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顫了一下,這麼說,這字,是她老早就刻上去的。
她愛我麼?她是真的愛我麼?我問我自己問不出來。
車子在王朝酒店門口停下來,我抬起頭來才知曉。我疑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這?」
她怒視著我說:「去吧!去吧!去玩死你吧!給我下車!你不下,我下!」
我咬咬牙,懶得理這種人。下了車,關了車門。她若是下車打的回去,我就開我的車進停車場。
魔女,你為什麼就不能待人細緻一點呢?帶著一腔怒火,上了王朝,繁華盛世,今晚,就讓美酒代替佳人了。
透過包廂門上的小玻璃,瞅見了我們的部隊。我推開了門,有一隻手挽住了我的手臂。我側過頭去,跟我一樣高的魔女,給了我一個賭氣的微笑:「生氣了?」如電影中幻變來去如風的妖精。
這個微笑,融冰千里,讓悲傷都一起化成了蒸氣。
我想吻吻她。哪知那幫傢伙嘩啦衝過來:「小洛來了!」
高高興興的,看到魔女。一幫人先是驚愕,接著默然。調皮的小學生看見了威嚴的校長,頓時間空氣凝固成了果凍。
魔女溫柔著聲音說道:「我是小洛的女朋友,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我的。」
一幫人假著笑臉坐回位置上了。
我悄悄問道:「你這樣光明正大的,不怕人家閒言閒語?」
魔女說:「你說的這個怕。是你怕,還是我怕?」
我說:「你是公司的老大,當然是怕影響了你的聲譽。」
她說:「沒有男朋友,被人叫做老妖婆,聲譽影響更大。」
我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人家說,魔女,王總這樣高貴的女人,竟然跟一個小職員在一起。瞧不起你。」
她問道:「我幹嘛要給她們瞧得起我?」
我噎住……
她說:「這些都是你的人,對你可死心塌地吶,你不信得過他們?」
我又問道:「王華山呢?那你就不怕王華山啊?」
她反問道:「他是我爸嗎?他算個什麼東西,他那種下等人憑什麼管我?」
我瞪了她一眼:「什麼都是下等人。」
李靖站起來說道:「各位各位,首先呢,我要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公司的王總,相信大家都認識了。但是今晚呢,王總和各位一樣,懷著無限歡喜的心情來參加安瀾的生日會。大家要放得開高高興興,王總才高興。首先呢,我們先敬我們王總一杯。「
魔女笑了一下,端起酒杯給了我:「大家開心就好,別老是王總王總的。叫王瑾就好。這樣給我敬酒,我感覺我自己好老。像個老長輩。這杯酒,敬祝你們的恩人好了。」
王總發話,無人敢說不,都敬了我喝。
恩人?我看看,阿信,安瀾,李靖,子寒都算吧?還有幾個同事,當然這幾個同事不算。
趁著魔女拖去外套拿去掛的時候,李靖湊到我耳邊緊張道:「剛才我打電話跟你說什麼恩人,她都聽見了?」
我說道:「是啊,她的聽力很好的。」
李靖又緊張問道:「那我說的那句老佛爺她也聽見了?」
離著我們有四五米遠,魔女接著李靖的話道:「是啊,都聽見了。」
嚇得李靖沒跪下來叩首求饒,尷尬說道:「我自罰一瓶……」
我們這些忠心的下屬們,一個輪著一個的給魔女敬酒。沒辦法,魔級別的。
子寒趁魔女去衛生間時,給我敬了一杯酒。笑道:「小洛,怎麼看,都比你和虹姐合襯多了。」
我回笑道:「看起來合襯,那就不錯了。被你拐著彎誇獎,我真高興。」
子寒說:「你真高興就成了。來,喝完。」
喝完後,轉過身去的那一刻,她的表情苦澀了我的整個心情。
魔女坐回我旁邊來,說道:「我醉了。我想給你唱首歌。」
她自己上去點了一首歌,吳雨霏的明知做戲。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唱了,脫去了外套的她,裡面是一件緊身白色薄衣,性感火辣,衣著入時,風情萬種地在台上輕擺著,滿身洋溢的是對自己青春美貌的自信和情不自禁的嫵媚張揚。
安瀾許願,切了蛋糕。吃了蛋糕就該散場了。
魔女把車鑰匙遞給子寒說:「子寒,開著車回去吧。你們的車,在停車場。」
我不解地看著魔女。今晚她並不是喝很多,她的酒量,不止這點吧?
