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工作」楓霽承坐在吧檯前,看著穿著服務生衣服的甄鎮,揚眉問道。
「是啊」甄鎮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上學的時候沒有好好學,所以現在也就能這樣了」。
楓霽承哦了一聲,他本想讓甄鎮去他的公司上班,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所以喚來經理,只一句『我的小弟在這裡工作』,甄鎮就由一個普通的服務生升職為副經理。
甄鎮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升為這間大酒吧的副經理,笑著對楓霽承道,「承哥,真不好意思,還是要感謝你」。
楓霽承擺擺手,示意小事一樁,「昨天你送你姐到哪?去了歐陽熀家嗎?」。
「沒去他家,昨天走到半路的時候,我姐說她自己回家就可以了」甄鎮轉轉眼珠,說,還是不說呢?但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是楓霽承當他姐夫好些,無論從哪些方面都是他當好些,對他姐好,又照顧他,清清嗓子,道,「昨晚我姐夫來這裡了」。
「他來這裡,他不在家陪著懷孕的你姐,他來這裡幹什麼?」楓霽承蹙著眉,不悅地疑惑著說道。
甄鎮有些驚訝,「你也知道我姐懷孕了?」隨後,歎口氣,「可惜那個可憐的孩子流掉了」。
「你說什麼?」楓霽承激動地抓住了甄鎮的衣領,「孩子怎麼會流掉,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承哥,你別激動,聽我說」甄鎮小心翼翼地拿掉楓霽承的手,而後道,「我也不知道孩子為什麼流掉,總之我姐夫很痛苦的模樣,來到這裡借酒消愁,恰巧被我碰見,因為不知道我姐剛流產,就找來我姐,我姐在生氣的時候,才說出剛流掉孩子這話的」。
「她現在哪,你知道嗎?」楓霽承俊臉緊張的問道,思淼,思淼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吧,該死,發生了什麼事情,從他那裡走還好好的,為什麼會流產?
「我不知道,不過我有我姐新換的手機號碼,要不你打打問問」甄鎮說著,從褲兜裡取出手機,翻出了思淼的手機號碼,遞給了楓霽承。
思淼穿著藍白條的病服,一個人孤單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滿天的繁星,人們都說,每一顆星星都是一個靈魂的化身,那麼那顆正對著她閃爍的小星星應該就是那個失去的孩子吧。
『甄鎮來電了——』手機的來電聲,把專心想事情的思淼嚇了一跳,快步走到床櫃前,接聽電話道,「喂,甄鎮,有什麼事?」。
「是我」酒吧外面,楓霽承對著手機低聲道,他能感覺到,手機另一端的思淼明顯一怵。
「哦,你和甄鎮在一起呀」思淼語氣輕鬆的說道,她要掩飾自己哭啞了的嗓子,不想再讓楓霽承跟著擔心。
「恩」楓霽承應道,對著手機沉默了好一會,說道,「你現在在哪?好嗎?」語氣中滿是擔心,滿是疼惜。
「我在歐宅,很好啊」思淼滔滔不絕的說道,「對了,那晚其實歐陽熀也找了我一晚,後來知道我在你家睡下了,因為擔心吵到我,所以才沒去找我」放心吧,我很好,別再為我擔心了。
楓霽承又是一陣沉默,對著電話歎了口氣,「思淼」。
「嗯?」思淼疑惑道,「你心情很不好嗎?」。
「是啊,因為海螺告訴我說,有一個女人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卻仍舊為了不讓我擔心,而不告訴我實話,但這樣,只會讓我更擔心」楓霽承緩緩輕聲說,「沒了孩子,你一定很難過吧」。
「啊?」思淼猛地恍然大悟,昨晚她在酒吧氣的口不擇言,所以說出了流掉孩子的事情,一定是甄鎮告訴楓霽承的,所以他才會打電話過來,問她好不好。
沉默,沉默了許久道,「不難過啊,因為我還年輕,還可以再要孩子啊」說完這句話,她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本是想讓安慰楓霽承,告訴他,她不難過,叫他別擔心,但現在看來,她反倒是讓他傷心了,明明就知道她對自己有意,還說出,以後還可以再要孩子的話,以後再要孩子,豈不是讓楓霽承誤會說,她和歐陽熀以後還會再要孩子的,懊惱地拍了下額頭。
楓霽承的唇角彎起一抹苦澀的笑,「那就好,我想告訴你,我,我很擔心你,好好照顧自己」。
「恩」思淼淺淺一笑,「楓,謝謝你」……。
楓霽承掛斷通話,剛轉身就看見倚在門口上的甄鎮,不悅道,「混小子,你敢偷聽我講話」。
「不是,不是」甄鎮嬉皮笑臉,拿著瓶可樂遞給楓霽承,「這麼長時間了,我是擔心你說渴了,沒有水喝,所以才出來送的」。
楓霽承接過可樂光地一下砸在甄鎮的頭上,算做懲罰,痞報地笑著道,「又在那說謊」說完,朝酒吧裡走去。
「承哥」甄鎮突然很認真的喚道,看著轉過身的楓霽承,「你真的是很愛我姐,我很難想像一個男人,在聽見自己所愛的女人,流掉另一個男人孩子的時候,能這麼擔心,這麼焦急的問著她好不好,要是換作是我,一定會邪惡的慶祝一下,流掉了孩子真好,這樣,我就更有機會追到她了」。
「呵呵……」楓霽承苦悶的低笑一聲,「小子,等你要是真的愛上了就會明白,在我眼裡那個孩子不是歐陽熀的孩子,只是思淼的孩子,思淼失去了她的孩子,所以,她一定很難過,很傷心。從愛上她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在乎思淼是個有孩子的女人,尤其還是在那種情況下留下的童童」仰頭望著滿天星斗,悠悠道,「她是天使,我心中最善良最神聖的天使」。
「不能理解,不過能理解的是,我好像也應該難過,畢竟流掉的是我外甥」甄鎮低著頭說完,再抬起頭的時候,楓霽承已經不見了。
『吱——』門突然被人推開,躺在病*床上看書的思淼,頗為好奇的看去,是歐陽熀,他居然還會來?她以為,她在說完,不會原諒他時,他定不會再來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