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流殤這次是真的大大的失算,原本以為美人兒是個心軟良善的性子,沒想到卻是個落井下石的。
堂堂西璃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的落丞相被人大半夜的從大門丟出去,這事說出來恐怕沒有人不會當成是天方夜譚吧!
一直跟在落流殤身後的暗衛,看著自己的爺走的步履蹣跚,甚是辛苦的樣子,心中的不解像是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剛剛鳳清醉命令暗四暗五暗六出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想要暴露了自己上前幫忙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爺卻是一個暗示,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於是他們就藏匿在暗處看到爺很快不敵,被那三個不知輕重的傢伙打了個鼻青臉腫。
也不知道爺今個是怎麼想的,不會是中了邪了吧?
那個陳醉,不男不女的,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個禍害人的妖精!
他們英明一世的爺呀,肯定是中了妖精的道了!
幾個暗衛跟在落流殤的身後,心中默想,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因為爺這些日子以來的舉動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落流殤可不會去理會暗衛這些無聊的想法,他一個人回到丞相府,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後院,在眾多驚訝,猜忌,不解的目光中徑直的走進這些天一直住著的原本鳳清醉住的那間屋子裡面,歪倒在床上!
痛!真他媽的痛!那三個傢伙真陰暗,真會挑地方下手!
哼!此仇不報非君子!落流殤恨恨的想,一咧嘴,臉上又傳來抽搐的疼痛!
起身坐到鏡子前,鼓足勇氣看著自己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尊榮,落流殤心中對暗四暗五暗六的恨意更深了!
抬手摸上被鳳清醉打的烏紫的眼眶,落流殤在上面輕輕的留戀好久,美人兒就是美人兒,連出手都是這般的完美,你看看,這兩個黑眼眶,大小一樣,受力均勻,無論是紅腫的程度還是淤青的面積都是一模一樣的,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落流殤像是個大傻瓜一樣照著鏡子,對著鏡子裡面自己那一對熊貓眼左看右看,欣賞不已。
只是這張臉其他的地方真是不討喜!落流殤一皺眉,低低的吸了一口氣,這三個混蛋,下手真重!
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打開後倒出來一粒凝脂般的藥丸,落流殤將那粒藥丸放在手心裡,輕輕一嗅,那清冽的淡淡香氣就縈繞在自己的鼻腔裡,舒適無比。落流殤拿著那粒藥丸左看右看,最後又裝回瓶子裡去,寶貝的放進懷裡,那粒藥丸正是那日鳳清醉給他的天山凝露丸,那天他吃掉一粒,這一粒卻是怎麼也捨不得用掉,已經放在懷裡好些天了,每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經常將這粒藥丸拿出來看看,回想著當日美人兒的一顰一笑,眼中滿是笑意。
拿出另外一盒消腫祛瘀的傷藥,落流殤對著鏡子細細的塗抹在自己的臉上,這藥膏也是宮裡秘製的,不過藥效比起天山凝露丸來差了不知凡幾,估計要消腫的話,得到明個早上了!
塗完藥膏,落流殤脫衣上床,蓋著美人兒曾經蓋過的被子,枕著美人兒曾經枕過的枕頭,細細回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想起那讓他心跳加速的一吻,落流殤的丹鳳眼中一片粼粼柔光,嘴角的笑意曾來就不曾停歇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昏昏睡去!
早上的陽光分外明媚,落流殤的心情也十分的舒暢。
起來穿衣梳洗完畢後,落流殤抬步走出前院,絲毫不理會一旁服侍的侍女一臉驚悚躲閃的表情!
「爺,你這是,你這是怎麼了?」管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一大早過來給落流殤傳膳,看到落流殤臉上那兩個烏紫的黑眼圈,結巴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傢伙將爺打成了這樣?這讓爺怎麼出去見人?一會還要上早朝呢!
「怎麼回事?」落流殤不悅的皺眉,提示著管家的失態,讓他很不悅!
