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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九章 朱雲虎 文 / 燭陽

    後來的事,我基本上就不記得了,總之當我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洛陽。我醒來之後能記起來的最後記憶,就是在石門背後被石頭打暈,而且在我醒來之後,也沒有見到石頭,也就是說,石頭已經不在了。

    而且知識剛醒來,石頭最後的話就在我腦海裡一遍遍地迴響著,那語氣冷漠,不帶任何感情,還帶著隱隱的殺意——小四,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

    下面的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為我不相信石頭會變成我的敵人,也不願相信。

    收留我的,是朱家,換句話說,就是朱襄氏,我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朱雲虎,也是唯一的一個人,他見我醒來,笑著和我說:「小四兒爺,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他的臉上雖然堆滿笑意,可是眼睛裡卻半點也無,那裡面,是焦躁和憂慮。

    我當然記得他,在周家老宅被毀之後,他曾經幫過我一把。

    我只是問他:「我是怎麼回來的?」

    我看見朱雲虎的神色變得小心謹慎起來,我環視一遍周圍,這裡應該是朱雲虎的房間,只是這裡的佈置不像周家老宅這般復古,相反這裡更具有現代的氣息。

    朱雲虎則試探著問:「小四兒爺能記起的事是什麼,當然是在你昏迷之後,我是說中間你有沒有醒過來過?」

    我搖搖頭說:「我不記得了,我記得我明明在西拉木倫的……一扇石門背後,可再次醒來,就是在這裡了。」

    說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好像找不出準確的措辭來描述那一片塔群和我看見的巨大透明石塊。

    我看見朱雲虎隱隱有一些失望的神色,然後他說道:「小四兒爺,如果你自己也想不起來,那我們就更不知道了,我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躺在朱家大門口,已經不省人事了。」

    我默然,原來我是這樣出現在朱家的,暫時我還不知道是誰將我從西拉木倫帶回來的,我覺得會是石頭,可又不敢肯定,而且,為什麼要將我放在朱家門口?

    因為我是共工氏的人,而朱家是女媧氏族的後裔,從理論上來說,我們應該算敵人,而且朱家信息靈敏,應該早已經知道了我關於共工氏的身份。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幫我,或者說在發生這種事後還要救我?

    我沉默著,朱雲虎見我悶悶不樂,於是問道:「小四兒爺,我可以換個稱呼喊你麼,說實話,你這個稱呼,我的確喊不慣。」

    我心不在焉說道:「你隨意,我也不是哪門子的勞什子小四兒爺了,這稱呼是周家給的,現在周家已經不在了,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朱雲虎說:「你與我一般年紀,我就喊你小四吧,這喊著順溜,據我所知,你這個小四兒爺的稱呼,並不是因為周家的緣故才喊起來的,周家也只不過找了個名頭而已,為的是不讓人起疑罷了。」

    我猛地抬頭,問道:「不是周家的緣故,那是怎麼喊起來的?」

    朱雲虎倒是對我絲毫也不隱瞞,他說:「我嘴拙,如果說了什麼不吉利的,小四你可別介意,據我所知,我見過一個死人,和小四你長得一般模樣,據說他被稱作四兒爺。」

    「四兒爺?」我喃喃地重複著,而且還是和我長得一般模樣,和我長得一般模樣的的確太多了,複製人,「它」,「馮四」,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朱雲虎現在說的是誰。

    我問他道:「你什麼時候見的?」

    朱雲虎想了想說:「我四歲的時候,那時候可還沒見過小四你咧。」

    朱雲虎和我年紀不相上下,他四歲的時候,估摸著那時候應該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樣子,可是那時候他說他見到了和我一般模樣的四兒爺,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大概是朱雲虎見我想不通裡面的究竟,於是補充說道:「小四哥,我四歲的時候,是民國十四年。」

    我立刻換了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朱雲虎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可是他卻說在民國十四年的時候他就已經四歲了。

    而且眼兒爺和我說民國十三年那個和我一般長相的掌眼離開營地,朱雲虎說他民國十四年看見了四兒爺的屍體,他們口中描述的這個人,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四兒爺離開營地之後不久,就死了。

    我這時候幾乎顧不得去管朱雲虎年齡等等這些的問題,只是問道:「你是在哪裡看見他的?」

    朱雲虎說:「就在朱家老宅,當時他就躺在院子裡,身邊圍了一群人,那時候我還小,長輩自然不會讓我近身,我是偷偷跑去的,而且只看了一眼,就深深記住了他的長相,我記得,那時候他似乎還沒死,家裡的人正和他說著什麼話。」

