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閣內,很快便被侍衛翻了個底朝天。
「太后,並未發現麝香。」
聽到侍衛的回報,太后面色微微一沉,旋即問道:「可搜清楚了?」
侍衛雙手抱拳,篤定道:「每一寸都搜過,的確沒有。」
不耐的擺擺手,太后遣退了侍衛,一雙目光凌厲的看著面帶怒色的美妃。後者面色陰沉,眉宇間鎖著薄怒,目光從一眾人身上掃過,旋即道:「既然沒有搜到,那明妃腹疼一事,的確與臣妾無關。」
她好歹也是突厥贈給皇上的美人,這身份地位明裡暗裡都和突厥牽扯了關係,如今先是被污蔑,再是被搜遍了整座寢殿,雖然沒搜出任何蛛絲馬跡,但是仍然會讓她感覺像是被扒光了一般難堪。
見她面色不愉,太后心中也有疑惑。
明妃喝下了如意熬好的湯藥,此刻腹痛稍有緩解,太醫正在繼續施針。
茗妃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美妃,而後又看向太后,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寒意,而後略顯緊張道:「太后,會不會藏在」
說完,她看了一眼美妃身旁的侍婢,以眼神示意。
太后恍然,而後指著她身旁的幾個侍婢吩咐道:「搜她們的身。」
當即,那幾個侍婢都露出了惶恐之色。在宮中被搜身,可是往面上扇耳光的事。可是她們那裡敢反抗,都求助般的看著美妃。
深吸口氣,美妃目光掃向了茗妃,微微咬牙:「且搜便是。」
語音落下,太后便讓春姑姑親自搜身,挨個將那些侍婢身上搜了一通,還是一無所獲。目光轉到美妃身上,春姑姑欠身道:「娘娘,侍婢已經搜完,您」
「怎麼?難不成你還認為本宮身上藏了麝香?」美妃頓時一怒,柳眉倒豎,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春姑姑頓時有些為難。
太后冷哼一聲:「身正不怕影子斜,美妃你身為流風閣主位,為法為理,也自然是要搜的。」
「臣妾在突厥也未曾受過搜身之辱,太后這樣未免欺人太甚。」美妃也是個剛烈姓子,當即就忍不住反駁。
太后面色驟然陰沉似水,看著美妃,兩道威嚴的眉緊緊打著結:「你進了羲和,便是羲和的人,怎能拿突厥來比?今日哀家非要搜你的身,春姑姑,搜。」
「是,太后。」春姑姑當即就要伸手去搜美妃的身。
美妃咬緊牙關,感覺受到莫大的屈辱,可是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沒的反抗的餘地。
「好,搜便是。但是話得說在前面,若是沒有搜到麝香,臣妾定然修書回突厥,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突厥大王。」
聽聞此言,太后微微猶豫了片刻,而後下定了決心,怒喝道:「搜。」
春姑姑將美妃身上搜了個遍,卻搜了個空。正疑惑間,目光落在了美妃腰間掛著的鹿皮香囊,而後一伸手便扯了下來。
美妃眉頭蹙的更緊,呼吸急促,竭力壓制心底的怒火。
搜-,待得搜不到麝香,定要你們好看。
她心中正憤憤的想著,可是下一刻,便愣在了當場。眼看著春姑姑將鹿皮香囊翻了個遍,將裡面的干花倒出,手心裡靜靜的躺著一塊暗紅色的石頭。
「太后」春姑姑眼中帶著震驚,拿著那顆石頭快步走到太后面前。
剛靠近,太后便聞到了一股異常濃烈的香味。旋即她眉宇間帶著震怒,低喝道:「美妃,你還不承認想害了明妃,這不是麝香是何物?」
美妃怔怔的看著,腦子半晌回不過神來。
她根本不記得香囊內有這東西。
「這東西不是臣妾的。」她著急的反駁,正欲上前奪來細看,卻被侍衛攔住了去路。
憤怒的看了他們一眼,她看著太后,篤定道:「太后,此物的確非臣妾所有,臣妾甚至從未見過此物。」
「這分明是從美妃你的香囊中搜出,你還特地用了些香味濃郁的干花來掩蓋麝香的香味,可見心思之縝密。料想,你是已算計良久,你也未免太過狠毒。」太后還未說話,便聽的茗妃言辭犀利,看向美妃的目光也分外冷厲。
微微一愣,美妃腦子裡轟的一聲,恍然明白了什麼。
這,分明是算計好了的計謀。
先是茗妃莫名其妙的帶著明妃前來流風閣,再是莫名其妙的服下麝香,最後便是她突然攔下了太后要將她打入天牢,而是搜身?