「沒事,爺早膳已經備好。」管家看落流殤這樣,還以為相爺這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不想要提起,嚇得趕緊轉移話題,以免自己不小心觸了爺的霉頭,惹得爺不高興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落流殤坐在桌上優雅的用著早膳,腦子裡想的卻是美人兒吃飯時候的一舉一動,嘴角滑過淺笑,嚇得一旁小心翼翼服侍著落流殤的管家,冷汗涔涔,爺今天的態度很反常,自己可千萬得小心,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爺的出氣筒了,你看看他這皮笑肉不笑的,多嚇人啊這是!
落流殤吃完早飯,換了朝服,準備去上朝,卻發現管家今天有些反常,老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到落流殤就要到大門口了,管家終於下了狠心,對著自己前面的紅色背影,低低的喊了一聲:「爺!」
落流殤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什麼事?」
被落流殤這麼一問,管家頓時覺得腿都軟了了,一顆心跳得彷彿就要不是自己的,硬著頭皮問:「爺這是要去上朝?」
「嗯,這不是已經要到了上朝的時候麼?」落流殤看出了管家的忐忑,不解的問。
「可是,可是爺的眼睛……」管家覺得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一雙眼睛不敢看落流殤,頭也低垂著。
「管家也覺得本相的黑眼圈好看?好眼光!」落流殤聽到管家的原由,哈哈一笑,轉身闊步出門!
他就說嘛!美人兒送的什麼都是美的,就是這黑眼圈,都如此的吸引人,連管家看了都說好!
呃!落流殤不愧是當朝西璃國第一自戀之人,人家管家哪裡說好看了?
落流殤走出院子後,管家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已經不負重荷,一軟,身子就像是攤爛泥一樣坐在院子裡!爺說什麼?他的黑眼圈好看?哪裡好看了?這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頂著這麼大的兩個黑眼圈去上朝,不知道會被皇上和文武百官怎麼看怎麼想!
與管家同樣震驚的不可思議的還有昨天負責保護落流殤的暗衛,看到自家主子那一臉的紅腫都消散的看不出痕跡來了,臉上卻獨獨留下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心中大呼:爺果然是著了魔了!
讓落流殤更加洋洋得意的是,美人兒送的這兩個黑眼圈一上朝就引起了更大的更廣泛的關注,西璃皇上在龍椅上坐定,剛剛接受完百官的跪拜,就發現了落流殤的不同尋常,連忙大驚的問:「丞相的眼這是怎麼了?」
「回稟皇上,皇上是不是也覺得臣的這兩個黑眼圈異常俊美?是臣的一個美人兒送的!」落流殤出列,侃侃而答,言語中的喜愛之情不像做假。
西璃皇帝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落流殤,吶吶的說:「的確是——非常俊美!」
「謝皇上誇讚!」落流殤說完歸位,將西璃皇上強烈壓抑著的吃驚表情很自戀的理解為羨慕!
一旁的皇甫玉城看著落流殤那張無比得瑟的臉,袖中的雙手卻緊握成拳,他比在場的大臣都明白,落流殤口中的美人兒是誰!這些天自己一方面是忙於國事,另一方面是為了鳳清醉他們的安全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即使心中思念成災,也強忍住不去小院看她,而他也知道,這些天落流殤的一舉一動,一想到這個傢伙極有可能是冒犯了自己的心上人而被打的這樣,皇甫玉城看向落流殤的眼神就再也掩飾不住的凌厲!
落流殤自是注意到皇甫玉成來者不善的眼神,一想到昨夜自己一親芳澤後的美妙滋味,眼中流瀉出洋洋自得的光芒,勾了勾嘴角,回了皇甫玉成一個無聲的挑釁!
