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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26章 經歷(2) 文 / 莫風流

    「夫人是要回府還是要去哪裡?」析秋親自從暗格裡拿了茶壺出來,給周夫人倒了杯茶遞過去。

    周夫人接過謝了:「送我去東昌伯府吧,我的車停在那邊。」析秋點頭應是,吩咐了趕車的婆子,馬車便行了起來,轉眼出了任府的大門。

    「與四夫人還是四五年前見的。」周夫人笑著道:「一晃眼都過去這麼久了。」語氣頗有些感歎的樣子。

    析秋笑著道:「時間最是留不住的,轉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她笑著捧了茶杯低頭啜了一口,心裡卻是想著,周夫人與她並不熟悉,中間又有佟析硯和周公子的婚事在,兩家更是沒有多少的來往,想必她今天突然來找她,不單單只是為了搭車這麼簡單吧。

    至於她要說什麼,析秋卻是猜不到,只能慢慢等著她開口。

    周夫人又說到炙哥兒:「滿月了吧,聽說長的極是可愛水靈……洗三禮的時候我恰好去了通州也沒有趕回來,真是失禮了。」

    析秋笑著擺手,周夫人又道:「滿月酒想著去的,可是又……」歎了口氣,看向析秋:「你也是個能幹的孩子。」

    「您謬讚了。」析秋輕笑著回了,心中愈加的迷惑周夫人到底想要說什麼,頓了頓,果然周夫人開了口,問道:「四小姐……還好吧?」

    原來是要問佟析硯?析秋點頭笑著道:「她還好,在外頭開了兩間繡莊,沒成想生意到是不錯,蒸蒸日上,她也整日裡兩頭忙著,不得閒。」周夫人聞言讚歎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又有些歉意的道:「當年的事,說起來還是我們不對,若非博涵不懂事,也不會鬧成如今的地步。」

    「事情都過去了,您也別放在心上。」析秋回道:「這也是他們的緣分,也怨不得誰。」當年大太太做的也很過分,她並不想長談這個話題。

    周夫人歎息的搖了搖頭:「您說的對,也是他們的緣分未到。」說著一頓,顯得很無奈的樣子,析秋前頭就聽阮夫人說過,周家**奶失蹤了,至今都沒有下落,不知是死是活,周夫人心中無奈她也能理解,若是死了倒也好說,可就這樣不光彩的走了,說出去也是丟面子的事兒。

    當初周家也是施恩,若是因此成就一番好姻緣倒也罷了,沒有想到卻演變成如今的局面。

    「不說了,不說了。」周夫人擺著手,看向析秋:「四夫人一定很奇怪,我怎麼會突然來找您吧。」析秋看向她也沒有說話,等著她後話,只聽周夫人道:「事情其實是這樣,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通州,不知您知道不知道,錦鄉侯上一輩,共有兄弟七個,正房那一枝想必您也知道,便是阮夫人和錢夫人那一房,我家這一房早就搬出了侯府在郊外單獨過了兩輩人了,又因為改了姓和侯府來往並不多……」析秋靜靜聽著,周夫人便又道:「說這些您可能不明白,但是那老七那一房您該最是熟悉的了。」

    析秋一愣:「夫人何意?」她不認識錦鄉侯七房。

    周夫人便笑著道:「四夫人別急,聽我說。」說著頓了頓又道:「那七房原是府中最小的嫡子,後來考了功名捐了個閒差就舉家搬去了通州,七房子嗣單薄統共也只有兩個兒女,老大是男早已經成家立業守著祖業,另外一個便是夫人熟悉的……阮靜柳。」

    析秋心中一怔,真的是阮靜柳!

