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老是被她這樣罵,我自己都沒臉透了。
「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那個莫賤人,來找你幹啥來了?」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才上任,就把你自己部門搞得雞犬不寧,莫賤人黑著臉過來找我,說要換部門,不要在你手下做事,你對他做了什麼?」
莫賤人這廝惡狗先告狀啊。
「沒事,我進去了之後,就把之前得罪我的,看不順眼的,都整了一番。莫賤人手上正在談著幾個大客戶,我把他手上的工作都交給了對我好點的同事,把莫賤人抓去裝電話機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才是君子所為。
記得曾經咱還是個小小職員時,那傢伙,分配給我去裝的電話機,分別安排在這所城市東南西北城郊那兒,讓我把自行車的腳蹬子都踏爛了才完成一天的任務。現在我也是讓他去裝電話機,不過莫賤人有他的福特福克斯開,開著轎車去裝電話,多氣派,這才彰顯我們公司的:你看你看,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難怪他怒氣洶洶。你有夠陰毒的,和我不相上下。」
「沒辦法,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但是我想知道一個事,莫賤人犯了這事情,為什麼只有覃壽笙和黃建仁承擔了法律責任,而莫賤人卻躲過一劫,而且還不踢出公司?」
「是王華山赦免了他,還拉了他一把。」
「這不是吧?王華山還不恨死他,為什麼還要幫他呢?」
「知道王華山為什麼那麼信任莫賤人麼?」
「但是現在出了事情,王華山知道莫賤人要對付他,難道王華山還要幫莫賤人,這道理不通嘛。」
「莫賤人把他的乾妹妹,獻給了王華山。王華山和我今日的仇深似海,那女人佔了很大的功勞,基本上都是她挑起來的。」
我拉著凳子坐下來,點起煙:「這個世界還有人可以鬥得過你的?」
「哼……假如說做生意,拉業務,公司擴展,管理公司這些事,她對我來說算什麼?但要是跟她比勾引男人,跟她比討好男人,我自愧不如。我不允許我像她那麼下作。」
「哦,原來如此。一定是那個女人夜夜在王華山耳邊吹枕頭風,聽從莫賤人指使,教唆王華山對付你們。你的確不是做知心情人的一塊好料。」我四周看了看,「沒煙灰缸嗎?」
「你抽什麼煙?給我滅了!我的辦公室,不允許抽煙!」
「哦。」我猛抽了幾口,滅進了辦公桌上的小花盆裡。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如果能與王華山把這個公司平分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他們鬥下去了。每天生活在虛偽中,是很痛苦的事情。現在誰也不讓著誰,我們鬥得互不相讓,就算要輸,也要拚個你死我活。最讓我不服氣的是,我居然輸在一個樣樣不如我的女人身上!」王瑾恨恨道。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那個女人很有來頭嘛。」
「那個女人,外人說是莫賤人的乾妹妹,可是我與王華山都知道,那個女人真實身份是莫賤人的合法夫妻。莫賤人把自己的老婆,獻給了王華山,正好這個女人很合王華山胃口。要不然,莫賤人那點本事,怎麼可能在公司裡橫行無忌?要是有本事,他也早就混到總部那邊了。以前王華山開會說要提莫賤人到總部,很多老員工聯名上書反對,說莫賤人上去他們全都辭職,王華山後來才沒敢提過。」
沒想到,莫賤人的後台,轉來轉去,竟然是王華山。真是造孽啊。
「王華山也很聽那個女人的話,只要那個女人說要什麼,王華山基本都毫不遲疑。」
「男人啊,要是對女人發賤,那就完蛋了。史書記載的,周幽王為求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後來完蛋了吧。」
「就怕是我先被他們弄完蛋了。現在,棗瑟想對付我,莫賤人對付我,王華山也是對付我。」
「你怕了?」我問道。「我見你每天都是一副胸有成竹大氣凜然遇神殺神的。」
「你這樣子對他們,他們也會對付你,不僅莫賤人,就連王華山,可能都要傷害你,你萬事小心。」
我逗她道:「王瑾,你擔心我啊?」說完還興致勃勃的靠過去望著她。
