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滿臉倨傲的崔敏因樓欄上南宮謹滿不在乎的表情微微正色,又隨眼瞟了一眼被抓在手裡臉色發白的夏子漓,冷聲問道「這女人是誰?」
南宮謹居高臨下看著大廳裡驟然冷下來的氣氛和眾人殷殷的目光,換了一個慵懶的姿勢。舒殘顎副迷離的眼眸從夏子漓身上劃過,懶懶道:
「腰間有著隨意出入的燕王府的笏玉腰牌,這種鑲著『燕』字棕色虎牙雕琢的花紋,普天之下僅此一塊,而佩戴這種腰牌的人,只有燕王府剛入不久的堂堂右相夏大人的嫡親女兒,燕王府新晉的王妃——燕王妃」
誰都知道想要一塊能進入燕王府的普通令牌有多難,無論是皇室宗親,還是達官貴胄,任何人都因能佩戴一塊這樣的玉牌引以為傲,因這至少代表著與燕王府多少帶點關係,只要能和燕王府攀上點關係的人,誰見了還不得禮讓三分,敬畏三分?但是,這令牌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擁有,就算是府裡的人,能佩戴的為數亦是不多,如同夏子漓身上的這塊,沒有燕王的授意,不可能能被丫鬟用來繫在身上,然而,夏子漓對此一無所知,丫鬟給她穿衣時繫上的這塊玉牌有何用處
燕王妃…。燕王的女人,整個大廳的人無人再敢發聲,醉酒的人酒醒了大半,抓著夏子漓的那隻手立即鬆開,軟軟步覆退後兩步,頹然栽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說的對麼…。燕王妃」南宮謹已經從樓欄上躍身而下,紫衣向四周灑開,穩穩的落地,走近幾步,帶著戲謔的笑意盯著夏子漓的臉在視線裡一寸一寸的變色,嘲諷的語氣:
「外面傳言都說燕王對王妃不上心,看來也不盡如此,王妃身上的這件栗狸的皮毛。嘖嘖,可是珍貴的很啊。不過——」
夏子漓呆在地上聽他突然轉了語調
「王妃今日私闖我這醉春風到底是什麼來意呢,要知道,燕王和寧王在生意上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她真是沒有想到今日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身份給暴露了,而且地點還是妓院,南宮謹,南宮世家的二公子,南宮世家是把持寧王手下產業第一大家族,崔敏是御史大人的獨子,京城有名的風流公子,其他客人,只怕也大有來頭,堂堂的王妃竟然跑到妓院來,傳出去定會流言紛紛
而且,現在,她該說什麼呢
她是尾隨明珠進來,一轉眼卻沒有了她蹤影,到底明珠和這醉春風是什麼關係,又或者,明珠的一舉一動當然要受夏子嬈的指使,是否,夏子嬈和這醉春風有締結了什麼關係,醉春風的掌權人是寧王,難道…。
「既然王妃已經進來了,何不去樓上坐坐——?」
南宮謹看著她語塞,妖媚的丹鳳眼秋波流轉
「不要——」
看著面前站立的面若春花的紫衣男子,精美的紫金冠冕,長長的順著衣領傾斜而下,貌似狂妄無忌笑意嫣然但渾身冷漠的張力拉的很開,讓人無法猜到他要做什麼,夏子漓脫口便是拒絕,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王妃在害怕什麼呢?」
南宮謹瞇了眼,湊近夏子漓,放低了聲音,輕佻的語氣,見夏子漓不開口,自顧著說下去
「只可惜,這是寧王的地盤,就是燕王在此也無權干涉,所以,現在,你沒有選擇,必須聽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走錯了地方。」
「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子漓恨恨的目光瞪他
「王妃儘管放心,本公子從來是疼花惜花之人,像燕王妃這樣絕世無雙的姿容,絕不會讓它受半點損傷,本公子只想讓王妃看樣東西——」