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樣,然後我猛地撲到木床邊上,我仔細地將鐵衣棺看了一個遍,鐵衣棺被打開,裡面一片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雖然上面並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剛剛在那極短的時間裡,的確是有人將鐵衣棺取了下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船艙,將鐵衣棺放在了船艙裡面,可是這鐵衣棺為什麼是被打開的,我卻有些不解。
但是我根本來不及去細想其中的究竟,我轉身就往船艙底部跑,我覺得,摸金手很可能就在裡面。
我一口氣來到船艙底部,船艙底部的門已經被關上了,我記得我們剛剛離開的時候,明明是沒有關門的,而且我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這扇門也是開著的,現在這裡的門被關了起來,是不是說我的猜測的確是對的,的確有人來到過這裡,說不定摸金手真的就在裡面。
我身邊沒有武器,於是從腰間將摸金符拔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去推門。
推不動,門已經被從裡面抵了起來,我於是加重力道,卻依舊是推不動,我覺得這門可能已經用裡面的木頭給抵緊了。
於是我將摸金符收起來,然後我離門站遠一些,然後猛地撞上去。
我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要被裝散架了似的,可是這門卻紋絲不動。
我咬牙又試了一次,依舊是這樣,我環顧一遍周圍,這周圍並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我思索著將這門給砸爛了或許能進去。
於是我重新到甲板上來上來,可是走到甲板上的時候,整個人卻愣了,剛剛還在甲板上散落了一團的帆布,現在又原模原樣地掛回到了桅桿上,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有疼痛感,我這並不是在做夢。
這也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而且在我發呆的這時候,我突然聽到我身後似乎有腳步聲傳來,我感覺,在我身後三米之內,有一個人。
於是我快速地回過頭去,可是身後的情景卻讓我大失所望,如果說我這時候的第一感覺是失望的錯愕,那麼接下來我的頭皮馬上就是一陣發麻,因為我剛剛明明聽到了腳步聲,可是身後卻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什麼情況,先是帆布突然倒塌,然後摸金手和鐵衣棺失蹤,再到在船艙裡發現鐵衣棺,又是船艙的最底層的門被抵緊,最後到帆布詭異地完好如初地重新掛回到桅桿上,我身後憑空的腳步聲,這是怎麼回事?
這艘船有問題,而且不是有問題,已經是完全是在鬧鬼!
我讓自己不要慌張,我深吸了幾口氣,於是更小小心翼翼地警惕著甲板上的一舉一動,我的眼睛則在上面一一掃過,希望可以找到能用的鐵棍之類的東西。
在甲板上還真有一根鐵棍,它就被放在船艙入口的邊上,看上去通體黑色,應該是盤陀,但這時候我只要能用的東西,管它是什麼東西。
於是我快步走上前去,到了這根鐵棒的面前,我才發現,它是固定在甲板上的,我於是試著用力將盤陀拔起來,但是它和甲板結合的很緊,我根本使不上力,拔了一陣,它依舊是紋絲不動,於是我掏出摸金符,想將甲板撬開一個洞來。
而讓我十分吃驚的是,摸金符的鋒利的前端竟然刺不進甲板!
這是十分讓人驚訝的事情,因為摸金符是用相柳的毒牙製成的,異常鋒利,連石塊都能割破,卻割不動著甲板!
那豈不是說,這甲板,比石塊還要硬,而且是已經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
這讓我突然意識到,為什麼這艘船能在如此久的時間裡始終航行在這裡,雖然看上去陳舊,可是整艘船卻一點損傷沒有,它如此堅硬,只怕撞到它的東西也會被撞成碎片。
我將摸金符收起來,既然從甲板上無從下手,那麼這根盤陀應該是取不出來了,我於是改換目標,可是我在整艘船裡找了一個遍,除了這根盤陀之外,再沒找到任何可用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根盤陀是惟一可用的東西。
而且也是整艘船裡面惟一可用的武器之類的東西,這樣一找,還真讓我發現了這艘船的另一點詭異,這麼大一艘船,連工具都沒有一點,那麼上面的人是如何防禦和維修船隻的?
