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熹微,楊柳隨風,河面波光粼粼,這樣的畫面中,立在不遠處的洛擎蒼,真真俊美到了極點。
江沉煙走到他面前,抬眸望著他的眼,輕聲道:「你怎麼會來?」
洛擎蒼將視線從她面上挪開,看向那無邊際般的寬廣河道,低聲道:「朕不便出面,但好歹,與宜妃也算知交一場。」
心中突然有了感動,江沉煙抿了淺淺笑意:「在這裡看到您,真好。」
視線重新落在她面上,洛擎蒼嘴角也輕輕浮了笑意,他忽然伸手將江沉煙被風吹亂的額前發理好,眼中的愛憐似要將她融化。
「起風了,皇上身子不好,臣妾陪您回宮。」江沉煙回應著他愛憐的眼神,嘴角笑意更濃,也不躲閃,反而抬手握住他的手,察覺到他指尖冰涼,便忍不住道。
抬頭瞇著眼看了看天空,而後又看著江沉煙,她眼角還殘留著適才因為不捨而落下的淚。彎了食指輕輕拂過她的眼角,他嘴角緩緩翹起,似隨意道:「難得出宮一趟,朕想到處走走看看。」
「不行。」江沉煙斬釘截鐵的拒絕,宮裡還有一堆爛攤子沒有首飾,更何況洛擎蒼的情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他最需要的是休息。
見她這般大的反應,洛擎蒼反手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轉身就走:「行不行,朕說了算。」
江沉煙一怔,本還欲說什麼,可是卻下意識的跟著他的腳步走,最後,她情不自禁的走到了他的身側,兩首相握,像是一對漫步的情侶。
蜿蜒的河道風光旖旎,偶爾遊人三三兩兩走過,皆是笑語嫣然,可是每當看到江沉煙與洛擎蒼時,都不禁凝眸頓足片刻,眼中滿是驚艷。
世間還有男子與女子皆是俊美到如此地步,當真宛如璧人也。
這是一名遊湖秀才見到二人之後,忍不住低呼之聲。江沉煙當即忍不住笑出了聲,洛擎蒼卻微微偏頭,不願去看那些看著他出神之人,顯得很不自在。
偏頭看了他一眼,江沉煙眼中滿是溫柔,她不自覺的將他的手握的更緊,嘴角笑意柔和中帶著幾許俏皮。沒想到,洛擎蒼也會有這樣一面,這樣不喜被人注視。
抿抿唇瓣,江沉煙抬眸看著前方熱鬧的景象,低聲道:「皇上,前面好熱鬧,咱們去看看?」
「皇上?」洛擎蒼眉頭一蹙,糾正道:「出宮在外,怎可再以皇上臣妾相稱?」
「那我便稱您為少爺,我為婢女,如何?」江沉煙思索著點頭。
搖搖頭,洛擎蒼目光看著別處,漫不經心的看著不遠處打情罵俏的夫妻,而後轉頭看著江沉煙,笑容中有戲謔:「你喚我相公,我喚子如何?民間夫妻不都是這樣嗎?你我嚴格來說,也是夫妻。」
江沉煙一怔,有些小小不滿,卻還不待她反駁,便被洛擎蒼拉著直往那熱鬧的人堆裡扎。
待得他麼走近之後,才知道,今日讓他們撞上了極為熱鬧的廟會。
洛擎蒼極少出宮,見到什麼都新鮮,可是卻因為江沉煙在身邊而不得不故作深沉,不過偶爾盯著一樣東西出神的樣子還是出賣了他。
江沉煙一直帶著笑,感受著人群中的熱鬧氣氛,讓她剛剛經歷生別的心情得到了極大的好轉。似乎暫時忘卻了心中壓抑的情感,她可以放開懷,好好放鬆一下自己。
突然,洛擎蒼看著遠處扛著一個奇怪東西的人,指著問道:「那是什麼?」
江沉煙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而後有些面色古怪道:「那是糖葫蘆皇相公難道連糖葫蘆都沒有見過?」這一聲相公,讓江沉煙覺得十分彆扭,連臉蛋都悄然紅了些許。
不過好在,洛擎蒼的注意力都在賣糖葫蘆的小販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微微蹙眉,他乾咳一聲,繼而道:「糖葫蘆,朕咳我怎麼會不知道?不過宮裡的葫蘆都是上小下大的樣子,這種一顆顆紅色的葫蘆,卻沒見過,難道是番邦進貢的新品,那為何朕咳我卻沒有見過?」
聽著洛擎蒼近乎自言自語的話,江沉煙撲哧一笑,她偏頭看著洛擎蒼,語氣中有一抹戲謔:「是哦,這樣的葫蘆真少見,那相公以為這葫蘆是用來做什麼的?」
眉頭蹙的更緊,洛擎蒼搖搖頭,邁步朝著賣糖葫蘆的小販走去。
