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之內不斷飄散出陣陣清香,但是依舊掩飾不了從更深處散發出來的腐爛氣味,其實並不是說這裡有什麼東西腐壞了,發出惡臭,而是充斥在眾人鼻息間的是一股更加噁心,彷彿生物軀體腐爛的氣味,而且其中還夾雜著一陣陣同樣由生物散發出來,一種似是瀕死非死的絕望氣息。
什麼人,或是什麼生物散發出這樣的氣味?眾人有些疑惑,此時方離突然說道:「我們動作要快一點,如果無斷真的被關押在這個地方,天天感受這樣的氣息,他就算不死也一定會瘋的,最輕的也是大病一場。」
「的確如此,芷風,快帶我們去找人」玄非也是醫療聖手,方離能夠注意到的事他豈會不知,所以他也是催促芷風趕快行動,否則繼續拖下去,他擔心還會生出什麼意外,尤其是身邊的同伴大多數都是化形成人的魔獸,魔獸的感知天生比人類更加敏銳,它們也更加敏感,在充斥著這般氣味的地方待久了,說不定最先出事的就是他們身邊的這些同行者,所以不得不加快行動,確保萬全!
羽銘自然知道玄非他們在擔心什麼,自儲物器中取出一隻小瓶子,拔開瓶蓋,一股清甜舒爽的氣味飄散出來,但是很奇怪,這股氣味在空中漸漸凝聚成白色的漂浮顆粒,凝而不散,就一直在他們這些人身側飄蕩,將眾人籠罩在其中,也隔絕了其他氣味的傳入。使得眾人不再受到那股噁心氣味的影響。
「清心涎。好東西啊。這樣一來我們至少可以再堅持一會兒。」前方帶路的芷風回過頭來,對著羽銘微笑說道。
羽銘也是微笑,早就知道這些人類不簡單,清心涎可是非常罕見的合成靈物,對方竟然只是聞聞氣味就能準確判斷出來,真是太厲害了!
一行人緩緩前行,一路上,他們跟著芷風做著種種奇怪的動作。比如走著走著突然向前一跳,避過某個據說絕對不能踩上去的法陣,雖然他們看不出來,又比如,前面明明的是個敞開的大門,可是芷風卻要他們趴在地上匍匐著從地下的縫隙擠過去等等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搞得眾人也是暗自叫苦連天,心中不斷詛咒這個設計出這座小樓的混蛋,實在太他媽會折騰人了!
在小樓裡兜兜轉轉。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一座鐵質的門扉之前,不算太大的鐵門上面繪滿了無數細小的銘。鐵門的邊緣位置鑲嵌著一顆顆碩大的元素晶石,散發著濛濛光暈,想來這也是一扇機關大門,這些銘和元素晶石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所有人清楚的感覺:這個機關很可怕,絕對不能觸動!
「如何?芷風,能夠破解嗎?」玄非輕聲問道,芷風一直盯著門上的銘,而後忽的回頭一笑,「這有何難?」說罷,雙手如光如電,在鐵門上連連點動,隨著芷風雙手的動作,每隔一段時間,鐵門上的一顆元素晶石就會悄然黯淡,直到所有的晶石全部變得黯然無光,鐵門「卡哧」一聲,緩緩的打開了。
整個開門的時間僅僅只有一刻鐘,雖然眾人並不懂得法陣機關學,但是他們也看得出來,鐵門之上的機關是多麼複雜,然而芷風僅用了一刻鐘就將之破解了,由此可見,芷風的法陣機關學造詣遠在這座小樓當初的建造者之上,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推開鐵門,「嗯」眾人不禁一聲悶哼,紛紛抬手掩住口鼻,擋住撲面而來的一股極為濃烈的惡臭,這股惡臭的濃烈程度就連清心涎的芳香都不能將之掩蓋過去,不過還好,清心涎的香氣還在,那股濃烈的惡臭也僅僅只是在開門的一剎那直衝而來而已,過後的氣味倒也不是那麼濃烈,眾人還能夠忍受,也不會受到影響。
一行人小心翼翼向裡面移動腳步,「啪」的一聲,走道兩邊鑲嵌在牆上的魔法燈隨即亮起,為眾人照亮前行的道路,「這裡倒是沒有什麼機關」芷風依舊走在最前方,稍微觀察了一下,他說道:「想來這裡是有人經常到來,除了一處暗道之外,這裡沒有其他攻擊性的陷阱,可能是不想傷害那些來這裡的人」
「啊嗷」芷風的話還未說完,突然傳來一聲似人非人的嘶吼聲,眾人莫不一驚,這個聲音充滿了絕望的氣息,極為的痛苦,帶著一股讓人極度不適的感覺直衝眾人腦海。
萬幸這裡的人類和魔獸都不是意志軟弱之輩,雖然乍一聽到這個吼聲,的確讓他們有些不舒服,但是眾人很快就恢復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我可以感覺得到,這裡有不少的生物。」原是想說「人」,但是話到嘴邊,龍澤卻是改變了用詞,因為從走道深處傳來的氣息來看,在那裡的都不是人類,至少不是正常的人類,反而更像野獸一般的氣息。
「生物?這個詞用的可真好」羽銘看著一片漆黑的走道深處,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說道:「看來那個傳言是真的,他真的圈養了一大批血奴」血奴?這個詞彙一說出來,在場不論是人或是魔獸都是不禁升騰一絲怒意,只有一向也是冷血冷情,殘虐成性的陰影虐殺者——陰灝沒有太多的表情,一雙邪肆的眼睛冷冷看向漆黑走道的深處。
何為血奴?