皇甫玉城怒極,剛剛想出聲諷刺,就被西璃皇上出聲打斷。
「今日八百里加急,南方海寇猖獗,發生暴亂,各位愛卿有何高見?」西璃皇上自然是將兒子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兒子的婚事他知道,阻攔不了也不想阻攔,這個兒子性情是隨了自己,在感情上也是死心眼,認定了就是一輩子,不會再改變!
只是這個落流殤,現在立場不明,若是他一直保持中立的話,落家也不過是個沒有兵權倚重的空架勢,這個節骨眼上,是不能由著皇甫玉城的性子和落流殤鬧僵,將落流殤推到皇后那一派裡去!
眾位大臣各抒己見,坐在首位的西璃皇上但聽不語。
海寇作亂一直是困擾西璃國的一大隱患,西璃國歷代皇上在位的時候,都派兵南下,征討過海寇,只是海寇擅長水上作戰,而且對南方的海域極為熟悉,每每朝廷的軍隊都佔不到好處,損失慘重,這一次海寇作亂,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猖獗,燒殺掠奪,姦淫婦女,無惡不作,南方一帶的居民苦不堪言,整日在一片水深火熱中生存,淒慘無比。
「丞相有何高見?」等到大臣們議論的都差不多了,西璃皇帝將目光流轉一圈,最終落在了今日與眾不同的丞相落流殤身上。
落流殤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如一顆挺拔的青松,臉上仍舊是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只是如今頂著那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那笑容就顯得無比的詭異!
「海盜猖獗,無非就是因為我朝歷代皇上對其過於寬厚,助長了他們的氣焰,臣以為,招安,勸降都為時過早,如今之計,唯有派大軍先武力征服,再謀他想。」
其實落流殤早就預料到皇上會有此一問,至於為什麼,他心中瞭然。
「嗯,丞相此言,深得朕心,不知丞相心中可有人選?」落流殤今天很上套,西璃皇上不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臣以為,彪炳大將軍陸越,熟悉水戰,精通戰術,可堪此任!」落流殤的話一落,西璃皇上與皇甫玉城的眼神默契的在空中一交匯,隨即離開。
西璃皇上原本還在籌劃著如何將陸越的兵力分散,沒想到落流殤如此配合,竟然主動提出此事,這讓西璃皇上覺得越發的奇怪,看向落流殤的眼睛,深意更重!
「臣願意率領二十萬大軍,南下征討海寇!」落流殤的話一落,彪炳大將軍便主動請纓!
「好!」西璃皇上龍心大悅,當即就應允了!陸越的軍隊能如此順利的被調動去剿滅海寇,西璃皇上的心,安定了不少。
落流殤頂著兩隻大熊貓眼大刺刺的離開金鑾殿,準備出宮的時候,卻被落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攔下,大宮女見到一向風流不羈的相爺大人頂著兩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就來上朝了,一時間驚詫的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落流殤今天的心情很好,但是也不允許有一個女人如此大刺刺的覬覦他的美色,當下冷了臉,道:「滾開!」
大宮女是落皇后身邊的心腹,對落流殤的喜怒無常的性子甚是瞭解,當下連忙跪地求饒,說:「相爺饒命,皇后娘娘有請!」
落流殤看到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發抖的大宮女,邁步走向皇后的宮殿,心中無限鄙夷:女人都是不成器的!
也罷,他今天心情很好,就去看看他那個所謂的皇后姑母又想說些什麼,順便跟她曬曬自己美美的黑眼圈。落流殤邊走邊想,只是原本染著笑意的眸子不見了,延伸出一股子冷意來,讓顫巍巍走在他後面的大宮女嚇得差點就自我了斷了,生怕待會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觴兒,你這是怎麼了?誰做的?」原本想要質問落流殤今天在朝堂上那實在不明智的一舉的落皇后,在看到落流殤臉上的兩個烏青的很眼圈後,忘記了原本的初衷,一臉的憂心加狠毒!