    「還沒死……」我重複著這句話,我覺得這個人出現在朱家,似乎並不是巧合,就像陳五爺告訴我的,我原本也是朱家將我放在陳家托他照顧的,我與朱家的關係,似乎也很說不清。

    朱雲虎則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我望他一眼說:「你知道?」

    朱玉虎說:「關於你為什麼會在陳家的事,估計五小子已經告訴你了,你被安置在陳家,正是我的主意。」

    朱雲虎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無比驚異,這麼說來,他就是陳五爺口中的那個朱家當家了。

    他點點頭算是默認,然後告訴我說:「我從十四歲開始跟著父親處理朱家裡外事務,二十一歲的時候正式執掌朱家,一直到現在。」

    我問他:「你現在看起來也只是二十一歲的樣子。」

    朱雲虎點頭,他說:「這裡面的究竟,你也許也知道一些,日後我自然會和你細說,我想說的是,後來四兒爺的屍體不知所蹤,朱家似乎並沒有將他下葬。」

    我問:「沒下葬又去了哪裡,人都已經死了?」

    我口中雖然這樣問,但是心上卻在犯嘀咕,他真的死了嗎?

    朱雲虎說:「那時候我這麼小,自然不會去思考這麼深奧點問題,這些都是長大之後才慢慢回想出來裡面的蹊蹺的,可是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問過一些家裡的長輩,可是他們對這件事絕口不提,於是越發讓我覺得這裡面的蹊蹺。」

    「所以你調查了四兒爺的身世?」我順著他的思路問。

    朱雲虎點頭說:「的確是這樣,可是四兒爺的身世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根本無跡可尋,那時候我已經是朱家的當家,已經可以隨意出入朱家放置收集來的信息的地方,所以即便沒有查到四兒爺的身世,可是我卻在裡面發現了另一個秘密。」

    我問:「什麼秘密?」

    朱雲虎回答說:「『它』!」

    我雖然知道了「它」是如何的由來,可是對於他們如何能活動在我們身邊,以及他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還是很不解,現在聽朱雲虎說到「它」的秘密,不禁豎起了耳朵來聽。

    朱雲虎說:「可以說,『它』是禹所積的一部分,而且和我們一樣,它隸屬於女媧氏族。」

    這個我知道,既然他們是所謂的造人造出來的,那麼就應該是女媧氏族借助禹所積的力量的結果,只是我納悶的是,身為女媧知足的四大部族對於這件事竟然絲毫不知,這又是什麼情況?

    說到這裡,朱雲虎話鋒一轉,他對我說道:「所以,後來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已經知道你是共工氏後裔,洛陽四大家族,除了朱襄氏,只怕其餘三家都是共工氏一手組建起來的,如果沒有發現『它』的秘密,也許我也會以為共工氏就是女媧氏族的叛徒,可是後來越來越多的真相被發現,我發現,事實和流傳,卻並不是一回事。」

    我想不到朱雲虎會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在那時候,不知道他這個想法會不會也和共工氏一樣被冠上一個叛徒的名號,聽朱雲虎說到這裡,我大致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禹所積的力量讓女媧氏族迷失了,所以共工氏才會反叛。而搗毀中央建木祭祀中心,只怕就是在搗毀禹所積的來源,否則為什麼中央建木祭司中心才被毀掉的第二年,女媧氏族就遭遇了大洪水,這其中的關聯,只怕比我想的還要深。

    我問朱雲虎:「所以得知我是共工氏的後裔,你不但沒有將我殺死,反而是將我保護了起來。」

    朱雲虎卻搖搖頭說:「其實若不看到你左手心的圖案,任誰也不會知道你的身份,我也只是僥倖而已,如果你覺得這是對你的保護,那麼就算是吧,只是當時更多的,其實是你讓我感到很困惑,因為就連我也不知道你的來歷。」

    連朱雲虎也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陳五爺說朱雲虎知道,可是朱雲虎現在卻告訴我他也不知道,我問他道:「那麼你又是在哪裡發現我的?」

    朱雲虎說:「見到你,是因為一個人,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個人也許知道的最清楚,而且,也只有他才會告知你我們都不知道的事。」

    我問:「是誰?」

    朱雲虎說:「季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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