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海藍睡得並不安穩,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夢境裡的畫面閃得很快,有白月樹,有金髮藍眸的君無恨,有紫羅蘭顏色眼睛的阿寶,也有白衣勝雪,姿容如仙的裡亞,有綠發綠眸的霓裳……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月之女神,也有紅髮金眸的大魔王……也有白衣墨發的她……還有很多,很多,她似曾相識,卻一下子叫不出名字的神魔。
那些畫面斷斷續續,本來很美好,可漸漸的變了顏色,白月樹染上了一層可怕的妖紅,有誰的詛咒一直在耳邊不斷地迴響。
又有誰的瘋狂叫聲不斷地扯動她的心,又有誰的決裂讓人痛徹心扉……
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她的軒轅劍刺入君無恨的胸膛,鮮血染紅了白月樹,素來銀白的天地變成了一片血海,葉海藍的心臟好似被這把寶劍砍得破碎……
「無恨……」她猛然驚醒,出了一身冷汗,渾身不停地顫抖,絕美的容顏一片蒼白,毫無色澤,似是恐懼什麼,汗水濕濡了頭髮,冷汗順著額頭不斷地滴落……
「海藍,怎麼了?」鳳非離環著她,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憂心地看著她,溫柔地安慰道:「沒事了,只是做惡夢而已。」
「噩夢……」葉海藍一時沒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鳳非離,驟然抓著鳳非離的袖子,語氣緊張,又充滿了期盼,「無恨,是你嗎?是你嗎?」
鳳非離沉了眸,她在說誰?
葉海藍一下子回過神來,猛然鬆開鳳非離,不是他,不是他,無恨,無恨又是誰?為什麼她總會在夜深人靜想起這個名字?
他是誰?
她剛剛穿越來的時候,遇見的那名男子,金髮藍眸,異常絕色,又有幾許瘋狂,暴戾,被封印在山腳下,那人才是無恨,可她為什麼不記得了,這個人和他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在夢裡,他們好像一對非常相愛的情人,他會寵她,吻她,抱她,會費盡心思哄她笑,她清晰地記得夢裡的她,如花的笑靨。
那個男人,是誰?
頭又是一陣劇痛,葉海藍捂著頭,捲縮著身子,再去想剛剛的畫面,卻已變淡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甚至是人的臉都變得模糊了。
越是去想,越是忘記,若不是尚記得那個男人和鳳非離有同樣一張臉,她恐怕也會忘記他長什麼樣子,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但又好像不是夢,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太明顯,也太詭異了。
「無恨是誰?」鳳非離的聲音,陰鷙在耳邊響起,驟然扳過她的肩膀,問:「那個男人是誰?」
他的眸中,醞釀著一股暴風雨,冷冷地看著葉海藍,似乎要吞噬了她,神色可怖,是她從未見過的戾氣在凝聚,乍一看令她害怕,但很快卻又沉靜下來。
「我不知道。」葉海藍淡淡道,不知為何,身心俱疲,只覺得好累,連偽裝的笑容也懶得偽裝了,一門心思都撲在那個夢境中,模糊得令人討厭。
「不知道,你會一直喊著他的名字?」鳳非離眸色更沉戾,無恨,無恨,她方才做了噩夢,一直在喊這個名字,任是誰聽了那樣的聲音都會覺得,她在喊著她摯愛的人,那種悲傷,絕望,又充滿眷戀的聲音,是誰讓她如此牽腸掛肚,連做夢都會夢見?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殺了他,可我不知道他是誰,我掉下山崖曾見過他一次。」葉海藍淡淡地說道,已平復了心中的驟疼,語氣變得非常淡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鳳非離沉沉地看著她,似乎要從她的神色中看出一點說謊的端倪,但卻沒有,是她偽裝得太好,還是事實本是如此?
不認識?不認識的人會以那樣的語氣喊他?
鳳非離咬牙切齒地看著葉海藍,葉海藍一直拒絕這門婚事,莫非就是因為這個男人?他的眸光頓時宛若惡魔,正要爆發,卻見葉海藍痛苦地捂著頭,卷在一邊悶哼,鳳非離一驚,趕緊翻過她的身子,因為疼痛,她的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冷汗浸濕了。
「海藍!」鳳非離抱過她,「什麼都別想了,趕緊睡覺,乖。」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嚇人,見葉海藍還是疼痛不已,鳳非離從床頭的櫃子上拿過玉瓶,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餵進她口中。
「吞下去,好好睡一覺。」鳳非離輕聲道,雖然對她所喊的男人很好奇,也很憤怒,但畢竟疼惜她的身子,不忍逼迫她。
等她好一些,他再問她也不遲。
阿寶還沒有回到魔寵空間,他躺在海藍身邊,紫羅蘭般的眼睛詫異地看著她,她竟然記得主人,他竟然記得主人,太神奇了。
重生後,所有的記憶都會被抹去,前世的事情都會忘卻,怎麼可能會記得呢?
裡亞不可能讓海藍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重生,可為什麼她卻會記得主人呢?除了主人,她還喊了裡亞和他的名字,那不是夢,所有發生的事情都是真事,這些人也真實存在。
海藍,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他對這種情況也越來越不理解了,她不應該記得前世的人和事才對,即便是做夢,也不應該。
莫非是月之神殿的力量?
這白月城裡有太多,他無法解釋的事情,阿寶很詫異,白月樹,月之神殿,魔界的樹,神界的神殿,同時出現在白月城中,這已是奇怪了。
再加上海藍的記憶,阿寶沉沉地瞇著眼睛。鳳非離毫無睡意,雙眸沉沉地看著睡得並不安穩的海藍,心中思緒起伏。
阿寶的眸光緩緩地掃過兩人,驟然躍下床,從窗口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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