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讓暗衛好好調查這次的事情,卻不想一天一夜過去,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找到,這讓端木凌煜的心情越發的凝重起來,他對玉寒的掌控可謂是極有信心,暗衛更是佈置到了大臣的家中,要查每個人晚上吃了什麼東西都能夠立刻查到,卻不想如今丟了一個大活人卻硬生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這絕對不正常。
沐清自然也知道了這個現狀,卻是沒有辦法查找樂琴,只能靜靜的等待。樂棋不過是一個丫鬟,有人抓她的目的一定在自己身上,既然如此,那麼她短時間內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如今自己只能等著暗中的人出招。
果不其然,三天之後,樂棋拿了一封信進來:「小姐,這是奴婢發現的,被人用柳葉刀插在了門口迴廊的柱子上。」
沐清點了點頭,打開紙條,上面的信息很簡單,要見樂琴,酉時到西城郊的寺廟後面的竹林。
樂棋臉色十分難看:「小姐,奴婢已經擅自做主通知了皇上,您千萬不能去,萬一有什麼危險,便是樂琴回來心中也定然不會安心的。」
沐清眼眸沉靜,猶如一汪清泉:「樂棋,他們既然是向著我來的,那麼招數定然層出不窮,你以為躲得過這次就能躲得過下次,現在有樂琴在他們手上,他們心中的防備定然會少一些,既然你通知了皇上,那麼正好,便去會會這批人吧!」竟會使一些上部的檯面的東西,哼。
樂棋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臂心中萬分懊惱,她的手臂受傷,定然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府中等著,這樣讓她如何不著急。
申時三刻,端木凌煜到了沐清的房間:「清,我已經讓人暗中將沐家護了起來,你不用太過擔心。」
「嗯,這樣便好。」沐清點點頭,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秦月和沐安之等人有事,不然事情只能更加被動,「對了,沐詩靈哪裡你可派人了?」
「嗯,我已經讓人暗中監視了,這兩天她可是沒少搞鬼,不過都被暗衛暗中清除了,這樣留著她也不是辦法,可要將她除去?」
沐清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大哥看她和沐靜瀾看的極緊,他畢竟是沐家的長子,父親對他也甚為看重,不能讓他這個時候和沐家離心,沐詩靈就先留一陣。」
「好,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端木凌煜看了看沙漏道。
「嗯。」
在馬車上,端木凌煜易容成了普通人的模樣,跟在了沐清身邊,兩人將時間計算的很好,酉時剛到正好到了西城郊寺廟後面的竹林。雖然已經快臨近傍晚,但是因為夏天白天時間變長,天氣還亮堂的很,但一走進竹林,沐清卻生生的打了個寒戰,陰冷的氣息不斷透過搖曳的竹林侵襲而來,讓她緊緊的皺起眉頭。
「沐小姐倒真是準時啊。」驀地,一道略顯尖厲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毫無防備的沐清身體一僵。
很快將眼底生氣的厭惡壓了下去,沐清轉頭看向自己的右手邊:「既然來了,為什麼還藏頭露尾?」
「呵呵,有趣,有趣。」隨著一聲怪笑,一個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中的人慢慢的走了出來,「沒想到你倒是能夠準確的辨認出我的位置。」
一旁的端木凌煜眼底閃過一絲震驚,剛剛他分明聽到聲音是從後面傳過來的,而這個人卻是從他們的右手邊走出來,這意味著什麼?他無法準確的辨認這個人的方位,也就是說一旦這個人偷襲,那麼他極有可能防備不住而讓清陷入危險。緊緊地握起拳頭盯著走出來的人,心中的防備上升到了最高點。
沐清看了來人一眼:「樂琴呢?」
「樂棋?哦,你說的是哪個倔得很的丫頭吧,那丫頭的骨頭也太硬了一些,我就幫她鬆了鬆骨頭,呵呵,呵呵,既然你想見,那麼我就讓你見一下。」說完,拍了拍手,發出啪啪的兩道脆響。
看著那雙伸出斗篷的手,端木凌煜心中一驚,那雙手猶如沒有皮肉一般,白的不像是人該有的,乍一看上去竟然以為是一雙白骨,細看才發現那雙手上幾乎沒有肉,只剩下一張白皮包裹著,甚是恐怖。
不多時,兩個同樣過著斗篷的人將一個人拖了上來,砰地一聲扔到一旁。
沐清瞳孔猛地一縮,渾身的血液彷彿都褪盡了溫度一般,週身冰冷肆意:「樂琴?」
