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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08章、嫂子與小叔談講和 文 / 霰霧魚

    只不過當他沉醉於那一股溫柔的時候,卻突然之間瞧見蘇流年神色一變,那一隻本是萬分溫柔撫著他臉的時候,化為拳頭狠狠得朝他的臉砸了過來。

    那速度很快,快到安寧王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意識到的時候,臉上已經狠狠地挨了她這麼一拳頭,直直叫他往後倒退了三步。

    「蘇流年!」

    安寧王捂著被揍過的臉咆哮出聲,這個是女人嗎?

    他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汊?

    動不動就這麼砸他的臉!

    蘇流年冷冷一笑,美眸半瞇,「安寧王,別以為本姑娘好惹,下回膽敢再如此放肆,本姑娘定讓你在皇宮之內裸奔三圈!」

    該死的王八蛋威脅她,吃她豆腐,佔她便宜,真以為她蘇流年好欺負的朕?

    「這墨玉簪子就當作是你對我道歉的禮,想要再拿回,門兒都沒有!哼!」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見著安寧王捂著臉的模樣,這一拳頭她可是一點兒也不留情,只怕得讓他的臉腫上幾天了。

    而後她捧著錦盒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院子,留下捂著臉一副吃疼模樣的安寧王。

    這女人下手也不懂得輕些麼?

    他安寧王這張臉皮極好,這回怕是得毀去幾日了!

    不過見她跑得跟兔子一樣的速度,忍不住還是一笑,而後暗想今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為何突然對這個女人衍生出這樣的情愫來?

    此時被揍,本該心裡一陣惱怒,恨不得衝上去好好把她給教訓上一番,可為何心裡一點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安寧王自己也疑惑著,將手從臉上放下,只瞧見臉上一陣泛紅,且已經有淤青浮起,而他的手緩緩地覆在自己的胸口處感覺那心跳。

    比起剛才依舊迅速地跳動著。

    完了完了,他難道真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心跳加速,便是因為喜歡吧?

    安寧王有些不安,又有些愉悅,摸上自己的臉想著剛才蘇流年對他做過的舉動。

    雖然到最後一拳頭揍到他的臉上,可之前那溫柔的觸摸,還有那清雅的芬芳,竟然覺得這一拳頭也算是值得了?

    安寧王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這不是步了花容寧瀾的後塵?

    想到這裡,渾身打了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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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藥,蘇流年看著那一隻錦盒。

    想到安寧王之前的舉動心裡一陣不爽,可又想到自己那一拳頭落在他的臉上,心裡多少還是舒服了些。

    她讓夜香將這只盒子給藏得遠遠的,夜香看著錦盒,想到之前他們在花園裡頭賭錢的時候,主子的手上並沒有這只錦盒。

    而後安寧王來了,主子回來之後手裡就多了這只錦盒,莫非這錦盒便是安寧王送的?

    想到皇上讓她防備安寧王,夜香便有些疑惑,她問,「主子,這可是安寧王送的?」

    那安寧王小氣成名,不捨成名,怎會捨得給別人送禮?

    「因為不安好心!」

    蘇流年一笑,揚了揚還有疼的拳頭,但一想到安寧王看她的目光,心中還是有些發毛,這個男人怎的就突然如此了?

    夜香輕蹙眉頭,看著手中的錦盒,想著此事一定要跟皇上稟報,這些時日安寧王似乎

    心思跟以往不大一樣,連皇上也都開始防備著。

    於是她問,「主子,不知安寧王送了什麼東西給主子了?」

    「價值連城的墨玉簪,材質與帝王令一樣,倒真是挺值錢的!」

    她也不能理解安寧王怎就真的捨得了,那時候五萬兩的銀子就跟她要了好幾天,還是燕瑾讓花容寧瀾還了,安寧王這才善罷甘休,否則成天過來纏著她討債!

    「啊——」

    夜香驚詫了一聲,與帝王令一樣材質的墨玉簪,那東西的價值可是連城,安寧王怎就真的捨得了?

    夜香捧著手裡的錦盒,神色越發地崇敬,此事一定要稟報給皇上知道!