落流殤看著落皇后臉上絲毫不加修飾的狠毒,面上不自覺的染了輕嘲,道:「皇后這次喚微臣來,到底有何吩咐?」有話快說,說完了自己好回去,說不定還能去美人兒的後院蹭上頓午膳。
「觴兒,告訴姑母,這是誰下的手,姑母定然叫他生不如死!」落皇后也是非常執著的一個人,喜歡刨根問底。
「是誰下的手,與皇后何干?皇后這是想讓微臣生不如死?」落流殤一聽到皇后那惡毒的話就冷了臉,讓一個人生不如死,落皇后的確是有很多法子,這些年也沒少這樣做過!
「是你自己?不可能!」落皇后仔細的看看落流殤的臉,下了定論!
「當然不是我自己,我又不喜歡自虐!只是那個人的命比我的還要重要而已!」落流殤想到鳳清醉,嘴角不自覺的就染上了笑意,那一張原本冷若玄霜的臉,此刻如春撫大地,柔光瀲灩。
「觴兒又納了新寵了?」落皇后聽落流殤如此一說,心裡暗驚,沒想到此人對觴兒如此的重要,一定要將此人除去,觴兒不能對任何一個人專情。
「這事跟皇后有關嗎?皇后有什麼要說的還是趕緊說吧!」落流殤嘲諷的抿著嘴角,將落皇后的神色都收入眼底,自然不會錯過她那一閃而過的狠戾。
「觴兒,你今天為何要將彪炳大將軍派去剿滅海寇?你可知……」落皇后轉入正題,急切的開口,語氣中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如今朝中關係緊張,皇城局勢微妙,觴兒怎麼能將心腹之人調去剿匪,此舉真是大大的不智!
「皇后,自古後宮不得干政,你雖是一國之後,但也未免管的太寬了!」時間已經快到晌午,落流殤懶得跟落皇后打太極,一心想著蹭飯那檔子事,說話的語氣也凌厲了起來。
「觴兒,你怎麼能夠如此!?」落皇后對落流殤的態度大感吃驚,上次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樣?
「皇后若無它事,微臣告退!」落流殤也懶得去看落皇后的臉色,心機深沉,處處算計的女子他向來不喜,尤以落皇后最甚!
「觴兒!觴兒!」落皇后見落流殤頭也不回的走掉,在他後面大叫,奈何落流殤我行我素慣了,皇后的面子,他向來不賣!
嘩啦!
落流殤還未走出皇后大殿,身後就傳來了重物落地的破碎聲!落流殤聽到落皇后不滿的責罵聲和尖銳的破碎聲,嘴角的嘲諷更大,時至今日,任憑落皇后做什麼,恐怕也喚不回落流殤離開的腳步。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落皇后看著落流殤那絲毫沒有半點遲疑的背影,將桌子上一早就命人端上來的飯菜都掃落到地上,湯湯水水的灑了一地。這些都是自己親自做的,全部是他愛吃的菜色,為何自己以國母之尊,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他還是如此的不屑一顧!
「皇后,丞相大人只不過是一時糊塗,您可前面別生氣,傷了身子!」落皇后身邊的嬤嬤看到皇后如此,連忙上前勸阻。
「翠屏,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翠屏是嬤嬤的名字,她是落皇后當年的陪嫁丫鬟,也是她的心腹之人。
「皇后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相爺現在還體會不到皇后的一片苦心罷了。」嬤嬤繼續安慰著,扶著皇后到一邊的軟榻上去歇息著,然後一個眼神,周圍的宮女就上來將地上的狼藉給清掃乾淨,然後退出宮外。
「觴兒最近身邊又添了什麼新人?」落皇后想到落流殤臉上的那兩個大熊貓眼,剛躺下的身子又坐了起來,臉上一片猙獰之色!
「皇后,你可不要再去打那些人的主意。」翠屏焉能不知皇后此時心中作何打算?連忙出聲阻止!