「這東西,有何用處?」令江沉煙最詫異的是,洛擎蒼竟然當真去問小販糖葫蘆的用處,而且是用那麼認真嚴肅的表情和語氣。
笑容微微一滯,江沉煙慌忙跟著跑了過去。
「這位客人您是跟我說笑-,這糖葫蘆還能有什麼用處?吃唄。」
那小販也是明顯一愣,但見洛擎蒼穿戴不俗,模樣更是俊美,也不敢怠慢,只好笑著回答。
「吃?」洛擎蒼眉頭一蹙,他轉頭看著江沉煙,疑惑道:「葫蘆,可以吃嗎?」
江沉煙看著他那麼認真的表情,不覺好笑,從袖袋中取出一些散碎銀兩:「多少錢一串?」
「嘿,兩文錢一串,這可是全皇城最好吃的糖葫蘆,保管客官您吃一串想一串。」小販比了個二的手勢,而後接過了江沉煙手中的錢,又利落的取下紅彤彤的兩串,口中不停自誇。
江沉煙接過糖葫蘆,遞了一串給洛擎蒼,笑著道:「既然這麼好奇,嘗嘗不就知道了。」
將信將疑的看著江沉煙,洛擎蒼學著她的樣子剝下了那曾糖衣,咬了一口糖葫蘆。
「酸。」他忽而蹙眉,沉悶悶的給了個評價。
江沉煙咬了一口糖葫蘆,細細品了一會,點頭道:「酸中帶甜,這才是正宗糖葫蘆的味道。你真的沒吃過?」
再咬了一口糖葫蘆,洛擎蒼一直蹙著眉:「我說沒有,你信嗎?」
「信。」江沉煙點點頭,二人一邊往前走,一邊三言兩語的閒聊著。
走出幾步,江沉煙有些狐疑的看著洛擎蒼一邊嫌酸又一邊不肯罷口的樣子,忍俊不禁道:「莫非皇上從來沒有出國宮?」
沉默片刻,他將口中糖葫蘆嚥下,目光中露出了追憶:「兩次,不對,三次。」
「哪三次?」江沉煙有些好奇。
洛擎蒼看向前方,沉吟片刻後道:「第一次,是出宮為清雅尋藥。第二次是尋你,第三次便是這一次。」
言簡意賅,卻讓江沉煙心頭禁不住一跳。
見他神情似乎多了落寞,江沉煙咬咬唇,忽而露出歡喜的笑容道:「臭豆腐,看,有賣臭豆腐的。」
臭豆腐?
一聽這名字,洛擎蒼便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江沉煙掃了他一眼,便領著他快步朝著臭豆腐攤走去。
小販一邊在油鍋裡炸著臭豆腐,一邊觀察著江沉煙二人,口中笑著道:「嘿嘿,客官要不要嘗嘗,這可是全皇城最正宗的臭豆腐,三巷口第一家,就是本攤位。」vexp。
江沉煙看了一眼那被炸的起了一層酥皮的黑色豆腐,點了點頭道:「多少錢?」
「嘿,一文錢一塊,絕對便宜,客官來幾塊?」小販立刻露出了討好的笑容,眼巴巴的望著江沉煙。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洛擎蒼,卻見他已經退出了老遠,眉頭緊緊打了結,眼中的嫌惡更濃,而且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江沉煙。
用一嗅摀住口鼻,他不肯靠近半分。
江沉煙不禁笑出了聲,從袖袋裡掏了兩文錢:「來兩塊。」
小販見她穿戴華麗,還以為是個大主顧,結果只要兩塊,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此刻面前站著的可是天仙般的美人,他又覺得賺了的感覺,笑呵呵的將臭豆腐包了起來,遞給了江沉煙。
笑著接過小販手中的臭豆腐,江沉煙明顯感覺到了身後傳來不善的目光。
轉身朝著洛擎蒼走去,他慌忙把口鼻捂的更嚴實:「他盯著你看了多久。」
江沉煙一愣,而後撲哧一笑,一把扯下他的衣袖,將臭豆腐送到他面前,一邊笑一邊說:「相公,你先看看你周圍有多少女人正盯著你眼泛桃花再說。」
「還有,這臭豆腐雖然臭,可是吃起來可香的很,你要是不嘗嘗,會後悔一輩子的。」
江沉煙一邊說著,一邊朝他眨眼。
洛擎蒼這才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已經圍了許多女子,都在盯著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更有大膽者面色發紅盯著他直拋媚眼。
面色驀地一沉,他不耐的轉身即走。
江沉煙慌忙跟上,將臭豆腐遞到他面前:「不嘗嘗?」
「不必。」他冷冰冰的回答,雙目警戒的看著四周,似乎擔心有花癡女子衝上來。