「我擔心你?我是,我是討厭你。但現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和你站到一起,只能說,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這個道理。我用得著你的地方還很多。」
見慣了王瑾的不可一世,像她這樣抿著嘴唇擔心的樣子,我還是頭一次見,可比那蠻橫無理靚麗多了。我開玩笑道:「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出賣色相,勾引了莫賤人的老婆?……看你那副認真樣子,你還真像讓我去勾引她?你捨得啊?」
王瑾一腳踩到我襠部下的凳邊上,算是恐嚇我讓我住嘴。
「你又想來這招?當心我再次把你絲襪……好像今天沒穿絲襪。」
「我跟你說話你給我正經點!」
「哦,正經正經。正經也不用那麼嚴肅嘛,像2012末日來臨之前要死了一樣。」
「你現在這麼對莫賤人,也許,那個女人就要出馬,來拉攏你了。」
「幹嘛她要找我?」
「王華山已經幫不了莫賤人,這件事影響那麼大,莫賤人留在這裡已經夠天怒人怨。莫賤人想讓自己好過,一定不惜使用任何方法。」
「王瑾,我覺得你現在很有幽默感。」
「你再叫一次!」
不知不覺中,把她的外號又給叫了出來。
她咬咬牙,想罵什麼的,又收了回去,繼續強忍著心平氣和道:「當時我就小看那個女人,我就說,這種女人,除了像狐狸精一樣有些姿色,無一可取。可偏偏我就輸給了她。」
聽王瑾的說話聲音,也是一種享受,悠揚清脆的緩緩流淌,像一股清澈的甘泉直入心底,另類卻不失甜美的嗓音,抑揚頓挫一直淡淡的,有點異域的感覺。我真後悔那晚喝醉,讓我沒能去聽她歌唱。
悠遠而飄渺。讓人心裡也泛起淡淡惆悵,每一句話彷彿都在訴說她曾經也受過傷,很深很深。太過感性的我,很喜歡的便是聽她這般身上帶著許多故事的美~女訴說心傷。經常借酒釋放的人,心裡總有無言的壓抑,就像我這樣的。王瑾也是這樣,但我看不出她這樣有錢的女人,難道心裡的苦衷比蘇夏還深?
「王瑾……王總,說句實話,我所見過的女人中,還真沒有哪個比你漂亮的,繁華都市中美-女如雲,但真的要找出一個與你抗衡的,難啊。你的長相,在這個世界,不,在這個宇宙上,包括地球,包括阿凡達生活的納米星球,真找不到比你好看的。你不把人家弄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就算了,還說人家搶了你男人……不太可信。」
「你胡言亂語的!我把你撤回倉庫裡去!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一張調令!~」王瑾又恐嚇我。
「現在我還有利用價值,你哪裡捨得。」
「就是用這張嘴巴,騙了那麼多女人?」
我以為她的心堅如磐石不為任何甜言蜜語所動,哪知我之前的幾句讚美她的話,就讓她的心跳個不停了,不過她倒是很有定力,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喜悅。這樣讚美她,並不是我想拍馬屁,細看她的臉,雙眼清澈,水晶般透明無瑕,微笑時低回縹緲卻滲著絲絲的醇甜,餘韻無窮。巧到好處精緻的妝容並沒有掩蓋清新風格,一身優的白領裝非常輕鬆庸懶。就如春風撫面,讓身心盡情的陶醉其中,盡情的享受視覺之美。
「誰說我騙女人了……你說我騙誰了?」
「那個富婆。她那麼有錢,你不騙她難道是她來騙你?」
我哪裡有騙過蘇夏?倒是她一心想包我,像包二奶一樣的包我。
「你吃醋啊?」
由淺到深,激盪而不失婉轉,王瑾的一切都是那麼神秘,她身上,究竟藏著多少秘密呢……
「那晚在酒吧,總算讓我出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我回憶起那晚發生的事情,王瑾跟著我,進去後幹了些什麼?跟著我進去後,就站在與我同一條戰線上,原來,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沒什麼意思,就是之前在舞會上,讓我顏面無光,你很有功勞。言歸正傳,那個女人靠近你,你能不能幫我,最好抓住她一些把柄什麼的。我不服氣我就這樣輸了她。」看王瑾的外表就知道,她不是個很容易認輸的人,不像虹姐小兔子一樣的溫順落寞的容顏。
「有些回憶是自己承載不起的,如果真的不想再提那段日子。那就讓它在心裡慢慢爛掉好了。你老是去記著,當然會難受痛苦。我有個疑問,既然那個女人和王華山那麼好,都天天睡到一起了,那她跟王華山要錢不就成了,還來罩著莫賤人?莫賤人一個月不就萬把工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