    蘇流年看著夜香離開的身影,泛起一笑,她的生活,夜香自是會報到燕瑾那邊,看來這回安寧王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見夜香就要跨出大門的時候,蘇流年又道,「等等!還有一事!」

    夜香轉身,「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今日起,安寧王若是想來我流年閣,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否則一律攔截在外!」

    不能太沒規矩了,否則這安寧王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難道不知道她蘇流年最討厭讓人威脅了嗎?

    普天之下她也只讓花容墨笙一人威脅,其餘人

    想太多了!

    夜香聞言,似乎嗅出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按理來說,安寧王一直以來入流年閣樓都是自由進入,從不需要稟報的!

    今日這是怎麼回事了?

    但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夜香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蘇流年想著花容寧瀾此時還在她這邊,因為身子受了不輕的傷,燕瑾倒是沒有讓他回長青閣,這幾日都住在她的流年閣,更是一步也不曾踏出房門。

    是否該去看看他?

    畢竟從輩分上算起來,還是她的小叔,是與花容墨笙有血緣關係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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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讓人燉了些雞湯,捧著一碗雞湯敲響了房門。

    裡頭沒有聲音,蘇流年便直接推開了房門,朝裡面走去,這才見著花容寧瀾並沒有睡,而是沉默地躺在那裡,雙眼並無波瀾。

    蘇流年朝他走了過去,心裡有幾分忐忑,畢竟花容寧瀾向來與她不對盤!

    前兩日才想掐她脖子,今日

    誰曉得會不會又來掐她脖子了!

    她本不想單獨見他,但想著自己也沒必要防他如此,且花容墨笙也放過了話。

    「小叔,你沒睡啊?我讓人給你燉了些雞湯,你起來喝一些好嗎?」

    蘇流年站在了床邊,目光透露出幾分期盼。

    聽到聲音,花容寧瀾只是輕哼了一聲,蘇流年見他臉上的傷是有些好轉,不過淤青依舊存在,而花容墨笙甩下的那一巴掌的痕跡卻依舊存在。

    「小叔,起來喝一些吧,趁熱喝了,燕瑾這幾日事務繁忙,總不能還讓他過來哄著你喝雞湯吧!」

    無任何波瀾的美麗雙眼,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泛動了下,如碧波一般,最後花容寧瀾還真乖乖地坐起了身。

    蘇流年微微得意了下,果然是把燕瑾搬出來就有效果,於是立即捧著雞湯上前。

    花容寧瀾接過,咕嚕幾口喝了下去,順便擦了擦嘴巴,這才反應了過來,問道,「七皇嫂,你沒往雞湯裡頭加毒藥吧!」

    他們兩人有仇,這女人又喜歡記仇,也不知道是否做了什麼動作。

    「那挺遺憾的,忘記加了!下回一定記得清清楚楚!」

    蘇流年白了他一眼,這男人還真是小心眼,她蘇流年看起來就那麼歹毒嗎?

    不過想到很早以前的那一次,向來養尊處優的花容寧瀾被她整得跑了一天的茅房,拉得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她心裡就感覺到一番暗爽。

    花容寧瀾瞥了她一眼,「要是本王今日哪兒怎麼了,那便是你害的!」

    蘇流年接過了碗,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

    「小叔,我們講和吧!以往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可好?我既是你嫂子,便一輩子都會是你的嫂子,我只當墨笙的妻子,一輩子都只會是他的妻子,於你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威脅!」

    花容寧瀾又哼了一聲,一副特別彆扭的樣子,蘇流年忍不住覺得好玩,把碗扔在了一旁,坐在了床邊,露出燦爛的笑容。

    「小叔,就衝著我喊你一聲小叔,且你也喊我一聲七皇嫂,就足以證明你在心裡還是把我當嫂子的對不對?墨笙雖然不是你真正的七皇兄,但他也算是你的兄長,而且他不介意在你們的面前當真正七王爺的替身,你們喊他一聲七皇兄也是可以的!」