「就嘗一口,包你愛上這個味道。」江沉煙不懈的循循善誘。
「絕不。」洛擎蒼瞪了她一眼,加快了腳步。
天知道那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已經熏到他想吐了。
「就一口,就一口好不好。」江沉煙還是不死心,跟上了他的腳步。
驀地,他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江沉煙,蹙眉道:「現如今老百姓的生活很艱苦?為何豆腐臭成這樣了還捨不得扔掉?」
怔怔的看著他,江沉煙噗的一樂,拉著他走到一旁,耐心的解釋:「這臭豆腐,並非是發臭了的豆腐,而是特製的一種美食,它雖然聞起來臭,可是吃起來卻感覺不到一點臭味,反而很香,真的很美味哦。」
「真的?」洛擎蒼微微挑眉,實在無法相信這散發著令他作嘔的惡臭東西還是美食。
認真的點頭,江沉煙將那臭豆腐遞到他面前,笑著道:「身為皇上,要體察民間疾苦,這老百姓愛吃的東西你也要一一嘗嘗,這才知曉百姓的喜好嘛,對不對?」
聽聞這話,洛擎蒼似有些動搖,他低頭,屏住呼吸咬了一口,而後,整個人徹底怔住,楞了足有三秒,而後轉身衝到河畔,一陣狂嘔。
江沉煙疑惑的看著他,聽得他斷斷續續的喊道:「聞起來臭吃起來更臭奇臭無比我要下令羲和不准在出現這種可怕的東西絕對不行」
當真這麼難吃?
江沉煙試著咬了一口,而後面色由粉轉白,由白轉青,而後不由得咬牙切齒:「果然臭」
扔掉臭豆腐,她衝到茶攤前,足足用了一壺毛峰,才徹底的漱了口,沒了那股惡臭。
洛擎蒼面色難看的坐在她身旁,整個人像是受到打擊一般,顯得很沒精神。
「那個有沒有好一點啊?」
「我從來沒吃過這麼臭的東西,你不是說,吃起來聞不到一點臭嗎?」洛擎蒼定定的看著她,眼中有危險的光。
江沉煙擠出一絲笑容,連忙轉移了他的視線,指著不遠處的攤位道:「呀,有算命的,咱麼去算算如何?」說完,她當先便小跑著過去。
洛擎蒼何等聰明,自然能看出她是在岔開話題,不過他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一絲笑容。
許久沒見她這般有精神了,此刻的她與在宮內的她,當真判若兩人呢。
跟上了她的腳步,他也走到了那攤位前。
攤上鋪了黃布,上面擺著八卦圖,還有一隻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烏龜。攤位前坐著一個老者,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道袍,一頭發白的頭髮亂蓬蓬的束在腦後,一雙大小眼時不時的打量周圍經過的人,一旦瞧見「肥羊」便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搖頭晃腦道:「頭頂有烏雲,眉中有邪痣,鼻側有深溝,嘴角有裂紋,此乃凶相,大大的凶相。」
大多數人都不會給予理睬,但仍有少數人會因此而稍作停留,不消片刻,便會被他騙走不少銀兩。
當江沉煙到他面前時,他哪套百年不變的說辭正欲出口,一瞟眼便見到了江沉煙的面容,當即睜大了雙眼,怔怔的看了許久。
「此乃仙女也。」低呼一聲,他似由衷的讚歎。
江沉煙頗有興致,看了一樣道士的裝束,輕聲道:「道長可是會算命?」
「呵呵,一些小手段,趨吉避凶倒是可以,不知小姐想問什麼。」那道士似乎突然來了興致,身子也坐直了,面容也變的古樸,就連說話都多了一番派頭。
在他攤位前的凳子上坐下,江沉煙微微凝眉,而後轉眸道:「那道長可會測字?」
「略懂一二。」道士捋捋鬍須,笑著點點頭。
「那便請道長為我測一個字便可。」江沉煙輕輕一笑,拿起道士準備的執筆,動作緩慢優雅的寫下了一個:「楚」字。
「楚。」那道士拿起紙張細看了一番,又看看江沉煙,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洛擎蒼已經到了江沉煙背後,看了一眼那道士,目光中有一抹諷刺。江湖術士之語,信不得?
