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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十五章 水中屍影 文 / 燭陽

    可是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只見矮子李的石像上突然佈滿了裂紋,這些細小的裂紋貫穿他的全身,然後碎石子就從他的身上一塊塊掉落,在這安靜的水道裡格外地響。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以至於我還沒有從剛剛的詭異情境中醒悟過來,牆上就只剩下了一個深坑。

    王哥推我一把,我才驚醒過來,摸金手說:「走吧,這裡不宜久留。」

    我默默地點點頭,我不明白一個真真切切的人是如何變成石頭的,可是就是這種看似荒謬的情景,我卻親眼看過了許多次,而且我自己都處在這樣的威脅之下。

    我們很快就到了排水道的盡頭,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我們來到了一個大而深的水池上方,旁邊有一條墓道一直通往耳室。

    那麼我們的方位應該是在整個墓的最裡面,這個墓的確如同老頭子說的那般詭異,它的開口與風水上的方向是反著的。

    見到這般情景,崔阿公他們似乎早已經早有準備,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到了水池邊的時候,崔阿公叮囑我們:「大家都小心點,這裡的風水已經壞掉了,不可能是葬人的。」

    崔阿公的話一出,整支隊伍的氣氛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大夥兒幾乎是大氣也不敢出,在這個間隙裡,我用頭燈照了照池子,卻驚奇地發現池子裡有一圈漣漪在蕩漾著。

    我還記得上一次來到這個墓裡的時候,整個池子都是一潭死水,燈打上去水面平靜得像鏡面一般,而且整個水道也是乾的,並沒有水滴落下去。

    那麼又是哪裡來的漣漪?

    我將頭燈往池子深處照了照,可是池子一直延伸到很深的地方,頭燈的光根本打不到邊,而且我看見在更裡面的黑暗處,還有持續的漣漪在蕩漾著。

    我將掛在身上的照明燈取下來打開,然後強烈的光束就照了過去,突然的強光讓整支隊伍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摸金手開口:「小四,你在做什麼,這麼強的光不怕驚動裡面的東西嗎!」

    說著他就伸手要把照明燈給關了,我不妨他這麼大反應,手一鬆照明燈就「撲通」一聲落入了池子之中,照明燈落入池子裡濺起一陣水花,然後緩緩沉下去,強烈的光將水面打得一片亮,波光粼粼地一片刺眼。

    「水底下那是什麼東西?」突然有人喊,說著,另一道強光就已經打在了水面上。

    藉著緩緩沉下去的照明燈,我看見水池下面有一片片的陰影,有些像影子,卻更像是我在石人眼中看到的如同烏雲一般的翳子。

    而且隨著照明燈沉下去,我看見整個水面照的就像一塊玉一樣,而在光亮中,可以看到水中一團團的黑影在水下遊蕩著,赫然就是人的模樣,而且,照明燈的燈光打不透,水下面馬上就有了一片陰影,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但是照明燈沉的很快,而且因為進水的緣故光亮很快就消失,從上面打上去的光根本就無法看到水池深處的樣子,反而是反射出來了一陣陣鱗光,看得晃眼無比。

    水池中的陰影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銅瘸子拿著照明燈一直在來回打,可是卻看不出個什麼究竟,而且我們總不能將照明燈一個個地扔下去,只為證實那究竟是陰影還是真的有東西。

    「銅瘸子,你照照看水池的裡面,我似乎感覺那裡有東西在動!」這時候周仁突然出聲。

    說著銅瘸子已經將照明燈打了過去,而在照明燈打過去的那一瞬間,只聽一陣水花翻動的聲音,接著我們就看到一個東西迅速地潛入了水裡面。

    那東西翻得很快,轉瞬之間就已經沒了影兒,只有一圈圈的波紋在來回地激盪著,這回大家都看的真切,是確定這水池裡有東西了。

    可是這水池少說離了墓道也有六七米高,而且整個池子設計的沒有任何的缺口,我們根本就無法去到池子裡,只能在這邊看著乾著急,而且這池子倒底有多深,我們也沒底,特別是這裡面要真有什麼東西,就真危險了。

    我們在池子邊停了很久,一直想等那東西翻上來,我們想它總不能一直在水底生活吧,可是等了將近半個多鐘頭,水面都已經歸為了一片平靜,也再沒見那東西的影子,而我們總不能就這樣乾等著,那東西不出來,我們總不可能在這等一輩子。

    於是崔阿公再次提醒我們小心,說先去墓裡頭要緊,我看見大家都已經將格羅特拿在了手上,摸金手還有賴皮王哥已經把我夾在了之間,生怕我出什麼意外,石頭盯著水面一言不發地看了一會兒,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頭。

    摸金手看到我看石頭的目光,於是說道:「你不用擔心他,在地下只有粽子怕他的份兒。」

    我想說這裡的不是粽子,可是又終於沒說,只是多看了一眼石頭,心想他果真人如其名,整個人就和石頭一樣又冷又硬,在一路上,我還沒聽他說過一句話。

    我們順著墓道一直往裡走,很快就到了耳室,一路上我都很仔細地注意路面,上次為了逃命,我幾乎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丟在了這裡,可是一直到了耳室的門口,卻什麼也沒看到。

    而且就算是耳室裡頭也是絲毫東西也無,彷彿我從來就沒有進入過這裡一般。

    當然,這是我在看到耳室東南方的蠟燭之前的想法,走進耳室裡,我一眼就看到了東南方那一支才燃燒了不多的蠟燭,它安然無恙地停留在那裡,是唯一能證明我們五個人進入過這裡的東西。

    可是,它現在是在燃燒的,是的,微弱的燭光就像是死亡的信號一般,我不認為這樣一支蠟燭可以點燃一個月之久才燃燒了這麼一點點,而且我明明記得上次離開的時候蠟燭已經熄滅了!

    那麼又是誰點燃了蠟燭,而且在我們進來到同一個地方的時候,它又重新燃燒了起來,這又是意味著什麼,而且我看著蠟燭搖曳的火焰,似乎它隨時都會再次熄滅,然後再上演一次一個月前的事情。

    我這樣胡思亂想著,腦海裡面竟然是一團亂,以至於久久不能平復。

    除此之外,耳室裡的一切東西都完好如初,所有的陶罐依舊整齊地排在牆壁的周邊,牆壁上也都是陳舊得有些脫落的壁畫,和我第一次看到這裡的情景一模一樣。

    摸金手將頭燈對準了牆上的壁畫,我見他一直在看童男童女獻祭的那一幅,自己不禁也湊過去看了看,但是這回湊近了,而且是光線比較明亮地看了之後我才發現,托盤裡頭的哪裡是什麼童男童女,分明就是年近古稀的公公和婆婆!

    上一次之所以會看成是一對童男童女,那是因為這公公婆婆的身體實在是太小了,我知道這是身體老邁萎縮所致,可是這又是什麼習俗,獻祭年近古稀的公公和婆婆?

    摸金手見我看著疑惑,這才說道:「你上次的確看錯了,不是童男童女,我就說怎麼會是童男童女!」

    摸金手最後的那句話說的很小聲,似乎是他在嘀咕,以至於我只聽了一個大概,他邊說著已經挪了身子看向另一幅,我跟著看過去,上次我只看了獻祭這一幅,不能明白,正好這次能夠全部都看一遍。

    轉過去的這一幅壁畫上面畫的是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剛剛在路上的人群已經將托盤裡的公公婆婆放在了樹下面,看樣子似乎是在供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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