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勢如閃電的一腳飛踢,正中那殺人狂左耳,令這貨頓時耳鼻鮮血,身子歪歪斜斜就要倒下。〔][〕
唐薇一腳建功,身子也踉蹌了下,卻是顧不得站穩了,一抬手,就向面前的槍支抓去。
一奪,不動!
這個殺人狂明明受了重傷,偏偏還死倔死倔的,掙扎著死不肯鬆開槍。
此刻情勢危到了極處,唐薇絕沒有半手軟的意思,眼一厲,左手旋即出手如電,好像一隻鐵鉗,剎那間便扣住了對方的右腕……
左右一絞!
「卡嚓!」
骨斷,槍到手。
那殺人狂身體一震,旋即眼睛死死的盯著唐薇,似乎要把唐薇的模樣永遠記在腦海中。
這個時候唐薇那有心思去管尋方眼中是什麼含義,緊張地把頭側了側,掃視廳中的情況。
這一看,壞了,嚇得她立刻就汗毛直豎,危急中不及細思,當即一下就抱緊殺人狂衣領,投身撲入懷抱,至於這殺人狂是不是變態,還是鼻血嘩啦啦的流,那還顧得過來?
嗖嗖嗖,子彈的掠過聲響如同貼著身體飛過,更有擊在肉盾牌上的一陣陣震抖。
只是瞬間,唐薇便覺得有過了百年那麼漫長。
生死間有大恐怖,確實不是吹的。
唯一讓唐薇能夠安慰些的,也就是身前這盾牌夠魁梧、夠厚實了,讓唐薇暫時有個躲藏之處。只是那噴泉一樣的血水,瀑布般的濺下,落了個滿頭滿臉,不大好受。
但光這樣被攻擊也不是個辦法,怎麼也得反擊一下才是。
不然早晚得被打死。
唐薇咬牙,把奪到的槍伸出去,對著聲音最是響亮的地兒,就是一通亂扣。
很好,效果很顯著,密集的槍聲果然瞬間減弱了,只是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飛來,是想要幹什麼?
石光電火間,唐薇頭皮都要炸開了,手雷!
祖宗的,絕對是手雷!
唐薇沒法再蕆身不動了,因為她明白,在手雷的威力下,就算緊貼著肉盾牌也沒用,還是會被炸個慘不忍睹,那麼就只有冒險了。
十分之一秒間,唐薇轄出去了,猛的一推盾牌,腳下發力,將自己像塊抹布似的滑了出去。
「轟!」
手雷爆開了,一團巨大的火團帶著熱浪,帶著血雨,以及火焰飛速翻捲擴散。
一時間,散肢滿天飛。
唐薇也被那狂猛的力道給吹飛了起來,啪地一下摔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痛,很痛,卻總算大難沒死。
而且這一雷之下,許是匪徒們的視線不清吧,槍聲也停歇了。
唐薇皺眉,蹭地一下跳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雙臂狂擺,撥腳飛奔。
她想,這樣的姿勢肯定會引來匪徒的注意,可是不跑的話,下一輪的集火攻擊又躲不過去,只能險中求生了。
跑!
飛速的跑!
生命不息,那麼就不會停止。
這一跑,運氣還行,那些子彈就轟在她身邊,卻沒有一發命中,唐薇繼續加速,更在看到一扇側門後,呼的一下衝了過去,總算是有驚無險命得保。
進入了這個稍為安全的地方後,唐薇雙手壓在膝蓋上,呼呼喘氣,四顧了一下,她的眼睛猛地收縮,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
只見有許多支槍口正在對著她,不過這些人顯然沒有殺她的意思,不然早就開槍了。
「機場武力?」唐薇眼神一凝,神色放鬆了下來,這些人和自己現在是同一條陣線,解釋清楚了,對方也就不會防著她了。
她笑了笑,雙手一攤,示意自己是無害的,正要什麼,沒想到對面的一個男人卻是眼神一緊,手一抬,揮槍托就砸向她腦袋。
唐薇憤怒,扭動身體,像一條泥鰍似的讓開了這一擊,然後破口大罵。
「你沒長眼睛嗎?沒見我和匪徒戰鬥嗎?」
聽到唐薇的斥責,那男人面不改色,繼續揮槍托就要給唐薇一下重的,這在他們的戰術中有個名堂——
快速反應!