    「那又怎樣?」花容寧瀾問。

    「所以,我們講和吧,往後就像一家人,如何?」

    「誰跟你是一家人了?本王這一家人可大得很!哼!」花容寧瀾撇過了臉。

    「因為墨笙把你當兄弟,所以我把你當自己人!你自己想想吧,講和的好處多得很,一來省得你七皇兄憂心,二來你也省得每一回看到我就如同看到仇人一般,三來,我見著你,也不用成天想著你又要打我!那一天,你可有想過把我掐死的後果?」

    後果

    花容寧瀾冷靜下來是想到了,若那天把她掐死了,花容墨笙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且有可能從此失去他。

    而燕瑾也一定不會放過他,十一也不會原諒他的!

    「哼!」花容寧瀾繼續輕哼。

    蘇流年看了忍不住笑,「我知道其實你已經動心了,小叔,就這麼說了,往後你我見面就如同尋常人家的嫂子與小叔那樣,別再一看到對方就恨不得把嫂子往死裡掐,雖然挺多時候我也有不對的地方,那我跟你道歉!」

    說著蘇流年當真起身,朝著花容寧瀾深深地鞠躬!

    「小叔,今日之後,你我再見就如家人一般吧!所謂長嫂如母,往後誰若欺負了你,你告訴我一聲,我一定挺你到底,就是燕瑾再揍你,我也一定把他揪來跟你道歉!」

    把燕瑾搬出來,那便是她最大的真誠了。

    長嫂如母

    這女人想當他母妃?

    不過那一聲挺到底的話,說得還真有那麼一丁點兒的中聽。

    花容寧瀾看著她嬌小的模樣,就她也想保護他?

    忍不住還是輕哼了一聲,「誰要你保護了?本王還需要你一個女人來保護嗎?」

    蘇流年笑了笑,朝他湊近了些,從懷裡掏出帝王令給他瞧。

    「聽聞見此令如聖上親臨,你說說我能保護你嗎?」

    花容寧瀾瞥了一眼那一塊令牌,眼角微微一抽,燕瑾待她果然極為特別,深怕她在皇宮之中受了什麼委屈,竟然真把這一塊帝王令給了她。

    他往後一躺,道:「困了你出去吧!本王還得再睡一會兒!」

    「好吧!那我先走了,再來看你!」

    見花容寧瀾確實不想再理會她,蘇流年只有識趣,反正慢慢培養,總有一日花容寧瀾一定能將她當正他真正的嫂子的!

    見他身上的被子只蓋到肚子處,蘇流年彎身給他拉了拉被子,這才拿起空碗轉身離開。

    那一瞬間她的溫柔,讓他心裡覺得暖暖的,多少年來,沒有一個人如她這樣會給他掖被子。

    他雖為九皇子,卻從小失去母妃,是乳娘帶大的,只不過乳娘也怕他,也所以從小在母愛這一塊他感受到的極為少。

    平時都跟著他的兄弟混,兄弟又不是母親,且年紀相仿,自然不會做到這一點,可就是剛剛蘇流年那麼平常的一個舉動,讓他覺得

    心裡有一種怪異的情愫。

    花容寧瀾的目光落在那一床被子上,想著剛才蘇流年給他拉被子的樣子,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柔軟。

    是否因為這樣,所以花容墨笙那麼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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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圓之夜,正是十四之後,十五的子夜之時,一種悶悶地疼爬上了四肢百骸,而聚集的地方直往胸口那一處地方衝去,從悶悶的還能忍受的疼到劇烈起來。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連成詩從一開始的隱忍,到最後實在忍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捂著嘴兒痛喊出聲,渾身已經冒起了冷汗,揪著被子翻滾著。

    胸口的位置那疼越來越是尖銳,四肢百骸的疼意,席捲而來。

    聽到她痛苦的聲音,立即有丫鬟去請永寧王過來,永寧王並還未入睡,此時正在藥室內與花竹研究那些草藥,聽著花竹對於草藥的見解。

    而一旁的藥爐上正冒著疼騰騰的熱氣,一股奇異的藥香洋溢了整個屋子。

    聽到丫鬟的稟報,永寧王再也坐不住,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一臉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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