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以及各宮妃嬪很快便趕到了寰璧宮。
當太后一眼見到緊緊抱著洛擎蒼的江沉煙時,怒火便猛的竄上了心頭。
她幾步上前,一把將江沉煙拉開,而後重重一耳光便落在了她的面上:「你這個賤人,你究竟要害皇帝到什麼時候?」
他這句話不大也不小,卻也剛夠滿屋子的人聽見,不少人都變了面色。
「恕罪?」太后一愣,而後加重了語氣道:「究竟怎麼回事,還不快從實說來。」
用力咬緊了唇瓣,直到口中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微微頷首,美妃又囑咐了一番,這才離去。
他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
「回太后,請恕微臣們愚鈍,皇上的病症只是操勞所致,並無其他因由。」
屋內只餘下美妃,她看了江沉煙一眼,而後低聲道:「今日皇上病發在寰璧宮,對你來說,極為不利。你可要當心,太后表面上只是將你禁錮,看似聽從了皇上之言,可是人心叵測,你還是多多提放為上。」
怎麼了?
明妃面色一變,還欲說什麼,卻礙於茗妃的氣焰不敢再開口,可是心底卻越加憤恨。
此生,她怕是再遇不到一個可以如此愛護自己的男人。
洛擎蒼深深看了她一眼,低聲道:「朕說過,朕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你們說話,可得憑證據。」美妃冷冷掃了她們二人一眼,淡淡道。
江沉煙點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你也無需鋒芒畢露,今後,勿要再與茗妃起衝突。」
「夠了?」怒斥一聲,他嘶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怒火。
茗妃冷笑一聲,看著江沉煙道:「煙妃,好自為之。」
太后蹙緊了眉頭,怒斥道:「你們可看清楚了?當真只是操勞?」
而美妃則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幕,她早已沒了爭寵之心,只是此刻見江沉煙這般委屈,皇上這般袒護,雖有感慨,可是更多的卻是羨慕。
無論如何,她只想他好好活著?
江沉煙抬眸看向太后,低聲道:「臣妾臣妾並不知道」
百殺?
江沉煙疲累的坐在榻上,目光落在床單上殷紅的鮮血,眼眶便忍不住紅了起來。
待得皇上走後,太后掃了一眼江沉煙,而後用極端冷厲的聲音道:「從今日起,煙妃不得離開寰璧宮半步,其他人等沒有哀家准許,也不得探視。若有違者,宮規處置。」
趙德全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洛擎蒼喝江沉煙二人,低聲道:「奴才謹遵懿旨。」
「皇上」江沉煙大急,慌忙跪在床畔,用衣袖將血跡擦去,心疼道:「別說了,別說了。」
洛擎蒼呼出一口氣,怒斥道:「朕不想再聽到這等無稽之談,今後,誰若再提起,休怪朕不念舊情?」他越說越激動,說完,面色便浮了一層不正常的酡紅,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滑落。
洛擎蒼面色沉靜,靜靜的看著太醫們忐忑的神情,心中已然有了猜測,他的病,只怕不輕。
在太后那一巴掌抬起之後,洛擎蒼的面色就已大變,可是他還來不及說話,太后便用力扇了下去。他氣急,又是一口鮮血溢出嘴角,滴在了白色的床單上。
聽完這話,江沉煙面色越加蒼白,她轉眸看著洛擎蒼,也恰巧碰上了他投來的視線,安靜,平和,沒有一點著急和痛楚。
太后急了,連忙要去扶他,可是卻被他一把甩開:「夠了,母后眼裡可還有朕這個皇帝?」
話音落下,趙德全便匆匆跑了進來。
不行,她不能容忍,不能再容忍她如此得寵下去。
明妃也附和點點頭,笑著道:「就算皇上護著你又如何?你始終是個害人精,皇上遲早會看清你的真面目。」
一番探脈針灸之後,幾位御醫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忐忑和不安。太后見狀,連忙喝道:「快說,皇上究竟怎麼了?」
茗妃一愣,正欲反駁,卻聽的洛擎蒼冷冷開口:「夠了?都給朕閉嘴。」
「安排龍輦,將皇上迎回養心殿。」
面色更是不愉,茗妃瞪了她一眼,而後低喝道:「閉嘴。」
聽聞這話,在場眾人都有些不信了,皇上若只是操勞,為何會這般病重,咳嗽吐血,這可不是一般的病症,豈是一句操勞所致可以解釋的?
