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四嫂,當年我執意要搬走,可不就是這個原因,後來大師又在你們的院子前面建了個院子才把格局鎮主,那事後我就生了晟哥兒,而二嫂……不,是已故二嫂就有了身子,你說,這事可不得不相信吧。」
析秋笑看著五夫人,點頭道:「那這些和大嫂建花房有什麼關係?」
五夫人就喝了口茶,繼續道:「大嫂要在東南角建花房,她圖著離她園子近,可是卻破壞了格局,你說這事兒有沒有關係!」
這麼說,是在告訴她若是讓大夫人建了花房,破壞了侯府的風水格局,很有可能連她也生不出孩子來。
析秋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既然如此,弟妹還是把這件事和娘說說吧,我也不懂……不敢妄議!」
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庶女,小家子氣!
五夫人想到析秋是佟析華的妹妹,暗暗絞著手帕,臉上卻笑著道:「四嫂說的對,我就是想和你商量,明兒我們一起去和娘說,大嫂如今這樣我們作為弟媳的總要承讓著些……可若是母親能說一句,恐怕要比我們說十句來的好。」
原來目的是這個,析秋笑看著五夫人,有些左右為難難以決定的樣子:「弟妹,這件事我不好現在給你答覆,不如這樣等我晚上問問四爺再告訴你可行?!」
五夫人一愣,她和析秋說這些的目的就是試探,若是她同意了那麼自此以後,她在大夫人這邊就站不住腳了,只得和她一個陣營,若是她拒絕了那更是好辦,這件事後面不還有個二嫂麼,就和二嫂一起孤立了她,看她以後在府裡如何立足!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析秋竟然要去問一問四爺,這件事若是四爺也參與進來,性質可就會不同了。
五夫人忍著心裡的不悅,強笑著點頭道:「也是,四嫂才嫁進來自是要和四爺有商有量才好,只是……四爺事情也忙,今兒是最後一天休沐了吧,明兒就要去衙門了,四嫂也當心疼些他才是。」
「弟妹說的對!」析秋笑端了茶:「男人們整日裡奔波,我們在家裡確實要多體貼些才是。」
五夫人目光微微一瞇,就笑站了起來:「那就這樣,我等四嫂答覆,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就先回去了。」
「那我就不留弟妹了。」說著也站了起來:「我送送你!」
五夫人一走,春雁就滿臉困惑的進來:「夫人,五夫人的意思奴婢怎麼瞧不明白,這件事她既然這麼在意,何不自己去和太夫人說,為什麼要非要拉著您?還兜兜轉轉繞了這麼大的圈子!」
析秋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拿了針線繡花,頭也不抬的回道:「她不過在試探我罷了!」她說完一頓,又道:「這兩日你留意打聽打聽,當年籐家來府裡鬧,當時是什麼情況,爭的又是什麼。」
春雁若有所思,點頭道:「奴婢記住了!」
正說著,蕭四郎自書房回來了,析秋放了手裡的針線迎了過去:「四爺可用了晚飯?」說著,親自幫他去脫外衣。
蕭四郎握住她的手,點了點頭:「我在書房用了些了。」目光又放在炕上的繡花繃子上:「你在做什麼,怎麼手這樣涼?」
析秋紅著臉抽回手,看了眼正在收拾茶具的春雁,將蕭四郎讓到大炕上坐著,又親自動手給他倒了杯茶:「剛剛五弟妹來過了,坐在外面說了會兒話。」
蕭四郎挑了挑眉頭,問道:「哦?她來說了什麼?」語氣中有些對五夫人淡淡的牴觸。
析秋就在蕭四郎旁邊坐了下來,將事情經過和蕭四郎說了一遍,又道:「我說我要和您商量商量,沒有立刻答覆她!」