自從相爺染上了那個毛病,皇后沒少跟著傷神,也用過不少手段,可是每次的結果都是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弄得更僵,更糟糕,將丞相推得也更遠!
「可是,你看看他,這次也太過分了!竟然……竟然……」落皇后一想到落流殤竟然如此大刺刺的頂著兩個大熊貓眼去上朝,心裡就有一口氣堵在那裡上上不上來,下又下不下去的,難受至極!
也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皇上太子還有文武百官看了他們落家多少的笑話!真是氣死她了!
「皇后,奴婢覺得,皇后不應該從丞相身邊的人下手,應該直接從丞相身上下手才對!」翠屏一邊給落皇后順著氣,一邊建議道。
「直接從觴兒身上下手?不,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觴兒他有多麼的討厭女人……」落皇后一想到自己的侄女落千靈的下場,直覺的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些年她也沒少往相府送美人,皇上不充盈後宮,她索性將原本有意送女兒進宮的大臣之女挑了不少個天姿國色的,都送到了丞相府去,可是結果一次比一次讓她心寒,那些大臣之女,不是被他丟進青樓,就是被他送去軍營,最好的結果也就是被他送給下人褻玩,而那些個大臣,原本是為了攀交關係,在朝中找個支柱的,結果不是被他拉下馬就是被貶職,還有的直接被他抄了家流沛的,更甚至殺頭的,都有!
這些年來,朝中大臣家的女兒聽到觴兒的名字,無不色變,如今唯有一個鎮遠侯的女兒聶雪還敢在觴兒面前說上一兩句話。
或許,觴兒對聶雪是不一樣的?至少應該沒有那麼厭惡吧,她聽說上次宮宴後,聶雪攔路送藥,只不過是被打倒在地罷了,觴兒並沒有要了她的命!
難道……不可!這怎麼行!
「皇后,奴婢覺得,相爺之所以不喜歡女人,那是因為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妙處,就像是還沒開竅一樣,這只要一開了竅啊,保準他再也不會將心思花在那些個男寵身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相爺是不懂的男女之間的妙趣而已,只要他知曉了,自然會食髓知味!
「你是說……這可行嗎?」落皇后擔憂的問,但是還是有那麼一些些的僥倖的心理,萬一真的如此呢?
「皇后,奴婢覺得可行不可行,這會子也得試試,不然相爺今天能不顧顏面這樣上朝,下次還指不定……」翠屏的話沒說完,倏地打住,因為她看到了落皇后臉上那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氣。
「那就姑且試上一試!」皇后沉思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反正失敗的結果無外乎死一兩個人,若是成功了,那可就……
——我是落皇后很陰險的分割線——
鳳清醉的小院內。
頂著兩個大熊貓眼的落流殤實在是頗具喜感,鳳清醉承認,自己被他的這一舉動大大的愉悅了!於是乎一小不心就多吃了一碗飯!
落流殤自是把今日朝堂上自己推舉彪炳大將軍陸越率領二十萬大軍去圍剿海寇的事情說給鳳清醉聽,他今個是來展示自己的誠意的,昨天晚上自己惹惱了美人兒,今個當然得變著法的來哄哄,這就叫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呃!好吧,儘管挨打的那個是他,但是這是策略!(策略懂不懂?某落得意忘形的搖頭晃腦!)
「這下你該放心了吧?」落流殤將每日的工作匯報完,巴巴的問鳳清醉。
「聶遠的三十萬大軍有一半在邊關戍守,你手中一半的兵權去圍剿海寇,短時間內皇城是沒有什麼危機!」鳳清醉無視落流殤眼中那可以燎原的星星狼火,淡淡的分析道。
「那美人兒你的誠意呢?」落流殤問這話的時候,一雙似笑非笑的丹鳳眼直勾勾的盯著鳳清醉的唇瓣,不自覺的嚥了下口水。
「我的誠意?落丞相,我何時答應過要給你所謂的誠意?」自從昨晚上的不愉快發生,鳳清醉就十分的防備落流殤,被狗啃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尤其是,隨風回來知道自己被狗啃了後,又將自己上上下下給啃了個遍,一晚上都沒讓自己休息,她這身子,至今還酸著呢,脖子以下,全都是青紫的吻痕。
「現在不給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給我!」落流殤一見鳳清醉冷下臉來,連忙說道,雖然,那味道讓自己日思夜想的,但是,他也非常明白不能把眼前的人逼得太狠,否則會適得其反!
