是大鵬國的特色菜,你嘗嘗。」說著,便夾起一道菜,放到凌尼面前的小碟子上。

    凌尼一愣,面色猛地一紅,有些忐忑,在那桑國,即便是夫妻關係甚好,也不能和妻主同桌更是不能讓妻主伺候夾菜,這是規矩!但那如今……他十分感動,也很感激,感謝命運讓他即將嫁給如此體貼的妻主,想必自己未來的日子一定非常幸福。

    「謝謝……妻主大人……」他低下頭,聲音哽咽,黑褐色的髮絲在燈燭光下閃閃發亮。

    「……」李清瑟無語,那桑國是個多變態的國度啊,竟能將這好好的爺們訓練成這樣!?

    飯後,收拾碗筷什麼的自然是凌尼的工作,他在那桑國雖是皇子,但卻經過父妃的親手教導,這些工作手到擒來。收拾了碗筷後,便伺候著李清瑟洗漱,準備入睡。

    在床前,藉著燈燭光線,李清瑟隨手取出一本書,是崔茗寒的書籍,上面有其註釋,她看得入迷。

    凌尼將一切事做完後,就乖乖站在李清瑟的床尾,覺不發出絲毫聲響。而李清瑟也沒反對,經過這幾日的洗禮,她也早已習慣,平日裡凌尼是在門外等她睡著後離開,今日是在房間內,想必已經算是優待了。

    一個時辰過後,夜已深了,清瑟也有了一些疲倦,伸手揉了揉眼睛。這燈燭光再明亮也比不上現代的電燈,她可得悠著點看書,別在古代得了近視眼就悲催了,想配眼鏡都配不到。

    一抬眼,看到凌尼還是靜靜站著。修長纖細的身材挺拔,黑褐色的髮絲除了在頭頂用珍珠玉冠豎起的一些外,其餘全披散在肩頭,暗紅色的衣袍修身,腰間是黑色的腰帶。她支著胳膊,看了一看,不得不說,不穿那桑國的雲袍,今日的凌尼很有男子氣。

    可惜就是他年紀太小,此時只能說是個男孩,若干年後,他的身子長成了,想必也是個翩翩美男子吧。「凌尼,今夜可以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她出聲,那聲音溫柔似水。

    凌尼其實一直在掙扎,矛盾!因為……皇姑姑對他說的話。

    「怎麼了?」清瑟問,她看出凌尼的憂慮了。

    凌尼雪白的牙齒咬了咬粉嫩的下唇,那樣子甚是可愛,讓清瑟不自覺想到了一個字來形容——萌。

    「那個……那個……妻主大人……」說著,他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清瑟,見對方面色很好,才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雖然這件事他自己也有些接受不了,但那桑國的風俗便是如此,他也是沒有辦法,之前他以為到了大鵬國可以避免,但皇姑姑卻是個十分傳統的人,死活也要他去做。

    「嗯,怎麼了?」看著小臉兒越來越紅的凌尼,李清瑟將書放下,慢慢坐正了身子。凌尼對她恭敬又伺候到位,她自然對凌尼也是非常體貼和包容的,如果凌尼有困難,她義不容辭地幫助。

    凌尼的臉徹底紅了,聲音也有些發抖,藏在袖子中的兩隻手緊緊捏住。「妻主大人……那桑國有……一個傳統。」

    清瑟皺眉,這那桑國,事兒怎麼這麼多啊?一會這事一會那事,有完沒完?把好好一個男人逼成這樣。

    不過轉念一想,男尊還是女尊,只不過立場不同罷了,說那桑國事多,其實中國也是如此。在萬惡的中國封建社會,女子裹足,女子不能出門,女子笑不露齒等等規矩不都是針對女子的?無限刁難女性卻又對男性無比寬容,甚至明明是偷情,男性無罪不說,女性卻要背負「勾引」的罪名,其懲罰也是血淋淋的可怕。

    將心比心,清瑟皺起的眉頭又放鬆了,長歎一口氣,「有什麼事,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絕不會為難你。」

    凌尼猛地一抬頭,那雙眼猶如小鹿,瞬時又低頭,聲音為蚊蠅。「妻主……大人,那個……那桑國有……的傳統。」

    李清瑟一愣,「什麼傳統?你聲音大一些,我沒聽清。」

    「……試婚……」凌尼補充,但聲音還是很小,清瑟還是沒聽清。

    「凌尼,你走近一些,大點聲,沒關係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都會幫你,放心。」李清瑟鼓勵。