顧名思義,就是為飼主提供鮮血供應的人或是獸,沒有任何生物會自願成為血奴,因為不管出於什麼緣由,若是一旦成為血奴那就將是一生都要過著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獄般的日子。
作為血奴,一般會被飼主關押起來,然後天天抽血,為了保證血奴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往往會在抽血過後立即為他們治療,並且給他們服下一些可以快速生血的藥物,也會給他們充足的食物維持他們的生命。
但是除此之外,血奴不會得到一絲一毫的尊嚴或是自由,從成為血奴的那一天起,他們的生命就只剩下不斷祈求自己可以盡快死去的念頭,但這是一個很難實現的願望,他們就連自殺都做不到,因為不被允許,一旦成為血奴就會被飼主反覆利用,直至再也壓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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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鮮血,一絲利用價值為止。
此時的他才總算可以解脫,但就算是解脫,也只是「終於可以結束自己漫長生命」的一種自我慶幸,事實上,在死亡之前,血奴依舊會被非常殘酷的對待,因為長期服藥的緣故,他們的身體會發生一系列的藥物反應變化,這是很好的研究實體,所以他們很可能會被活活解剖,真正的受盡痛苦而亡!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這次,羽銘帶頭走在前面,一步一步走向走道的深處,眾人也跟上他的腳步,隨著他們的前行,牆上的魔法燈也隨之亮起,照亮了隱藏在黑暗中恐怖一幕。
那是一間間以鐵欄隔開的牢籠,牢籠之中那是人類吧?好像是的,不,不是,那不是人類,他們不是正常的、純粹的人類,他們是人獸結合之子?
站在牢籠外面,眾人看著裡面至少近百之數的人獸之子,饒是他們多少有些心理準備,此時也是不禁愣住了,眼前呈現的是一副他們前所未見的景象,一個個或年老或年少的人獸之子,或是已然麻木,或是驚恐萬分,蜷縮在角落之中,又或是如同籠中疲憊困獸,對著來人露出森森獠牙,擺出一副意欲攻擊的姿態,卻一步一步往後退,拉開與他人的距離,保護自身。
而這些尚不最可怕的,眼前這些人獸之子全都未著寸縷,**的身體上滿是點點小小的傷痕,像是拿針扎出來的一樣,或者該說那就是用針扎出來的,取血用的針管,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們的確是被人圈養在此的血奴。
除此之外,他們身上也有一些久未洗去,已經乾涸,甚至附著在身體上,變成他們身體一部分的血跡,其中那些年邁的血奴已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一雙渾濁的眼睛已經失去對生命的期望,剩下的只有無邊的麻木。
一些女性人獸之子則是蜷縮在最陰暗的角落,不停地瑟瑟發抖,環繞在她們身周的除了恐懼還是恐懼,或許對她們而言,這個世界其實是地獄,而地獄反而可能是她們的天堂。
餘下的青壯的男性人獸之子,除了個別同樣氣息奄奄的之外,其他的全是睜著野獸的雙眼,也如同野獸一般趴伏在地上,作出攻擊狀態,但是很不幸的是,除了其中一人,其他的也只是做做樣子,他們身上根本沒有野獸的野性,更遑論原就流淌在他們血液中的魔獸的凶性,他們早就被恐懼所支配,失去了戰鬥的本能,也失去了求生的**,只是因為來者並非往日那些前來取血的他們的飼主,所以他們才膽敢做出這般形似神不似的攻擊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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