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引起那位長生長老的注意,不過就算知道恐怕他們也不會在意,因為在意也沒用,他可是聖域的長老,而且還是最年輕的長老,這樣的人才一定是聖域重點培養的目標,他手中的權力應該不小,不管他要對他們做什麼,他們除了泰然面對,恐怕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日子還是一樣在戰鬥中渡過,這一天,眾人剛剛結束玄力的修煉,正要休息一下,一個身影突然閃了進來,急匆匆的叫道:「閻兄弟,請你救救我父親······」居然是一身血跡的司徒逸。
看見他這個樣子,再聽到他的話,眾人頓感吃驚,閻沒有多問什麼,起身走出帳篷,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走出去,走向司徒家族所在的帳篷。
行色匆匆的隨從們,來來往往的搬運著各種急救物品,還有一盆盆血水從帳篷裡端了出來,不止正中央最大的那座帳篷,旁邊另外四座帳篷也是一樣,藥品送進去,血水端出來,一看就知道這些帳篷裡都是一個個重傷的患者。
司徒逸拉著閻徑直走向那座最大的帳篷,掀開門簾衝了進去,嘴裡說道:「我父親被人打成重傷,如果沒有特殊的藥物,他老人家恐怕就······」似乎說不下去了,頓了一下,「那種特殊的藥物我們家族能夠找到,可是時間上可能會來不及,所以······」轉過來,看著閻,突然屈膝跪下,「我求求你,請你用時間能量停止父親的身體機制,讓他保持活死人的狀態,直到族人取來那種特殊的藥物。」
「你先起來。」閻一把扶起司徒逸,說道:「不要說什麼求不求的,能幫的我一定幫,不過我也要先告訴你,以時間能量停止一個人的身體機制,是有很大的風險的,也不能持續太久,以我的能力最多能夠維持五天的時間,如果五天之內你們的族人不能找來藥物······」話說到這裡就足夠了,司徒逸一定很清楚如果藥物趕不及送來所導致的後果是什麼。
「五天時間就足夠了,謝謝你!」司徒逸激動不已,剛才父親滿身是血,氣息奄奄的被送回來,他真的感到害怕,害怕父親會出什麼事,尤其是隨行而來的治療師們都說父親的情況不容樂觀,更是讓司徒逸憂心匆匆。
突然想起在神龍戰隊營地看見的閻的能力,於是急忙跑去找人,想要讓閻幫他這個忙,而且他也想好了,不管閻提出什麼要求,他都一定會照辦,只要能救得了父親,什麼都不是問題,可是卻沒有想到閻就這樣一口答應,一點條件都不提,這就是閻對所認定的夥伴的態度嗎?兩肋插刀,肝膽相照?
立刻來到司徒凱的床邊,就看見原本意氣風發的司徒族長此刻已是一身的狼狽,纏滿上身的繃帶點點血跡緩緩滲出,看來傷勢之重,連止血都做不到,各種藥劑的殘留也都沾滿繃帶,看來藥物也吃不下去了。
不說二話,閻立刻閉上雙眼,灰色光芒緩緩透出,覆蓋在司徒凱族長身上,司徒族長的身體機制漸漸停息,進入活死人狀態,靜靜的等待可以救命的藥物送來。
他倒是寧靜了,不用再受傷痛折磨,可是閻就可憐了,在救命的藥物送來之前,他要一直保持這種維持時間能量的狀態,片刻都不能停止,既不能移動,也不能鬆懈,吃飯喝水都不能如常進行,好在職戰者常年修煉,幾天不吃東西也餓不死,只要有足夠的水分就行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邊閻極力維持時間能量,那邊龍澤、雨楓等人就在「盤問」司徒逸,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面對眾人的詢問,司徒逸沒有隱瞞,也不打算隱瞞,如是說道:「那天我帶你們來見我父親,他不是匆匆忙忙就走了嗎?」眾人想起當日的情景,司徒凱的確是有些匆忙,帶著兩位長老就離開賽場,不知去哪了?
司徒逸繼續說道:「自從那天之後,父親就沒有再回來,我也不在意,因為父親經常出遠門,替聖域辦事,我以為這次也一樣,等事情辦好了,父親就會回來,誰知道,今天清晨跟隨父親一同離開的家族長老突然身受重傷的回來了,只說父親也同樣受傷,在另一個連接空間回不來了,要我帶人去將他們接回來,然後就昏迷不醒,我趕緊帶人去接父親,等我趕到時,父親已經受傷如此嚴重,現場一片狼藉,應該發生過一場大戰,我們家族的人,還有其他的同盟家族的人全部非死即傷,對方卻沒有留下一具屍體或是一截斷臂······」閉上眼睛,司徒逸似乎正在回想當時場面,然後又說道:「把父親帶回來之後,治療師都說父親的情況很危險,我也顧不上去追究事情的經過,急忙就去找你們,讓閻來救救父親。」
看來司徒逸什麼都不知道,想要知道事情經過,就只能寄希望那些司徒家的長老們能夠醒過來,他們是當事人,從他們口中應該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冒昧問一句,令尊的實力?」陸文輕聲問道,這個問題立刻引起眾人的注意,一個第二階梯家族族長的實力怎麼也不會太差,就算他是一位至尊聖靈師,眾人也不會覺得意外,可是連至尊聖靈師都能夠打成重傷的人,到底又是何方神聖?