好縝密的心思,好惡毒的算計。
她怒視著茗妃,咬牙切齒道:「原來都是你算計好的。」
「你暗害皇嗣還要賴到本宮頭上,太后,這女人太過惡毒,若不是明妃害喜厲害只喝了少許,只怕這龍嗣便保不住了。」茗妃看著太后,話語間帶著些許急迫。
太后看了茗妃一眼,眼中劃過一道莫名的情緒,而後抬手一指:「將這個毒婦押入天牢,待哀家將此事告知皇帝後,再行處置。」
說完,侍衛便將美妃押下。
「我是冤枉的,你們若是將我打入天牢,突厥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是冤枉的」
任憑她如何喊冤,太后都充耳不聞。只關切的看著明妃,待得她好些後,便差人將她送回了蘭馨閣。
茗妃嘴角劃過淡淡笑意,而後深深埋藏,關切的看著明妃道:「妹妹好生歇息,姐姐晚些再去看你。」明妃滿頭大汗,蒼白的臉上還殘留著懼意。
待得太后與明妃走遠後,她立在流風閣外,轉眸看了看已然盛氣不再的流風閣,忍不住笑出了聲。
美妃?
哈哈,本宮要你死,便如同捏死一直螞蟻。
帶著勝利的笑容離開,茗妃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不多時,美妃用麝香毒害明妃龍嗣的消息便傳了個遍。
寰璧宮內,江沉煙正品著酸梅湯,便聽的不少宮婢竊竊私語。旋即喚了來了流螢,詢問道:「宮裡出什麼大事了嗎?」
流螢點點頭:「娘娘,美妃出事了。」接著,她將今日流風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江沉煙。
聽完之後,江沉煙目錄思索之色,憑她的聰明,很快便從中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首先,便是茗妃領著明妃去了流風閣。
宮中皆知,茗妃與美人二人相處幾步融洽,曾私下裡多次較勁。今日,她怎的有了好興致去了美妃宮中?再者,為何會領著明妃一同去?
這當中,疑點重重。
放下手中酸梅湯,她微微凝眉,輕聲道:「美妃,可是被打入天牢了,皇上對此事是何態度?」
流螢想了想,疑惑道:「怪就怪在皇上那邊毫無動靜,甚至一道指令也未下。」
事出宮太。江沉煙眸光瀲灩,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可是沒多久,便發生了讓江沉煙措手不及的事。
天剛入夜,一道清瘦單薄的身影便匆匆跑進了寰璧宮,不顧阻攔,求見江沉煙。江沉煙剛從小憩中醒來,聽聞外間吵鬧,便宣了那女子進來。
一進內室,那女子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朝江沉煙磕頭:「娘娘,娘娘救命啊」
那女子的裝扮與宮中普通女子有所不同,髮髻和配飾都帶著些異域的風格,這宮中能做這樣打扮的只有流風閣的宮婢。
示意流螢將那女子扶起,她柔聲道:「怎麼回事?」
那女子死活不肯起來,硬是跪著道:「娘娘,奴婢是美妃娘娘的貼身侍婢塔納,今日美妃娘娘的事您一定聽說了,奴婢求您,救救美妃娘娘。」
眉頭微微蹙著,江沉煙疑惑道:「誰讓你來求本宮?」
「是美妃娘娘,她被侍衛押走時,悄悄告知奴婢,讓奴婢來求娘娘。」塔納哭著解釋,一雙明眸看著江沉煙,充滿了期盼。
這下,江沉煙卻是更加疑惑了。
她與美妃的關係也不算好甚至還有些不愉快,為什麼她會讓婢女來求自己?
