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併經營,互相帶動市場,但卻沒有脫離醫館原本藥和醫的根本宗旨。
薄利多銷,多種渠道銷售,迅速開拓市場打響知名度再通過市場廣的藥膳來帶動藥材的銷售,甚至還可以將藥膳特定的藥材打包銷售,一些條件好的就可以直接抓了藥回去自己煮。
析秋想著便笑了起來,雖然會把藥鋪和醫館變的不那麼純粹,可在她看來做生意便是如此,在守著職業cao守的前提下,自然以賺錢為目的。
就是不知道,阮靜柳會不會同意。
蕭四郎大步走了進來,析秋放了筆迎了過去:「四爺可吃了晚飯?」邊幫他去脫外套,又接過春柳泡的茶遞給他。
敏哥兒喊道:「父親!」蕭四郎點點頭,在析秋剛剛坐的地方坐了下來,點頭道:「才從五軍營回來,黃達今日去西山大營上任,我們在鴻雁樓吃的酒。」
難怪聞到他身上有酒味。
「在做什麼?」蕭四郎轉頭去看炕幾上密密麻麻寫了蠅頭小楷的宣紙,字跡小巧娟秀看著很舒服,他索性拿起來認真去讀了起來,析秋便笑著道:「妾身聽靜柳姐說藥店裡去的人多,但利潤卻少的很,所以閒著就想想有沒有方法改善一些。」
「嗯。」蕭四郎嗯了一聲,又翻了一頁,直看完最後一頁他才抬起頭來,滿臉讚賞道:「很不錯的想法,這些都是你主意?」
析秋又端了熱水給他泡腳,蹲下來給他脫靴子,蕭四郎卻是放了手裡的紙自己脫了,把腳放進水裡,對析秋道:「你坐著歇著。」
析秋就在敏哥兒身邊坐了下來,回道:「也不知行不行,還有靜柳姐那邊,畢竟一旦這樣開始做,醫館就會變的不那麼純粹了,靜柳姐可能會不同意。」
「不會!」蕭四郎滿臉的笑容:「她也不是墨守成規的人,你儘管與她去說!」
析秋覺得蕭四郎說的很有道理,便點頭道:「那我明天就和她去說。」
蕭四郎又翻了紙去看,這法子能套用去很多地方,又抬頭對析秋道:「府裡頭許多鋪面和田莊,若是你不介意,這些東西讓人拓一份下來,明日送去外院讓胡總管也看看。」
「行。」析秋點頭,蕭四郎匆匆看一遍就能舉一反三不但能領會其中意思,還能立刻套用去旁的地方,比起她憑著前世的知識和記憶才拼湊出這些東西來,他可是聰明的多。
敏哥兒就坐在一邊,一會兒偷偷去看蕭四郎,一會兒則小心去觀察析秋,見析秋笑了起來,他垂著頭也跟著後面露出笑容來,析秋就揉著他的腦袋,問道:「字寫完了?笑什麼?」
敏哥兒表情一僵:「寫……寫完了。」說完飛快的瞥了眼蕭四郎。
藥鋪的事她想明白了經營,心情也顯得很好,便飛快的在敏哥兒臉上親了一口,笑著道:「那快去梳洗睡覺吧。」
敏哥兒點頭應是,析秋就喚了冬靈和敏哥兒來的奶娘來,將敏哥兒的東西收拾好,二銓每日下午就會出府,析秋怕他回去太遲金大瑞會擔心,這兩天醫館開張,二銓就直接從府裡頭去了藥店,就連如今在留在劉管事身邊學徒的一銓抽空也會跑去幫忙。
蕭四郎看了敏哥兒一眼,等人出去蕭四郎便道:「他都四歲了!」意思是,不要去親臉頰。
析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著面色古怪的蕭四郎,笑著道:「四爺應該說,他才四歲而已!」蕭四郎動了動嘴角,沒有說話。
第二天析秋讓春雁幫著她拓了一份送去給胡總管,又將阮靜柳和天益找進來,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天益自是激動的很,說了許多話,讓析秋驚奇的是,阮靜柳也沒有反對,她道:「當初我們合夥時,就已經不是單純的醫館了,況且,既然開舖子我們投了錢,想要回收成本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又怎麼會反對。」說著一頓又對析秋和天益道:「不過我只管行醫問藥的事,旁的事只能你們去做了。」
「沒問題!」天益一拍胸口,鬥志滿滿的道:「依夫人說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回去就和羅六爺商量商量!」
她果然沒有看錯天益。
「嗯。那事情就交給你和羅六爺了,金大瑞夫妻如今也閒著,你若是能用的上他們便讓他們做著,也省的他們閒在那裡我們還要再去請人做。」天益點頭不迭,就聽析秋忽然又道:「還有,你和春雁的婚事定了,你忙了鋪子裡的事,自己的婚事也不能忘了。」
天益的臉頓時紅了,剛剛還意氣風發立刻變成滿臉尷尬支支吾吾的樣子。
析秋和阮靜柳對視一眼,雙雙笑而不語!
