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便是沐清都震驚的愣在原地。
樂棋不敢置信的說道:「這……怎麼可能?」這樣的行為簡直是和禽獸沒有任何區別,應該說是禽獸不如,起碼禽獸還有些羞恥心。
莫君卿眼中厭惡之色更加濃厚:「原本我也感覺不可理喻,但是我找到了幾個從南詔皇宮之中逃出來的宮婢後人,查證過後的確是如此,而且似乎還是南詔皇室的特定傳統。」
沐清皺了皺眉:「真是想不到南詔國竟然有這般習俗,還真是讓人厭惡,這件事情不要傳揚出去,說不定這一點可以成為我們扳倒韓家的關鍵,既然有了目標,那麼這件事情就要多加注意,好好的查一查韓仲宣。」想到一個國家的皇室竟然糜爛到這種地步,怪不得會被滅國。
「好,這件事情我來辦。」莫君卿點點頭,臉色凝重,「清,你要多加小心,韓家不會善罷甘休。」知道了韓仲宣的不凡,他心中越發的擔憂,總感覺韓仲宣似乎暗藏著說不出的目的。
沐清點點頭,轉頭示意樂棋出去,然後才說:「我知道,你也是,再過幾天便是你和明麗公主大婚的日子,有什麼需要準備的盡可以告訴我。」
莫君卿笑了笑:「並沒有多少需要準備的東西,都有皇家的人在打理,需要單獨準備的東西倒不多。」
「這樣便好。」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莫君卿開口離開,沐清目送他出了門口,才轉回內室。
樂棋走進來,將一封信交到她手上:「小姐,皇上來信了,您快看看。」
沐清眼中驚喜一閃,接過信封連忙打開,看完之後眼中閃過道道笑意:「端木凌煜說安之一切安好,讓我不用掛心,只是父親還沒有官復原職。」
看到沐清臉上露出笑容,樂棋也跟著高興:「那就好,小少爺年紀小,只要多補補,定然沒有影響,老爺現在雖然沒有官復原職,但是想來皇上也會照顧好他的。」
「嗯。」沐清笑了笑,「父親為官多年,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這倒是不用我擔心,只是,我怕我的事情會牽連到他。」
「小姐是說……您的名聲會牽連老爺?」
沐清點頭:「嗯,養出了一個禍國妖女的女兒,父親那裡也不好過,再者,後宮之中有柳映雪和安絡璃,柳家和安家自是不願意讓我回去,定然會全力和父親為難,不讓他進入朝堂。」
樂棋咬牙:「小姐,皇上定然不會這樣縱容他們的,上次來信不是說柳家的家主已經被免職了嗎,想來柳映雪也不敢造次,對老爺不利的。」
沐清微微吸了口氣:「這件事情先放一放,雖然父親會受到打擊,但是只要我身上的罪名沒有被定下來,他就沒有性命之憂。」
「是。」
翌日,沐清用完早膳沒有多長時間,樂棋便進來稟報:「小姐,韓玲瓏和韓仲宣來了。」
沐清眉頭一皺:「他們兩個人一起過來的?」
「是,說是來給小姐賠禮的。」
沐清眉心皺的越發厲害,細細的思量了半晌,微微揚了揚唇角:「這個宮裡不方便招待外男,請他們昨日御花園旁邊的亭子中坐一下,我隨後就到,另外,你派人去通知千禾,讓她過一會兒便過來。」
「是,小姐。」
想到昨天韓玲瓏的作為,沐清冷笑了一聲,昨天押到官府的靜心當天晚上便畏罪自殺了,審訊結果自然也不了了之,這其中要說沒有貓膩自然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韓家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對於今天韓仲宣和韓玲瓏一起過來,她自然是歡迎的,倒要好好看看這個韓仲宣到底是何方神聖。
走之前,她特意讓夏青去看了一下竹,透露了要去見韓仲宣的消息,果然,沒有過多久,一身孱弱的竹便走了過來,對著沐清躬身行禮。
「你的傷不是還沒好,怎麼過來了?」
因為行禮動作,竹細細的吸了口氣,臉色越發的白了一些,那天她可是被結結實實的打暈了過去,回到敬寧軒雖然用了上好的傷藥,但是到底還是動了筋骨,要養好估計還要幾個月。
「回稟郡主,奴婢那天不慎便為郡主帶來了麻煩,實在是羞愧難當,每每想到此處便感覺無地自容,請郡主讓奴婢伺候您吧,這樣也能心中好受一些。」
沐清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換了一身衣衫後,帶著樂棋和竹走出敬寧軒。
今天的竹似乎特意的打扮過,頭上簪了一朵極為好看的玉鈿花,使得本來就極為出眾的容貌越發顯得嬌艷無比。
對於她的小心思沐清自然不屑於拆穿,倒是樂棋冷冷的掃了她半天,讓竹臉色越發的白的厲害,身上的柔弱氣息越發的嚴重了一些。