心中帶著疑惑,她看著塔納,認真道:「當著是你家主子親口所說?」
塔納忙不迭的點頭,抹了把淚道:「娘娘,這宮內只有您能救得了美妃娘娘,她的確是冤枉的。我們突厥人不喜香料,甚至連麝香是何物都不知曉,如何用它來害人,娘娘明鑒啊。」
「此話,你為何不說給皇上聽?」江沉煙心中仍有疑慮,忍不住道。
塔納哭的更厲害,有些落寞道:「娘娘有所不知,美妃娘娘雖為妃,卻從未受過寵幸。就連皇上召見的機會都極少,平日裡娘娘總是孤孤單單一人在流風閣,娘娘雖然有些傲氣,但卻不是壞人,希望煙妃娘娘您發發善心,救救娘娘。」
聽聞塔納所言,江沉煙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先起來再說。」
流螢扶起了塔納,目光也落在了江沉煙身上,等待著她做決心。
緊蹙的眉頭帶著些許疑慮,她沉吟許久,而後輕聲道:「你且先回流風閣,別讓任何人知道你來過寰璧宮。本宮自會想辦法。」
塔納喜極而泣,慌忙就要再次跪下,卻被流螢攔住:「先回去-,容娘娘想想。」
認真點點頭,塔納感激的看了一眼江沉煙便離開了寰璧宮。
待得她走後,流螢看著江沉煙,忍不住道:「娘娘,為何要應允?」
江沉煙沉默片刻,而後微微歎氣道:「說到底,她也是一個可憐人。而且,我相信,這事與她無關。」
「娘娘莫非發現了什麼?」流螢疑惑詢問。
微微頷首,江沉煙再次陷入了沉默。
好一陣後,她抬眸看了看暗沉的天色:「略作喬裝一番,我要去天牢。」
流螢一怔,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起來。隨即,她找了兩件暗色斗篷各自披上,主僕二人乘著夜色匆匆而去。一路上,她們淨挑揀些平日裡少有人走的小徑,加上斗篷與夜色融合在一起,倒也未曾被發覺。
遠遠的,她們便望見了那點著篝火的森嚴之地。
「娘娘,此番一去,興許會惹下大麻煩您」流螢停下腳步,看著那守備森嚴的天牢,心中的不安越盛。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江沉煙微微搖頭,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見無法將她勸回,流螢只得壯著膽陪她闖一番了。
天牢外,整理的列著兩隊侍衛,皆是腰間掛著利劍,眼神帶著警戒之色。看著披著斗篷的二人前來,當先一個侍衛低沉喝道:「何人擅闖天牢,還不速速退去。」
流螢邁著細碎的步子上前,將頭蓬掀開了一絲,露了半張臉:「寰璧宮煙妃娘娘前來探望美妃娘娘,侍衛大哥通融一下可好。」說著,她將手中準備好的金錠子塞到了那侍衛手中。
掂了掂份量,那侍衛微微皺眉,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江沉煙,斗篷雖遮住了她的容貌,但卻露出了那雙穿著上等蜀繡所致的金線鍛鞋,微微沉吟,便低聲道:「太后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探視。既然是煙妃娘娘,微臣定然放行,只是娘娘可得快些,若是被發現了,咱們的小命可不保了。」
「侍衛大哥儘管放心,娘娘定然很快便出來。」流螢當即點頭致謝,旋即陪同著江沉煙進了天牢。
走進那扇莊嚴木門背後,江沉煙便聞到了一股冷冷的腐味。
抬袖摀住口鼻,她強忍住乾嘔,較快了腳步。
天牢內顯得有些陰暗,一間間由精鐵圍城的牢房堅不可摧,那濕潤的瀰漫著惡臭的草堆上躺著一個個瘦弱瀕死的身影,他們用一雙帶著絕望的眸子望著江沉煙,讓她渾身發寒。vexp。
「嘿嘿,進了這天牢可就別想出去,美妃嘖嘖,聽說是突厥第一美人這羲和的美人我試過不少,突厥女人還從未嘗過鮮,今晚便讓大爺我好好招呼招呼娘娘可好?」
「嘖嘖,這模樣當真比那宜春院的頭牌還要水靈,看看這皮膚,這腰身,真讓人魂都要飛走了」
「咱們哥三常年看守這鳥不拉屎的天牢,難得看到一個美人,沒想到這一盼就來個絕頂的美人,今兒個可真是艷福不淺哪」
「放肆,你們敢動本宮一根毫毛,本宮一定讓你們滿門抄斬,連誅九族」
「哈哈,美人,你別唬咱們了,凡是進了天牢的,管她是什麼娘娘,沒一個出的去的」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敢碰我,皇上一定會殺了你們,一定會」
「嘖嘖,皇上此刻說不准在哪宮娘娘處快活呢,美人就別反抗了伺候好咱們哥三,你才有好日子過啊」
那猥瑣的聲音伴隨著笑聲響起,江沉煙不自覺的睜大了雙眸,加快了腳步。
還未走近,她便聽到了美妃絕望的哭喊。
「放肆?」怒喝一聲,她幾步走到牢房前,看著那三個穿著牢頭衣裳一臉猥瑣的男人,眼中劃過殺機。
三個正欲快活一番的男人一見到有人來,都不自覺的互相望了一眼,眼中帶著猶疑。
「你們好大的膽子,見到煙妃娘娘還不下跪行禮,等著被砍頭嗎?」流螢一把掀開了頭上的斗篷,怒視著那三人,那氣勢很有震懾力。
煙妃娘娘?
