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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章 詭異-2 文 / 燭陽

    說到這裡的時候,眼兒爺卻猛地打住,我好奇地盯著他,因為我感覺他已經說到了點上,說到了這一切秘密的源頭,可是說到這裡,眼兒爺卻再不說一個字,他重新閉上眼睛,然後幽幽說道:「這些,又說吧。」

    我不知道是什麼促使眼兒爺在這樣的時候突然打住了話由,後面的事我知道一些,眼兒爺在說起萬福順的時候提起過一些,他只說後來他重新回到營地,挖出了萬福順的屍體,而且依此斷定在洛陽出現的萬福順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萬福順,但是現在眼兒爺打住話頭,我覺得,他要隱瞞的是另一件事,不是關於萬福順的屍體的事,而是關於這個木盒和這顆頭顱,還有這無緣無故在生長的頭髮。

    就在這時候,眼兒爺卻突然問了我一句話:「小四,你還記得在血眼墓裡看到的那一幅壁畫嗎?」

    「壁畫?」我反問,想知道眼兒爺說的究竟是哪一幅壁畫。

    眼兒爺沉吟些許,然後說道:「就是那幅有著一棵參天大樹,有很多人在獻祭的那幅壁畫。」

    果然是這幅,我不知道現在眼兒爺為什麼要問關於這幅壁畫的事情,於是回答說:「記得。」

    眼兒爺聽到我的回答突然就此睜開眼睛,而且很是急切地問道:「那麼在樹下祭祀的托盤上放著的是什麼?」

    那兩個人?我記得我最初看到的時候是一對童男童女,當時還以為是拿來祭河神或者蛇呢麼的,可是後來再看的時候,裡面已經變成了一個老頭和老太太,當時我匪夷所思,不明白這樣的一幅壁畫究竟是什麼意思,而且現在眼兒爺無緣無故問起來,又是什麼緣故?

    而且我想起的是,摸金手見到我的時候,當然是那個假的摸金手,也就是「它」,他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為什麼他們都要問托盤上面的是什麼,難道眼兒爺也沒有見過耳室裡的壁畫嗎?

    我沉吟些許還是保守地說道:「我也不太確定,也許是一對童男童女,又也許是一位老公公和婆婆。」

    「童男童女?公公婆婆?」眼兒爺似乎被我這樣的說法給嚇了一跳,我看見他臉色慌張,然後語氣變得有些急切,他繼續問:「是你親自看見的嗎?」

    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眼兒爺不提,我都已經覺得有些模糊了,於是再次回憶起裡面的情景,那幅壁畫已經模糊了,托盤上的這兩個人,我已經徹底記不起他們的模樣。

    我只能搖搖頭說:「我有些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我第一次下去看到的是一對童男童女,可是後來看到的就變成了公公和婆婆,而且似乎祭祀也已經變了味道,第一次像是在祭祀什麼神靈什麼的,而第二次,已經變成了供奉。」

    我仔細回憶著這兩次壁畫的細節,這兩幅壁畫前後一個月,可是看到的意味已經很不同,我只當是第一次看走了眼,而且當時我也沒有細看,所以現在我都在懷疑,那一次我看的究竟准不准。

    聽到這裡,眼兒爺卻已經沉默了,他重新將眼睛閉上,靠在牆上一句話不說,很久他才又重新開口問我:「小四,你知不知道那裡有兩個墓,兩個一幕一樣的墓?」

    這從地圖上我也看出了一些,但是因為後來發生的一切,這一點反倒是逐漸被忽略了,如果現在眼兒爺不說,說不定現在我還真想不起這茬,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這個關頭,眼兒爺卻無緣無故地提起這件事。

    可是後來的事,眼兒爺卻隻字不再提,然後他站起來,望了望裡面的入口說道:「我們時間不多了,不能再在這裡乾等著了。」

    我覺得在這段時間裡,眼兒爺不單單只是同我講述著這些往事這麼簡單,他同時一定也在思索著如何進去的法子,只是見到眼兒爺這樣子,我有些疑惑地問道:「眼兒爺,你已經想到了如何進去的法子了?」

    眼兒爺沒有表情,他反而問我道:「小四,你可知道,我們中的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失去的記憶,你也好,張無還是石頭也好,還有我。」

    這點我還真沒有探究過,我只知道我完全不記得了以前的事,石頭也忘記了些許,於是我老實回答:「這我沒有探究過,但是就按照我來說,我的確是什麼也不記得了,關於之前的事,所以我應該算是你說的這類人。」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兒爺卻突然,而且是很突兀地說道:「小四,我越來越覺得你和他很像,而且你正在一點點地變得和他一模一樣。」