魔女說道:「子寒沒喝多少,順便他們一同回去。我和小洛,坐出租車就成。」
子寒接過魔女手中的車鑰匙,然後看著魔女問道:「王總,我想抱抱小洛。」
魔女轉過身子不看。
子寒抱住了我,我拍了拍她的背:「傻妹妹,怎麼了?」
她哽咽著說:「以後,我就死心了。死心地叫你哥哥了,你滿意了?」
說完她很堅決的放開了我,轉身登登登腳步繁亂的快速離去。她的肩在輕輕聳動,我低下頭不去看。塞了一支煙進嘴裡。
走下樓梯,跟在我身後的魔女滑了一下差點沒摔倒。撲在了前面的我,我急忙抓住了她,抱住她。問道:「怎麼了?你平時很能喝的。」
魔女搖了搖頭:「沒事。大概是因為,沒吃飯就喝酒。」
我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摟住了她,頭埋進她如雲的發裡嗅了一下。說道:「我忘記了。我陪你去吃宵夜,走。」
她雙手環著我的脖子說:「能聽你對我說一句話,我就飽了。」
「是不是我愛你?」我問道。
她注視著我的眼睛,深情款款娓娓呢喃:「不管生活曾呈現過怎樣的顏色。不管世界變幻出多少蒼白和冷漠。不管未來究竟會如何。你是我生命中無可替代的。小洛,我是認真的。你說你相信我。」
我沒有在表白。而是她用著牡丹曾經對我說過的話對我海誓山盟。我緊緊抱住了她,問:「這句話,是情節需要嗎?」
魔女牽著我的衣角,說道:「我當你說不相信。」
我的臉在她的耳畔輕輕磨蹭:「魔女,我相信。」
坐在出租車上,她說道:「覺不覺得我以前對你很殘忍很瘋狂?」
我笑了一下:「你也知道啊?我以為你不知道。」
華麗典,神情楚楚動人,迷離卻又包含情感的雙眸灼灼看著我。
我親了一下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很特別。」
她說:「我欺負你,欺負了後自己又更難受。」
我問:「以後呢?」
她說:「繼續欺負,讓我們倆都不好過」
我吃吃笑了起來:「那好,那我現在先欺負你。剛才我問你你沒回答我,你的眼睛怎麼那麼特別?」
她說:「據說我曾祖母是俄羅斯人,但我對於這個曾祖母的家庭故事並不太瞭解。」
我問:「你家人沒告訴你麼?」
她說:「我家庭很複雜的,有時間再告訴你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說:「我對你好奇都不可以?」心裡覺得,既然想走下去,有必要對對方遮遮掩掩的麼?
魔女說:「近之則不遜。太熟悉則會埋下不尊重的種子,甚至埋下厭倦的種子。我不想讓你那麼快厭倦我,我會一點一點的告訴你。一直到你沒有了女孩子喜歡,我就會全部告訴你了。」
我說:「哦。」
她說道:「不高興啊?不高興就『哦』敷衍我。那我告訴另一個事給你,想聽不?」
魔女的整個世界,對於我來說。都是全新的,充滿了無數個問號。強大的好奇心簇擁著我去探索。我說:「想聽。」
她一手握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拿起手機給我看。問:「記得你以前給我發的短信嗎?就是這條短信。我沒發作,為什麼你知道麼?」
這條短信:剛出去幫客戶裝了一個電話,回到辦公室,口乾舌燥的,我喝了一口純淨水,手機裡有一條黃色笑話:夫一臉興奮的問:日?妻無奈的搖頭答:月
我激動說道:「你還存著啊?」
她說:「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會與你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就像天堂有個人告訴我似的。你別笑啊!你信不信?」
我笑著:「嗯,我信我信。知道麼?那個時候你叫我進辦公室。我見到你的時候,有個聲音從地獄下傳來『衰人,你要被開除了』。」
她瞪了我一眼,倒在了我懷裡。
與她坐在撒滿月光的地板上,看著窗外。有風穿過窗台,似有若無,撩動了魔女的發,和純粹的感情。思念與感懷隨著輕風流瀉,一種快樂與幸福交織的回憶。
小夫妻的生活,或該是如此吧。與我夢裡嚮往的,全都一樣。我感覺自己像是一朵漂泊了太久的蒲公英,找到了自己的樂土。
魔女靠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握著我的右手,右手在我的手臂上輕輕拍著。看著我的手說道:「你受傷那時,我心疼死了都。可我又要面子,不敢說出口。那段時間我也忙,根本沒有時間去理你。後來去醫院看你,在窗外看見你床榻邊不是子寒虹姐就是蘇夏。我拿著花就丟到了樓下,太氣人了。」說完咬了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