他們當即面色一變,連忙將身上的衣衫穿好,出了牢房跪成一排:「不知娘娘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請娘娘恕罪。」
江沉湮沒有理會他們,將視線看往瑟縮在牢房中一身狼狽的女子。
她面色蒼白,眼角帶著淚,蓬亂的頭髮沾著枯黃的草葉。那一身可以灼人的風華此刻只剩下了狼狽,火紅的裙擺沾上了污泥,凌亂的裹在身上。
心裡湧起一股難言的滋味,江沉煙轉眸看著地上跪著的三個男子,冷聲道:「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敢覬覦皇上的女人。」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是誤會只是誤會」三個男子後背都沁出了冷汗。他們只是看中了美妃的美色,想佔點便宜,誰曾想惹來了這個皇上如今最寵愛的寵妃。
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裡,他們舉家姓命都難保。
想到此處,他們都驚恐起來,不住的磕頭求饒。
那卑微的求饒聲中似乎還縈繞著他們之前囂張猥瑣的笑聲,入了江沉煙的耳,只更覺得噁心。她惱怒的擺擺手:「滾出去,不要出現在本宮面前。」
他們三人皆是一愣,旋即一陣狂喜,當即起身弓著腰退出了老遠。
江沉煙將身上斗篷取下,遞給了流螢。而後推開了牢房門,走進了那陰暗潮濕的地方。美妃定定的看著她,臉上陰晴不定。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她聲音有些瘖啞,全然沒了從前那銀鈴般的清脆感。
看著她帶淚的眼角,江沉煙不自覺便放緩了語調:「我也沒想到,你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面色一變,美妃眼中劃過恨意,而後頹然的靠在冰冷的石牆上,她目光清冷,看著江沉煙緩緩道:「怎麼,見到我如此狼狽,你心中是不是很開心?」
開心?
江沉煙蹙眉搖頭,語調中有一絲同情:「我只是感慨這宮中的爾虞我詐,令人防不勝防?」
「不要憐憫我,我不需要。」她那一絲同情像是刀子一般戳同了美妃的心,她雙手緊握,眼中帶著濃濃的複雜,看著江沉煙冷笑道:「別以為我讓塔納去找你,便是向你服輸,我照舊不服你。」
抬眸和她對視,江沉煙淡淡道:「曾經的我,比你更加狼狽。」旋即,她掃視了牢房一眼,而後道:「我既然來了,便是決定了要幫你。」
深深看了她一眼,美妃忽然咬緊了牙,她恨聲道:「是茗妃?」
眸光微微一凝,江沉煙靜靜聽著。
美妃將今日之事詳細的說了出來,最後,她篤定道:「這一切都是她的謀劃,那枚麝香,定然也是她使計放在了我的香囊中。」
「平常貼身伺候你我是指,親近到可以幫你準備香囊的婢女有哪些?」江沉煙一語便戳中了重點。
美妃眉頭一擰,猶疑道:「你是說,是我身邊的人所為?」
江沉煙認真的點頭,除了這一點,她想不出別的。
美妃眼神更冷,繼而道:「只有兩人,她們是我從突厥帶來的貼身婢女,一個是塔納,一個是真兒。」
「真兒?」江沉煙眸光微閃,而後看著美妃道:「此事牽涉到了明妃腹中胎兒,如此,要為你洗刷清白最大的阻礙,便是太后。我們須得拿出最有利的證據。」
美妃沉吟,而後忽然想起了什麼:「那茗妃繞著彎的讓太后搜我的身,便是肯定了我身上有麝香。那麼這放麝香之人必然和她宮內有所聯繫,今日,真兒忽然稱病一直未曾出現如此想來最大的嫌疑的確是真兒。」
江沉煙微微點頭。
這最大的突破口,便是這個真兒。
換個角度想,如今美妃已然入獄,真兒這顆棋子便沒了作用,反而會成為最大的絆腳石。若她是茗妃,下一步,便會
心中猛的一驚,江沉煙慌忙起身,定聲道:「糟了。」
「怎麼了?」美妃疑惑的看著她,不明所以。
「茗妃,多半會對真兒下手。」江沉煙幾乎百分百的肯定,重重呼出一口氣,她看著變了臉色的美妃道:「你且安心等著,此事,我說幫你,定不食言。這些老頭獄卒我也會做好打點,今夜之事,不會再發生。」
說完,她轉身出了牢房,從流螢說中接過斗篷披上,匆匆而去。
與此同時,飛霜殿中,茗妃取下了面上白紗,看著那塗過藥後明顯癒合了不少的傷痕,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這好事,總是接二連三的上門,美妃這個眼中釘已除,她的容貌也很快便會恢復如初,這讓她的心情變的極好。
就在這時,銀檀領著一個穿著紅色宮裙的女子匆匆進了屋內。
「娘娘,人到了。」銀檀低著頭道,目光不自禁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紅衣女子。
茗妃伸手將面紗重新覆於面上,轉眸看著那紅衣女子,笑著道:「真兒是-?」
今日的更新完畢,六千字,明天更精彩,想看看江沉煙和茗妃之間鹿死誰手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