下午留了阮靜柳吃飯,兩人在房裡說鋪子裡的事。
佟析硯來了!
「……讓人去醫館請你,回去說你在侯府裡,我就急著趕來了。」佟析硯一進門便急著對阮靜柳道。
析秋聽著一愣,將她讓到炕上坐了,問道:「怎麼這麼趕,可是有什麼事?」佟析硯喝了茶緩了口氣,回道:「是我婆婆,前幾日風寒,拖了幾天一直不見好轉,今兒一早起來就咳嗽不止,前面竟是咳出血絲來,相公著急尋了好幾位大夫,都說是體內有熱毒,又天氣忽冷忽熱寒氣入侵,開了些瀉火溫補藥,相公不放心就想到張醫女,讓我來請您過去瞧瞧。」
析秋去看阮靜柳。
阮靜柳想了想,點頭道:「我未時末過去!」她向來都是約了時間,准點到。
佟析硯鬆了口氣,又看向析秋道:「藥鋪開張後,生意如何?」析秋笑著回道:「目前還看不出什麼門道來,不過還要謝謝你送的禮。」
「我們親姐妹說這些話沒的見外了。」說著一頓又道:「我忘了和你說,你猜猜看,昨日誰去找我了。」
「誰?」析秋笑著問著,想必是出其不意的人,否則她也不會露出這樣興奮的表情來。
「你一定想不到!」佟析硯笑著,眼底裡露出戲謔的表情來:「是三姐姐!」
析秋喝茶的動作一頓,轉頭詫異的看著佟析硯,佟析硯很滿意析秋的反應就笑著道:「聽到門房去報,我也不相信,直到看到她的人我才敢相信。」說著一頓又道:「你知道她找我幹什麼嗎?」不待析秋回答,她就露出神秘的笑容,道:「她上次在家裡時,聽我說要開繡莊,覺得這個法子不錯,竟是有意要和我合夥!」
不得不說她很驚訝,可是又彷彿覺得在意料之中。
驚訝的是,佟析言主動去和佟析硯說話還要合夥做生意,意料之中的是,武進伯府難道真如旁人所說氣數已盡?
若不然,一向孤傲的佟析言怎麼會低下頭想和佟析硯做生意。
「你同意了?」析秋問道。
佟析硯搖了搖頭,回道:「沒有,我說我仔細想一想,上一次說不過是大概的想法,若真是要做只怕還要仔細思量了才行,總不能憑著一個想法就盲目投錢才是。」
她說的也沒錯,不過恐怕佟析言有點等不及了。
果然,佟析硯又歎道:「她催我,讓我快點想,若不然她就自己去做。」
她忽然覺得佟析言這麼做,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比如在轉移財產方便將來分家,又或是在給任雋「洗錢」?難不成真的是做生意維持生計?
析秋更加傾向於前者。
畢竟前面才聽蕭四郎提到過任雋和榮郡王的之間的事,醉仙樓的生意很好,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所以她反而覺得佟析言突然去找佟析硯做生意,有些奇怪!
