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求求您救救我娘吧,求求您救救我娘吧」,當大門打開的瞬間,水暮瑤看到四夫人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四夫人的大腿嗚咽的懇求道。|
四夫人愣了愣,隨後想要將水暮瑤拉起身來,可怎麼拉也拉不動,不禁有些心急道:「有什麼話進屋再說,你好歹千金之軀,這是做什麼」?
「四娘,瑤兒知道以前做了很多對您大不敬的事情,對四妹妹也沒有做到做姐姐的義務,瑤兒知道自己做錯了,您念在瑤兒年少輕狂的份上,原諒瑤兒吧」。
此時,水暮瑤嬌美的容顏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尤其是那雙杏仁眸,熱淚盈眶而出,一滴一滴的滾落在地,卻如同掉進四夫人心裡的小石子。
而四夫人身後一直看著這一幕的水漣月,心底不禁暗暗冷笑,這個水暮瑤還真是不簡單,知道娘親善良的性子,竟然來這一套,她就這麼斷定娘親一定會心軟?
果不其然,四夫人被水暮瑤哭的心頭一軟,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歎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瑤兒能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啊,來,快起來,有什麼事到屋裡跟四娘說,跪在外面成何體統,你是水家的嫡女,讓人看去了惹笑話」。
水暮瑤也沒再推脫,起身後也攙扶著四夫人,碰巧與水漣月四目相對,她有些尷尬的垂下頭,四夫人將二人的神態看在眼裡,不由的輕歎一聲,「月兒,進屋吧,當心著涼了」。
「嗯,知道了娘」,水漣月收起對水暮瑤的冷漠,對著四夫人淡淡一笑,在紅纓的攙扶下也進了屋子,而諸葛孤容卻沒再跟進去,水暮瑤好歹也是未出閣的女眷,與水漣月不同,為避免招惹閒話,與師父說了聲,闊步走出蘭香閣去了隔壁的院子。|
諸葛凌的目光始終在巧翠身上環繞,他怎麼也想不通,竟然能在水府看到她。
巧翠也知道諸葛凌在盯著他,因為怕自己露出馬腳,索性以沏茶為借口,奔向廚房,遠離了諸葛凌的視線。
這一幕自然落在了水漣月眼底,師父今日行徑太古怪了,為什麼總是盯著翠姨看?莫不是看上翠姨了?想到這,她又否定了這個念頭,不太可能,翠姨雖然半老徐娘,但怎麼看身上都沒有風韻猶存的地方。
「四娘,求你救救我娘吧,也只有你能救我娘了」,到了屋內,水暮瑤又撲通跪在地上,任是四夫人怎麼勸說,就是不願起身。
水漣月收回思緒,看向水暮瑤,輕咳一聲,鳳眸閃過一抹鄙夷,冷漠道:「不知大夫人做錯了何事?需要用得著我娘這樣一個人微言輕,小小夫人來求情呢」?
「是啊,瑤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院亂哄哄的,我本想過去,可月兒不讓,到底出了什麼事」?四夫人微鎖眉頭,無奈的看了眼水漣月,顯然為自己的女兒此時的落井下石而有些不滿意。
水暮瑤轉身看了眼水漣月,卻沒說話,她的心裡也不好受,曾幾何時,自己與娘親在府裡呼風喚雨,囂張至極,哪裡會想到過,今日,自己竟然走投無路到,跪在昔日口中的賤人面前,哀哭求情,此刻,心裡別提不是個滋味。
而面對四夫人疑惑無知的表情,她又在心裡泛起了嘀咕,看來,四夫人果然不知道詳情,不過,水漣月的態度,倒像是早已知道,可是,她若真的知道,以娘親今日的落魄窘相,她又豈有不去觀看笑話的道理呢?
想了想,只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收回想法,水暮瑤抬起頭,迎上四夫人的目光,哽咽道:「爹爹誣陷娘親,說是當年二娘與三娘小產是娘親所為,而二娘與三娘也站出來指正娘親,娘親不承認,爹爹就命人打了娘親,爹爹還懷疑,娘親給他下了壓制身子的藥物,以至於以至於水家如今只有暮白一子,這是何等的大罪,眼下爹爹命人去請了大夫,若是.若是真有此事,恐怕娘親娘親.」。
水暮瑤說到這,眼淚又止不住的流出來,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任是誰看了都想憐惜一番。
沒想到四夫人聽後更為之震驚,回想當年,當年二夫人與三夫人小產,她也的確知道一些,那時大夫人權手遮天,府裡即便死了人,也絕不會傳到老爺耳中,這是何等的手段,所以,二夫人與三夫人小產,她也曾懷疑到大夫人身上。
如今,十幾年前的事情,竟然能被老爺翻出來,可見,沒有不透風的牆,加上水暮瑤剛剛說的,老爺懷疑大夫人對他下了壓制身子的藥,這麼大的罪過,是真的查清了才會懷疑到大夫人身上?還是模模糊糊被人慫恿了?
四夫人思來想去,又覺得以老爺精明的頭腦,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恐怕絕對不會與大夫人這般撕破臉面,還打了她。
這十幾年,大夫人在府裡說出一句話來,連老爺都不曾忤逆過半句,可見大夫人在老爺心中,也是佔了不少份量,當然,此中絕對不存在因為大夫人娘家位高權重,而是真真有感情。
「瑤兒,照你所說,即便你娘做與不做,老爺恐怕都不會輕饒了她,況且,以我對老爺的瞭解,若非有確鑿的證據,恐怕絕對不會與你娘撕破臉面」。
四夫人說的有些難為情,倒不是她不願意幫水暮瑤,即便她親自過去了,只怕也於事無補,她在府裡地位連而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比不上,與水雲恆那點夫妻情分,那就更別提了。
水暮瑤臉上露出一抹失落之色,隨後又不甘心,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諸葛凌,心中雖然很恨這個人,但能救娘親的人,也非他莫屬了。
她跪在地上,目光哀怨的轉向諸葛凌,含著淚花,微帶著叱喝之意說道:「你昨晚與我爹爹說了些什麼?為何爹爹今早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一定是你與爹爹說了娘親的壞話,所以才使得我娘被爹爹打罵,你到底說了什麼」?
諸葛凌不以為然的掃了水暮瑤一眼,本想自己的徒兒不待見她,他也不必理會,可他年紀在那擺著,到底也是個長輩,不得已言語緩和說道:「你娘做過的事情,自要為之付出代價,所謂因果循環,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眼下時辰剛好,所以」。
「你胡說什麼?什麼因果循環?什麼時辰未到?簡直一派胡言,我娘雖囂張跋扈,但加害爹爹身體之事,怎麼可以隨你一句胡話就推在我娘身上,家中夫君大為天,爹爹若是有什麼不測,我娘又能得到些什麼好處」?水暮瑤猛的打斷諸葛凌的話,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越說越激動,更是不禁怒色斥責起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