    她早就覺得阮靜柳和阮夫人會不會有什麼關係,沒有想到她真的是錦鄉侯的旁枝,她從未聽阮靜柳提起過。

    周夫人又道:「說起來她也是我小姑子,我和她是平輩之人。」說著一頓,見析秋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周夫人便又道:「您可能不知道我這位小姑子的過往,她自小便聰明,在通州說起她無不人人稱頌,原因無它,皆因她三歲能書七歲能詩……七叔從她小時便疼愛她,柳妹妹也乖巧聽話,便是連侯爺也親自召她來京城住過些日子,疼愛的不得了,直說她生錯了女兒身。」

    析秋眉梢高高揚起,認真的聽著周夫人說話:「可她自小雖乖巧聰明,許多事都能無師自通,尤其是醫術,**歲的年紀就能給府中的下人看病治病,但性子卻是乖張的很……」說著臉色變了變了,頓了許久才道:「……家裡頭死了什麼畜生,她竟是如男子一般,拿了小刀剖了肚子,一個人在房間將裡頭東西掏出來,一看便是一天一夜……也不知在看什麼,旁邊的人卻是滲的慌。」

    「七叔瞧見她這樣,生怕傳出去她將來不好嫁人,就將她關在家裡哪裡也不准去,還托了侯爺給她尋門好親事……後來漸漸大了,也不知她怎麼迷了心竅,突然聽說張家的公子要娶親,她竟是私下裡就托了媒人上門提親去了。」

    析秋簡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從來沒有想到阮靜柳的婚事,竟然是她自己托了媒人去提親的,她有些好奇的問道:「後來呢,七老爺必是不會同意吧?」

    周夫人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豈止是不同意,七房雖說搬出去了,可畢竟也是侯府出去的,怎麼也不可能將嫡女嫁去普通人家,雖說張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可畢竟沒有功名在身,七叔匆忙間就要將她送來京城,誰知道她半路上竟是私自跑了,去了張府說是要嫁張家為兒媳……張神醫xing孤僻人人皆知,也不知怎麼就和她說的上話,竟正式請了官媒上門提親去了。」

    周夫人長長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在說一段戲,而非是一個女子的經歷:「一來二去通州城裡人人得知了這件事,大家笑也好諷也好,可名聲總是傳出去了,將來她也不好再許人家,七叔一怒之下便將她趕了出去,說她丟了阮家的門楣,隨她自生自滅,我那小姑子也是奇人,竟是花錢雇了父母,就這樣孑然一身的嫁去了張府。」

    後面的事析秋也聽說了,張公子沒兩年便去了,阮靜柳就拜了張神醫為師,潛心修行醫術。

    她心中忽然一動,當初阮靜柳執意要嫁去張府,不顧世俗門楣,甚至連娘家也不要的原因,是因為仰慕張家傳世的醫術吧?!

    「七叔身子一直不好,這眼見著也不行了,便想見一見她,可是尋了許久,前面還知道她在京城開了醫館又常常在都督府出入,這會兒卻是怎麼也找不到了人,無奈之下我便厚著臉皮來求您了,若是您知道她在哪裡,讓她無論如何要回去一趟,父女之間哪有隔天的仇,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她年紀輕,等她明白過來,到時候後悔莫及啊。」

    「她說有事出去一趟,一個月就回來,這都過了好幾天了,說起來……我也是許久沒有見到她了。」析秋幾乎可以肯定,當初炙哥兒洗三禮她突然失蹤,定是躲著阮家的人,但是,她不知道阮靜柳心裡是怎麼想的,又是單方面聽了周夫人的話,她不好答覆便道:「若是我見到她,一定將您的話帶到。」

    「有勞四夫人了。」周夫人滿臉的無奈:「她性子也乖張的很,侯爺知道她守寡,說是要接她回來,她卻是獨自背著藥箱行走天下,你說一個女子行走天下……」說著搖了搖頭,以她接受的教育和化,怎麼也無法理解和接受阮靜柳的行為和想法:「幸好認識了夫人,也知道這段時間她在京城得虧您照顧,否則我們便是想找她,恐怕也要多費一番功夫。」