當然從維修船隻上來說可以忽略,因為如此堅硬的船身,估計是不需要維修的,即便壞了,也無法用人力來維修。
只是更加讓人深思的一點是,這艘船是用整棵樹木雕出來的,那麼也就是說,有這樣的一種樹,它的樹幹比石塊還要堅硬,那麼這又是什麼樹?
我看到了在船艙底堆著的這些木頭,難道這些木頭就是這艘船雕刻之後截下來的枝幹?
越想這艘船越顯得詭異起來,而且這迷海並不是真實的海,可是船卻是真實的船,這又是何說,難道是我好摸金手真的都猜錯了?
一時間又有無數的疑問在我的腦袋裡交織成一個問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得到了摸金符劃不開甲板這樣的答案,我突然覺得,即便我能將這根盤陀拿出來,我也敲不開那扇門,那裡分明就是銅牆鐵壁。
於是我又重新來到船艙的最底層,那門始終都這樣緊緊地關著,我不死心,於是我再次走到邊上仔仔細細地從上往下觀察了一遍,然後再次推了推。
可是這回門卻很容易就被推開了,門被推開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很詫異,這前後的差別也實在是太大了點,而進入到裡面,我看見地上果真橫著一根木頭,剛剛我想的不錯,這裡面的確有人將這門給緊緊地抵了起來。
我用水燈照了照裡面,裡面和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簡直沒有兩樣,如果不是門被抵了起來,我還真以為這裡面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可越是這樣,我越警惕,我看了一眼門後,然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整個裡面除了我的腳步聲,什麼聲音也沒有,我嚥了一口唾沫,緩緩地走到無啟的屍骸之間。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吱呀」一聲,似乎是門被合上的聲音,而且伴著門響,又有腳步聲在我的身後響了起來,我緩緩回過頭,用水燈向著身後照了照,可是我身後什麼也沒有,門還在緩緩地移動著,可是卻沒有任何東西。
又是剛剛在甲板上的樣子,於是我回過頭,可是我才剛轉身,就感覺有什麼東西猛地撲在了我身上,我頓時嚇了一大跳,於是飛快地往後退開,等我看清楚了,才舒了一口氣,在我的身前,不知何時竟然突然掛起了一具無啟的屍骸,我剛剛就是撞在了這具屍體上。
於是我往頭頂的天花板照了照,這不照還不要緊,這一照,我頓時只覺得全身湧起一陣乏力感,只見在天花板上,竟然掛滿了一片黑乎乎的東西,而這具無啟的屍骸,就是被一條黑乎乎的東西給懸掛著,我分明看見這黑乎乎的繩子一樣的東西還在動。
暫時我還看不出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只看見一層如同黑布一樣的東西瀰漫在整個天花板上,我當然只看見黑乎乎的一片,但是看到這層黑布一樣的東西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直覺告訴我這是一件大東西,剛剛我和摸金手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天花板,竟然沒發現這頂上竟然有東西一直看著我們,而且它有觸手,也就說,有些類似於章魚什麼的。
我身子已經開始往門外走,可是這時候,門卻突然砰地一聲合上,只見門後也是這樣的黑色東西,而且這東西就像是液體一樣正從牆壁上蔓延下來,就像一層黑乎乎的影子一樣。
而且更加糟糕的情況是,我手裡的水燈電力已經不足,燈光開始變弱,我心中暗暗叫苦,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雖然外面是白晝,但是在這最底層的船艙裡,卻依然和黑夜沒有兩樣,更何況門被關上之後,;裡面更是連半點光也沒有了。
我用水燈最後的燈光再照了一遍整個船艙裡,裡面根本沒有摸金手的半點影子,只有天花板上的這黑乎乎的東西正一點點地舒展著身子,我已經看見一條條黑乎乎的東西從天花板上垂了下來,我看得出來,這是它的觸手,它的觸手很細很長,一條條地橫七豎八地從壁頂上垂落下來,就像是榕樹根一樣。
雖然門已經被合上了,但我還是往門邊上走過去,但是接著我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只見倒在地上的木頭已經被重新抵在了門上,而木頭上面,這東西的巨大觸手正纏在上面。
我接著燈光已經環視了一遍整個船艙,這裡除了這扇門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出口,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剛剛這門突然被打開,估計就是它故意設下的陷阱,就等著我進來。
最後水燈終於閃了幾閃,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