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氣氛顯得有些凝固!
江沉煙緊閉著雙眼,本以為死路一條,可是卻久久等不到那一劍!
下意識的睜開眼,她一怔,定定的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熟悉的眼神,冰冷的劍光,正死死的抵在正欲刺殺江沉煙的男子脖頸。舒骺豞曶
百殺!
江沉煙心底一鬆,她微微靠後,緩緩吐出一口氣。
「你是誰?竟敢私闖天牢。」神秘男子偏眸看著百殺,冷聲喝道。
百殺微微昂著下巴,眼神落在江沉煙身上,但見她面色發白,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便忍不住有些心疼。他攥緊了手中劍,劍尖微微上挑,便抵上了他的皮膚。
心頭下意識一顫,他慌忙道:「住手!你不能殺我。」
「不能?」百殺眉頭一挑,偏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勒了譏諷的弧度:「你可以說試試!」
說完,他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在他脖頸處留下了一道血痕。
疼痛襲來,男子面色驟變,當即喊道:「我並沒有殺害煙妃,你為何要殺我!」
「你若動她一下,我保證,立刻讓你身首異處。」百殺冷冷的睨著他,澄澈的眸子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有冰冷,那讓他從心底發寒的冰冷。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出現,若再晚一步,他就可以要了煙妃的命,一步就好!
他心中暗恨,可是面上卻不得不擺出一副求饒的姿態,江沉煙早已在百殺出現的一瞬間脫離了他刺殺的範圍,而百殺的劍正抵著他的咽喉,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強硬。
冷些熟定。想到這裡,他微微咬牙,放緩了聲調道:「你可以將煙妃毫髮無損的帶走,並且不會有任何知道,只要你放了我。」
百殺冷笑一聲,不理會他無謂的提議,手腕一轉,長劍便以極快的速度劃過他的咽喉。
男子反應極快,放假一側身,生生用肩膀挨了一劍,鮮血迸濺,撒了石牆一大片。
江沉煙摀住嘴不讓自己驚呼出聲,更是後退了幾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將後背靜靜靠著牆壁,防備著每一個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
見他躲過自己一擊,百殺冷笑出聲,旋即手腕一用力,長劍頓時在掌心中以極快的速度旋轉,發出清越的蜂鳴聲。
男子面色大變,轉身便欲逃跑,百殺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澤,長劍脫手而去,直直朝著男子後背刺去。男子預餘光瞟見了劍光,冷汗從額頭滑落。
江沉煙也緊張的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吞嚥了唾沫。
男子幾乎咬破了牙關,他就地一個翻滾,長劍便順著他的脖頸劃過,留下了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痕。
鮮血噴灑而出,空氣中滿是甜腥味。
「噗通」一聲摔落在地,男子忍住劇烈的疼痛,轉身恨恨看了百殺一眼,從懷中掏出一粒黑色圓球,用力摔在地上,一陣百煙飄過,再次看去,他已經不見蹤影。
「哼。」冷哼一聲,百殺撿起地上的劍,看了看遍地的鮮血,雙眸微瞇,閃過強烈的殺機。w8sh。
江沉煙扶著牆起身,蹙眉道:「他可能派來的,她這次,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百殺回眸看著江沉煙,面容平靜,語氣更是堅決的不容置疑:「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你。」說完,他徑直走到江沉煙身邊,朝她伸出手。
江沉煙有些怔神的看著他的手,猶豫了許久,終究沒有將手遞給他。
「我不能離開天牢,我謀害太后一事本是冤枉,若是此刻逃離,豈不是將這罪名坐實,待得皇上回來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聽見她的話,百殺的手明顯僵了一下,而後抬眸靜靜的凝視著她,輕聲道:「不離開這裡,你的處境會很危險。」
倔強的搖頭,江沉煙抿唇道:「我寧肯,在這裡等他回來。」
見她這般強,百殺有些急了,他蹙眉道:「留在這裡,莫說能不能等他回來,只怕你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江沉煙迎上他炙熱的視線,沉默許久,眼角忽而有了淚光,她哽咽著出聲:「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的前世今生,如今,我只問你一句你究竟是誰?」
雖然她的心中不可能抹去洛擎蒼的位置,可是她終究是在乎著楚白的。或許她已經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至少讓她明明白白的死去,楚白究竟是誰?