「道長如何?」江沉煙嘴角噙著笑意,看著道士,等待著他的解說。按理說她是不相信這些算命測字之說,只是見那道士似乎撈了不少油水,便想試試他到底有沒有真本事。
沉默良久,那道士忽然抬眸看了一眼鶴立雞群的洛擎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一邊捋著鬍鬚一邊娓娓道:「楚之一字,分解開來,便是雙木奔走於行。所謂雙木,便指姑娘以及你的心上人。」
小走上出。說著他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洛擎蒼,感受到對方冰冷的目光後,閃閃一笑,又道:「如此看來,這一字,便是姑娘你現在的情景,二人奔走於鬧市,便是這一楚。」
江沉煙微微蹙眉,輕聲道:「道長只看出這些嗎?」
這些都只是表明上的東西,只要來一個稍微懂得察言觀色之人,也能隨口胡謅,拿來糊弄她可不好使。
「哈哈,哪裡,哪裡,貧道還未說完,姑娘莫急。」那倒是笑著擺擺手,沉吟些許後又道:「表面看著楚之一字,便是適才貧道所言。但若講其中暗含之意,便是貧僧此刻要告誡姑娘之言。」
「您是否在找人?」他話鋒一轉,看著江沉煙,笑著問道。
江沉煙面色不改,隨意道:「道長如何看出?」
「呵呵,您寫下這個字時,雖筆法從容,看似平靜,可是您眼底卻有一抹焦急,若是貧道未說錯的話,姑娘便是因為那心中所尋之人著急。」
沉默的看著道士,江沉煙眉頭緩緩蹙起。
那道士又看了一眼那楚字,接著道:「再者,這雙木為林,這其一,便是姑娘在茫茫人海中搜尋不得,是否心中迷茫不定?」
「這其二,便是雙木為人,雖並排二行,卻始終隔著距離,看似近,實則遠。」
「姑娘如今的感情,是否也有些小問題?」
那道士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江沉煙,見她面色微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聽的不耐煩的洛擎蒼忽然一把扯下他手中的紙,逕直執筆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個「蒼」字,然後拎著那張紙拿到道士面前,冷冷道:「如此能說會道,我便給你一個解說的機會,你也給我測個字。」
那道士一愣,而後接過那張紙,低頭一看,面色明顯一變。
站在道士面前,洛擎蒼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俯視的眼神中帶著一抹輕視。他倒要看看,他如此巧舌如簧,能說出什麼來。
江沉煙看了一眼洛擎蒼,心中隱隱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再看看那個落在地上的楚字,不覺亂了思緒。這道士,說的其實並非不無道理。
那道士拿著紙的手有些顫抖,他抬頭看著洛擎蒼,只見他微微昂著的下巴似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氣質,心中不覺一顫,而後低低道:「您乃人中龍鳳,貧道能為您測字,實乃祖輩之榮。」
人中龍鳳?
洛擎蒼冷笑一聲:「溜鬚拍馬便不必了,你此刻便給我好好解一下這個蒼字。」
道士點點頭,低頭一邊看著一邊道:「澤被蒼生,福澤四海,這個蒼字,便是一草覆一宇,凌駕於萬物之上。人字在中間,便是民,先是天,再是民,最後得以安生,此一字,便代表了天下之大,地勢之廣,權利之高。」
「您是」
不待他說完,洛擎蒼忽然伸手將他手中的紙撤掉,揉作一團扔在了一旁。
隨意從腰間翻出一錠金子,他隨後扔到了攤位上,然後拉著有些出神的江沉煙徑直而去。
那道士撿起金子,珍重的藏在懷裡,而後又偷偷撿起那張被揉皺了的紙,看著上面那個筆力雄渾的「蒼」,口中喃喃道:「一國之主啊」
走在遠處的二人並沒有聽到那道士的低語。
江沉煙回過神來,看著洛擎蒼,下意識道:「那道士似乎有幾分本事。」
「什麼本事?溜鬚拍馬,看字說人的本事?」洛擎蒼隨意一笑,眼中帶著不屑。雖然他也有幾分詫異,那倒是只簡單幾眼便差點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但是他卻對江沉煙那個「楚」的解說,卻讓洛擎蒼十分不滿。
什麼並排走卻沒有交集,什麼感情有些小問題,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偏眸看著洛擎蒼,江沉煙搖搖頭,將腦海裡複雜的思緒散去,露出了一抹清淡的笑意:「時間不早了,該回宮了。」
點點頭,洛擎蒼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在人群中穿梭。
廟會正在熱鬧的勁頭上,到處都是人山人海。
將她護在身後的洛擎蒼像是一座大山,將瘦弱的她牢牢保護。心底湧起一股溫暖,她緊緊的牽著他的手,生怕一鬆開,便會被人流衝散,再尋不到彼此。
那道士說她尋不得,迷茫不定。
她倒覺得他說錯了,她其實早就已經尋到了不是嗎?
至於迷茫,有他在身前,牽著他的手,感受著那實實在在的安全感和溫暖,她如何會迷茫。嘴角抿了淺淺笑意,她目光落在他俊美的側臉,眼中多了一抹癡迷。
今日,將會是她畢生的美好回憶。
謝謝你,慷慨的給予了我短暫卻刻骨的快樂,謝謝你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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