「生意的事也不是簡單的,你不如仔細考慮清楚。」多餘的話她也不好多說:「或是問問四姐夫的意見再決定不遲。」
「我知道!」佟析硯點頭道:「她那樣的人我怎麼會不知道,誰知道肚子裡打的什麼算盤!」
析秋也不說什麼,佟析硯一頓有些遲疑的看了眼阮靜柳,欲言又止的樣子,阮靜柳便站了起來,道:「那我先會醫館,下午直接去蔣府。」
佟析硯的樣子是有話和她說,析秋也不好硬留阮靜柳,便起身讓春柳送她出去。
回來佟析硯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她:「聽說榮郡王從應天請了那位專看婦科大夫,你可知道這件事?」
析秋聽說過,便點頭道:「聽說還住在郡王府,你可是有什麼事?」佟析硯聽了面露尷尬,道:「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二夫人,我想請那位大夫給我瞧瞧。」
「啊?」析秋一愣:「你身體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佟析硯忙擺著手,回道:「不是,是我婆婆,說我成親半年多身子一直沒有動靜,四處幫我找大夫看診,就連當初給大姐看病馮郎中都請去瞧過,也沒查出什麼來,藥吃了倒不少,可還是沒有動靜,所以我就想到前些日子聽到的那位應天來的大夫,聽說他醫術高明,所以就想來試一試。」
析秋歎氣,佟析硯成親才一年不到就這樣著急,那她是不是也該請人診一診?
「那行。」析秋站起來:「我去換了衣裳,陪你去二夫人那邊。」她想到江氏的孕吐,不知道這位專職婦科的大夫會不會有好的法子。
佟析硯點頭:「好!」析秋便進房裡換了衣裳,陪著佟析硯去了二夫人那邊,二夫人正在睡覺,析秋和佟析硯便在房裡等了片刻,她從外面進來,笑著道:「真是不好意思,讓四弟妹和蔣夫人久等了。」
「二嫂客氣了。」析秋笑著道:「是我們來的太唐突了。」
二夫人滿臉的笑容,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笑著道:「春日裡就是犯困,我這些日子每天中午吃了飯便覺得困頓,不睡一會兒下午便沒了精神。」
析秋一愣,仔細看了眼二夫人面色,便笑著道:「府裡事情多,這兩日二嫂又忙著二妹的婚事,也確實辛苦的很。」
「主持中饋哪裡有清閒的道理。」二夫人笑著說著,又看向佟析硯:「蔣夫人可是稀客!」
佟析硯笑著點頭:「一直想來也不得空,正如六妹妹說的,主持中饋便是坐著不動一上午也忙的連喝茶的時間也沒有。」二夫人得了知音般,兩人就家裡的大小事聊了起來,頗有投緣的意思。
佟析硯對出身高貴卻沒有半點架子的二夫人很詫異,她印象裡一直對她有些牴觸,畢竟她是鑫哥兒的繼母,可今日認識後,印象委實不錯。
兩人說了半天,析秋笑著聽著,喝了一杯茶後佟析硯才道出自己的來意:「……聽說住在郡王府,所以我就找了六妹妹來,想托了您這層關係,找他瞧一瞧,也不知是不是身體的原因。」
「原來是這事。」二夫人很爽快的應了,讓紫檀拿了她的名帖來給佟析硯:「你明日讓人拿了名帖去郡王府,大夫平日也不出門,就住在王府後院裡,原是說三月就回去的,後來我嫂子懷了身孕,我哥哥就留了他,有他在將來我嫂子生產也更有底氣一些。」
這樣推崇,看來這位大夫醫術真的是了得。
「麻煩您了。」佟析硯笑著接了名帖仔細收了:「也不知怎麼謝您才好。」
二夫人就看了析秋一眼,笑著道:「你和四弟妹是姐妹,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客氣。」
大家又客氣了幾句,二夫人要親自送她們,析秋則笑著道:「二嫂歇著吧,這樣近我們自己出門即可。」
二夫人沒有勉強,笑著點頭。
第二天阮靜柳回來說起蔣老夫人的病:「普通的風寒,但因為年輕時身子一直不好,如今一點小病便很難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