「九星三階至尊聖靈師,擁有本命聖靈。」司徒逸似乎有些痛苦的說道,父親這樣的實力就算不是當世至強,也是一方強者,可是他還是被人重傷的生死未卜,足可見對方的實力有多強悍,他所能想像得到擁有如此實力的人,無一不是來自聖域或是十大專屬姓氏家族。
父親是為了替聖域辦事才會離開爭霸賽場,出現在那個空間,如果真是······是否意味著父親遭人出賣,或是······聖域對父親不滿,從而痛下殺手,不,不會的,絕不是父親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導致被聖域滅口。
司徒逸現在心亂如麻,更是胡思亂想,旁邊的陸文、韋德都看得出他現在的思緒混亂,對視一眼,輕拍他的肩膀,陸文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父親,其他的事等以後再說。」
司徒逸點頭,雙手抱頭,埋首於雙膝,似乎十分困頓,那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此刻隨著父親的倒下而顯得茫然、脆弱不已,就像一個可憐的小孩子。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開口寬慰他,畢竟要是藥物不能及時送來,司徒凱的性命勢必不保,那麼此刻任何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毫無用處的。
時間在眾人的焦急等待中,緩緩向前走著,三天就像是三年,這段時間,雨楓一直待在閻的身邊,準備隨時召喚鋼草,為閻提供能量支援,要是察覺到閻有一絲不妥,她就會強行終止閻的時間能量的輸出,就算為此讓司徒凱性命不保也無所謂。
到了第四天,閻的玄力就快告竭,雨楓立刻召喚鋼草,命令它使用生命共享,為閻提供能量,繼續堅持下去,轉頭對司徒逸說道:「如果有什麼問題,你不要怪我打斷閻。」又對閻說道:「你也一樣,知道嗎?」
雨楓的話在兩個男人心中掀起一陣波濤,閻是感到興奮感動,同時為雨楓的霸道莞爾,不知道什麼時候,雨楓的氣勢竟變得這般強硬,恐怕除了自己和龍澤、方離之外,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無視她的氣勢,就是那些比她要強大的人也不例外。
司徒逸聽見雨楓的話卻是感到一陣心驚,他相信雨楓絕對說得出做得到,只要閻堅持不下去,雨楓一定會強行中斷時間能量的輸出,那自己的父親恐怕立時就會死亡,而他也明白,雨楓這麼做無可厚非,閻和自己的父親在她的心目中孰輕孰重,一目瞭然,就算她真的為了保全閻,而讓父親死去,他也不會怨懟於他們,因為說到底是自己的族人趕不及將藥物送來,實在怨不得人,但是他還是在心中不斷祈禱,希望族人可以趕快回來,希望閻可以堅持下去,只要兩者有其一,父親就能夠被治好,皆大歡喜。
或許是司徒逸的祈禱起了作用,到了傍晚,前去找藥的司徒家族族人終於回來了,順利帶回能夠治療族長的藥物,治療師立刻將藥物製成藥劑,閻也隨之解除時間能量,讓司徒凱的身體機制再度恢復,然後治療師將藥劑給族長服下,等待著藥劑發揮作用。
果然是救命靈藥,一瓶藥劑下去,司徒族長的傷勢立即出現好轉,身上的傷口不再出血,氣息變得平穩一些,臉色也不再慘白,看起來似乎已經好了大半,治療師告訴司徒逸,只要司徒族長可以在明天醒來,一切就沒有問題,不然······
沒有人去在意那個「不然」,因為不用到第二天,就在當天深夜,司徒族長就醒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但是已經不要緊了,只要以後好好調理就可完全恢復。
司徒族長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兒子關於自己昏迷之後的事,司徒逸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並且追問父親是誰將其打傷?
司徒族長卻是閉口不談,看著一臉倦容的兒子,心中百感交集,有如此孝義的兒子是他的福份,可是想到接下來兒子將要面對的種種艱難,他又不禁為兒子擔憂,他這樣的實力在對方面前都不堪一擊,更何況是兒子,看來是時候讓兒子去那個地方了,只希望兒子可以在那裡得到足夠的力量,能夠平安度過將要到來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