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離的敏銳,超乎葉海藍的想像。
她一時差點脫口而出,說出那日的實情,月之神殿,她的昏迷,阿寶的實情,但忍了忍,還是沒說,她對鳳非離
還沒到什麼都能說的程度。且這事情說不清什麼,他信不信,也是一個問題。
「那日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葉海藍輕聲說道,「阿寶說他要留在白月城三天,三天後來找我,我本來不同意,但經不住他的哀求,只能讓他留在白月城,今天是約定的期限,我很擔心他,晚上他若不來找我,我就想回頭去找他。」
鳳非離挑眉,狐狸似的眸夾著少許笑意,看得出來,她隱瞞了一些事情,但她也說了一些實情,這就夠了,他笑問,「你的魔寵,為什麼要留在白月城?」
「吸收什麼狗屁的日月精華。」
「白月樹?」
「對啊,你也知道?」葉海藍驚疑,一般除了阿寶,沒人知道白月樹的秘密吧?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她家那小魔寵總是神神秘秘的,見多識廣,且聽語氣,他應該和魔界有很大的關係,又不是誰都知道,白月樹是魔界唯一的樹。
鳳非離眸光微微一凝,陽光在他白玉般的臉上覆著一層淡淡的,明明看似溫暖,卻極其冷酷的光芒,她也很明顯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森冷氣息,心中微微一訝,他怎麼了?
白月樹哪兒得罪他了?
他沉默半晌,眸光落在她臉上,斂去眸中的冷,似乎又恢復了平日裡,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剛剛一瞬而過的陰鷙,彷彿不存在。
只是她一時眼花的錯覺。
「你的阿寶,是什麼魔獸?」鳳非離笑問,聲音輕柔到了極點,葉海藍警覺極高,知道他心中有疑,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清晰來,就像一盆已滿的水,可她端得滴水不漏。
「阿寶沒說,我也不知道,他從來沒有展現過什麼本領,差一點被葉海言挖了眼睛,不是什麼厲害的魔獸,我也是好玩才領一隻魔獸的。」葉海藍說道。
「不是什麼厲害的魔獸啊……」鳳非離拉長了聲音,笑意更濃,緩緩道,「既然不是什麼厲害的傢伙,乾脆就不要,我給你找一隻,比他厲害一百倍的。」
「我不要,我就要阿寶!」葉海藍語氣多了堅定,身上驟然迸發出一股怒意,連陽光都多了幾分冷意,冰寒滲透彼此的肌膚,她看著他,「就算阿寶什麼都不會,就算他真是廢物,我也只要阿寶,別的魔獸再有本事,那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誰能代替她的阿寶呢?誰也不能,起初不知阿寶有什麼實力,也不知道阿寶是神獸,她就非常喜愛他,那魔寵不羈囂張,就和她一般,很對她的脾性,且阿寶做什麼處處為她著想,是真正把他和她的命運聯繫在一起,誰也不能分開他們。
她喜歡阿寶,呵護阿寶。
只因為,他是阿寶。
「成了,我開一個玩笑,你這神色真嚇人。」鳳非離擰了擰她的臉頰,她沉厲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有些急切地反抓著他的手,「你能帶我回白月城一趟嗎?」
「你和他約定的時間,是今天,既然還沒過,那就等今晚子時過了,若他沒來,我們再去也不遲。」他疼寵地揉揉她的長髮,「小東西,你對你的魔寵真上心。」
「那當然,阿寶是我的心肝寶貝,對了,一直忘了問你,你的魔寵是什麼?」葉海藍有些好奇,似乎從來沒見過他的魔寵呢。
「我的魔寵?本殿下不需要魔寵。」鳳非離神氣地揮揮手,一副老子就是天下無敵的高手模樣,恣意狂傲得令她咬牙切齒。
「你就別吹了,怕是魔獸都忍受不了你的變態,人家都不願意和你契約。」
「你不知道契約是強者馴服魔獸,再進行契約嗎?這就說明,他已經被馴服了。」所謂的契約,有幾種契約,靈魂契約,本命契約,主僕契約,馴獸師契約魔獸的時候,大多是選擇主僕契約和本命契約,極少有人會用靈魂契約,以她的性子,簽的應該是本命契約。
「被馴服就不能反抗了嗎?說不定哪一隻魔獸很有骨氣,寧死不屈呢,你這麼變態的,寧死不屈的多了。」葉海藍一點也不給面子。
鳳非離一敲她的腦門,「你以為魔獸就不珍惜生命啊,我這麼欺負你,怎麼不見你寧死不屈,你也來一個看看,哥哥就相信真有寧死不屈的。」
哥哥……葉海藍抖了抖,揉了揉身上的雞皮疙瘩,這稱呼實在是太寒人了……
果斷忽視之。
這兩座的城池之間,距離極遠,中途又沒有城鎮落腳,也沒有村莊,天稍晚一些,幾位魔法少年就選在一條河流邊乍起帳篷。
葉海藍暗忖,野外露營麼?……
小河旁邊是一片蔥鬱森林,古木聳立,青青鬱鬱,森林中透出幾分涼爽,這些古木極為高大,震天蔽日,陽光透過葉子縫隙,灑下一地碎金。不遠處,群峰環繞,連綿不絕,高低起伏間有一種非凡的大氣。
青山綠樹,小溪潺潺,野花遍野,環境非常的美。
西門雪和葉海雲都沒有嘗試過野外露營,兩人都非常的興奮,突然想要吃野味,西門雪纏著西門墨軒一起去打野味。
西門墨軒疼愛西門雪,把手頭的事情丟給林楓,他帶著西門雪和林海雲進森林打野味。
林楓,宋四郎和呂安搭建帳篷,林靈雲十指不沾陽春水,眾人自然不指望她幹什麼,葉海藍見小河清澈,問鳳非離,「河裡有魚嗎?」
「有啊!」
「你去抓魚!」
「你想吃?」
葉海藍點頭,鳳非離笑問,「為什麼你想吃要我去抓?」
「老公伺候老婆天經地義。」
鳳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