    「夫人客氣了,我和靜柳姐也是一見如故,平日都是她在照顧我。」析秋笑著說道:「您放心,但凡見了她,我定會將您的話帶到。」

    周夫人謝了又謝。

    馬車恰好在東昌伯的門口停了下來,周夫人就和析秋道別:「四夫人有空去我那邊坐坐,雖不如都督府大,但山水環繞也別有一番田園景致。」

    周家搬去了京郊,聽說在離西山不遠,析秋笑著點頭:「一定!」

    周夫人便笑著下了車,析秋見她進了門,便吩咐趕車的婆子回督都府。

    阮靜柳神神秘秘的到底去了哪裡?平時她出門總會和她打招呼,通常便是延遲了回來也會寫信給她,這一次卻是破天荒的什麼也沒有說,如今一個月過去了,她竟是一封信也沒有回來。

    析秋想到周夫人說的話,對阮靜柳的過去越發的好奇。

    回到家裡,遠遠的在院子外頭就聽到炙哥兒的哭聲,析秋三步並作兩步的跨了進去,就瞧見太夫人坐在次間裡的玫瑰床上,周氏正抱著炙哥兒滿房間的走著,太夫人著急的道:「不是餓了也不是尿了,卻是哭的這樣大聲,還是讓人去宮裡請了太醫來……」話未說完就瞧見析秋進來,她立刻道:「你回來的正好,快去瞧瞧,這都哭了大半盞茶的功夫,可別是哪裡不舒服吧。」

    析秋拿了濕帕子擦了手,就從周氏懷裡接過炙哥兒,又用面頰碰了碰他哭紅的小臉,擰了眉頭回太夫人:「額頭上沒燒。」太夫人就滿臉緊張的問道:「那怎麼好好的哭起來,給他吃也不吃,喝也不喝,就這樣哭的我心都碎了。」說著,著急的扶著身邊的紫薇就起身走了過來,探頭去看炙哥兒:「我看還是請太醫來吧。」

    「我先看看。」析秋說完便抱著炙哥兒去床上,將他平放在床上,上下一通檢查,小胳膊小腿都看了一遍也沒發現哪裡有不妥之處,她便回頭問周氏:「今兒大便了沒有?幾次?吃了幾次奶?」

    周氏滿臉不安的回道:「拉了一次,吃了三次奶,奴婢見天氣熱,又餵了一次水……」

    沒什麼問題啊,析秋看著一直哭個不停的炙哥兒暗暗疑惑,又心疼的將他抱起來在懷裡,來回在房裡走……來回走了幾圈,析秋就發現每每她走到門簾子邊上時,他的哭聲就會小一些,等她再走回來,他又會扯著嗓門乾嚎起來。

    她試了試,便站在門簾子邊上不動,炙哥兒哭聲頓時就止住了,太夫人瞧著奇怪,走過來問道:「怎麼又停了?」

    析秋已經明白了,這兩天早上和傍晚她都會抱著他去院子裡散步,他這會兒哭定是鬧騰著想要出去。

    「娘,沒事,他這是想要出去散步呢。」析秋回頭安慰太夫人,太夫人聽著失笑:「這孩子……」想了想又道:「這會兒可不能出去,外頭跟蒸籠似的,可別熱著他了。」

    析秋點了點頭,就抱著炙哥兒又重新進了房裡,將他放在玫瑰床上,翻了裡頭小手鼓搖鈴一堆東西去逗他,又拿出佟敏之親自做的撥浪鼓在他耳邊輕搖著,費了半天的勁兒總算止了他的哭。

    太夫人就滿臉笑容的在炙哥兒身邊坐下來,摸著他的小臉就道:「長大了定又是個極精明的。」析秋看著他歎氣,又低頭親了親他:「娘走了半日,也不見你想我,卻只惦記著出去玩兒,你這個小壞蛋……」

    炙哥兒看著析秋一動一動的嘴唇,便破涕笑了起來,笑聲清脆,析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調皮!」

