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已經歪七扭八,髒的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更誇張的是那張臉,白色的粉,紅色的胭脂,褐色的泥土相互混雜,自個的臉現在整個就一調色盤。
索性脫掉外面寬大的衣服,丟在一邊,就穿了裡面的白色中衣,在岸邊掬水把臉洗乾淨,總算是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這張臉說實在的比起自己原來的樣子差很多,說好聽點勉強就是清秀,跟好看沾不上邊,平凡無奇的,臉色蠟黃蠟黃的,不知道是以前長病弄的還是在棺材裡呆久了。
看清楚自己的長相,陳醉又發覺自己身上黏膩膩的難受,看看四周沒人,乾脆脫光跳進水裡,洗起澡來,心想著去去自己這一身的晦氣,弄得乾乾淨淨的,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一襲黑衣包裹的柳隨風慵懶的躺倚在樹上,玩味的看著水中一會嬉戲一會暢遊的女子。昨夜的一切他從頭到尾看的完全,眼前的女子勾起了他那為數不多的好奇,尤其是她參破自己的陣法,走出來的時候,好奇心更甚。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一無索繞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消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也高心也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
一生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水中的陳醉完全察覺不到有人正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在水裡折騰了一會後,回到岸上,一邊穿衣,一邊愉快的唱著歌,身上清爽了,心情愉悅至極。還別說,雖然自己這張臉長得不怎麼樣,可是這嗓子好的沒話說,這聲音若黃鶯出谷,清靈婉轉,音質悠揚,這要擱在現代,絕對是天皇級別的實力派歌手。
棲息在樹上的柳隨風被這好聽的歌聲所吸引,蠱惑。這別樣的曲調給人以別樣的聽覺享受,尤其是這首詞,灑脫率性,肆意不羈,又帶著些看破紅塵的禪機,耐人尋味。不禁瞇著眼細細打量了一遍前面的女子,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能唱出如此美妙的音樂?又能在殺人時出手那般利落果決?還有她先前露的那幾招,自己從未見過,她到底師承何門?又為何被活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明明如此狼狽,卻能笑得如此開懷的!鳳清醉是吧,你還真是一個迷。
柳隨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忘記隱匿自己的氣息,當他發現周圍有異動的時候,鳳清醉已經不知何時站在自己棲身的大樹下,正用她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的唯一的可取之處,那雙靈動的眸子打量著自己,難掩好奇。
殺意四起。柳隨風動怒了,自己作為天機閣第一殺手竟然對著一個女子失神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雖然只有片刻,但是若是遇上對手這會兒的失神,足夠他死十次八次的了。
察覺到週身的冷意,陳醉撇撇嘴,滿臉無辜:「貌似該生氣的那個是我吧?我才是那個渾身上下從裡到外被看光的人!」殺手的氣息她再熟悉不過,面前的男人有多危險她知道,只能賭一賭,賭這個時代裡那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比如說關於女子的貞潔?即便下錯注,轉移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我不會娶你,只會殺了你!」想賴在自己身邊?做夢!
「把心放回肚子裡吧,你想娶我也不會嫁!」確切的說,她陳醉這輩子再也不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逢場作戲嘛,她也會,男人,玩玩就好。
陳醉邊說邊打量著樹上的男人,黑色的衣服包裹著勁瘦的身子,一身肅殺之氣,刀削的眉,微瞇的眸子泛著寒光,高挺的鼻樑,薄薄卻緊抿的唇,雖然一臉冰色,但是陳醉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得很酷!
陳醉的回答讓柳隨風略顯吃驚,但是那神色一閃而過,臉上的冷意更甚,薄唇吐出了兩個字:「淫婦!」
「隨便你怎麼說,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還在乎別人怎麼說怎麼看嗎?我只不過是想活下去而已,好好活下去!」陳醉不在乎,走自己的路,隨便別人怎麼說。
握劍的手鬆了,看向陳醉的眼神也帶上一抹異樣。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呢?自己殺人,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已!罷了!
感覺到四周的殺意消退了,陳醉懸著的心也放鬆下來,還好這是一個有原則的殺手!
「咕嚕咕嚕……」不和諧的聲音傳來,陳醉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一對小巧嫩白的元寶耳朵紅的像著了火。尷尬的朝柳隨風笑笑,陳醉四下搜尋,終於找到一根粗細合適的樹枝,折斷後,回到岸邊。剛剛在水裡洗澡的時候,她發現水裡有很多魚,抓幾尾上來填飽肚子吧!
一番折騰後,天近晌午,陳醉帶著幾條魚上岸,不過這也將她累的筋疲力盡。
還好是在樹林裡,天氣夠炎熱,陳醉忙活了半天終於把火生起來,不一會,烤魚的香味瀰漫在小樹林裡。閉眼調息的柳隨風深吸一口氣,睜眼看向陳醉的方向,見她正狼吞虎嚥著,先前洗淨的臉,現在又成了花貓,但是那不做作的吃相,和一臉享受的模樣,彷彿此刻正享受著天底下最可口的美味一樣,引得他不自覺的吞嚥一口唾液。
陳醉看到柳隨風又在打量自己,舉起剛剛烤好的另外一條魚,朝他的方向揮著手臂晃了晃,大方的做出邀請。
柳隨風也不推辭,提氣一個飛身落到陳醉面前,接過那串魚,盤腿而坐,優雅的吃起來。
看著柳隨風那優雅的吃相,陳醉有那麼一刻覺得自慚形穢,剛剛實在太餓了,自己那毫無形象可言的吃相估計又被這男人鄙視了吧?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曇花一現,便被陳醉甩到九霄雲外!
吃的正爽的陳醉冷不丁被一隻骨節分明,手指白皙修長的大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柳隨風如寒潭般幽深冰冷的眸子盯著自己的臉,惡狠狠的問:「說!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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