務必把一切不利狀態消滅在萌芽狀態。
他還沒有辨別出唐薇到底是敵是友,那麼,先把唐薇制服了才是當前最好的應對手段。就算以後證明是友非敵,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瘋子!」唐薇當然不知道這些機場武力的臨場措施,她只知道一,這人想打傷自己,頓時不再猶豫,呼,拳頭揮起,帶著破風聲,以攻對攻,砸向了那賤男的鼻樑。
那賤男眼神冰冷,對於唐薇的反擊,似乎不以為然,左手一抬要擋,可是他的手剛抬起,肚子上就挨了一腳。
唐薇的這一記側踢,踢在了賤男的胃部,要不是唐薇稍稍留力,這一下就能讓那賤男當場失禁。
但也因為這一下發作,唐薇的處境極端不利了。
「別動!再動開槍了啊!」
另幾個機場武力伸長手臂,把槍口直接抵在了唐薇身上,同時滿臉戒備,不過總算好在,這些人都是親眼看到唐薇和匪徒博鬥了的,因此沒有直接開槍。
「可惡,你們到底會不會分辨敵我?」唐薇要氣瘋了,她這個時候才終於明白,和呆板的人打交道,有多麼的困難。
「你們難道沒看到,我和匪徒完全是兩碼事嗎?」唐薇嘶吼,恨恨地盯著對方,可是對方的固執近乎偏執狂,側邊依舊有一個人高高抬起了托,然後下擊,狠狠地打向她的後腦。
唐薇眼睜睜的看著,卻苦於被槍抵著,不敢亂動。
砰,重擊砸在腦袋上,唐薇覺得整個人都要暈掉了,然而要命的是,好歹也算是一位武道大師級的了。身體的抗性非同尋常,直是腦袋連挨了好幾記重擊後,總算留著血,恨恨地看了一眼對方,躺了過去。
臨倒下前只有一個念頭:「尼瑪,這個仇,老娘記下了,不管今後如何,只要老娘不死,必把你幾個打成豬頭。」
這一次,被這樣束手無策地擊暈,她覺得臉都丟盡了。
昏昏沉沉,惡夢不斷,唐薇在暈迷中,感覺身邊有人在為停地放鞭炮,吵得她想要大吼大叫,更有惡夢場景變幻,轟轟轟,山搖地倒震耳欲聾,總是有人身體爛了出現在眼前,那殘肢斷臂的樣子,嚇得她腿軟,顫抖著,想要逃得遠遠的。
終於,她渾身冷汗地醒了過來。
舉目一看,自己置身在一個大廳中,有不斷的槍南在耳邊轟響,而身邊。則是有好幾個人躺著呻吟,血腥味刺鼻。
她用了好大一會,才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道:「我不能坐以待斃,得瞧瞧。如果是機場方面得勝,我大可以就這樣待在這裡,但如果是匪徒們犀利,那麼就需要想方法跑路了。」
考慮到這,她慢慢爬起來,雖然腦袋依然還在流血脹痛,但舉手抬足間,仍是身輕如燕。走了幾步,只見一人攔在面前,單手持槍,面目不善,似有再把自己給敲暈的意思。
唐薇憤怒,道:「大敵當前,你們到底有沒有長眼睛了?」
那人道:「外面危險,你別再這裡添亂了。」
唐薇奇道:「你不是想打暈我?」
「好好躺著吧,什麼胡話呢?」那人不再理會她,又轉一邊去了。
唐薇呆了呆,記掛著眼前敵我局勢,便即飛步到破碎的窗沿邊,把頭一抬又趕緊縮回。這麼一瞥之間,她看到了,外面屍首狼藉,大多數是遊客,但蒙面的匪徒也有存在。想是還沒有攻陷機場。
這也正常,機場武力被這麼突然一下子襲擊,失利是肯定的,但這裡畢竟是京城重地,隱藏的武力絕對精銳,就算失利也會苦鬥不屈,是以打到了現在還沒分出結果。
唐薇把局勢分析了後,心下稍寬,暗想:「既然這樣,那就等下去好了,想必用不了多久,救兵也該大舉來到了,沒我什麼事。」
當下回頭重新打量所在的廳,只見大廳內黑壓壓的擠滿了人,準確的,是趴了一地的人,全都臉色驚慌不安。唐薇一瞥之下,選定了自己即將藏身的位置。便慢慢走過去,客氣的笑了笑,也趴在那了。
趴下後,唐薇留意到身邊有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正瞪著眼看過來,眼神中沒看到有什麼害怕的樣子。
「這青年還行。」唐薇在心底評價,向對方禮貌的笑了一笑。
青年確實挺膽大的,沒有身在危局中的自覺,反而也笑了,和唐薇攀談起來,「受傷?是子彈掛的還是撞破了腦袋?」
看得出,這青年很擅長交際,唐薇有些尷尬,總不好自己是被人用槍逼著,然後狂抽的結果吧!於是叉開話題:「你覺得,這個槍戰,會是什麼結果?」
那青年不假思索,便篤定地回答了,「結局應該不大妙,最關鍵的是,那些蒙面人是外國組織,他們既然敢跑到咱們國家來惹事,怕是有絕殺還沒拿出來,我就怕,到時候咱們會跟著他們一起,玉石俱焚!」
他得很流暢,顯然是早就考慮清楚過的。
唐薇聽著,身體一震,是呀,這伙匪徒來歷成迷,做事凶狠果辣,若真是攻不下機場,怕是真會,玩上一出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