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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陷阱-6 文 / 燭陽

    我啞然,我覺得也許他們也並不知道裡面的真相,或許第一次下地,他們就已經對這件事失去了控制,因為這裡面有第三方勢力在作祟,而且到了現在,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張無的新九門不大像是這一方勢力,而且我思來想去,也只想到了兩方勢力,洛陽四大家族和張無的新九門,那麼第三方一直都未出現,卻一直在暗中搗鬼!

    周老太爺說到這裡再次叮囑:「你的身份除了緊要的人之外,幾乎無人知道,所以你是獨一無二的小四,你沒有複製體,你看到的和你一模一樣的人都是『馮四』或者『馮四』的複製體!」

    「那我又是誰?」我問他。

    周老太爺卻說:「現在還不到問這個的時候,因為我也不知道,甚至即便洛陽四大家族,也沒人知道。」

    「包括朱家?」我問。

    而周老太爺很肯定地告訴我:「包括朱家!」

    接著周老太爺說:「你沒有太多的時間,這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第三件事,也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也就是你手上的這個圖案……」

    周老太爺說到這裡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陣「轟隆」的聲音,似乎是什麼巨大東西的倒塌聲,在聽到這樣的聲音之後周老太爺突然住口,我只聽到他變了語氣說道:「不好,有人已經率先進去了,小四,你快去,絕不能讓人搶先一步!」

    我不知道周老太爺說的有人指的會是誰,而且這墓室裡究竟是有什麼東西,所有人都這般要急著進去,但是聽周老太爺的語氣,彷彿這些人進去了就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一樣,我問周老太爺:「這些人究竟是誰?」

    周老太爺說:「小四,這些人的身份我還不能說,你快去,去晚了,就什麼線索也沒了!」

    線索,果然如我想的一樣,裡面有線索,可是究竟是蛇呢麼線索?我只覺得這線索和我想的很不一樣,說不一定,這是能讓所有的謎團和真相更進一步的線索,佛足額周老太爺也不用這般緊張。

    我擔心周老太爺的安危,於是說道:「老太爺,那你……」

    可是周老太爺卻打斷我的話:「小四,大事臨頭你要顧全大局,很多時候即使犧牲個別人也在所不惜,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場大謀劃究竟是為何,但是小四,你現在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所以你在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我知道周老太爺是不要讓我為他擔心,於是我說一聲:「那老太爺你自己保護好自己,我先去了!」

    說完我就往墓道的深處進去,在出去一段距離的時候,我聽到周老太爺的聲音從身後緩緩傳來,就像是遙遠的隔音,我聽到他在說:「小四,他日你如果找到石頭,發現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石頭了,你一定要殺了他,到了那個時候,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腳步停了停,我很想折回頭去問個究竟,但是我還是壓下了這個想法,我知道現在去墓室裡面是更重要的事情,可是周老太爺的這番話像是一塊巨石猛地壓在我心上,讓我有些喘不過起來,我和石頭,真的會有這樣你死我活的時候嗎,變成了不是以前的那個石頭又會是什麼樣子?

    我努力不去想這件事,因為這件事讓我覺得恐懼,我奮力地往墓道裡面狂奔進去,這時我才發現,即便是在黑暗之中,我竟然能夠這般絲毫不受阻攔,一路上甚至是連拐彎處我都沒有停下,而身子自動就已經走了過去。

    這樣的情形我記得只發生過一次,就是在百色的血眼墓裡,那時候我是在拚命地逃走,而且那還是我第一次下地,我還記記得灰叔和我說的話,他說正是因為我在黑暗中對方向十分敏感。

    可是現在想想,也許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意味著之後的不尋常,我為什麼會在黑暗中對方向特別敏感?只怕這只是一個幌子而已,更多的,其實是我很可能去過百色的血眼墓!

    想到這裡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我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去過血眼墓裡面?

    而且那次我在誤打誤撞之下,竟然真的從黑暗中逃回到了地面之上,這讓我越來越感覺到,冥冥之中,我似乎忘記了許多事,而且每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心裡面總會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劃過,似乎是身體裡有一個靈魂正在甦醒一樣。

    我甩甩頭,將這些念頭從腦海裡驅逐出去,現在情況緊急,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且就在這時,我似乎是感到了前面的墓道裡躺著什麼東西,我眼睛沒有看見,可是腳下的步子卻已經慢了下來,完全是靠著一種無法想像的直覺,我在這東西的面前停下,彎下腰去卻發現是一具屍體,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可是他的身體還有溫度,而且身上流了許多血,我摸了一手。看樣子這人才剛死去不久,也就是說,這裡剛剛很可能有過一場搏鬥,但是是誰和誰的搏鬥,目前我還不清楚。

    但是這讓我意識到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因為正如周老太爺說的,真的的有人先我一步進入了這裡,只怕他們也已經發現了剛剛的墓室只是一個陷阱,真正的墓室還在深處,可是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很不好的感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有人在我之前進入到墓裡面去。

    我於是不再在這裡停留,繼續往深處走進去,可是還沒走出幾步,突然感到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我心裡猛地一驚,就要將腳收回來,可是就在我收腳的時候,卻感到突然有什麼東西猛地套牢了我的腳踝,還不等我有所反應,我就被這股力量拉倒在地上,然後很迅速地被倒吊了起來。

