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一張臉與他的一樣,看起來猶如照鏡子,就是再喜歡,他也絕對親不下嘴,悶哼了聲,他乖乖地翻過了身背對著燕瑾。
罷了,起碼此時與他只有咫尺的距離,只要他伸出手就能夠得著他。
與他再也不是相隔萬水千山,再不是如以往那般冷漠。
燕瑾但見身邊沒了動靜,唇便勾起得意一笑,也翻了記身背對著他。
就曉得這一張面具還是極有用處的,起碼抵擋住了花容寧瀾對他的接近辶。
兩個男人躺在一處,他自是萬分排斥的,可或許與花容寧瀾躺過幾次,倒也沒起初那麼排斥。
沉默下來的人兩人雖各懷心事,但沒過一會,倒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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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臨子素的到來,如一段插曲,並沒有驚起任何的波瀾。
只有那一隻讓燕瑾扔下來的酒罈子碎了一地,一大早,便有下人過來打掃,酒罈子還剩餘了些酒,撒在地上,雖已經風乾,那酒香卻依舊存在。
蘇年兒倒是睡得沉,一夜無夢,並不清楚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向來起得早,因在段府裡也不需要她做些什麼,但總不能無所事事。
於是閒來無事,她也會給園子裡的花澆上水,或是除除草,在段府的日子裡,倒也過得閒暇舒適。
但見院子裡的梅花開得正絢爛,白色如雪,紅色妖艷,她折了幾段撲鼻的梅花,又找了一隻畫著古風江南景色的花瓶,將那幾段梅花交錯插上,往花瓶中放了些水。
見這一隻插了梅花的花瓶分外好看,她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暖意閣這一處地方,因住了燕瑾而讓她覺得要遙不可及,可那個人偏偏住進了她的心裡。
與他或許沒有過多的美好的回憶,但起碼在他的身邊,她都能感覺到溫暖與欣喜。
往梅花上灑了些水,花瓣上沾著水珠,更顯得萬分嬌艷透露出一股生機。
蘇年兒顯得極為滿意,抱著那一隻插著梅花的花瓶出了庭院,朝著暖意閣的方向走去。
暖意閣前,蘇年兒卻是停下了腳步,他沒有進去,但見守在暖意閣前的護衛,便朝其中一人走去。
「護衛大哥,這一隻花瓶幫我送去給燕公子可好?這梅花極香,想來燕公子會喜歡!」
蘇年兒乃是燕瑾與九王爺帶來的客人,他們當作下人的自是不能怠慢。
那護衛點頭接過了花瓶,「請姑娘放心,小的這就將這瓶花送到燕公子那裡。」
「有勞了!」
蘇年兒一笑,她雖想進去暖意閣,最後也沒有進去。
燕瑾對她的態度讓她有一種無力感,不論她怎麼做,似乎都引不起他的任何注意。
在他的心中那個同她名字相似的女子到底佔了多大的位置?
她羨慕,她嫉妒,卻又無能為力。
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除了蘇流年的存在,還有花容寧瀾。
男人愛上男人會有怎麼樣的結果,她當真想知道!
只怕最後不會有好果子吃!
她冷冷一笑,就算是她得不到的,那麼
最後花容寧瀾也不會得到!
那樣遙不可及的男人,只怕普天之下沒有女子可以匹配上他了。
剛離開暖意閣朝著她廂房方向的地方走去,忍不住想到許多日沒有見著明曉了,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以往動不動便在她的面前晃悠,此時竟然連續好些時日沒有再見到他的人影。
是否有了新的任務,還是
蘇年兒神色幾分凝重,卻在這個時候,一名黑衣人從天而降,持劍背對著她。
蘇年兒嚇了一跳,正想要逃走,但轉念一想她並不懂得武功定然是逃不遠的,只怕還要激怒對方,到時候她會死得更快!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露出笑容,道:「不知閣下是什麼人,這裡可是段府,人人尊敬的段縣令大人府邸,閣下這麼冒失闖進來,怕是不妥!」
那黑衣人轉過了身,並沒有蒙臉,一身黑袍,黑髮如墨,那一張臉極為年輕,神色帶著冷漠,他看著眼前的女子,淡淡地開口。
「讓我來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當真是也太看得起你了!」
是來殺她的!
蘇年兒雙眼微瞇,看著眼前的男子,問道,「不知閣下是誰派來的?不知閣下可是九王爺的人嗎?」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冷冷一笑,持著長劍朝她指去,「你就是蘇年兒?」
「若我說我不是呢?」原來不認識她!
「令可錯殺一百,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就算是殺錯了,那又如何?」
黑衣人也不再廢話下去,持劍朝她刺去,蘇年兒自是連躲閃的能力也沒有,眼睜睜地看著那黑衣人朝她就要刺了過來,目光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就要死了嗎?
她突然後悔剛才沒有入暖意閣,如果去了暖意閣雖然可能會遭遇到九王爺的白眼與辱.罵,但起碼可以再見燕瑾,可以避免此時遇上黑衣人。
絕望之中,她閉上了雙眼,心中一片淒涼。
「月兒,我再沒有能力保護你了,今日之後,你要好好為自己而活」
正當蘇年兒絕望的時候,突然聽得「錚」的一聲,是一種清脆而悠長的聲響。
沒有預期而來的疼意,耳邊倒有爭鬥聲響起,她睜開了雙眼,瞧見的是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名陌生男子此時正與黑衣人糾纏一起。
她被救了!
驚恐的同時又鬆了口氣,至少此時的她沒有剛才那麼危險。
蘇年兒蒼白了一張臉,此時才想起來要大喊出聲,「有刺客!來人啊有刺客!來人啊!救命啊——」
黑衣人也沒想到她的身邊竟然安插了高手保護著,一邊想要擺脫對方的糾纏,一邊想要盡快完成任務——殺了蘇年兒,若引來更多的人那麼他的任務必定完成不了。
今日若蘇年兒不死,那麼該死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