蕭四郎放了茶盅,擰著眉頭道:「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娘心裡都有數,你去說反而會適得其反……至於五弟妹,我明兒去和五弟說。」
「別!」析秋笑著道:「本來只是小事,我們妯娌間說說罷了,你若是去找了五爺,指不定五夫人又鬧出什麼事來,還不如冷處理,隨便她去鬧騰!」
蕭四郎沒有說話。
析秋岔開了話題,問道:「四爺明早幾時走?」
蕭四郎也將五夫人的放在了一邊,臉上露出笑容來:「可是擔心我?」又習慣性的將析秋抱坐在自己腿上,手撫著她的後背,緩緩的道:「明早卯時去和娘說一聲就走,你一個人在家裡,若是有什麼事要辦,就去外院找天益,他跟我時間長,辦事也牢靠!」
析秋歪著頭看著蕭四郎:「四爺去幾天?」
「長則三天,短則一天就回來!」蕭四郎在析秋頭頂啄了一下,低聲說著語氣裡有著明顯的不放心。
「放心吧,四爺儘管早些回來,旁的事我心裡有數,若真是有事無法處理的,我就去找天益!」析秋說完,就拿了手邊的懷表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四爺明天早起趕路,早點休息吧?」
他今天只睡了半個時辰,又奔波了一天回來也不得空休息,明早還要趕路……
「好!」蕭四郎應了,就突然站了起來,抱著析秋往淨室裡走,邊走邊挨著她的耳邊吹著氣,聲音暗啞彷彿帶著蠱惑的魔力:「還疼不疼?」
析秋的摟著他的脖子,臉一下紅了個透頂,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口……他看著析秋嬌羞樣子越發摟的緊,進了淨房他便將析秋擱坐在房中放置衣物的圓桌上。
「四爺……」析秋一驚,還不待她反應他已經壓著她的身子便俯身吻了上來。
輕輕的呢喃聲,炙熱而狂烈的擁吻,奇怪的姿勢……析秋的腦中轟的一下就變的一片空白,只剩下衣襟中遊走的大手,游移在脖頸上點點碎碎的吻……
「丫頭……」
析秋細碎的回道:「嗯。」
「你真是個寶貝兒」
析秋來不及回應,嘴唇便被他堵住,一句淡淡嗯聲被淹沒在他粗喘的呼吸中。
她坐在高高的桌子上,抬著雙腿,蕭四郎目光深邃幽暗的看著她……
薄薄的紅唇宛若櫻桃一般,讓他情不自已,那兩次的壓抑自控,彷彿在這一次到了極限,他壓著析秋的身子……
析秋抓著他的後背,修剪的圓潤光潔的指甲,在他麥色的的肌膚上,留下長長的紅痕……
身體的反應並不強烈,析秋覺得他帶給她的感官感受,要比身體來的更具有衝擊力……但卻比那一晚的經歷,要美好一些……
幽幽暗暗的淨室中,蕭四郎健碩的胸膛落在她迷濛的眼中,一道長長的紅痕宛若游龍般,自左邊的肩胛骨一直到胸口,觸目驚心……析秋的眼神瞬間清明起來,她抬起手用手指試著去觸摸……
試了幾次,卻因為他的動作太大只能讓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蕭四郎低下頭俯身去吻她……析秋就這樣抬著手全身軟軟的,再沒有力氣去觸摸到那道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蕭四郎低喘著將她擁在懷中,析秋的臉便與那道疤痕近在咫尺,上面長了一點點增生,觸感也更為的真實,她低聲問道:「這道疤,就是皇后娘娘說的那道嗎?」
蕭四郎吻著她的後背,低低的應了聲:「嗯。」
「是怎麼傷的?」析秋用手指去摸,卻又害怕的縮了回來。
蕭四郎吻著她的耳垂,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在草原上,沈季的馬被岱欽的套馬繩拴住,我過去救他……被岱欽傷了一刀,並不深兩日便癒合了。」
析秋不信,在草原上那樣的惡劣環境,怎麼會那麼容易好。
她忽然明白,皇后娘娘為什麼對她這麼熱情,原來蕭四郎不但保送了沈季國舅爺的位置,還救了他一條命!
原來如此!