    這周圍有人!我暗自責怪自己的大意,還好我手裡還握著石頭的匕首,於是我試著去割腳踝上的繩子,但是就在我彎起腰的這時候,卻有一個十分巨大的力道捏住了我的手腕,這裡到十分大,我手中的匕首「叮」地一聲落在地上,與此同時一記重拳已經打在了我的腹部,我吃痛悶哼一聲,只感覺胃中一陣翻騰,只覺得苦膽水已經湧到了嗓子眼,就要一口吐出來。

    但我還是強忍住了,我緩過一口氣來勉強出聲問道:「你是誰?」

    可是這人並沒有出聲,而且我感到這裡並不只是一個人,在黑暗中我能感到最起碼有三個人圍在我身邊,然後我聽到一個聲音說:「把他帶進去!」

    接著我就感到有人將我的雙手被捆住,之後他將我的身子牢牢抱住,接著就有人在解我腳踝上的繩子。

    抱著我的這人力氣十分大,他的雙手緊緊地扣在我的肩膀上,我被鉗制得動彈不得,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三個人我一個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我於是便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心裡盤算著找一個何時的機會以便逃走。

    而且聽剛剛那人的話,他說要將我帶進去,應該就是帶進墓室裡面去,由此可以看出,他們也是要到墓室裡面去,而我也正好借此和他們一起進去,看看他們帶我進去究竟是要做什麼。

    這人把我腳踝的繩子解開,抱著我的人將我這麼在空中一轉,我的腳重新落在地上,但是腹部被打了這麼一拳,疼得不能動,我強忍著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來,他們似乎也很趕時間,推著我就往前疾走。

    我的感覺沒錯,他們的確是三個人,而且剛剛說話的那人應該是管事的主兒,而另兩個應該是夥計之類的,但是從他們的身手來看,這兩個夥計應該是有一身的蠻力,從剛剛那一拳就可以看出來,當時就像是一鐵錘砸在了我腹部,疼得我眼冒金星,而且我知道,他還是留了一些力道的。

    並且我還感到一點,就這這兩個人都很牛高馬大的,而這個管事的主兒可能個頭要小上一些,估計和我差不離的樣子,這讓我有些懷疑她們的身份,我腦海裡這兩個夥計卻像是兩個蠻人。

    這個管事的主兒在前面帶路,我被兩個夥計押著走在中間,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我不禁暗暗奇怪,這個人會是誰,從他的聲音來判斷,我從來沒聽過,完全是很陌生的一個人,而且我並不認為他是我們這一邊的人,目前從他們的舉動來看,很可能也是為了這陵墓之中的東西來的。

    走了一會兒,他突然在前面停住,這兩個夥計也停住,他們走路的時候自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現在停了下來更是一點聲音也無,即使是呼吸也沒有半點,若不是有一個夥計的手還緊緊地扣在我的肩上,我還當真以為我身邊已經沒人了,這也怪不得剛剛我會毫無防備地中招,在黑暗中,他們完全就像是隱形人一樣。

    其實我並沒有聽到什麼,充其量就是介於有無的「沙沙」聲音,而這種聲音很多時候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因為人在黑暗中或多或少地會產生一些錯覺,就像是耳朵裡的雜音一樣,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很把這聲音當一回事,所以我覺得,前面一定有人,而且前面一定是一個岔口,否則我們早就已經被發現了。

    我們這樣站了一分鐘左右,直到身邊我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這時候前面那人才繼續往前走,這回我特地聽了聽他們走路的聲音,估計他們事先已經穿了專門的軟鞋,走起路來果真是幾不可聞的「沙沙」聲音,我不禁在暗中感歎這些個人的老到,而且這越發讓我肯定,這些人絕對是有備而來的。

    而且我細細回想著剛剛的情景,他們在我來的必經之路上下了扣,很顯然是在守株待兔地等我自投羅網,也就是說,他們早已經守候在了墓道之中來捕捉我,我越想越覺得不安,他們知道我會從這裡進來,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進來這個陵墓之中是要去墓室裡找東西,可是抓我做什麼?

    我想我不能被他們就這樣抓進去,否則真到了裡面,我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到時候只怕想逃也逃不了了。

    我一聲不吭地和他們走著,盡量不讓他們察覺到我的異樣,然後我突然停下,扣著我肩膀這個夥計推了我一把,我但是我盡量穩住身形,他這一推的力道不大,應該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停下。

    但我感覺他手上的力道在加大,我知道他這次沒有推動,必定會再推一次,下一次就會加重力道,而我就要在他再一次開始推我之前將他們鎮住,而且還不能讓他們看出絲毫的破綻來,因為我在賭,賭我心裡面對他們的揣摩。

    只聽黑暗中我盡量用冰冷的語氣開口說:「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在這安靜的墓道裡的確可以算的上是響亮,我只感覺扣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僵住,而且我耳邊的「沙沙」聲也在瞬間消失,我覺得這時候他們三個人的三雙眼睛一定都停在我的身上,我知道這管事的主兒即便是在黑暗中洞察力也一定異常犀利,於是我穩住呼吸,不做絲毫的動作,即便是臉部表情也不洩露半點,而是再一次冰冷地開口:「你們要帶我去哪,還不快將我鬆開!」

    黑暗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整個墓道裡寂靜得就像是墳墓一樣,我知道這時候他們都在揣測地看著我,這說明他們在不確定,只要他們不確定就好辦了,也就是說,我這樣做沒錯,他們雖然從一開始就這般暴力,其實是為了掩飾心虛,但是他們其實骨子裡還是怕著我的,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怕我。

    我只聽到管事的那人輕輕地開口:「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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