太醫們戰戰兢兢的點頭,紛紛道:「當真,微臣絕不敢有半點期滿。」
眼神中的冷厲並未掩飾,一旁立著的明妃看的清清楚楚,她面色也不大好看,壓低了嗓音道:「這個煙妃,當真好本事。」
她該怎麼做,才能保住洛擎蒼?
眾女慌忙跪在地上,齊聲道:「臣妾知罪。」
太后聽言,眉頭更是蹙緊了不少。
說完,她們二人對視一眼,笑著離去。
「皇上」江沉煙咬了咬唇瓣,又看了一眼太后,輕輕搖頭。
美妃面色一變,又道:「所謂無巧不成書,煙妃若真要害皇上,也不會做的這般明顯,如此,不是所有矛頭都指向她一個人了嗎?換做是茗妃娘娘您?會不會如此呢?」
江沉煙看了茗妃二人一眼,而後緩緩開口道:「皇上,龍體為重,您需要好好歇息,萬萬不可動怒。」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讓他們母子鬧的不愉快。
太后憤憤的擺擺手,斥聲道:「好了,都退下。皇上龍體欠安,還是回養心殿修養為妥,來人。」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太后的面色徹底變了,她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只是更加陰冷的看了一眼江沉煙,額角青筋畢露。
他竟然當真為了江沉煙和太后翻臉?
洛擎蒼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眼底蓄積的淚,一顆心轉瞬便柔軟了下來,他緊緊抿著薄唇,將滿腔怒火強壓了下去,可是面色卻越加難看。
怎麼辦?
御醫們紛紛跪在了床前,口中高呼:「皇上恕罪,太后恕罪。」
茗妃眼底劃過冷光,也附和道:「說的也是,若當真只是操勞,皇上這病症可是不太對勁,說不定,還真就是那煞星所害。」
「興許就是那天降煞星所致,否則皇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病了呢?」明妃看了一眼江沉煙,旋即輕聲說道。
太后面色一變,轉眸狠狠瞪了一眼江沉煙,而後冷喝道:「煙妃,你好大的膽子,哀家警告過你,不許靠近皇上,你竟然還敢魅惑於他,如今,皇上病情加重,你有何話說?」
「證據?」茗妃掃了她一眼,而後看著太后道:「皇上第一次發病,是在煙妃去探望皇上之後,這第二次,也是這般巧合的在寰璧宮發生,這其中若是沒有半點關係,只怕沒人會信。」
更上個看。太后怔住,轉身看著洛擎蒼,見他嘴角的鮮血分外心疼,她慌忙坐在床畔,拿著手絹就要提他擦血,可是洛擎蒼卻不耐的偏開頭,怒視著她。
洛擎蒼不再看太后一眼,只看著地上跪著的江沉煙,她倉皇失措的表情讓他心底一疼:「起來。」u6y9。
心底驀地一痛,她深吸一口氣,遞給他一個柔軟的笑容。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最終還是順從的聽聞太后的話,離開了寰璧宮。
這樣被他寵愛的人應該是她姬清茗不是嗎?
話音落下,她正欲叫來侍衛,卻見洛擎蒼一把掀開了被子,起身下床,跌跌撞撞的朝前走。
各宮妃嬪一直靜靜看著,偶爾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顫。茗妃雙手緊緊的糾結在身前,眼底的怒火悄然隱藏,她定定的看著洛擎蒼,一時間呼吸悄然加速。
「你不知道?」太后惱怒的打斷了她的話,而後怒斥道:「你會不知道?分明就是你這個煞星害了皇帝,哀家今日一定要重重懲治你。」
太后一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洛擎蒼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江沉煙扶起,而後用一種極端霸道的語氣道:「朕的女人,誰若感動,便是與朕為敵?」
江沉煙倉皇的跪在地上,半邊臉紅腫不堪,她卻彷彿察覺不到痛,只一直看著洛擎蒼,不肯移開視線。
這時候,御醫們終於姍姍來遲,江沉煙連忙將洛擎蒼扶到榻上躺下,柔聲勸慰:「皇上,龍體為重,您不要為了臣妾動怒。」
待得御醫們退下後,太后立在床畔,蹙著眉沉思。眾妃嬪也不時的低聲討論幾句,氣氛顯得很是詭異。
洛擎蒼蹙眉,正欲開口,卻見江沉煙握著他的手,搖了搖頭。
「皇兒你」太后被那種憤怒的眼神震住,下意識的低喃。
太后也收起了怒意,焦急的等候著御醫的結論。
江沉煙反手握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後,便讓御醫前來診治。
他才是關鍵?
既然他能下毒,興許會有解藥,只要說服了百殺,也許也許一切就會有轉機?無論如何,她不能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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