來到御花園,遠遠地便看到站在亭子邊的韓仲宣和韓玲瓏,似乎專程在恭候她的到來,沐清微微加快腳步,笑著道:「讓兩位久等了,實在是清的不是。」
韓仲宣連忙稱道不敢:「見過郡主,冒昧拜訪,給郡主造成了不便,還望郡主見諒。」
「韓大人說的哪裡話,不知道今天來是……」
韓仲宣轉頭看向韓玲瓏,臉上的笑容淡下來:「玲瓏,還不向郡主賠罪?」
此時,沐清才發現韓玲瓏臉色不好,彷彿是沒有休息好一般,看上去格外的憔悴,聽到韓仲宣的話,韓玲瓏連忙上前,趁著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擋,對著沐清便跪了下去。
沐清眉頭一皺,連忙躲開:「韓小姐這是做什麼,這件事情不是已經揭過去了,為何還要這樣做?」轉頭看向樂棋,示意她去扶韓玲瓏起身。
韓玲瓏卻是甩開樂棋的手臂,抬頭直直的看向沐清:「郡主,不管怎麼說,昨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對,實在是對不起郡主,還請郡主原諒我。」
沐清眸色幽深,掃過一旁同樣面帶歉意的韓仲宣,心中驀地明白過來為什麼韓玲瓏要這樣做。她原本便打算好了,藉著這次韓玲瓏請來的道姑的事情,想要將宮裡宮外的流言壓一壓,但是韓玲瓏這一跪,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抵消了,想要再拿這件事情說事就難了。
「樂棋,還不扶韓小姐起來,韓大人,昨天本來就說過了,這件事情誰都不怪,只能說是那兩個道姑太過奸詐,所以,到此為止吧。」既然韓仲宣下好了套子,她就來個將計就計,好好地試一試這人的深淺。
韓玲瓏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郡主,您原諒我了嗎?」
沐清笑了笑,點了點頭:「原本便沒有責怪過韓小姐,哪裡來的原諒之說,韓小姐不用自責。」
「不,」韓玲瓏的態度卻是格外的堅決,「郡主不原諒玲瓏,玲瓏便不起來。」
沐清眼神動了動,看來韓仲宣已經提前敲打好韓玲瓏了,勢必要從自己口中得到原諒二字:「既然韓小姐這樣說,清說不原諒就顯得太過不近人情了,那好,我已經原諒韓小姐了,快請起吧。」
韓仲宣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微微的點了點頭,韓玲瓏這才起身,乖覺的站到一旁。
「郡主,舍妹到底是做得不對,這些禮物便當做是對您的賠禮吧。」
沐清順著韓仲宣的視線看過去,眼神微微的閃了閃,只見一旁的桌子上擺了三個盒子。韓仲宣一一的過去掀開,第一個盒子裡裝的上好的一株人參,看年份至少在百年之上,絕對是世間罕見的極品。第二個裡面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玉石,玉石呈現鳳凰的形狀,玉身血紅,裡面的紅色猶如血液一般隱隱的流動,一看之下彷彿要將人的心神吸入其中。第三個盒子中是一套頭面首飾,雕工精緻、成色上乘,也是難得的貴重之物。
沐清的視線在第二套血玉鳳凰身上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轉開,但是心中已經掀起驚濤駭浪,那只血玉鳳凰分明是九尾鳳凰,如果不出所料,便是皇后身上的那只九尾鳳凰血玉,這個玉珮怎麼會落到韓仲宣手中?難道趙嬤嬤最後還是沒有逃出去,落到了韓仲宣的手中,亦或者這個玉珮不止一個?
「啊。」
沐清正震驚間,忽然聽到一聲嬌弱的驚呼聲,轉頭一看,心中頓時一笑,原來是竹竟然臉色煞白的摔倒在了韓仲宣的懷中,正淚眼汪汪的想要起身,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的傷疼痛的厲害,起了兩下又跌倒在韓仲宣的懷中。
韓仲宣眼中閃過一道冷忙,不動聲色的將竹扶起來,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這位是郡主宮中的宮女?」
沐清神色清冷:「竹,本來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有想到竟然如此不安分,樂棋,將她拉下去杖責二十。」
「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