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並非沒有這種可能。」胡嬌認真地分析說,「他連內丹都沒有,卻一點也不怕你,我猜想他必有所恃。」
黃毛老怪皺眉暗自思索,胡嬌的分析並非沒有道理,就猜想蕭野既然是洗心掌門的徒弟,那他的背後可能就有元極門的人暗中保護。
如此一想,黃毛老怪就驚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深深地嗅了幾口,還好他沒有聞到那種令他感到壓迫性的氣息,才稍感寬心。
黃毛老怪轉頭又望向了剛才蕭野離開的方向,儘管他連蕭野半個人影也看不見,卻還是捨不得移開目光,嘴裡長吁短歎道:「罕見的九陽之體啊!唉!」
胡嬌秀眉微蹙,她極會察顏觀色,就請求黃毛老怪,希望留她和江小花在烏蘿鎮,以便繼續監視蕭野。
黃毛老怪卻說她和江小花已經暴露了魔門的身份,呆在這裡只怕不妥。師徒三人嘰嘰咕咕地又商量了會兒,直到黃毛老怪再次露出賊眉鼠眼的笑容後,師徒三人才搭上了他的魔劍,離開了這個林邊的茶館。
蕭野一路興沖沖地往烏蘿鎮跑,因為擔心黃毛老怪會追上來,不時就回頭望上一眼。
九年過去了,烏蘿鎮的變化並不大,當蕭野從小鎮上唯一那條青石板街面穿過時,很多人都向他投過來驚羨的目光,不時還有幾個過路的婦人,只望一眼就看傻了。這也難怪,因為現在的蕭野,穿著從乾坤如意鐲裡面取出來的白色綢衣,一頭微卷的長髮凌亂地搭在肩上,所以顯得十分惹眼。
烏蘿鎮很小,與外界的聯繫不是很緊密,鎮上的人幾乎沒見過蕭野這種高大、偉岸、俊美的年輕公子,因此,當蕭野經過烏蘿茶館時,裡面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指指點點地猜測他是哪家的親戚。
蕭野走得很快,出了烏蘿鎮,往左轉大概一里路,就看到他的家了。
那幾間小屋,稍顯得有些破敗,尤其是那些青石頭砌成的牆,如今已經變得灰白難看。蕭野老遠就大喊了聲:「爹,娘,我回來了!」
可惜,沒有人從屋中出來,蕭野猜想他爹娘可能不在家中,但是,當蕭野轉到家門口時,卻看見蒼老了許多的蕭秀才正坐在小院中看那種黃頁書,蕭秀才的妻子頂著一頭花白的頭髮,正在院中的老井邊上洗著幾顆青菜。
不是說母子心連心嗎?蕭野詫異了下,暗道了聲奇怪,自己喊得那麼大聲,爹娘居然會沒聽見。其實也不奇怪,畢竟過去了九年,蕭野的聲音早就變完了。不過,這個念頭在蕭野腦中一閃而過,他就飛奔過去,復又歡喜地喊起爹娘來。
蕭秀才夫婦抬頭看見蕭野,頓時淚如雨下,激動之情,難以形容,按下不表。
後來,蕭秀才告訴蕭野,他曾經去了兩次祈靈山,不過都沒有見到蕭野,當時元極門的悟心道長告訴他說,蕭野正好在閉關練功,所以無法相見。
於是,蕭秀才就樂呵呵地問蕭野,都學了些什麼東西,練得如何了?
蕭野只得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說,功力都在肚子裡面,一時之間,也形容不出來,不過呢,自己的劍法還算不錯,倒可以展示給爹娘看。
於是,蕭野折了根樹枝就把從紫韻那裡學得的劍法演示了一遍,蕭秀才夫婦看得眼花繚亂,就誇獎蕭野學了真本事,然後又開始不停地感謝元極門那些道士。
眼見爹娘看得開心,蕭野忍不住就多舞了一遍劍法,然後才丟了樹枝,一臉神往地回憶起美若天仙的紫韻師姐,不免又輕歎了口氣,可惜自己不能留在元極門中練功,只怕日後也沒機會再見她了。
蕭秀才見蕭野歎氣,就問何故。
蕭野不便說自己在想紫韻師姐,就說自己以後不會回元極門了,故而想起就有些傷感。
蕭秀才夫婦一聽蕭野這話,反倒十分高興,連聲說,不回去好啊!
蕭秀才又問蕭野這些年書懂得如何。
蕭野說自己閒時只讀了些雜書。
蕭秀才就說:「那怎麼行呢,你看你年齡也不小了,最少也得考個秀才吧,那樣才能混個私塾先生當當,不然,靠著祖上這幾分薄地,怎麼能夠過上豐衣足食的一生?」
蕭野趕緊說自己身上帶了些銀兩回來,不想去考功名。但是,蕭野卻又不便把從古獸界得到的金銀珠寶都拿出來,如果讓蕭秀才夫婦看了,肯定又要追問蕭野哪來這麼多銀兩。
看來有錢也敢用啊,在蕭秀才的監督下,蕭野只好無奈地捧起了書本。不過,蕭野的記憶力實在太好了,不管什麼樣的書,他只需看上一遍,就能過目不忘。因而,蕭秀才多數時間就只看見蕭野心不在焉地望著遠處的綠嶺山發呆,於是,蕭秀才一咬牙,就萌生了讓蕭野進貴族學校惡補詩書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