    周氏暗暗鬆了口氣,為析秋倒了杯茶立在一邊,太夫人便問析秋道:「任家還好吧?聽說任夫人病了?」

    「嗯,我去沒瞧見任夫人,說是病了,不過家裡頭有幾個妯娌打理,也井井有條的。」析秋逗著炙哥兒回太夫人的話,太夫人聽著點了頭,又問道:「三姑奶奶呢,這一時也去不了平涼了吧?」

    她沒有聽說提過這個話題,但她今天看佟析言房裡的情景,不像是打算要出遠門的樣子,就回道:「沒聽她提起去平涼,應是不會去才是,家裡頭總歸有七八個庶子庶女,她這麼一早家裡頭還不全亂套了。」

    「她也是個命苦的。」太夫人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便看向析秋道:「老四呢,怎麼今天一整日沒瞧見他。」

    析秋將炙哥兒拿了小鼓的受柄給炙哥兒握著,回道:「他說趁著今天休沐去辦點事兒,到沒說具體什麼事。」析秋淡淡回來,便問太夫人:「您有事?」

    「我打算帶著鑫哥兒回去住。」太夫人笑盈盈的道:「一直住在這裡也不是事兒,你要照顧炙哥兒,還要管著我鑫哥兒,我回去了你也能輕鬆些。」

    析秋聽著就將炙哥兒交給周氏,她轉身在太夫人身邊坐了下來,問道:「娘,您在我這裡怎麼會給我添麻煩呢,有您在我高興都來不及,還有鑫哥兒,他那麼懂事,又能幫我照顧炙哥兒,家裡頭有你們也熱鬧了許多。」太夫人呵呵笑著,並不像改變初衷的樣子,析秋知道她是惦記蕭延亦,便道:「不如這樣,往後您兩邊各住些日子可好?這邊您的院子也給您留著,兩頭可都是您的家。」

    「好,好!」太夫人拍著析秋的手,笑盈盈的道:「就依你。」

    晚上蕭四郎回來,析秋正坐在床上逗炙哥兒說話,見蕭四郎進來她下了床迎了過去,問道:「四爺今兒出城了?」蕭四郎聞言點了點頭,回道:「去軍營轉了轉了,陳老將軍這兩日正練兵,我去瞧瞧。」

    析秋遞了杯涼茶給他,和他一起在床邊坐了下來,兩人一個人看炙哥兒,一個捧著杯子喝茶,析秋道:「我今兒在武進伯府碰見錦鄉侯的周夫人了。」

    「嗯?」蕭四郎眉梢挑了挑,析秋便將周夫人說的話和蕭四郎說了一遍:「這些事靜柳姐沒和我說過,便是您也沒有和妾身提過。」

    蕭四郎卻是一無所知的樣子:「我倒是沒有聽說過。」竟也顯得有些驚訝,析秋見他不像作假,便問道:「四爺真的不知道?」

    「不知。」蕭四郎擰了眉頭道:「我認識她也是因張神醫,只知道她不同於尋常女子,旁的事到未太在意。」析秋聽著他這麼說便歎了口氣:「她上個月說出去一個月辦事,這會兒都一個多月了也沒有音訊,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蕭四郎放了茶盅,看著析秋放心不下的樣子,便出聲道:「你若是不放心,明日我派人去找一找,聽說她最近和同軒堂的二公子有些來往……」析秋聽著一怔,同軒堂的二公子,這已經是她第三次聽到這個人……

    「放心,她常在外走動,比你想像的精明的多。」蕭四郎笑著寬她的心:「……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析秋沒有辦法只得點了點頭。

    這時,床上炙哥兒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了過來,像是不滿兩人只顧著聊天不管他似的,越哼聲音便是越大,析秋失笑低頭去看他:「怎麼了?」

    炙哥兒便盯著她發間晃動的玉釵直看,析秋就摸了摸頭上的釵搖頭道:「不用看,這個可不能給你玩兒。」

    炙哥兒見析秋將釵子拿走了,他沒得看小嘴頓時癟了癟,蕭四郎見了便是長臂一伸將他抄了起來,舉在手裡一拋又收回來摟在懷裡,嘴裡道:「怎麼不高興?」並未真的離手。

    析秋瞧見就拉著蕭四郎:「別……這太危險了。」驚出了一身冷汗,蕭四郎卻是滿臉的笑容去看炙哥兒:「你娘說危險,你覺得呢。」

    炙哥兒就瞪著眼睛,顯得很興奮!