百殺怔忪的看著她,喉結滾動,眼中劃過掙扎,他偏開眸,不再和她對視,只靜靜道:「待得離開皇宮,我自會告訴你。」
「現在告訴我,否則我絕不離開半步。」江沉煙上前一步,立在他的面前,逼迫他與自己對視。從他的眼中,她可以看到痛苦和掙扎,讓她心微微抽疼。
答案!告訴她答案!不要再讓她這麼辛苦!
百殺深吸一口氣,看著她輕聲道:「好吧,我告訴你。」話音落下,江沉煙下意識露出了一抹微笑。可是笑容剛剛蔓延,便凝固,隨後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百殺收回手,愣愣的看著,見她昏厥在地,他說不出的心疼。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低身將她攔腰抱起,他快步離開了天牢。
蘭馨閣中,明妃坐在窗前,看著夜色,一顆心始終懸而不定。
他去了天牢,可到現在還未回來!
咬咬唇瓣,她期盼著,祈禱著,祈禱他可以手刃了江沉煙,這樣她才算了了心頭最大的心願!
如意端了香茶走進屋內:「娘娘,您要的安神茶。」
隨意點點頭,她接過茶,剛喝下一口,便重重放在桌上,斜睨著如意道:「這麼燙,你想燙死本宮?」
如意渾身一顫,連忙跪在地上:「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懊惱的瞪著如意,她本欲斥罵,可是忽而想到了什麼,眸光微轉,沉吟許久,而後用一種有些詭異的語氣道:「如意,這些日子,本宮待你如何?」
如意一怔,抬起頭看著明妃點頭道:「娘娘待如意,是極好的。」
嘴角抿了淡淡笑意,明妃繼而道:「如此,不枉費本宮與你這些日子的相處,如今,本宮有難在身,你可願意助本宮一把。」
如意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可是卻根本不敢違抗明妃,只閃躲著垂下了眸,低聲道:「奴婢願聽娘娘吩咐。」
明妃哪裡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可是事到如今,她不能再等,不能再被動的行事,她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能繼續生存下去。
想到這裡,她一咬牙,上前將如意扶起,旋即在她耳畔低語了一陣。
如意先是一怔,而後面色越來越白,連雙手都下意識的顫抖起來。明妃說出的話太過駭人,她自己難以辦到,正欲開口婉拒,一抬眼便看到了明妃轉冷的面色。
到嘴的話又嚥了下去,如意心急如焚。
明妃從手腕上取下一隻通體潤白的白玉手鐲塞到如意手中,循循善誘道:「事成之後,還有重禮,本宮的所有,便壓在你的手中,若是辦成,本宮恩准你出宮,賜黃金千兩,讓你終身富貴。」
她的話,讓如意眼前一亮,不由得怦然心動。
想了一會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點頭道:「奴婢一定按照娘娘的吩咐辦好此事。」
明妃用力點點頭,眼中的殺機若隱若現,心頭也隱隱升起一股亢奮的感覺。過了今夜,過了今夜她就自由了,自由了!
心底不住的呼喊,她卻只是靜靜坐回軟椅,從懷中掏出一個皮製的小袋,顫抖著手塞到如意手中,而後和她對視一眼,後者吞嚥了口唾沫,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待得如意離開,她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一樣軟在椅上。
這一夜,注定是難熬的一夜!
與此同時,飛霜殿中,茗妃正靜靜躺在美人榻上,手中擺弄著那支玉蘭簪子,眼角偶爾上翹,是絕美的笑容,可是卻讓人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腳步聲響起,她沒有看去,只隨意道:「下去,本宮乏了。」
「娘娘,是小廚房特跌給您燉的雪蛤,您這些日子總是睡不好,氣色也不太好,需要補補了。」雨燕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輕聲道。
氣色不好?
茗妃當即坐起身,走到鏡前坐下,左右端詳著自己,越看眉頭蹙的越緊。
雨燕說的倒是不假,她那雙明眸下已經有了一圈青色。緩緩呼出一口氣,她走到桌前,接過雨燕盛的雪蛤湯,小口喝著。
「娘娘,您的傷口如何了?還疼嗎?」
眸光微微閃爍,茗妃放下湯碗,低眸看著自己被紗布一層層裹著的傷口,低聲道:「這點傷,本宮不在乎。」
雨燕點點頭,自然明白茗妃話中的意思,她忍不住道:「可是如今煙妃只是被打入天牢,若是皇上回來,不照樣會釋放了她嗎?」
「皇上?」茗妃嘴角扯了譏諷的弧度,她撐著腰站起來,因為動作大而引起腹部一絲疼痛,微微蹙眉見,她卻笑出了聲:「只怕她永遠也見不到皇上了。」13857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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