    凌尼狠狠深呼吸,在李清瑟的萬般鼓勵下,他終於鼓起了勇氣,抬起了頭,那紅撲撲的小臉兒在燈光下更為璀璨動人。「妻主大人,那桑國的傳統,婚前必須要……試婚。」

    「……」

    凌尼見李清瑟愣住,以為她不懂什麼叫試婚,趕忙解釋。「就是說婚前男子要和未來妻主大人一同……睡幾夜,名為試婚,其實是怕男子的……呃……身體有問題,經過這幾夜後,未來妻主要向男子家的管事家主確認無事,之後才可成婚。」

    「……」

    凌尼忐忑,死死低著頭。

    「……」

    凌尼更為忐忑,微微抬頭偷眼看了李清瑟一眼,發現那聰明偉美麗善良的未來妻主大人正在床上半躺,姿勢未變,嘴大張。心中暗暗歎氣,想必那桑國傳統將妻主大人嚇壞了吧。

    「……」

    凌尼終於忍不住了,會不會是妻主……嚇出來什麼病了?「妻主大人?妻主大人?」他小聲問。

    「……」

    凌尼最終決定,還是過去瞧瞧,之前因為害羞和害怕,一直站在床尾,離李清瑟還是很遠。他慢慢走了過去,輕輕碰了碰清瑟的肩,隨後又立刻收回手。

    李清瑟終於緩過神來,一抬頭看見凌尼就在自己身旁,嗷的一聲叫,趕忙退到床內。不知為什麼,她竟想到了當初凌尼對付那些歹徒,什麼召喚各種蟲子,什麼嘴裡的毒針。她……有些害怕,如果她堅持不試婚,凌尼不會因為那該死的那桑國規矩……強了她吧?

    「凌尼,你……冷靜,一定要……冷靜!」李清瑟退到了角落,開口,聲音帶著顫抖。

    凌尼狠狠點頭,「嗯……妻主大人您……放心,凌尼……很……冷靜……」聲音也帶著顫抖。

    於是,互相懼怕的兩人就這麼靜靜對視很久。

    夜,很靜。

    舒雲宮因為沒有沒有人跡,更是靜。

    室內,雖然有兩人,但是也是詭異的靜……

    「那個,凌尼啊。」李清瑟盡量調整了下情緒,鎮靜下來,在床的角落裡盤腿坐好,腦子飛快運轉,想著怎樣能應付。「是這樣,你剛剛說,這試婚後要告知男子家長,但你現在孤身在大鵬國,你父皇……咳咳,母皇在那桑,我就算是試了,也不能跑去告訴,所以,還是算了吧。」但願能讓這個頑固的小傢伙打消念頭,千萬別來強的!她一想到那滿地的蟲子,就渾身雞皮疙瘩猛起。

    凌尼也歎了口氣,其實他也不想試婚的,總覺得沒成婚就……很尷尬。「妻主大人,若是如此就好了,其實……凌尼是壞人,凌尼本以為大鵬國不知那桑國傳統便隱瞞下來,但……皇姑姑卻如此要求,她天天催促凌尼,其實這幾日凌尼每天都想說,但妻主大人在靜寧宮,凌尼不知如何開口。」

    桑貴妃!李清瑟很想跑去和桑貴妃拚命!

    「乖凌尼,你先回去,明天我找桑貴妃說說好嗎?這入鄉隨俗,既然來了大鵬國,咱就改改規矩。」

    凌尼搖頭,「妻主大人,您不瞭解皇姑姑的,雖然她現在柔弱的和男子一樣,但其實性子還是倔強的很,她早料到您不會同意,所以給凌尼帶了這個。」說著,便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小瓶子。

    「這是什麼?春藥?」夠狠!桑貴妃,你這是要逼死我!

    凌尼繼續搖頭,「不是春藥,是……」說著,打開那瓶塞子,只見中間爬出一條紅色的小蟲子,那小蟲子剛剛探頭,凌尼眼疾手快地將那塞子又重新塞了回去。「這是媚情蠱。」

    李清瑟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胳膊,將那雞皮疙瘩抓下去,自從見了那些蟲子,她便有了蟲子恐懼症。「什麼叫媚情蠱?」那桑國到底是幹啥的,怎麼那麼多小蟲子?

    「這個,是專門對付那些抗拒試婚的男子,只要將蟲子放在男子身上,蟲子就能鑽入他體內,便……便……便……」說著,低頭,精緻的小耳垂都紅了。

    李清瑟不是傻子,看著凌尼猶猶豫豫的樣子,再聽他說的話,已知道了七七八八。「這是桑貴妃給你用的?」有些噁心,一想到那蟲子鑽入皮膚……

    「不,這蟲子只要鑽入體內就讓人發情,失去理智,比春藥劇烈上百倍。」凌尼搖了搖頭,抬起頭,小臉緋紅。「這個……是皇姑姑讓凌尼給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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