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一個驚雷,夏衍怔怔的驚在原地,睜大了眼,隨後,蒼白的臉色彷彿見到了這世上最恐怖的事物般,身體一點點後縮,急忙搖頭,
「不。舒殘顎副不是我。漓兒的娘親是因為生病。生病。——」
「生病——?!」墨雲軒冷笑一聲,俊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神色「夏衍,你以為你騙的了別人,騙的了我麼——」
看著對面那張微愣的臉,頓了頓,魅惑的眸子迷成狹長,裡面是一抹玩味的精光,手撐著下巴,俊臉微微靠近鐵柱「為什麼夏子嬈拿著證據威脅你而你明知道是假的犯罪證據也根本不敢反抗,夏子嬈威脅夏子漓嫁進燕王府而你半點都不敢吭聲——」
冷冷的語氣,威懾力十足。
「——因為,你徹頭徹尾就是一個自私非常,並且虛偽狹隘的人,」
「不。不。」夏衍倉皇退後,腳被地上的乾草勾到,乾草的碎削粘在白色的囚衣上,半百的發如蒿草亂七八槽的順著臉頰落下來,明明眉宇間還存有多年官氣,而在那一剎間全部消失不見,只如一個螻蟻,枯朽不堪,污穢不堪。
「不——?!」冷冷的一聲,挑高了濃眉「到現在你還敢跟我提夏子漓,夏子漓如果不是因為有你這樣一位父親,她現在會是這樣麼——」
「不。不…」身子縮到牆角,手臂無力的垂下來,夏衍皺紋縱橫的老臉上彷彿已經失去了它本來的生氣,眼睛如死魚眼般,無神的盯著某處,喃喃自語。
見此,墨雲軒冷冷的移開視線,他不想看,也不想管,
對於這一切,他只是莫名的覺得骯髒,雖然,為了權力他也會選擇不擇手段,沒有權力,他保護不了自己,當然更保護不了他愛的女人,但是他從不拿親人做犧牲和做下注的籌碼。
「如果當初你不是把事做的太絕,你今天的下場不會這樣,夏子嬈為什麼會恨你到如此地步,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不…」早退回角落的夏衍顫抖著乾裂的唇角,眼眸無光,一如剛才。
出了天牢黯然的甬道盡頭,光線忽的明亮,宮中派過來的主事公公提著宮燈一路而來,夜裡,一陣冷風襲過來,墨雲軒墨色的發張狂的吹開,精緻的面孔亦在燭火下明滅,劃下大片的陰影,陰冷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爺。那是寧王府的車輦——」
夜風中,寬闊的道上兩輛馬車並列停這,華麗的錦簾被風掀開,錦上的花紋浮動,馬車的門前,墜下來下來的白玉玉牌裡明顯有個『寧』字
經過莫瑞的提醒,墨雲軒酷酷的神情看過去
幽暗的眸抬起不經心的那麼一望,迎面一道笑聲,爽朗醒耳
「今兒月色也不是上佳,什麼風把咱們的老八吹來了——」
墨雲軒眉宇微微一緊,此刻,他沒有玩笑的心情,腳步一凝,隨後移了過去,唇角微勾
「今兒的月色的確是不佳,但是皇兄的興致卻好的很啊,才垮掉了夏家,立馬就要滅九族,皇兄是要把皇弟也一起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