    聽了眼兒爺的話,我心裡猛地一驚,我已經知道眼兒爺說的是誰,我說:「那個木頭掌眼?」

    眼兒爺點點頭,他說:「我發現你現在說話的神情和眼神,和他簡直已經變得一模一樣。」

    我說:「一模一樣?」

    眼兒爺則說到另一件事上:「剛剛在和你說以前的這些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和我說的話,現在想起來,或許另有深意。」

    「什麼話?」我問。

    眼兒爺沉思著說:「在我的記憶之中,我似乎並沒有任何丟失的記憶,可是現在想起這句話來,我才猛地發現,有很多事情似乎是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就徹底從我的記憶不見了,我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記憶被我忘記,在無形之間,我竟然也失去了許多記憶。」

    我見眼兒爺越說越玄,於是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兒爺卻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只說道:「這些事情,等我們平安從這裡回去到洛陽,我再一五一十詳細地告訴你,現在,我要說的是你和我說過的話,似乎這句話已經告訴了我們現在該如何做。」

    我早已經迫不及待:「我不記得我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究竟是什麼?」

    「你們只需往前走,把我留在這裡就可以,我會沒事的,說不定我還會先你們一步。」眼兒爺一字不漏地說出來,然後就定定地看著我。

    我木然地重複著這句話,腦子裡像是突然有一把刀攪了進來一樣疼痛,這種莫名的疼痛突然席捲了我的整個腦海,讓我忍不住抱頭痛呼。

    陳五爺已經將我扶住,他問我:「小四,你沒事吧,小四?」

    這種劇烈的疼痛感持續了一瞬間的功夫,然後就緩了下來,我推開陳五爺的手,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這樣一句話,在浮現出來的同時嘴巴已經將它脫口而出,我只聽見自己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你們三個還不快走!」

    這聲音與我平時的大不同,連我自己也聽得很是震驚,當我抬頭看到他們三個人還愣在這裡,於是再次脫口說道:「當時在羅布泊我讓你們先走,你們不肯,後來誤了時間而出事的情景你不記得了嗎?」

    我這話顯然是對著眼兒爺說的,眼兒爺聽了渾身一震,他用滿是驚訝和不解的目光看著我,我不顧他的神情,繼續說道:「你還想重蹈覆轍?」

    眼兒爺這時候突然站起來說:「小四留在這裡,我們趕緊離開。」

    陳五爺和張無雖然都有不解的神色,但是他們從我和眼兒爺的對話裡面應該已經聽出了端倪,於是他二人也沒說什麼,只是陳五爺在站起來的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們三個人走出了一步,眼兒爺突然回頭,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終於最後他衝著我說道:「我就知道是你,你們是同一個人!」

    說完他們三個人就消失在了通道裡面。

    眼兒爺的話只有隻字片語傳進了我的大腦裡,因為這時候我的頭再次劇烈疼痛了起來,就像是有什麼要從裡面迸出來一樣,我無力地捂著腦袋,而在我的大腦裡,一些間斷的畫面一個個閃過,我似乎看見了一片茫茫的沙漠之中,我看到有人在朝我靠近,可這個人是誰,我根本看不清,我只聽見他喊了我的名字,和我說道:「小四,是我,我是石丞印。」

    腦海裡的這幅畫面一直都是模糊的,只有石頭的聲音一字一句在我耳邊迴盪著,我始終看不清他的容貌,我只聽見他說:「他們已經進去了是不是,你從裡面出來,你沒事吧,你找到它了嗎?」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回答他,然後接下來的畫面就此斷絕,我只看見一片金燦燦的沙漠,那是羅布泊?

    然後腦海中的畫面就從這裡斷掉,然後我似乎突然置身於一片黑色之中,我只感到手上一陣沉重,似乎正托著什麼東西,似乎是一個人,我依舊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我能看見自己手上鮮紅的血,染紅了我滿手的鮮血,我聽到身邊有一個聲音遙遠而清晰:「四爺,我們快進去吧,石丞印已經死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然後這個聲音頃刻之間就變了遙遠的隔音,接著鋪天蓋地的黑暗就像是夜幕降臨一般猛地將我裹住,我只覺得畫面,疼痛在這一瞬間統統消失不見,我的世界終於安靜了,而我也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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