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哇啊……不是吧……」
在斯泰普特伍德一線隊訓練區訓練大樓一樓的一個房間裡，楊歡帶著一副黑乎乎的大眼鏡在那邊走著，時不時的大呼小叫。
那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放了幾塊板磚在自己的額頭上呢。
專程從中國飛到英國的莊子誠和帕爾默?拉奇，以及包括貝爾薩等教練組，馬庫斯?杜?薩托伊等技術大牛，這時候都一個個的離他遠一點，生怕不小心被他給傷到了。
「真的這麼逼真嗎？」
看到歡少爺這樣大呼小叫，手足舞蹈的樣子，四周圍的人都是一臉的好奇。
這個叫做虛擬現實頭盔的玩意，靠譜嗎？
「誰知道？不過看起來好像很逼真的樣子。」
「那用來訓練球員，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不知道，恐怕全世界沒人知道。」
用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高科技來訓練球員，恐怕也就只有歡少爺會這麼幹了。
莊子誠和帕爾默?拉奇則是笑吟吟的站在一旁，他們都是親眼見識過的。
在楊歡雄厚的財力的支持下，這個虛擬現實頭盔已經做得比他們所想像當中的還要好。
當然，也還存在著很多不完善，需要繼續改進，甚至是革新的地方。
但總的來說，已經算是相當靠譜了。
而且別看這是實驗性的產品，可距離量產卻只有一步之遙。
因為所用的材料都是平時常見的，只是軟件開發方面有一些自己的獨到技術。
楊歡摘下了虛擬現實頭盔，重重的發出了一聲呼聲。
「這玩意，過癮，比你之前的那個靠譜多了！」
楊歡隨手把眼鏡塞給了孫越，走了過來。
孫越身旁立即伸出好幾雙手來，可那小子第一時間就往自己的頭上戴，立即引來一陣民憤。
「嘿，你們，一個一個慢慢來，別弄壞了！」
這群傢伙看著就覺得沒出息，不就是一個虛擬現實頭盔嗎？至於搶成這樣？
回頭，本少爺弄一打放在這裡，讓你們每天試。
不過，也確實得讓這些人都試一試。
他們要麼是教練，要麼是技術大牛，如果他們都不熟悉這玩意，怎麼讓球員去用？
「不過，有個問題。」楊歡覺得還是有美中不足。
「歡少爺，請說。」帕爾默?拉奇已經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之前楊歡讓他到中國來，他還有點不樂意。
可一來到深圳，來到這個傳說中的山寨之都，他就徹底愛上這座城市了。
這裡簡直就是硬件愛好者的天堂啊。
「畫面還是不夠逼真，沒辦法做到栩栩如生。」
莊子誠聽了，點頭道：「歡大哥，我們現在人手還比較有限，而且這一段踢球的視頻還是根據足總杯決賽的高清錄像轉制的，所以肯定有不如意的地方。」
楊歡對於這個是可以理解的。
哪怕是好萊塢的動畫特效那麼牛，可做出來的東西依舊還是沒辦法逼真。
有些東西是要受客觀條件控制的。
「可以去研發，人手不夠，就去挖，只要是貨真價實的人才，就不怕高薪去挖！」
楊歡這話也確實是說得豪氣。
最起碼，他有這樣的底氣和實力。
「可很多技術大牛不願意來中國，他們對咱們有偏見。」莊子誠一臉苦笑。
楊歡一聽，還真就有點惱了。
「那些有偏見，不樂意的，咱們都不稀罕，這個世界沒說缺了誰就轉不動的。」
帕爾默?拉奇也覺得是這樣。
「再說了，所有的研究都是團隊協作，靠的是一個團隊，而不是哪一個人，蘋果手機沒有龐大的團隊，就靠喬布斯，他做得出來嗎？」
「所以我常說，適合咱們的，那就是一句話的事，那些真正擺譜的，挑三揀四的，基本上都不適合咱們，那咱們也沒必要熱臉去湊人家的冷屁股，到頭來壞了團隊的士氣和鬥志。」
莊子誠聽明白了，「歡大哥，我懂了。」
「最貴的，往往就是最便宜的，所以，真正的牛人不怕高薪！」
莊子誠再度重重的點頭。
他確實是太佩服自己這位歡大哥了。
也就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怎麼說出來的話，就是這麼有道理呢？
要是這個人真當了自己的姐夫，那就真是……
「對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圍繞著這個來弄一套虛擬訓練系統呢？」楊歡突發奇想。
楊歡一想到這個，立即把貝爾薩、路易斯?博裡尼、豪爾赫?貝爾納多?格裡法和拉蒙?馬多尼，以及數據研究中心的馬庫斯?杜?薩托伊和霍華德?漢密爾頓都叫了過來。
「虛擬訓練系統？」
所有人都被歡少爺這莫名其妙的想法給震驚了。
足球比賽畫面能夠虛擬，連訓練都要虛擬？
「我聽說，德國人已經研究出一種練球房，就是類似於發球機的那種原理，建一個房間，然後在這個房間裡設置不同角度的發球機，球員到了裡面，發球機一運作，球員就負責接球，以及把球傳入隨機的出口處。」
楊歡這個也是根據前世看到的新聞瞭解到的。
很多人都說，多特蒙德後來牛了，就是靠的這個。
但這話是扯淡，機器永遠都只是機器。
多特蒙德最牛的還是球隊的那股神氣。
也就是克洛普所說的，拳擊手的血性！
沒了這股氣，多特蒙德就是半殘廢。
「我也聽說過這事。」霍華德?漢密爾頓說道，「不管是發球機，還是練球房，都不難搞。」
楊歡點頭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在這個基礎上，升級！」
「就是當虛擬現實頭盔裡面，呈現在球員眼前的是種種栩栩如生的比賽場景，以及各種各樣的突發事件，周圍的發球機就自動根據比賽場景來發出各式各樣的球。」