「自大!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沒有那麼一天!」鳳清醉氣惱的說!
呃~美人兒說話可真傷人,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小心肝能不能承受的了,落流殤很受傷的想,面上還是那一副偽面具,岔開話題說:「美人兒好像對公主很有好感?」
這件事情他老早就覺得奇怪了,原本還在猜測美人兒衝著軒轅璃而來是站在哪一方的,但是看來,貌似是和皇后站在一起的,這讓落流殤很是吃驚,他堅決不承認自己會看走眼!
「她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一提起皇甫淺惜,鳳清醉面上的冷意有所緩和,倒是不介意同落流殤聊聊。
故人?同皇甫淺惜很像的故人,除了皇后沒有他人了,皇甫淺惜可是皇后親生的,這一點他可以用人頭擔保,難道美人兒真的是皇后那一邊的?不!他堅決不相信!
「美人兒的這位故人,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落流殤一心想弄明白了,免得美人兒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死了!」鳳清醉一想起自己那被汽車撞飛出去的身體,心中就無限淒涼,眼中也隱藏著濃重的化不開的哀傷。
落流殤確定那個人不是皇后以後,心中大安,他真心的不想美人兒與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攪在一起!
落流殤走後,鳳清醉還在想著前世的事情,那些過往實在是傷她太深了,以至於每每想起來,她都覺得痛不欲生!
皇甫玉城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哀傷遍佈的鳳清醉坐在椅子上出神,眼睛瞅著一個方向半天,眼角還掛著一滴淚,如同清晨帶著露珠的雪蓮,有種淒美的感覺。只是這種美讓皇甫玉城覺得心碎。
「醉兒,怎麼了?」皇甫玉城看到如此的鳳清醉,心中有種窒息的疼痛。
「太子打架光臨了!」鳳清醉回神一看,是多日不見的皇甫玉城,連忙抹掉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出來的眼淚,打趣道。
「醉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隨風這幾日同自己一樣,忙的不可開交,醉兒一個人呆在別院,身邊跟了三個暗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難道是?皇甫玉成一想到今日朝堂之上頂著兩隻大黑眼圈向自己示威的落流殤,心下大驚。
「沒有人能欺負的了我!」鳳清醉看著緊張不安的皇甫玉成,連忙安撫道。眼中卻忽明忽暗,前塵已成往事,這一世,她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自己!
可是鳳清醉還殘餘著淚痕的嬌顏,閃爍不定的鳳眸,看在皇甫玉成眼中簡直,她的解釋簡直就是掩飾!
「醉兒,我不信!」皇甫玉城邊說,邊趁鳳清醉不備,一把拉開鳳清醉的衣領,雪白優美的脖頸上,那斑斑點點的青紫痕跡,瞬間點燃了他週身所有的暴戾因子!
「呃~」鳳清醉不好意思的將身上的痕跡遮擋住,剛想解釋,就聽到皇甫玉城那宛若修羅般肅殺的聲音。
「醉兒,是不是他?」看著鳳清醉被拆穿後還心虛遮掩的舉動,皇甫玉城只覺得心如刀絞,是自己沒用,竟然讓醉兒受了這樣的屈辱!
