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書房的門如同往常被人大力的推開,發出一道聲響,此時正在批注奏折的墨雲軒立即從裡面抬頭,墨黑的發沿著堅毅的臉部輪廓落下來,抬起的五官精緻純美,兩道劍眉橫如巨峰,眼光矍鑠,深入幽潭,天生給人一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感覺,堅挺的鼻子,性感而好看的薄唇。舒殘顎副
經過昨晚的醉酒之後,洗了澡,換上了乾淨的白色的長袍,領口處微微敞開,露出結實的古銅色的肌膚,透著一股性感且無法讓人移開目光的誘惑
無論是臉還是身材,每一寸每一寸都如同出至上帝的之手精心的雕琢,完美地找不出一絲瑕疵。
「王爺——!」恍如一陣風,黑色的身影閃進來快如閃電,半蒙了臉,只留下一行眼睛,眼縫裡射出的銳利如鷹。
墨雲軒臉色一沉,合起手上的奏折重重朝書案上一扔,放眼過去,手撐在寬大的座椅扶手上面,身體微微前傾,眼眸裡清曤的光一閃
「藍影交給你們的任務都清楚了嗎——」
人影跪在地上,濃黑的影子在地上拉成斜長,如同一尊冰冷的塑像。
「回稟王爺,屬下明白,一定不辱使命——」
墨雲軒眼裡帶著滿意的笑意,微微點頭,精亮的狂肆的光如暗湧的夜色。
「很好,你們是王府練出來的第一批的死士,養了這麼久,本王也想看看實力,從今天開始,會向外宣稱人已經抓到了,收回所有皇城裡所有的侍衛和衛兵,很可能外面都已經蠢蠢欲動了,不能拿我的女人犯一點點險,明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屬下明白,屬下一定將王妃完好的帶回來——」
墨雲軒薄唇微微一抿,眼底寒冷,完不完好沒有關係,只要她還有口氣就行,該死的女人敢背叛他,就要做好準備接受相應的懲罰。
黑衣人剛剛退下,黃色的幕簾動了起來,一身玄色衣衫的洛御風優雅從裡面走了出來
「難道你真的要把全部的希望壓在這一批新出來的死士上面?」
「當然不會——」墨雲軒面無表情的看過去,目光冷沁,身體懶懶的躺在座椅裡「探子來報,寧王今早出動了一大批人馬,沿著城郊一帶出去了,有他在前面探路,本王只要等著消息就行——」
洛御風懷揣了手,站在原地淺淺的笑。
墨雲軒再不說話,緩緩端起手邊的茶碗慢條斯理的揭開蓋子,輕輕的吹著上面的白色的霧氣。
雖說是個小鎮,卻還熱鬧。路邊賣花的,賣胭脂水粉的東西應有盡有,小生意人用竹竿支起的架子,上面掛滿了針織的小物件,香袋兒,荷包,一個個掛在上面,雖說比不得府裡的東西精美,但是親手去挑,也別有一番情趣。
紫兒逛一下午倒是樂壞了,好久沒有這樣輕鬆的出來,跟著小姐好好的到處玩一會。
「小姐,你說,這個好不好——」
紫兒突然抓起一個鴛鴦戲水的夏日荷花香囊,當著小販的面,問向夏子漓。
夏子漓輕輕一笑,如春金牡丹,夏日芙蕖,那小販一抬頭,便如同被勾去了魂般,傻傻的愣在原地,兩隻眼睛如鼓錘般凸出來緊緊盯著夏子漓,從小聽村子那頭的人說仙女,如今面前的美人竟是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了。
輕輕拿起紫兒手中的香囊「這花樣的意頭倒是極好,可是鴛鴦,那不是送給心上人的東西麼,紫兒是有了意中人了?」
「才沒有呢,小姐現在有了心情,便來說嘴笑話我——」紫兒嬌嗔一聲,連忙背過身去,臉上一抹紅暈。
「好了。好了。那不笑話你…」夏子漓嫣然一笑,輕輕抬頭,美目悵茫的瞭向遠方,青絲劃過雪白的一彎皓頸,小小的軟軟的耳垂上一串分列了幾個小巧的珍珠耳墜直落深深鎖骨,細長的眉眼如霧,脂鼻朱唇,肌膚雪白的沒有一絲雜質,面若荷瓣,貌若春花。
鴛鴦,曾經她也繡過一雙鴛鴦,可是都沒有送出手,而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
「小姐在想什麼,放心吧,這輩子,紫兒都不會離開小姐——」紫兒一把親切的挽了夏子漓,以為是小姐怕她出嫁了,一個人太孤獨。
「傻紫兒,我怎麼能耽擱你一輩子,你還要成婚,生子,做娘,這樣才算一個完整的女人的——」
夏子漓柔軟的目光看她,輕輕的理開她耳旁的頭髮,她一直把紫兒當親妹妹,一定要為她尋一門好的婆家
突然間,夏子漓發覺大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那些人身材魁梧,平她多年呆在府裡的判斷,這些人根本不是鄉民小販,更像來至京城的侍衛,突兀的,一絲不好的預感從心裡劃過——
「紫兒——快,我們快回去——」
將手裡的東西放回原地,她急忙抓了紫兒的手,臉色發白
紫兒慌措間也不知發生什麼事,但是小姐既然叫她走,那就一定有她的原因,連忙跟著夏子漓小跑起來。
回到國公府大門前,也顧不得小廝看著她們跑的氣喘的怪異眼神,從廳堂穿過花廊道客房,沒有看見寧王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夏子漓連忙叫紫兒打包東西,將寧王妃提前派人準備的碎銀子裝了兩包,再把身上一些值錢的珠鏈首飾取下來裝好。叫紫兒拿好,急沖沖的出了房門,路過走廊,留戀的看了一眼這些開的滿樹燦爛的海棠,每次看到這些,便又一次想起娘親。
決意的轉頭,從走廊穿過前廳,顧不得去跟寧王妃辭行,如果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她會當面向她道謝的。
她低著頭,步覆急促,四周安靜的不行,紫兒跟在後面亦步亦趨,只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堅硬的鎧甲碰撞的聲音,切切嘈嘈的腳步聲,步子密集。
夏子漓正覺有異,迎頭一陣爽朗的笑聲。
「燕王妃這是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