「例如，當伊布拉希莫維奇訓練的時候，從他左邊傳來的球，我們所採用的傳球力度、弧線、旋轉等等，都根據內馬爾的踢球習慣來設定，甚至連喊聲，都用內馬爾的聲音，而右邊呢，就用張伯倫，或者是哈梅斯?羅德裡格斯，等等。」
「總而言之，所有的一切，都盡可能的按照真實來模擬。」
所有人聽到楊歡這番話，第一下的反應就是，不可能。
「歡少爺，這不可能吧？」
「是啊，怎麼可能做得如此真實呢？」
「就算有虛擬現實頭盔，可頭盔要如何做到跟發球機同步呢？」
「要讓發球機能夠模擬球員的習慣，發出這麼逼真的球路，這怎麼可能呢？」
「太複雜了，簡直不可思議。」
可也有人不這麼看。
莊子誠卻是搖頭，「不，歡大哥，我覺得有可能。」
「說來聽聽。」楊歡越來越喜歡這小子了。
「在美國，先進的運動科學分析系統，已經具備了分析球員的速度、帶球距離、射門力量和角度等等，一大堆非常精細的分析項目的能力，只要把這些數據整合起來，理論上，做到歡少哥所說的這一層，就只剩下硬件方面的難題了。」
「而我們乍一聽覺得不可能，只是因為我們弄混了一個概念，我們不是要練球機完全像人一樣去臨場發揮和隨機應變，而僅僅只是要讓他在某一個時間，做出某一種最合理的選擇，而這個都是我們提前就錄進去的數據可以提供的。」
「然後呢？」楊歡笑著點頭。
莊子誠很仔細認真的想了一想，「我之所以覺得有可能，是因為我覺得，這需要耐性，需要長時間去調試，而且需要擁有非常完善的數據，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系統工程，軟件和硬件都需要進行升級革新。」
「但，現有的技術，尤其是傳感器等一些領域的進步，我們目前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帕爾默?拉奇也點頭道：「子誠說得對，這是可以實現的，只是很複雜，很繁瑣，而且需要投入很大的一筆研發經費。」
「需要多少？」楊歡笑著問道。
莊子誠和帕爾默?拉奇，對視了一眼，盡皆搖頭。
霍華德?漢密爾頓也是一臉的苦笑，「他們說得沒錯，現在的技術確實可以實現，但這僅僅只是理論上，真要去實踐，就需要投入一筆無底洞的研發資金，而且這種研究就算成功了，那也只是在足球領域發揮作用，誰肯做？」
貝爾薩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只能在足球發揮作用，而且就算真的只能在足球領域發揮作用，我覺得也夠了，因為如果真實現了歡少爺所說的，組建起了這樣的一套系統，那麼結果是什麼？」
有著無比豐富青訓經驗的豪爾赫?貝爾納多?格裡法一臉的驚歎。
「我不能想像一旦這套系統成功的話，將給足球青訓帶來何等驚人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我絕對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批量製造技術天才球員將成為可能，以後足球將迎來人造天才的時代！」
「說得好，豪爾赫！」楊歡也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前途。
「當年電腦剛出來的時候，誰能夠想到今天？別說那麼遠，就說近一點的，蘋果手機剛出來的時候，誰能夠想到會像現在這樣，普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說到這裡，楊歡搖頭一笑，「所以，未來的事情，沒有人知道。」
眾人，包括霍華德?漢密爾頓聽了，都不得不點頭表示認同。
「我這個人呢，佔有慾強，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楊歡雙手用力一拍，「就這麼辦，這個項目我來投，子誠，你們協助漢密爾頓博士，組建一個工作組，專門負責這個項目！」
莊子誠衝著霍華德?漢密爾頓點了點頭，兩人都對這個項目充滿了期待。
反倒是在楊歡身旁，一直都沒有出聲的孫越，這時候卻突然走了出來。
「歡少爺，其實，也不一定非得全部自己投。」
楊歡看到這小子賊兮兮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有什麼主意，立即笑呵呵問，「有什麼想法？」
眾人頓時也都是齊齊看向了孫越。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傢伙雖然是個馬屁精，可腦子靈活好使，做事精明幹練，人才啊！
「既然我們都覺得，這個項目有前途，那肯定也有其他人會這麼認為，尤其是那些相關行業的大公司，例如耐克和阿迪達斯這樣的巨頭。」
楊歡用力一拍手，大讚：「說得對，他們肯定感興趣。」
孫越立即趁熱打鐵，「歡少爺，他們最近可一直都眼巴巴的想要見你。」
頓了一頓之後，這小子又開始拍上馬屁了。
「不過，這種小事，怎麼能讓歡少爺你出面呢？我去跟他們談就行了！」
楊歡心裡頭不得不稱讚這小子知情識趣。
這種拉贊助的事情確實不適合他出面。
於是，楊歡也不反對。
「行，你去跟他們談談，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
孫越立即點頭答應。
這種買賣他都已經是幹得駕輕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