「誰?」看皇甫玉城這樣子,一臉冷意,眼神像是要殺人一般,鳳清醉不解的問,因為她直覺的皇甫玉成口中的那個他不會是柳隨風。
「落、流、殤!」三個字,從皇甫玉城的牙縫中擠了出來,鳳清醉覺得身體被凍得哆嗦。
「你想到哪裡去了!」原來真的是誤會自己了!鳳清醉失笑,玉城還真是能想,那個落流殤是個典型的大變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斷袖,怎麼會和自己……要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女人了,不!不只是討厭這麼簡單,簡直是深惡痛絕才對!
「那是誰?」皇甫玉城還是不相信。
「還能有誰!」鳳清醉無語!白了皇甫玉城一眼說:「不是你,當然就是隨風了!」
「可是隨風說他昨晚連夜出城的!」皇甫玉城還是不信。
「出城之前就不允許回家道個別嗎?」鳳清醉失笑,不過她可不會告訴皇甫玉城柳隨風是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時候走的,昨天晚上兩個人整整折騰了一夜!
鳳清醉這麼一說,皇甫玉成才想起來昨晚上隨風臨行之前是跟自己說過他回來跟醉兒說一聲再動身的話,他也天真的以為隨風那個傢伙真的是單純的回來告個別而已,誰知道他會用這麼火辣的方式道別!
「那落流殤的眼睛是怎麼回事?」皇甫玉城仍舊是不放心的問。朝堂上雖然極少與落流殤針鋒相對,但是,皇甫玉城知道,他是個城府極深而且異常危險的傢伙!因為他做任何事都是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毫無軌跡可循!
「自然是我打的,昨天一不小心被他親了一下,我就讓暗四暗五暗六將他打成了豬頭,然後又順便在他臉上補了兩拳,就成那樣了!」鳳清醉想起落流殤當時的慘狀,心裡就直呼過癮!臉上的笑容也堆積起來。
皇甫玉城只聽到鳳清醉被落流殤輕薄了,於是決定原諒柳隨風偷吃的行為,因為若是自己的話,他也會那樣做的。
「醉兒,我也想要。」一個月之期已經過去大半,現下只有自己,應該沒人打小報告的吧?再說了,龍戰只規定了晚上不准上醉兒的床,可沒說白天,自己這不算不認罰吧?
「不行,我現在身子還酸著呢!」鳳清醉一聽皇甫玉城的話,連忙推開皇甫玉城的身子,作勢想逃。
昨天晚上被折騰了一夜,若是白天再被玉城折騰的話,自己就不用活了!要知道,自己的這些個男人,個個都是餓狼,很難餵飽的!
「怎麼會!隨風到底是什麼時候走的?」皇甫玉城邊說邊強硬的拉開鳳清醉的衣衫看到全身上下那些愛的痕跡,氣的一張臉都綠了,這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留下的,柳隨風這個混蛋,也不怕撐死!
正在趕路的柳隨風,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摸摸鼻子,一拉身上的斗篷,繼續全速前進!
「這個……我當時睡著了也不知道。」不知道這樣的回答應該很安全吧?鳳清醉心裡直打鼓的想。
「不知道?很好,那醉兒,玉城現在也想要一個不知道!」可惡的柳隨風,也太貪心了!肯定是又索求無度,將醉兒累的昏睡過去了,不然依照醉兒的個性,怎麼會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啊?!」看到皇甫玉城眼底越積越深的暗色風暴,鳳清醉知道壞事了!
不想再給鳳清醉編製謊言的機會,皇甫玉城一個用力,將鳳清醉直接圈禁在自己懷裡,索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原本就是一隻餵不飽的怪獸,很快,鳳清醉就被皇甫玉城挑撥的沒有絲毫反抗的力氣,剝光了壓倒在床上!
「玉城,你輕點,我受不了!」鳳清醉沒想到皇甫玉城的吻也是那麼的霸道,落在自己身上那一處處斑點上,彷彿硬是要和柳隨風留下的那些分出個勝負來!
