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野很早就進了皇宮,儘管昨天皇上和娘娘並沒有對外宣稱蕭野的身份,但懂事的總管太監隆公公一見蕭野,還是躬著身子媚笑著直呼殿下。
蕭野笑笑,表示自己還不習慣。
看著自己英俊瀟灑的兒子,慈心娘娘眼裡那種喜悅就像氾濫成災的江河,幾乎可以把蕭野淹沒。
雖然她是自己的親娘,但蕭野還是覺得在她面前,自己仍有點拘束。
慈心娘娘笑瞇瞇地問蕭野:「你這麼早急沖沖地趕過來,一定有什麼事吧?」
蕭野只好把昨天他父皇賜婚過後,引起蘭嫣恐慌的事情說了一遍。
慈心娘娘笑說:「你父皇昨日非常高興,只想著這麼多年來,一直虧待了你,所以,他就把你的事情當聖旨來辦。」說到這裡,慈心娘娘自己也笑了起來。
蕭野心裡不免有些著急,如果自己今天不能及時去蘭嫣家迎親,不只是因為沒有兌現昨晚的承諾,更重要的是,恐怕小梅會鼓勵蘭嫣跟她一起逃跑。
不多會兒,上了早朝的崇武大帝回來了,一聽蕭野說今天就打算去蘭府迎娶蘭嫣,當下就對蕭野說:「這樣太草率了吧?皇兒啊,你是我的長子,你大弟又是個傻子,其他弟妹還小,所以,你將來會繼承我的皇位,你娶的第一個妻子,自然就會成為未來的皇后。這樣的大事不能馬虎啊!」
蕭野低頭不語,心下卻想:沒想到宮廷中的事情這麼複雜,自己娶個妻子也得照規矩辦事。
崇武大帝遲疑了下,又對蕭野說:「今日上朝,洛龍給了我一個暗示,他有意把女兒許配給你。」
蕭野怔了下,馬上反對道:「不行,我不能娶他女兒。」
慈心娘娘居然也笑了起來:「皇兒,你先別急著反對,我聽說洛龍那個掌上明珠,是個絕色美女,號稱京城一支花,保管叫你只看一眼,就會念念不忘。」
蕭野堅決地搖頭不答應。
崇武大帝歎了口氣說:「現在的洛龍擁兵自重,皇兒,你不妨替父皇考慮一下,你若不娶他女兒,他肯定會起異心,對我蕭家的江山社稷不利啊!」
蕭野還是絲毫不加考慮地說:「不!」
崇武大帝臉色頓時起了一點變化,但他卻又沒有發作,仍然耐著性子說:「皇兒,你再認真考慮下,再答覆我,怎樣?」
慈心娘娘見崇武大帝臉色不太好看,而蕭野又非常倔強,趕緊打圓場說:「皇兒,我有個不錯的主意,你不如先娶洛龍的千金,再納蘭家小姐為妃,你看如何?」
「不!」蕭野更加堅定地反對,轉頭卻又服氣地問崇武大帝,「父皇,你昨天已經差人到蘭府下旨賜婚,君無戲言,你不能反悔!」
崇武大帝愣了下,立刻又大笑起來:「我昨日頒下的詔書,其實有個漏洞,我現在才想起來。」
慈心娘娘不解地問:「陛下,什麼漏洞?」
「我在詔書上寫了一條,讓蘭家小姐嫁給大皇子,我聽當時頒旨的隆公公回來說,蘭成忠一聽詔書,就嚇得臉色大變,哈哈,他肯定以為我說的這個大皇子就是我那個傻兒子蕭山。」
蕭野一聽就驚住了,崇武大帝這話,分明有威脅利誘自己的意思,即是說,他可以把蘭嫣賜婚給蕭野,也可以賜婚給蕭野的傻弟弟蕭山!
崇武大帝見蕭野似乎被自己這番話嚇住了,當下又緩下口氣說:「皇兒,我覺得你母后的意見非常好,就按你母后的意見辦如何?」
蕭野只覺得腦中如同繞上了一團亂麻,不禁暗歎了口氣,心想:如果為了父皇的江山社稷打算,這也算是個折衷的辦法,畢竟我不是凡間塵俗中人,多娶一個洛龍大將軍的女兒,也不算什麼,如果把這個道理講給蘭嫣聽,她心裡固然有些不舒服,但也能勉強接受下來,只是,師姐那一關鐵定過不了!那日在河洛山,當著天下修真人的面,自己就已經和師姐確立了關係,倘若娶了洛龍的女兒和蘭嫣,再納她為妃,她可能就會覺得受了屈辱,以師姐高貴驕傲的性情來說,她或許會孑然一身,一輩子不會再理會自己。況且,師姐在自己心中地位極重,幾乎和蘭嫣不分上下,我又怎能放棄她?
崇武大帝和慈心娘娘見蕭野低頭不語,兩人互視了一眼,慈心娘娘趕忙拉著蕭野的手,親熱地說:「皇兒啊,你是儲君,夏金國未來的皇帝,怎麼可能只娶一個妻子呢?你父皇和我也是為你著想啊!」
蕭野搖了搖頭,神情有些黯淡,卻又倔強地說:「父皇,母后,請你們不要逼我,先容我想想再說吧。」
看在他們是自己親生父母的面上,蕭野才把話說得比較委婉,如若換了別人,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崇武大帝神情突然就變得嚴峻起來,慈心娘娘忙又給他遞眼色:「陛下,皇兒這些年受了那麼多委曲,又為你屢建奇功,你就給他一點時間考慮吧!」
崇武大帝心下不悅,他甩了下衣袖,大踏步走了出去,剛到門口,卻又回頭對蕭野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要麼娶兩個,要麼一個也別娶!」
蕭野鐵青著臉,礙於他是自己的父皇,才沒有出言爭辯。
慈心娘娘趕緊把蕭野拖到身邊坐了下來,好言好語地勸道:「皇兒,你就跟你父皇年輕時一個樣,怎麼就這樣倔強呢?你對母后說說看,為什麼不肯娶洛龍將軍的女兒?是不是你們以前見過,性格不和?」
蕭野冷著臉吐了兩個字:「不是。」
「就算她當初傷害過你,那也是因為她是洛龍將軍的女兒,那時你只是個平頭小百姓,她如若沒把你看進眼裡,那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你看我說得對不對?」
「沒那回事,我沒見過洛龍大將軍的女兒。」
「那你為什麼不肯娶她?你怕傷了蘭家小姐的心嗎?」慈心娘娘拍著蕭野的手笑道,「皇兒你儘管放心,蘭太守那裡我親自出面幫你說情,他女兒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敢違抗皇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