    蕭四郎揚起眉毛看向析秋,彷彿在說,兒子和你的感受可不一樣,一轉頭又將他拋了起來,炙哥兒就直直的瞪著眼睛,咧著小嘴不但沒有哭,反而極其享受的樣子。

    析秋拍著胸口:「好了,好了,再玩他可就不願睡覺了。」說著要去抱炙哥兒,蕭四郎顯得很高興的樣子,對炙哥兒道:「母親不同意,那我們改天再玩吧。」

    析秋接過來摟在懷裡,炙哥兒見沒得玩了,臉上的笑容就一點一點收了回去,目光緊緊隨著蕭四郎動,看也不看析秋。

    「您瞧。」析秋歎氣:「現在可不是盯著您了。」

    蕭四郎哈哈笑了起來,在炙哥兒臉上啄了一口:「要聽你娘的話……」一頓又在炙哥兒耳邊小聲道:「便是你父親,也是要聽她的話,何況你!」

    「四爺!」析秋聽到便忍不住嗔瞪了他一眼:「哪有您這樣和孩子說話的。」

    蕭四郎笑的越發的歡暢,摟著她們母子道:「不如我們去別院住些日子吧,這會兒天氣熱,正好去避暑。」

    析秋聽著就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敏哥兒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又想起太夫人說的話,便和蕭四郎說了一遍,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哄了炙哥兒睡著,析秋靠在蕭四郎的胸口,輕聲道:「四爺明日要去給大哥送行嗎?聽說在家裡請了同僚。」沒有排場,只是相熟的幾人道別。

    「自是要去的。」蕭四郎點了點頭:「你有什麼話讓我帶去的?」

    析秋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話要和佟慎之說的,他做事向來謹慎根本沒有讓人不放心的地兒,反倒是江氏她心裡掛念著,這一去就是三年夫妻分別,她一個人帶著孩子是在是不容易:「我和您一起去啊。」

    「也好!」蕭四郎點了點頭。

    第二日析秋和蕭四郎一起先去了任府,又和江氏一起回了佟府,見了佟慎之,佟慎之說起佟析言:「她說了不去平涼……在京城等任雋,至於治病的事,聖上已經准了,可能會選處落腳的地兒,先將病治好。」

    果然如她所料,佟析言不肯陪著去平涼。

    說了幾句,佟慎之則和蕭四郎去了外院,翰林院和朝中陸陸續續來了好些人,析秋就和江氏去看望坤哥兒,坤哥兒已經能坐起來,長了四顆牙齒,虎頭虎腦的樣子見人就愛笑和沉悶的佟慎之截然不同,也好動的很,一不留神便會拽著什麼東西就想要站起來……旁邊時刻都要有人守在一邊。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外院裡頭卻是來了位稀客,晚上回去聽蕭四郎說起來,她一愣問道:「……周大人也去了?」

    蕭四郎卻是不以為然,點頭道:「他和慎之同在翰林院任職,自是要去踐行的。」

    析秋卻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第二日,阮靜柳還是沒消息,蕭四郎派去打聽的人也沒有回來,析秋將太夫人和鑫哥兒送回侯府裡,宋先生也重新搬回去了,蕭四郎想要為敏哥兒重新尋位講師的事便又提上日程。

    五月底的時候,析秋帶著炙哥兒和敏哥兒傍晚在院子裡頭散步,阮靜柳卻風風火火的進了門。

    「析秋!」她笑著進來,人比以前略瘦了些,皮膚也曬黑了點,但雙眸明亮顯得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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