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握住,手裡心淡淡的溫度,那麼陌生,卻又那麼熟悉——
在侍衛沒有回過神來之前,他抓住她的手穿過了層層的侍衛和人群,擁擠的街道,如潮水般的人流,夏子漓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他的帶領下就這麼漫無目的跑,是因為習慣,十幾年,就是這樣,他帶著她一路跑過相府的後院,跑過城外青青的河畔,跑過長寧街那條最古老的橋。舒殘顎副
青絲飛揚,白衣飄飄,一路上,寒冷的風刮在臉上如刀割般疼痛,許久,夏子漓恍然大悟,他所跑的地方是他們曾經共同經歷記憶的地方,終於,相府後面大片的梅林,那殘留的蕊,滿地落紅,清冷的空氣中淡淡的一絲梅香——
一陣喘息,她站在原地矗立良久,重重疊疊的枝椏,手輕輕的覆上,指尖薄涼。
「還記得嗎——這些屬於我們的東西」
清晰帶著悵茫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她默默無語,不轉頭看他,絕美的小臉,肌膚賽雪,淒然的眸子,記得,正是因為記得才痛——
「告訴我為什麼——」
看著她無謂的表情,泛不起的波瀾的眼波,胸腔騰然燃燒熊熊的怒火,一把扳過她的肩,白色的衣衫,墨黑的發,盯著她的眸子憂傷深如井,什麼時候,她期待的眉宇間的溫柔也遠遠的離她而去
「我叫你等我,叫你等我——!」
看著他怒火洶湧的眼,陰沉的眉宇,搭在肩上緊緊捏的痛的手指,沒有半分疼惜的意思,然,此刻的她更是氣憤難抑,明明是他親手將她推向火坑,現在倒反過來責問她,到底是憑什麼
「那個男人真的有那麼好麼?」最後一句,彷彿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整個語氣隱含了濃濃的無奈。
用力的一把推開,含著淚眼見自己一直默默喜歡了十多年的男子,他眉宇間憂傷,如淡淡的水紋浮動,她痛,但是一想到他聯合夏子嬈親手將她推給別人,所有的依戀煞那間一掃而光,只剩下滿滿的恨意——
一字一句,滿滿的怨懟
「為什麼?你們每一個人只知道逼著問我為什麼,你沒有叫我等你,我也等不了你,昊哥哥,你自己做過的事這麼快就忘了麼?」
「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叫我沒有叫你等我,我親手交給你信難道你沒有打開——」
信?他居然還敢跟她提信,一時間,眼裡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
「打開了?不打開我怎麼能嫁進燕王府——」
她轉了身子,地上拖著長長的裙擺,反諷語氣,聲音留在後面,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個現實
而皇甫昊稍稍展開的眉宇又因為她接下來的話蹙的死緊,該死的她到底都在說什麼
「昊哥哥——你傷心嗎?」當你把那串藍色的珠子親自為我帶上時我迷茫過,可是,我承認,那時有點小小的期待,可是,當我啟開那封信的時候,整個人如同掉進了冰窟,渾身冰冷,才明白,怎麼能奢望你愛的是我,在你心中最愛的還是只有夏子嬈,夏子漓,只是你情動時的一時消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