「現在求饒,已經晚了,誰讓你一開始就不打算說實話!」藍玉城說完,又是懲罰般的落下一個深吻,那被吸吮住的一處,很快就浮現出斑斑紅色,招展著**的氣息。
「唔……不要……」明明應該是疼的,可是不知道為何,那疼痛中還帶著一點兒麻麻的,酥酥的癢,讓鳳清醉禁不住嚶嚀出聲。
「醉兒,你好美!」終於將鳳清醉身上柳隨風留下的所有痕跡都蓋住,皇甫玉城心裡好受了很多,看著鳳清醉此時不勝嬌羞的樣子,皇甫玉城讚歎道。
「你,你個混蛋!」鳳清醉看著藍玉城一雙原本幽暗的黑眸中,此刻全是滿滿的**,忍不住嬌叱!
這個混蛋,將自己親個遍也就算了,偏偏挑撥起自己的熱情,現在又裝起了正人君子,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真不道德!
自己先前就怎會認為他是最善良最無辜的一個了呢,真是眼睛斜的厲害,不知道走眼走到誰身上去了!
「醉兒,想要嗎?想要就叫我城哥哥!」皇甫玉城繼續親吻著鳳清醉,還不忘記時不時的言語挑逗。
「不要!」若是平時,叫也就叫了,可是這會兒絕對不能屈服!
「醉兒真不要?呵呵……那我可就要不客氣了!」皇甫玉城輕笑一會,熱氣呵到鳳清醉的小腹上,癢癢的,讓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陣輕顫!誰知道,皇甫玉城還有更邪惡的後招,就在鳳清醉迷惑不解,皇甫玉城究竟會如何的不客氣時,只覺得那舌尖帶著熱浪一路往下,直到……。
鳳清醉猛的吸一口氣,鳳目一瞬間睜到最大!「唔……玉城不要!我叫,我叫你,還不……行嗎!」鳳清醉聲音破碎的低喊,真是羞死人了!不要!
可是皇甫玉城此刻根本絲毫不將鳳清醉的話放在心上,**的舌頭,更加賣力!
鳳清醉感到自己根本承受不住那樣的激情,雙手不自覺的抓緊身下的被褥,眼淚也控制不住的飆了出來,求饒的喊著:「城……哥哥!城哥哥!」完全破碎的聲音,帶著低低的啜泣,響徹在這一襲粉色的暖帳內!
皇甫玉城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話,獎勵似的一個吸吮,鳳清醉卻是再也隱忍不住,身體一瞬間顫抖不已!
「醉兒,舒服嗎?」皇甫玉城摟緊懷中的嬌軀,舔弄著鳳清醉的耳垂,曖昧的問。
鳳清醉只覺得再也沒臉見人,雙手摀住臉,不願意看皇甫玉成的眼睛,只是臉上溫熱一片,手心也沾染了濕意。
鳳清醉從來沒想到,皇甫玉城會對自己做到如此!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雖然自己足夠特立獨行,足夠與眾不同,但是她也從來沒想到,會有男子做到如此,而且如今的皇甫玉城還是貴為太子!
「醉兒,你想什麼呢!」皇甫玉成拉下鳳清醉的小手沒看到她臉上又哭過的痕跡,擔心的問:「是不是我弄疼你了?」雖然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但是看到鳳清醉如此,還是不免擔心起來!
「不是!」鳳清醉悶悶的回答,一雙鳳目緊閉,不敢看皇甫玉成的眼睛。
「原來,我的醉兒害羞了呢!」皇甫玉成看鳳清醉彆扭的樣子,終於猜到了大概,打趣的說。
鳳清醉被戳到痛處,睜開眼苛責道:「皇甫玉城!你怎麼可以那樣!」
「那樣是哪樣?」皇甫玉城開心的逗弄道。
「就是那樣!」鳳清醉沒好氣的說!這個傢伙,太邪惡了,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麼面對他嘛!太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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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小邪惡,希望不要被拍死!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