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些膽大的武林人士收拾好包裹,穿過蘇州城,直奔京城而來。|
夜幕降臨,北辰星斗閃耀著柔美的光芒,荒野之中,一人疾步行走,走兩步便停下來,抬頭觀瞧南方天際端,只見南方北斗七星中,最尾的一顆星星突然黯淡無光,他頓時立目仔細望去,還是黯淡之極。
「當真是天不作美,天有不公啊,破軍竟然如斯晦暗,看來,將有大事發生,不行,我要趕緊前去,晚了,恐怕追悔莫及啊」,男子呢喃幾句,長歎一聲,運起輕功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話說,水漣月服了藥後,一直沉沉入睡,四夫人與巧翠幫忙看守在旁,紅纓對二人也只說小姐被護國大將軍庚少狄的嫡妹打傷,對寒毒發作隻字未提,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四夫人似乎並不知道小姐的身體特殊,讓她感到頗為奇怪。
晚飯前,紅纓領著諸葛孤容前去見水雲恆。
一進了前院,諸葛孤容就打發紅纓回了蘭香閣,並讓水雲恆屏退所有丫鬟,包括大夫人也一併遣了出去,大夫人雖心有不甘,礙於寶文堂乃老爺的院子,她也沒敢多話,只得怏怏氣憤離去。
「聽聞,黃昏之際,是你將小女抱回水府」?待屋內無人後,水雲恆一臉陰沉的開口問道,眉眼間一道道精光直射諸葛孤容,彷彿要看穿他。|
「沒錯,正是在下」,諸葛孤容迎面過去,與水雲恆四目相對,明眸裡清澈至極,稜角分明的五官,丰神俊朗,不驕不躁,很是平淡。
水雲恆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聲:「輕浮小兒,我水家女子也是你能指染?如今你明目張膽的抱著回來,讓老夫與女兒如何自處,讓煜王爺顏面何存」?
諸葛孤容淡淡一笑,作揖又道:「家師卜算子老人,水老爺的四女兒,正是在下的小師妹」。
一語說出,水雲恆頓時臉色一變,似詫異似興奮,卻也有幾分疑惑,「你說的可是真的」?
「家師算出小師妹最近有禍事引身,故此派我前來照應,水家老爺一心求子,多年未成,並讓在下相告水家老爺,家師不出二日,也前來水府,為水家老爺卜算一卦」。
面對諸葛孤容的翩翩有禮,加上那句卜算子也要來水府,先是微微一怔,隨後笑的合不攏嘴,全然不見剛剛的陰沉之色,「哈哈哈,好,好,老夫也算是沾了月兒的福氣,能得卜算子一卦,勝似千金,好,好」。
諸葛孤容微微笑了笑,看似平淡,明澈的眼眸裡卻快速閃過一絲鄙夷。
緊接著,水雲恆大擺酒宴,珍饈美味不盡其述,竟將諸葛孤容奉為上賓來款待,令很多人不解,就連大夫人得到消息,也是氣的抓狂,本來還想藉著此次機會,好好挫一挫那對下賤母女的氣焰,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那兩個賤人的能力。
想諸葛孤容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輕輕,即便萬貫家財,招為女婿,也未必能讓老爺這般傾囊相待,大夫人眉眼轉來轉去,卻怎麼也想不通究竟為什麼,看來,她要下一番功夫,好好查一查了。
不多時,二夫人與三夫人姍姍朝著暮煙閣而去。
別人也許想不通,但水雲恆心中如同明鏡,多年求子不成,他心中也是鬱結難舒啊,家中六位夫人,只得一子,而這麼多年來,他在外尋花問柳,擲千金訪名醫問高人,都得不出任何結論。
相反,床榻之事他仍舊金槍不倒,如魚得水,並無任何病由,可就是生不出兒子,連個影兒都看不到,如今,除了卜卦,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外面那些算卦先生,無非浪則虛名,眼下只能仰仗卜算子為他算上一卦,結果是福是禍,他也就死心了。
「你說,小女被庚少狄的嫡妹,庚少華打傷了」?
席間,諸葛孤容將事情原由告訴了水雲恆,一來,無商不奸,即便他與師妹沒什麼,恐怕水雲恆的疑心病也會犯嘀咕,所以,解他寬心,二來,也讓水雲恆有個準備,他雖沒有入得皇宮親眼見到,光聽紅纓描述,已然覺得庚少華不會就此罷休,所以,讓他有所謹慎。
但諸葛孤容獨獨將南宮煜那一章剪掉,他跟隨師父多年,耳熏目染,一見水雲恆便知道,他對這個女婿,是極為滿意,就算他說破了,只怕水雲恆也未必會相信,畢竟,南宮煜在京城這幾年,安分守己,從沒在人前暴露出他的真面目。
「沒錯,在下只怕師妹日後」,說到這,諸葛孤容不禁露出一抹憂色。
水雲恆一飲手中的酒杯,大手一揮擺了擺,「絕對不可能,這點,侄兒你完全可以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庚少狄再是包容嫡妹,也要看看煜王的面子,將來月兒過門,他還得喚一聲王妃嫂嫂呢」。
因得諸葛孤容雖然年紀輕輕,但見多識廣,出口成章,令水雲恆越發的喜歡,也沒得人家同意,就一口一個侄兒,親切之極——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