地上的人幾乎沒有了人形,被人扔在地上之後軟軟的癱在那裡,彷彿沒有了骨頭一般,凌亂的髮絲遮擋在臉上,還能隱隱的看到她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龐,嘴唇上滿是咬破的血痕,便是在昏迷中仍舊能夠看到她臉上不斷流出的冷汗,顯然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呵呵,沐清,這可不就是你的小丫頭,說起來,這丫頭倒是衷心的很,我調教了她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讓她鬆口呢,呵呵,你到底是怎麼對她的,竟然能夠讓她全身骨頭被捏斷都不肯背叛你。」黑衣人在樂琴旁邊蹲下身,伸手捏著她的脖子將她拎起來,嘴角帶著一絲嗜血的笑意,一邊說話一邊將手收緊,慢慢的樂琴的臉色變成了紫紅色,在她要被掐死的時候,他才鬆開了手,砰地一聲將她扔到地上,猶如扔塊破布一般。
沐清臉上除了一開始的震驚之外,沒有在露出其他表情,但握在袖子中的手卻已經是指節發白,眼神在樂琴身上掃過,慢慢的轉開看向黑衣人,聲音穩穩地道:「你將我的丫鬟傷成了這樣,你想好要怎麼去賠償了嗎?」
「賠償?呵呵,你想要賠償?自然是要賠償的,我身邊正好缺兩個藥人,你的心性夠狠,跟著我如何?」黑衣人一雙幽幽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沐清,猩紅的舌頭在嘴唇邊舔了一圈,嘴角嗜血的笑意越發加深,讓人看得不寒而慄。
沐清冷冷的勾起唇角:「你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如果你今天能夠活下來,就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會將她變成藥人,然後將樂琴收的這些罪一點點的償還在她身上!」
「呵呵,你的膽子倒是不小,不過你今天可就交代在這裡了,哦,還有你身邊的那個人也很不錯呢,便一起留下來吧!哈哈哈,血一、血二,還不將沐小姐和她身邊的侍衛請過來。」黑衣人吩咐道。
卻不想半晌竟然沒有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皺著眉轉頭看向拉著樂琴來的兩個黑衣人說道:「你們沒有聽到我的吩咐,怎麼……」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兩個人砰地一聲到了下去,黑色的血液緩緩的流了出來。黑衣人頓時驚恐的瞪大眼睛,對著其中的一個人踹了一腳,將他踢翻過來,看到他後心處插著的一把刀子已經只餘下刀柄,轉頭看向沐清,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看來沐小姐是有備而來啊。」
沐清眼神冰冷,嘴角習慣性的笑容消失:「我只聽說過滄瀾國有養血衛的傳說,卻不想竟然是真的,不過,今天的事情派你來,你卻辦不成,即便是活著回去也要被懲罰的很慘吧,那滋味應該很好受才對。」
「你……」黑衣人週身的氣勢陡然一變,眼神猶如利劍一般掃在沐清身上,一腳踩在樂琴的手臂上,只聽到卡嚓一聲脆響,顯然是她手臂上被捏斷的骨頭被才成了碎片。
沐清的心頭不可抑制的一顫,冷聲道:「殺!」
隨著她話音一落,數不清的箭支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想著黑衣人而去。那人身手不差,寬大的斗篷被舞成了一道屏障,將箭支擋在外面,絲毫沒有傷到他,不一會地上便堆積了一圈羽箭。
「哈哈,你就有這點本事?」張狂的聲音帶著深深的不屑,黑衣人緊盯著沐清,滿眼都是嘲諷的色彩。
沐清勾起唇角,眼中閃過一絲嘲弄,沒有回答他的話,手中拿出一支煙花,猛地拉響,瞬間一道火紅色映上天空。
空中頓時多了幾分刺鼻的味道,黑衣人意識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之間那些飛上天的煙花並沒有消散,而是洋洋灑灑的落到了竹林之中,有不少火星落在了他身旁的那堆羽箭上,轟隆一聲,火焰瞬間燃了起來,將他重重地包圍在其中。
那些羽箭上早已經被浸泡過桐油,即便是不能箭支不能傷到他,那些火也足以要他的命。沐清冷眼看著火苗越燒越旺,周圍的箭支卻是沒有停,不斷的向著火種飛馳而去。
好一會兒,火苗才慢慢的平息下來,暗衛連忙上前查看,卻是沒有找到黑衣人的屍體。
端木凌煜皺眉:「難道這樣的火還燒不死他?「
沐清眼神冰冷:「沒有燒死也好,就讓他回去給他的主子報個信!」
握著拳頭的手鬆了松,連忙看向不遠處的樂琴,剛剛趁著黑衣人應付羽箭的時候,已經有暗衛上前將她抱到了一旁,現在正躺在一旁,胸口帶著微微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