蕭四郎吻著她的脖頸,析秋心裡歎了口氣,似乎他此刻的擁吻對於她來說,也變的有些不一樣,她貼著他的胸口,鬼使神差的便去吻了他的疤。
「嗯。」蕭四郎身體一僵,摟著析秋的手臂便愈加的緊。
隨即,析秋便清楚的感受到,在瞬間再一次復原,跳動著,蠢蠢欲動……
她愣住,抬頭看著蕭四郎不知道作何反應。
蕭四郎就順著她的眉眼一路親了下去,低低的笑聲從他的胸膛出發出來:「丫頭的邀請,怎能不允!」
話落,他又緩緩的動了起來。
析秋躺在涼涼的桌面上,連一根手指都不願意動,只覺得全身像是被什麼碾壓過,她收回剛剛說的話,這感受比之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等她第二天早上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蕭四郎的身影,她坐起來喊值夜的碧槐:「四爺呢?!」
碧槐紅著臉,側開眼睛不敢去看帳子裡析秋此刻的樣子,慌亂的回道:「一早就走了,讓奴婢不要喊您起床。」
「現在什麼時辰了?」
碧槐回道:「卯時過了兩刻鐘……剛剛春雁姐姐去了太夫人房裡,和吳媽媽說了夫人身體有點不適,稍稍晚點去請太夫人安。」
新婚剛過,她給太夫人請安怎麼能遲到,析秋掀了被子便要下床,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是未著寸縷……
她想到昨晚旖旎的畫面紅了臉。
難怪碧槐只隔著帳子和她說話。
她滑進被子裡,讓碧槐給她拿了衣裳來,在被子穿好才紅著臉出來。
碧槐也是紅著臉,始終垂著頭不敢抬眼去看析秋,析秋見了也不說什麼,急急忙忙梳洗後便去了太夫人房裡。
太夫人正在和鑫哥兒,敏哥兒在炕上玩,敏哥兒抓著一隻手鈴不停搖著發出脆脆的聲響,鑫哥兒就笑著跟在他後面追著他搶,兩個人圍著太夫人在炕上抓著圈的跑,太夫人就捂著額頭:「哎呦,哎呦……都快停下來,祖母的頭都被你們兩個小東西轉暈了。」
鑫哥兒就怯生生的停了下來,敏哥兒卻咯咯的笑著撲到太夫人懷裡:「祖母,您哪裡暈,敏哥兒給您揉揉吧!」說著一頓,就看到析秋由紫薇打了簾子,笑盈盈的走了進來,敏哥兒就立刻從太夫人懷裡起來,站在炕上看了析秋一眼,就中規中矩的給她行了禮:「母親早!」
析秋朝他點點頭,便給太夫人行了禮,太夫人指了面前的杌子道:「坐吧。」又看著她問道:「身體無礙吧?」
「許是這兩天累了。」析秋笑著謝過紫薇奉的茶:「讓娘跟著操心了……」
太夫人微微點頭,又回頭拉著正在看著析秋發呆的鑫哥兒,挑著眉問道:「怎麼了?快喊四嬸嬸。」
鑫哥兒就笑著露出米粒大小的牙齒,甜甜的喊了聲:「四嬸嬸早。」析秋點著頭也笑著回道:「鑫哥兒早!有沒有吃早飯啊?」
「吃了。」鑫哥兒很乖覺的回道:「和祖母……吃的,報紙!」比起敏哥兒的口齒清晰,他的發音有些不准,析秋笑著點頭:「鑫哥兒真乖。」
鑫哥兒聽著析秋的誇獎,就笑彎了眉眼,敏哥兒在一邊坐著,臉上就悄悄拽了拽鑫哥兒的衣服。
太夫人看著鑫哥兒很高興的樣子,又看了看析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娘。」析秋看著太夫人問道:「我下午想把陪房喊到府裡來見一見……我不大懂規矩,是不是要去和二嫂拿了對牌?」
太夫人讓奶娘將鑫哥兒和敏哥兒抱出去玩,她自己則讓紫薇穿了鞋,正坐在炕上回道:「不用,每個房裡都有各自的牌子,丫鬟們進進出出稟了各自的主子就可以了!」說著正好吳媽媽端著藥進來,太夫人就問道:「老四那邊的牌子你可知道,都是誰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